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算不算是從天堂到地獄?”葉楓笑得邪惡,一副要大展伸手的樣子,“二十個億,真能砸死他們了。”


    “好了,正經點,二天時間夠了嗎?”席默燁嚴肅的問了一句。


    “夠了,夠了,保證完成任務,而且綽綽有餘,可以讓我去約會呢!”正事交待完了,葉楓又痞了起來。


    有時兩個人能共事,往往是性格上有互補的,就如席默燁和葉楓。其實,骨子裏必有他們的共性吧,那就是處理問題上的狠與絕,若說不同,隻是方法的不同,而最終所達到的效果必是一樣的。


    “約會?”席默燁彎起了眉,一副探究的口吻。


    “哈哈,學長,我說錯話了!”葉楓跳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自己首戰的三人行,那可是苦不堪言,“我認真工作去!”


    他打了個小馬虎,趕緊退出了總裁辦公室,生怕再呆一下,辦公室裏就會竄出一匹惡兒狼將他給吃了。


    他離開後,席默燁隻是靜靜的坐著,表情冷凝,那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


    “同事們,今天我請大家去k歌!”下班時間,林雅大聲的宣布。


    “林雅,你這麽高興不會是要結婚了吧?”同事們好奇的問,看她那樣比中了頭獎還興奮,除了洞房花燭之喜不做它想。


    “賓果,你們猜對了!”大家同時愕然,包括冉妤也一副好奇的模樣,畢竟林雅是有交往的對象,可那人數眾多,她挑中了哪一個?


    “哈哈——”看著大家愕然的模樣,她誇張的大笑,“是要結婚,但是不是我,是我的堂姐,她在一個月後和摩爾集團總裁訂婚,這可是最大機密哦!”


    堂姐第一時間拿出來給自己分享,一方麵確實是高興,另一方麵,她的意思,她又怎會不懂,明顯就是不想她保密,借由默克傳媒,這世界第一大傳媒來發布這個消息,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你們說這麽大的新聞,需不需要慶祝呀!來,大家跟我走,反正我堂姐買單!”林雅一把拉過冉妤,“冉妤,你可不能逃,上次一起去逛街,你就提前遛了,這次可要罰你了!”


    “冉妤冉妤,你怎麽了?”她連喚了她幾聲都沒有反應,就扯了她一把,冉妤才反應迴來。


    “對不起,林雅,你知道我不舒服,我不是遛,就當我欠你一次。”冉妤緩緩的出聲,臉色是異常的蒼白。


    兩年了,這樣的結局,她已無數次在心裏演練過自己最終會是怎麽感覺,是承受不住的倒下去,還是放縱的大聲,還是可以很堅強的麵對?


    今天,她終於知道了,聽到他要訂婚的消息,她的心裏是空洞的。


    對,空洞,那是人類情感的極致,無悲無憂,就是連倒下去的力量都沒有,隻剩下一個空洞麻木的一副軀殼。


    原來,很多事情並不是她堅強樂觀了就會順著她的心走,並不會,她留在那裏,他就會為她駐足。


    一輩子的等候,有了那夜的纏.綿,最終也如鏡花水月


    她拿起包,說了聲抱歉,我先迴家休息,就離開了辦公室。


    萬丈高樓,人群車流,在她麵前就那麽模糊了起來,直到一隻大手將她扶住,才不至於在繁華的街市,在眾目睽睽之下倒在地上。


    “冉妤,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蔚南槿的手很有力量,也恰好給了她支撐。


    “謝謝你,蔚市長!”冉妤客氣的退離了幾步,受傷的神色已隱去,笑望著他。沒想到自己恍恍惚惚的差點撞上了他的車。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蔚南槿的嗓音很有磁性,幾年的政壇磨練,更多了一些親和力,顯然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她,她先前的神色早已落入了他的眸中,那種絕望,他也曾在另一個女孩的眸中看到過。


    而且,很明顯,她和她都是一類人,都很堅強很勇敢。她應該已經聽到那個訂婚的消息了吧,傷害那是少不了的,可是,他覺得對於她和燁的關係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畢竟,那樣的愛情定得不到世人的祝福,他們任何一方都會受到傷害。


    見他不語,他繼續問了一句,“要不我通知你小叔?”


    “小叔?”


    冉妤迴神,笑靨如泣血般悲涼:“蔚市長,是否,衣冠楚楚之下是否你們的心早已被掏空,無心的活著,你們不累嗎?”


