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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一兮打量著修葺一新的相府,處處比原主住的院子還要簡陋,還真是按照她的要求來的。


    欣慰地看了眼走在身側的男人,該說不說,厲無川這個男人說到做到夠爺們。


    被小丫頭眼睛亮亮地盯著看,厲無川眼角餘光掃了又掃,表麵仍是巋然不動,板著張臉拒人於千裏之外。


    霍一兮就沒怕過厲無川,不管他怎麽端著該牽手還是要牽的。


    “謝謝……”霍一兮纖白的小手勉強抓住厲無川大手,柔若無骨的手滑嫩嫩的。


    厲無川反手握緊霍一兮柔荑,心裏掂量小丫頭可算是有點肉了,手也不再好似雞爪子,肉乎乎的握著很舒服。


    霍青誌夫婦已經被巨疼折磨到下不來床,五兄弟除了老大外每日守在床邊伺候,見始作俑者霍一兮露麵,霍曄跳起來就要找霍一兮算賬。


    有他在霍家兄弟居然還敢如此對待霍一兮,厲無川渾身戾氣,接住霍曄揮向霍一兮的拳頭隨手一扭,哢吧,手臂被扭成詭異的形狀,斷了不知幾節。


    霍曄疼得慘叫,厲無川鬆開手霍曄連連後退,被霍勇霍智兄弟二人自後扶住。


    霍勇習武,最敬佩打得四國滿地找牙的鎮王,但見他護著霍一兮傷了自家兄弟,既憤怒又憎惡,憤怒英雄將魚目當寶,憎惡霍一兮狗仗人勢欺辱自家兄弟毒害父母。


    “你簡直豬狗不如!”霍勇指著霍一兮罵,驀地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所有人錯愕,霍一兮收迴拳頭揉了揉手,“亂吠的狗就是欠揍。”


    原主有神力不假,但除了幹活時被人當驢使外其他情況下一概不用,被欺負了也隻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可她不是原主,對霍家兄弟下手決不含糊。


    霍勇二百來斤的大塊頭飛起來落下去,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霍一兮走過去一腳踩在霍勇胸口上緩緩碾壓。


    “敢對本妃不敬,找死!”


    厲無川頭疼,這話耳熟,但被霍一兮軟軟糯糯地說出來,怎麽聽怎麽違和。


    霍一兮也挺不滿意原主嗓音的,說話太嬌軟有失威風。


    “道歉……”霍一兮命令。


    霍勇隻覺胸口像是要被踩碎了,疼得他臉色煞白,咬緊牙關死不道歉。


    “不服?”


    霍一兮就喜歡治各種不服,毫無章法地拿霍勇當沙包打,拳頭打在皮肉上發出的沉悶響聲聽得人牙酸。


    馮玉嬋心疼兒子,有氣無力地叫著,“快來人!”


    來人也沒用,守著閻王似的鎮王爺誰敢動鎮王妃。


    “對不起我錯了。”


    在要臉還是要命之間,霍勇忍辱選擇了要命。


    霍一兮適時地收迴拳頭,拍了拍霍勇的臉。


    “這才乖……”


    話落,霍一兮親自扶霍勇起來,臉上是不摻假的關切。


    “三哥,你沒事吧,疼不疼?”


    精分的樣子看在霍勇眼裏好似披著畫皮的妖怪。


    “不,不疼。”


    霍勇搖頭,退後幾步想要和霍一兮拉開距離。


    霍一兮扶緊霍勇,“怎麽會不疼呢,三哥都疼到哆嗦了,要不,妹妹給你治治?”


    “不不不!”霍勇驚恐到表情扭曲,像是下一刻就要死掉。


    霍一兮手一鬆,渾身是傷的霍勇站立不穩,癱倒在地活像一攤爛泥。


    一轉眼,在場的四兄弟趴下倆,剩下老二霍崢和老四霍智都是文弱書生,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想訓斥霍一兮幾句,被厲無川淡淡掃了眼便將話又咽了迴去。


    “老二老四,帶老三老五下去……”霍青誌發話。


    兄弟五個都不知大婚當日霍青誌的那些騷操作,也不知錯嫁是父親一手安排,對著霍一兮咬牙切齒,不甘地應了聲是。


    霍崢和霍智惦記著自家兄弟的傷,叫來幾個小廝抬走霍勇霍曄請大夫治傷。


    房內霎時清淨下來,霍青誌稟退下人,這才向厲無川道。


    “王妃如此囂張遲早是個禍患,老夫勸王爺還是莫要再縱容為好。”


    不縱容的第一件事就是為他們解毒,修正欺辱父母打壓親妹的名聲。


    “本王最欣賞王妃除了本王誰也不放在眼裏的性子,闖了禍自然有本王善後,就不勞左相操心了。”


    霍青誌捂緊肚子,疼得渾身出了層冷汗,倒抽一口冷氣。


    “不知要老夫如何做,王妃才肯拿出解藥救我夫婦與憐兒於苦海。”


    既不能強硬逼迫,挑撥離間也無效,霍青誌能屈能伸示弱扮可憐。


    大婚當日的事因為有霍一兮參與其中,厲無川本沒打算深究,但這次公然在相府下毒害他與霍一兮罪不可恕。


    放手讓霍一兮折騰隻是個警告,厲無川眸子微眯冷光乍現。


    “做錯了事一句道歉也沒有,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霍一兮前世今生最討厭道德綁架。


    “害人終害己,你們活該。”


    “你這丫頭,從前就是個鋸了嘴的悶葫蘆,如今倒是伶牙俐齒起來了,可惜沒用在正地方,欺辱父母毆打兄弟,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


    馮玉嬋死活不願向霍一兮低頭,從前都是霍一兮哄她求她,現在想要反過來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怎麽會呢?”霍一兮一臉欠揍的笑,“難道不是相爺夫婦往日對本妃多有虐待,這次受了天譴遭了報應,寫了悔過書廣發天下求老天保佑本妃與鎮王長命百歲,方才不藥而愈的麽。”


    馮玉嬋還要罵,被霍青誌一巴掌打閉了嘴。


    “王妃說的句句屬實。”


    霍青誌態度誠懇,霍一兮嘖了聲。


    “不過,老天被你們哄高興了本妃卻不怎麽高興。”


    該死的丫頭,沒完了是吧。


    霍青誌忍住心疼,從牙縫裏擠出句。


    “王妃的嫁妝都在相府庫房裏,老夫這就吩咐人抬去鎮王府。”


    “算你識趣……”霍一兮負手在地上來迴踱步,依然沒有交出解藥的意思。


    霍青誌眼珠一轉,指天發誓的保證。


    “老夫若再生算計王爺王妃的心,必不得好死,身上長瘡口舌生疔,生如入無間地獄,死不得超生。”


    話音未落,霍一兮拿出個瓷瓶交給霍青誌。


    霍青誌抖手接了拔下瓶塞倒出來,瞬間變了臉色。


    “怎麽隻有兩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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