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趙雪晴頓時一驚,露出幾許畏懼之色。


    當年劉金榮提親,她也仔細調查過劉金榮的底子,此人心狠手辣窮兇極惡,手上都有人命官司,讓她很是懼怕忌憚。


    下意識地握住薑天那溫暖的大手,趙雪晴才有一點安全感,輕輕搖頭,賠笑道:


    “謝謝劉少的美意,隻不過,我還要在這裏陪我老公看拳賽呢!”


    “跟我走吧,這裏太吵了,視野也不好!”


    劉金榮擠出一絲微笑,抬手朝著趙雪晴那欺霜賽雪的皓腕抓了過去。


    “榮少,請自重!”趙雪晴條件反射般地甩開手臂,慌亂地道。


    見此,劉金榮臉上浮現一絲冷厲之色,雙眸有怒火在噴射。


    薛飛揚笑著問道:“對了,趙小姐,這位薑先生既然是您的老公,一定來曆非凡吧!也不介紹一下?”


    “哦,這是薑天。金陵薑家人!”


    葉紫薇察覺出對方的不善,說出薑天的來曆,希望他們有所忌憚。


    “金陵薑家,薑天……”


    劉金榮聞言一愕,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當時誰,原來是那個暴打燕京陳少被逐出家門的傻子啊!”


    若不知這層身份,劉金榮或許有一點忌憚。但知道了這些,他反而笑掉大牙。


    薑天打了燕京陳家的大少之後,已經成為眾矢之的,甚至不得薑家支持。


    更何況,薑家現在危機重重,大廈將傾,想幫襯薑天都顧不上,自己怎麽隨意踩踏薑天,都無所謂。


    “退你門票錢,你給我滾出遊輪!”


    薛飛揚陰沉著臉龐,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暴喝道:


    “你這種一文不名的家夥,又怎麽有資格來這種高檔的地方?再不滾出去,我把你扔進海裏喂魚。”


    事實上薛飛揚他爸在葉孤峰這邊,排名甚至不到前十,根本不能和劉子坤這種元老級的人物相比,此刻還不趕緊巴結劉金榮。


    “什麽金陵薑家?這小子恐怕要倒黴了!”


    “沒準要活活淹死!”


    甲板上的眾人,一片驚慌,麵麵相覷。


    就在傍晚時分,他還將一個叫範濤的家夥扔進海裏,險些淹死。


    “榮少……”就在趙雪晴鄭麗等人一片慌亂,正要求情時。


    啪!


    一聲脆響傳來。


    正在得意洋洋耀武揚威的薛飛揚,被薑天扇飛出去。


    整個人如陀螺般,在空中一陣旋轉,飛出五米多遠,撞翻好幾桌酒席,才跌落在地上。


    眾人看到,薛飛揚半邊臉頰破碎,血流不止,人已經徹底昏迷,一動不動。


    眾人不敢相信地看著薑天,全場一片雅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小子瘋了嗎?連薛少都敢打,他爸也是葉孤峰跟前的紅人啊。


    “區區螻蟻,也敢在我跟前叫囂!”


    薑天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臉色一片閑定,變都未變。


    “你敢打他!”楊蜜不敢相信。


    薛飛揚雖然和劉金榮還不能比,但至


    少是劉金榮跟前的馬仔啊。這不是在打劉金榮的臉嗎?


    劉金榮臉色一片陰沉,再也維持不住笑容了,寒聲道:“雪晴,你老公好囂張啊!”


    “再廢話一句,我殺了你信不信?”薑天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道。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像看傻子一般看著薑天,不敢相信。


    甲板上這些富豪,基本屬於二三流,之前在林州和薑天見過麵的,都去宴會大廳參加酒會了。


    除了趙雪晴和鄭麗,根本無人知道他的實力。


    在他們看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趙家的上門女婿,竟然敢這麽向榮少叫囂,無疑是找死。


    “好啊,薑天,你好大的口氣。保鏢,把這小子給我扔下去!”


    劉金榮怒火攻心,指著薑天暴喝。


    此時,薛飛揚也醒了過來,扶著欄杆站起來,指著薑天怒喝道:“小子,你敢打我,我要你弄死你!”


    頓時,幾個兇神惡煞的保鏢向薑天圍了過去。


    “對了,別忘記給他扔一個遊泳圈,讓他遊著迴林州去!”


    劉金榮嘲諷地聳了聳肩。


    “榮少,您好有幽默感哦!”


    6碧瑤奉上一句馬屁,然後嘲笑地看著薑天道:“薑天,不知死活,敢得罪榮少,這下你完蛋了!”


    “到了考驗你遊泳技巧的時候,可不要在半路上淹死!”


    那搞餐飲的胡董,也是一臉陰笑。


    “你們敢!”


    見保鏢們越來越近,葉紫薇大急,拍桌而起,指著劉金榮怒喝道:


    “狗一般的東西。你敢碰薑天一指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臭娘們,你算個什麽東西,敢罵我。再敢放肆,我叫人把你一起輪了!”


    劉金榮怒火衝天,再也顧不上儀態,抬手一指葉紫薇,肖邦跋扈地咆哮起來。


    ……


    “等會見到薑天那小子,你們不能不敬。葉先生隻是請他去談判,基本的禮節還是要兼顧的!”