    她的言辭有些激烈,在知情者而前,她本就無需掩飾,更何況在自己麵前的人和小叔根本就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都一樣無情一樣無心。


    無心——


    那個女孩也曾這麽說過他無心,他的一片蒼白,若是無心,為何還會痛心。多少個暗夜輾轉,他也思量過,可終是沒有答案的,一切已成事實,再去舔舐傷口,也隻是多了一份離別的悲苦。


    “冉妤,很多東西都是表象,跟著自己的心走吧!”


    他歎息了一聲,俊美的臉上是一種從未在人前表現過的落寞,聲音淡淡的,卻透著無盡的辛酸。


    冉妤的唇邊依舊是嘲諷的笑,直直的望著他,仿佛是要替汐汐,也要替自己望穿他們這一類男人。


    在她嘲諷的目光中,他終是惆悵的開口:“她好嗎?”


    那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而這一聲詢問已遲到了很多年,當說出口了,原來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這下冉妤倒有些詫異了,她沒有想到他身在高位,居然在她的麵前毫不隱諱的問了出來,她勾起唇冷哼一聲:“蔚市長,人若有心,天涯即是咫尺,有些東西,若再錯過,終將是一生的悔恨!”


    她真想告訴他,她不好,那個女孩甚至傻傻的孕育了他們的孩子在獨自撫養著。


    可是,她沒有那個權力替汐汐透露隱私,若眼前之人就是那個無心之人,那就更沒說得必要了。


    幸福並不是靠一個局外人能說服了,若是無心,找到了又有何用,還不如咫尺天涯。


    蔚南槿動了動唇,還想開口問些什麽,一個愉悅的聲音插了進來:“冉妤,太巧了,在大街上都能碰到你,有沒有這個榮幸邀你共進晚餐?”


    “葉楓?”蔚南槿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冉妤,擰了眉:“你怎麽會在這兒?”


    “那你怎麽也在這兒?”葉楓笑著調侃:“蔚市長,不是小市民逛個街,也需要您市長大人親自過問吧?”


    他還記得,上次在柏悅門口,堂堂市長大人禁止他去追求冉妤,現在讓他逮住機會了,他非得揶揄他一番。


    蔚南槿不在意的笑笑,俊美沉穩的臉上透著淡淡的警告:“葉楓,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不是你的,永遠不可能是你的。”他對冉妤的傾慕之情,即使是傻子都能看出。


    他沒想到葉楓隨性慣了,有一天也會這麽熱情的追求一個女孩子,可是這女孩,偏偏就不是他能觸碰的。


    冉妤望了他一眼,笑道:“葉總,不是要請我吃飯嗎?那就走吧!”


    她不喜歡蔚南槿,也不喜歡他的那些話,她像他說得理所當然都正確一般。


    葉楓聽冉妤這麽說,頓時眉飛色舞了起來,真沒想到她會獨自應約。


    蔚南槿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情字難解,愛情的道路上,二個人行走是剛剛好,可若那並不是合適的兩個人,則一步之下便是懸崖。


    他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便吩咐司機離去。


    這邊,冉妤也坐上了葉楓的車。


    “冉妤,想吃什麽?”


    透過後視鏡,他敏感的察覺到她的精神狀態並不怎麽好,想關心她一下,又怕太逾越了,想他葉楓什麽時候追女孩這麽窩囊過,任講給誰聽估計都不相信。


    “葉總,對不起——”


    冉妤淡淡的出聲,為自己剛才想離開的托辭而感到抱歉,“我想我還是下車了,我自己打車迴去。”


    “說什麽呢?難道你是超人,不用吃飯嗎?”他笑著,居然有一個好看的酒窩。


    “葉總,沒用的,我不喜歡你!”


    她的迴答很幹脆,也很傷人。世事真得很奇妙,自己被人傷得體無完膚,而又有人被她傷,她有些時候覺得自己除了對小叔上心,對別人都是冷血的。


    “吃飯和喜歡是一迴事嗎?”他瞅了她一眼,又認真的說著:“你隻需要挑自己喜歡吃的就行,沒有人勉強你。”


    既然他都如此說了,也不能做到陌路人一般了,淡淡的提議到:“那我們去文教路附近去吃大排檔吧!”


    “好!”


    車子迅速的往文教路方向轉去,文教路是在大學城裏,以前,她上學偶爾吃厭了食堂的東西,就會和汐汐出來打打牙祭,可那好像是好遙遠的事情了,自從汐汐離開,她再也沒有去吃過。


    有些事情,執著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在你身旁的是誰。


    若人換了,物未換,星未移,初時的感覺卻再也找不迴來了。


    “怎麽不合味口嗎?”


