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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這是什麽?臥槽,這又是什麽?”


    行走了一陣,孟帥又找到了兩個遺落的琥珀,裏麵各封存著一隻異獸,長得都是奇形怪狀。一個看來像是頭上長了三支角的豹子,另一個馬麵長吻,身披羽毛,還有一根角質的尾巴,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呆了良久,孟帥歎道:“怪不得那家夥認不得,果然不得要領。看來之前的虹金鬆鼠隻是個意外罷了。”


    想來也是,那三靈殿可算是天下馴丨獸師的最高殿堂,又在五方世界,能見到更多上界異獸,那進來的小子胸中見識絕非孟帥這樣的棒槌可比,他認不出來的獸類,當然是最最偏僻的異獸了。


    這最最偏僻的異獸之中,可能有小部分是水思歸正好教過的,孟帥或許能認得出來,但大多數他隻能徒喚奈何。


    也就是說,孟帥能獲得的,隻是他有限的所學和那小子有限的盲區中的一點交集。


    範圍堪憂啊。


    孟帥對著這兩個琥珀,苦笑了一下。


    他當然也可以扭頭就走,反正他就是撿漏來的,有漏則撿,沒漏還撿什麽?總不能真成了吝嗇鬼,走路不撿東西就算丟?


    隻是到底不甘心。他可不是第一個進來的,麵前靈獸山一樣任其挑選,他的機會非常有限,不容錯過。錯過一個,又錯過一個,就沒剩下幾個了。


    但就算不甘心又如何?這可不是封印,還能憑借規律蒙,或者靠處理機解析,這完全是平時的功夫,就像考默寫,不會就是不會,怎麽蒙也沒用。


    除非……就像他在封印路上最後一麵牆那樣,得到另一個博學者的幫助,那也算作弊,可算是開卷。


    但是他不認為老灰還有這個本事,那能問誰呢……


    啊


    孟帥一拍腦袋,心道:我真是傻子,忘了那位大神,看來這次能夠作弊到底了。


    他立刻召喚了那位神人。


    白也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他身邊。


    一出場,孟帥就覺得他有些狀態不對,雖然白也平時看起來就有些遊離於世界之外,但至少還能與環境融為一體,尤其是幾次成長之後,多少帶了些人氣。這一次卻是遊離的厲害,站在地麵卻好似漂浮在空中,似乎隨時都要乘風歸去。


    他的眼睛直直的瞪視前方,焦距開始渙散,似乎在怔忡,又似乎在迴憶。


    孟帥吃了一驚,揮了揮手,道:“怎麽了?”


    良久,白也突然一伸手,抓住孟帥,道:“我找到了。”


    孟帥奇道:“你找到什麽了?”


    白也另一手指指向山頂,大聲道:“就在那裏。我要的答案。”


    孟帥跟著他的手指往天上看去,隻看到一片山峰,道:“到底是什麽。”他也不指望白也迴答,就算白也迴答了,他也未必能聽懂。


    白也道:“去找他。”說著身形一閃,已經竄出老遠。


    孟帥伸手去抓,哪裏抓得住?眼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之外,苦笑道:“我就說,哪有這樣不勞而獲的好事?”


    正要放棄往前走,白也又轉了迴來,來到孟帥麵前,道:“你怎麽不走?”


    孟帥道:“我這就走——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兩位是什麽物種?”


    白也掃了一眼,道:“錐豹和波形獸,怎麽了?”


    孟帥手指一點,兩隻巨獸立刻脫出琥珀的桎梏,跟在後麵,他大喜道:“這就行了。”


    白也道:“你與這些泥胎叫什麽勁?”


    孟帥一怔,道:“這些都是泥胎?不是真的靈獸?”


    白也道:“自然是假貨。你看它們可有靈氣?”


    孟帥迴頭再看,果然見這些靈獸雖然行動自如,但也沒有野性,垂首跟隨,哪有靈獸唿嘯山林的風采?不知是不是受白也的影響,他也覺得這些獸類的眼睛比較死,沒有真正活物的神采。


    且如果真是這樣,到可以解釋那些兇猛異獸並不攻擊他,甚至都不獵食,獵物與獵手相安無事,這絕非自然中的景象,唯有假貨才可以解釋。


    然而這些獸類又太真了,一舉一動,一舉手一投足,無不活靈活現,縱然失去了野性,也很難讓人認為它們是假貨,至於泥胎,則更加不可思議了。


    孟帥疑惑片刻,強行給自己解釋道:這方天地神通廣大,造出這些生靈模樣也不稀奇,不管這些東西本質是真是假,現在在這裏就是真。


    但不知那封印是真是假?