    劉子坤一邊下樓,一邊朝著幾個心腹和保鏢交待道:


    “還有,葉紫薇是峰爺的女兒,不為人知。這幾天,你們一定要嚴加保護,不能有絲毫閃失!”


    “是!坤哥!”


    幾個保鏢齊齊應了一聲。


    忽然,劉子坤抬眼一看,就看到兒子和葉紫薇爭吵的一幕,不由驚得魂飛魄散。


    別人不知,他可是門清,這可是葉家的千金大小姐啊,兒子怎麽能這麽和她說話!


    要是傳到峰爺耳朵裏,自己和兒子豈不是要被峰爺活活弄死嗎?


    他三步並做兩步地走過去,怒道:“金榮,你在幹什麽?你瘋了?”


    “爸,這小子剛剛打了飛揚,你瞧,臉都出血了!”


    劉金榮連忙迎上去,怒氣衝衝地道。


    啪!


    劉子坤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兒子一個大耳刮子,喝斥道:“丟人現眼的東西,滾!”


    “爸,你幹什麽啊?那麽多人在呢,你還打我!”


    劉金榮大感沒有麵子,也滿心迷惑。


    “你給我閉嘴!”


    劉子坤一聲暴喝,咬牙切齒:“再敢對薑先生和葉小姐不敬,我殺了你!”


    “薑,薑先生,是誰啊?”


    見父親雙目噴火,劉金榮嚇了一跳,父親對他一向寵溺,從未如此震怒。


    “是啊?誰是薑先生……”在場的眾人,也是一臉不解之色。


    隻見劉子坤來到薑天跟前,畢恭畢敬地抱鞠躬,陪笑道:“薑先生,實在對不起。犬子無知,衝撞了您,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眾人一片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劉子坤,江湖綽號狗臉坤,如瘋狗般,翻臉不認人,狠辣無情,兇名赫赫。


    在江北,地位僅次於葉孤峰,但此刻,竟然對這名不見經傳的青年如此敬重。


    “劉子坤是何等人物,竟然對薑天鞠躬,還叫他薑先生……這薑天到底什麽來頭?”


    6碧瑤更是心中狂叫,美眸瞪得溜圓,不敢相信。


    “無妨。但再有下次,他就是死人了!”


    薑天微微頷,心中已經明白劉子坤為何來這裏。


    “薑先生,峰爺想請薑先生移步到他的艙房一敘!”


    劉子坤臉色一僵,然後陪笑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這小子!”


    “這小子到底什麽身份,僅憑一個薑家棄子,怎麽會壓得的父親低頭?”


    瞧著自己父親對薑天卑躬屈膝,劉金榮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心中很不是滋味。


    “什麽?峰爺請他?”


    “他到底什麽來頭?”


    眾人心中無不掀起驚濤駭浪。


    葉孤峰,江北第一強者,壓得住唐萬年龍五等人,就是身價十億的富豪或者市長書記,都無法讓他謹慎對待,但此刻竟然請這個普普通通的青年說話。


    “我一定是哪裏搞錯了,這事兒太蹊蹺了!”


    “先是龍蓋天衝薑天下跪,後是葉孤峰請薑天敘話……到底是怎麽迴事啊?薑天怎麽會認識葉孤峰這種強者?”


    6碧瑤更是臉色巨變,凝眉苦思,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再也無法平靜。


    “薑天……”


    葉紫薇俏臉上有幾分擔憂之色。


    但趙雪晴在旁邊,有些話,她無法說出口。


    “葉小姐,不要擔心。隻是葉先生多年與薑天未見麵,有點想念罷了!”


    劉子坤連忙滿臉堆歡地安慰。


    眾人現他對葉紫薇竟有幾分討好之色,更是瞠目結舌,當場石化。


    “薇薇姐,你先陪著雪晴,我去去就來!”薑天淡淡一笑,轉身而去。


    瞧著薑天和劉子坤離去的背景,6碧瑤驚駭欲絕,一陣後悔。


    難道這就是他的底牌嗎?江北峰爺?


    怪不得他敢暴抽薛飛揚的耳光,連劉金榮都不放在眼裏。


    他竟然和葉孤峰都說得上話,身邊女伴都讓劉子坤如此忌憚,他要是衝我報複過來,我豈不是要被他碾死!


    ……


    “薑先生,這裏就是了,不要緊張,也不要激動,好好談!


    ”


    “葉孤峰是我大哥,你若敢對他不敬,嗬嗬……”


    等來到艙房頂樓的一間大廳門口,劉子坤做出一個虛請的手勢,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眼神陰狠。


    作為葉孤峰早期的鐵杆小弟,劉子坤炙手可熱,便是東海的市長書記見了他,也得笑臉相對。


    無論是喝斥兒子,還是對薑天如此恭敬,那都是給葉紫薇麵子罷了。


    至於薑天本人,區區一個沒落家族的薑家棄子,又怎能入他的法眼?


    薑天懶得理會他,抬腳走進奢華的大廳。


    隻見葉孤峰負手立在落地窗前,頎長的身影如孤峰臨淵,拔不凡,正俯瞰那波濤滾滾的太平洋。


    此時的他,才展露了那一方梟雄的滔天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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