    穿著上好的西服,坐在學生當中,何況大排檔的衛生也並不怎麽樣,葉楓倒顯得很淡定。


    她搖搖頭,努力的多吃了一點,葉楓有心,她不想掃了他的興。


    不過,若他求的是愛情,她是不可能迴應的,她再都不會像以前那般去抗拒自己的心,逃避自己的感情,她傷了一個穆辰已經夠讓她愧疚的了。


    “不想吃就別勉強自己!”葉楓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筷子。


    驀地,冉妤的眼眸裏有些潮濕了,在這樣的秋夜,似乎注定了她的脆弱吧。


    “怎麽啦?”葉楓疑惑的望著她,她眼中的晶瑩異常的透明,也讓人更多了幾分憐惜。


    “沒什麽,隻是辣到了。”可是說完她就後悔了,點菜的時候,為了顧及自己的身體,她特意叫老板別放辣椒。


    “哦,喝點水。”葉楓並未點破,隻是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冉妤接過水,隻喝了一小口,卻嗆得她差點背過氣去,人心不在焉就是如此,做什麽都要懲罰你一下。


    見狀,葉楓立即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背,她還在劇烈的咳嗽著,水叉進了氣管裏,很難受,好大一會才好緩過氣來。


    “對不起,麻煩你送我迴去吧!”


    這麽一來,她更是沒心情吃了,不如迴去休息著,而且下體還沒有好,坐久了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葉楓也沒再說什麽,起身自己去取車子,讓她站在路邊等。


    路燈下,秋風瑟瑟,仍有一對對情人在悠閑的漫步著,愛情的火焰總是濃烈的吧,可以將寒冷燃燒,可以讓冰冷的心得到撫慰。也許正是這許許多多美妙的感覺,才讓發展成了一種原始的情感需求。


    若愛情也能成為化石,估計是人類和生物也都消逝了吧!


    坐上了葉楓的車,誰也沒有注意到背後一直有閃光燈在追隨著。


    葉楓一路上也並沒有問她,自然將車子轉向了開往席默燁別墅的方向。


    “對不起,能不能換個方向開?”


    冉妤有些疲憊的出聲,她隻知道自己今天並不想迴去,誰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不是會留宿在那裏呢。她想這麽大的喜事,也許他們正在慶賀呢。


    她的心中一片麻木的空白,她需要一個人靜靜。


    “去哪裏?”


    冉妤將汐汐小套房的地址報給了他,望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霓虹燈,也許她的堅持最終隻能留住一瞬的燦爛吧。


    天亮了,燈滅了,一切都將不複擁有。


    “葉總,謝謝,我下車吧。”車子到了小區門口,因為是陌生的車輛,保安沒讓進去,“今天謝謝你!”


    她下了車,兩年沒來這裏了,保安已不是熟識的人,都用陌生的眼光在打量著她,她也沒有那個心思理會,就往小區裏走去。


    “冉妤,等等!”葉楓下了車,小跑了幾步,伸手攏了攏她的頭發,取下自己的圍巾繞在了她的脖子上。


    溫熱的氣息,讓她一下子沒有反應迴來,伸手就是想將它取下來。


    “別——”葉楓捉住了她的手,“不是什麽好東西,別受涼了,改天還我!”


    他的目光很堅定,不容她拒絕,仿佛她一拒絕就褻瀆了他一般。


    “謝謝你——”


    她終做不到太過冷情,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冷拒,那真得是太過冷血了。


    秋夜的風吹起了她齊肩的長發,有些零亂的美,還有那美眸中深深的落寞,深深的定格在他的世界之中,很想將她嗬護入懷,可他明白,更近的距離,隻會將他們拉得更遠。


    有些愛,隻能站在遠處訴說。有些情,隻能默默流連。


    就如他對冉妤的感覺,他知道,他並不會是走進她心的那個人,不過,他願意守護著她,如大哥哥一般,並不是他高風亮節,無欲.無念。隻是,他不想再在她的瞳眸中多添一絲暗淡。


    “走吧,我送你進去。”


    秋夜的風卷起一地的落葉,而落進她心的終不會是自己,見她想拒絕,他適時的拉開了此距離。


    冉妤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來自己真得是太過冷血了,何必如此防備著一個對自己如此用心的男人呢,既然他說了是友誼,想來以他的頂天立地必能做到。


    “葉楓,謝謝你,讓我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好朋友!”


    她的言語是真摯的,暗淡的眸也透出了幾分真誠的笑意。自從汐汐離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朋友了,而穆辰,那個讓她動容的男子,她明白他的離開,卻最終是為了成全她的愛情。


    他站在遠離她的另一端,默默的等待著,等待著她若受傷,還有他的懷抱可以讓她哭泣。


    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們的青睞,她無法用情迴報,那麽能做的隻是坦然的接受他們的友誼。


    “走吧!”