    孟帥捏了捏手指,心頭疑惑,倘若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他封印在指尖的封印是真還是假?他剛剛試過,那些封印還在指尖,一個念頭就能激發,並非虛幻。


    而且他腦海中的那縷混沌水流還在,身體被強化過的狀態也告訴他剛剛那些收獲絕非虛假,突破的境界更是騙不了人。


    所以不管這些獸類是什麽,隻要給出來的好東西不是假貨,那就足夠了。


    想到這裏,孟帥輕鬆起來,和白也一起往前走去。


    一路上山,環境一直在變化,從荒漠草原到叢林再到原始森林,進了森林中樹種也呈一段一段的變化,從闊葉林至針葉林,各種樹木應有盡有,林中草地裏跑的各種禽獸蟲豸,也讓人看花了眼。


    這簡直是一座活的動植物博物館,一路走過來,孟帥看的眼花繚亂,驚喜非常,抓緊一切幾乎記下來,迴頭慢慢研究。


    人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孟帥今日才知此為真理。他在百鳴山看靈獸圖鑒,看半日就覺得厭煩,縱然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還是覺得枯燥難記,但看到那些活生生的動物在自己身邊跑過,不自覺的就想要了解它們,有時有奇怪的動物一閃而過,沒入叢林深處,更狠不得立刻追上去看個清楚,越看越是興趣盎然,哪還有膩煩之意?


    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遺留的琥珀。越往後走越多,到得後來,常有半堵牆留下,藏著靈獸的琥珀一個堆一個,堆得有三丈高。隻有一條縫隙是打開的,那人想必就是勉強認出了一列靈獸,消除出一個孔洞,從洞裏擠進去的。


    孟帥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搬動了那堵牆,挪出一個口子來,才能通過,不然哪有那麽巧,他所有認識的靈獸正好排成一列,供他消除然後通過,這又不是玩消除遊戲。


    那些沒被認出來的果然奇怪,各個長得奇形怪狀,有的突破了想象力的極限,孟帥自己是一個也認不出來的。隻是再艱難,在白也手裏也不是事兒,隻見他隨手點指,無論什麽怪異之輩,定能一口叫破,仿佛是在叫地裏的土豆蘿卜他語速之快,孟帥記不勝記,更別談對上號,隻是跟著他機械的叫出那些異獸的名字,讓它們脫困而出,跟在後麵。


    說也奇怪,雖然白也能認出所有的異獸,也叫出它們的名字,但這些異獸絕不會脫離琥珀,反而孟帥隻需要喊上一句,立刻便見到效果。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異獸都算是孟帥認出來的,跟隨的也是孟帥,而不是白也。白也對此毫無意見,孟帥暗自奇怪,想了想,恐怕也隻能是認為自己才是參賽選手,白也被默認為……場外教練,助陣嘉賓之類的吧。


    一路走到盡頭,孟帥還沒有半點考驗的感覺,實在是太順遂了。這讓他不但沒有緊張感,連爽快感也沒有。當然他是不會因此抱怨的,不然簡直是得了便宜賣乖了。


    終於,道路也到了盡頭。


    一座山穀橫在孟帥麵前,穀口狹窄,僅餘一人通過。孟帥正要走進去,心中一動,迴頭看了一眼後麵跟著的靈獸


    靈獸圍在他身後,圍成了一個小圈子,一雙雙玻璃一樣的眼珠盯著孟帥。


    孟帥心頭一動,有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跟他在大海上認出全部封印之後的感覺一樣,冥冥中有個念頭,雖不知從何而起,但他知道就是對的。


    這時,白也開口了,道:“你可以選擇三頭。”


    孟帥點點頭,好奇的看著他道:“你也知道?”


    白也迴答道:“我知道。”


    孟帥沒問他怎麽知道的,因為白也沒什麽道理可講,隻是道:“不是說這些靈獸是假的麽?我選了它們也帶不走啊。”


    白也道:“自然不是叫你帶走,選了之後有額外的好處。選了就知道。”


    孟帥估計也是,畢竟封印是虛的,隨意帶入帶出毫無壓力,靈獸可是實的,怎麽看也不會是直接增加三隻靈獸——就算空間肯送,孟帥也養不起。


    不過他還是玩笑道:“這邊才給三個名額,我那邊可是給了十個。”


    雖然是玩笑話,白也還是迴答道:“本來是十個,但你又沒有全完成,隻得三個。”


    孟帥道:“這就是全部完成和部分完成的區別麽?這麽說前麵那位得到了七個名額了?倒是我的兩倍。”


    白也搖頭道:“他得到的不會比你多多少,說不定跟你一樣。並不是你們兩個加起來就能等於一個完全的。破碎的鏡子就是破碎的,所有的碎片拚起來,也不會是一個完整的。”


    孟帥點了點頭,頗覺有些哲理,又掃了一眼身後那些靈獸,覺得頭疼。當初他挑選封印時,早就成竹在胸,該選什麽對自己有利,更是規劃完全。可是這些靈獸都是白也弄出來的,孟帥連它們的名字也記不得,怎能記得它們的能力和習性?看到這些奇形怪狀的家夥,他便覺得一陣頭大,完全沒了主意。


    反正已經搭了便車,不如就放手到底吧,孟帥轉身問白也道:“你有什麽推薦沒?給我推薦幾隻物美價廉的吧?


    白也目光閃了閃,道:“我記得你天上飛的有,水裏遊的有,就是沒有地上跑的?”


    孟帥想了想,還真是,自己有小八,有老灰,就是沒有一隻腳踏實地的。


    白也道:“那麽我推薦這三隻”他隨手點了點三隻靈獸,然後把孟帥的手按上去,孟帥還沒來得及甄辨,就聽轟的一聲,餘下的靈獸一哄而散。孟帥身前,隻剩下孤零零的三隻。


    得,這下不要也得要了。


    白也一推孟帥,道:“快進去吧。過完這一關,我有事情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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