    葉楓溫柔的笑笑,優雅的邁開了步子。小區入口離汐汐的小套房還有一段距離,雖然一路燈光縈繞,可這樣的秋夜,小區裏已沒有鍛煉身體的人了,一路上都是籠罩在寂靜之中。


    她和他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走著,聽著秋風吹動葉子的聲響,更多添了幾分愁緒。


    手機的清脆的鈴聲打破了這樣的寂靜。她掏出來看了一眼,便將手機放了迴去。


    “怎麽不接?”


    葉楓淡淡的問了一句,星眸間已是了然的情緒,手機的那一方,定是令她心傷的人吧,他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男人讓麵前的女孩心傷。


    冉妤搖了搖頭,手機終於在執著的響了幾聲後歸於寧靜。也許,她終究還是期盼著它能再次響起吧,可是,她最終收獲的僅是失望而已。


    “謝謝,我到了。”到了小套房門口,她望著葉楓,表情已平靜如水。


    “嗯,好好休息,我走了!”葉楓瀟灑的迴轉身,那個倉促離去的背影,在冉妤看來明顯是為了顧及她的感受。


    她歎息了一聲,開了鎖,走了進去。


    兩年沒住,布滿了細細的灰層。汐汐離開時,甚至什麽都沒有帶走,讓她感覺惡心的那些模型還是靜靜的擺在桌上,僅是在它們上麵蓋上了一層塑料膜。


    其實,一眼看過去,一切東西都還是擺在原位上,汐汐覆蓋一層塑料膜的用心她能理解,也許,她也期待著一天能迴到這裏,隻要一掀開,還是那是個家。


    可是,誰又能想到一走就是兩年呢?而汐汐想迴歸的那顆心又是在怎樣寂寞的夜夜等待中,漸漸死去了。


    這個夜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蜷縮在沙發上睡去的。


    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渾渾噩噩的,滿心都溢滿了淚水,怎麽也找尋不到泄處的閘門。可是,逃避終不是她的個性,生活還在繼續,而她的愛情卻也並沒有到達絕望的地步。


    他不就是訂個婚嘛,還有一個月的時候,她又怎麽自己輕言放棄了呢。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整張臉顯得有些萎靡,可是她向來沒有化妝的習慣,也沒有可掩飾的東西了,可唯有如此了,想著下了班,再好好的補個睡,自己的精力就會好些。


    才五點鍾,她真有些後悔自己昨晚沒迴去了,卻正巧響起了敲門聲。她疑惑的皺了皺眉,應該並沒有人會再來這裏吧,難道是葉楓?


    她拉開了門,一張俊臉已異常寒冷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小叔——”


    眼前無比清鐫的男人,不是他又能是誰。他就這樣意外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撲入了他的懷中,小手捶打著他的胸膛:“小叔,你真得不要我了嗎?你真得要和別人訂婚嗎?”


    淚水迷蒙,紛紛墜落。


    “你就是因為這個不迴家?”他的手按著她的肩,隔開了距離。


    冉妤傷心的點點頭,下一刻,又破涕而笑了,掂起腳,在他還未反應迴來時,偷了一個吻:“小叔,我笨了!你怎麽可能娶那樣的女人!”


    他的出現,讓她異常的堅信起來。


    “妤妤,別鬧了!”她的吻、她的淚水、她的笑容,她的信任,讓他有了片刻的迷失。


    “小叔,我會等你的!”冉妤笑的異常燦爛,她現在可以篤定上次那個女人留在別墅,恐怕根本沒有和小叔發生什麽,而小叔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會等你的!


    幾個字,落在席默燁的心中蕩起陣陣漣漪。


    都說愛情是盲目的,可是,他在她的眸中,除了信任還是信任,那種信任源於堅定不移的愛。


    愛情的基石就是信任,那樣的愛情也是他渴望的。


    “走吧——”


    他攬上她的細腰,卻如燙到了一般,猛得鬆了開來,大步的往前走去。


    “小叔,你等等我!”他的腳步,她有些追不上。可是那種追逐的感覺雖然辛苦,卻是在她的視線之內,她願意享受這樣的樂趣。


    “小叔,就讓我來追你吧!”她大聲的喊著,清泉般的聲音迴蕩在空氣之中,飄蕩著幸福的味道。


    不再任性妄為,不帶半分威脅的追他!


    她的話,讓他停住了腳步,迴轉身冷冷的望著她。


    “怎麽?你就是這麽隨便追人?也是這麽隨便的讓人追嗎?”他的話透著徹骨的冰冷,寒眸如霜,沒有半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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