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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另外兩邊地上,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開……開什麽玩笑?”一個西南陣營的弟子叫道,瘋狂的跑著。


    在他背後,一條巨大的食骨飛龍瘋狂的攆著。


    在他身前,還跑著十幾個人,包括黃百兆、徐學芝,還有龔椴這些人。


    這些,就是西南陣營僅剩的人了。


    看這個幸存者數量,似乎是比東中陣營略見體麵,但其實不是的。這些人,就是西南陣營所有的人了。也就是說,連個看大本營的人都沒有。


    這不是黃百兆這個指揮者失策,其實他是故意的。因為陣營隱隱陷入分裂,雙方都有戒心,誰都不願意留下對方,獨自去冒險。


    既然如此,隻好全上。


    不過全上可是全上,還是要講究點策略。


    首先就是丹藥,用劇毒的羽化丹喂食蠻牛,再把蠻牛趕到山穀裏吸引食骨飛龍,等幾個時辰之後,毒藥發作,再進行攻擊。


    這也是個不錯的策略,黃百兆宣布的時候,沒受到什麽阻力,於是他把隊伍分成兩隊,從峽穀的兩頭分別進攻。


    這分組,就有些意思了。


    黃百兆微妙的將自己人分到一邊,另外的人分到一邊,然後在進攻中坑了對方。讓對麵承受更多的損失。


    這個手段,就在站位上。


    身為頭領,黃百兆可是有精確的情報,判斷食骨飛龍的攻擊範圍在哪裏,雙方看來都是同時前進,但其實對方在攻擊範圍更深入的地方。一旦刺激了食骨飛龍發瘋,對方收到的攻擊可是會更多。


    當然,雖然對方反對黃百兆,黃百兆可也沒打算把他們全坑死,如今正在用人之際,減員太多會輸給對麵陣營,這點大局觀他還是有的。


    但是事實並不是那麽美好的。


    本來經過毒藥的陷害,又有眾人準備好的攻擊,最後發展到近身戰,食骨飛龍頗有抵擋不了的樣子,雙方的減員也在控製之內。但就當他們把食骨飛龍殺到六十個以內,也就是十分之一時,剩下的飛龍聚在一起,突然“騰”的爆發了。


    真正的爆發。


    每一頭食骨飛龍,都爆發了比以往強大百倍的力量。力量,速度,兇狠,無一不是前所未有的。而本來勝利在望的武者,瞬間被反壓了。


    是徹徹底底的碾壓。剛剛對著十倍的食骨飛龍還是進退有度的武者們,被僅剩的六十隻飛龍虐的屁滾尿流。原本一兩個人可以跟一頭飛龍放手一搏,現在五六個人被一頭飛龍全殲,真如土雞瓦狗一般。


    憑借站位的優勢,黃百兆他們還來得及見勢不妙,轉身逃跑,對麵的就沒那麽好運氣了。數十人的隊伍,頃刻被橫掃一空。


    對方出現傷亡,黃百兆開始是樂意的,這本來也是他的目的。不聽話的人,就讓他們去倒黴好了。等他們削弱到完全不能和自己對抗的地步,就省了事了。


    但是,事態很快失控。


    對麵的隊伍不用說了,幾乎沒有活人,連黃百兆自己這邊,也傷亡慘重。


    好在黃百兆有所準備,早就吩咐眾人準備跑路,以他的經驗,隻要撤出了峽穀,食骨飛龍就不會追擊。


    然而經驗也失效了。食骨飛龍銜尾追來,緊追不舍。除了留下來掃蕩對麵的武者的,剩下的飛來全部撲了過來。


    這下子全憑運氣了,誰跑得慢些,誰就等死吧。至於跑得最快的人能不能逃過一劫還說不定呢。


    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黃百兆臉色沉了一下,腿腳可一點兒也不慢。這種聲音他聽得多了,知道每一聲慘叫代表一個戰友的隕落。而他都不敢迴頭看一眼,自己身後還剩下多少夥伴。


    他隻知道前麵還有兩個人,比自己跑掉的還快。


    這不是說他們比自己強或者更擅長輕功,就像他身後的那些人也未必比他弱,隻能說他們運氣好,正好處在鬼壓的減弱期當中。他的運氣也不壞,鬼壓並不重,他挑進攻的時間的時候,也是挑對自己有利的時間。


    然而,他知道這樣的速度是不夠的,僅僅跑得比同伴快也是不夠的。


    背後食骨飛龍的氣息越來越重,那是混合著腐爛味道的腥臭,仿佛就在身背後。黃百兆突然覺得,自己恐怕要死了。


    雖然還在飛快地奔跑,但是他已經開始做一個死人該做的事情,比如說,恨天怨地。


    最可恨,就是該死的食骨飛龍,自己死了,變成鬼也不會放過它們。


    其次可恨的,就是讓自己參加試煉的師門,若非他們,自己也不會死在這裏。


    然後可恨的,就是那些豬隊友,他們若是強力一點,自己怎麽會死?


    當然還有可恨者,比如那個大荒來的白衣女人,姓朱的那個。她不是奉命去安撫食骨飛龍了麽?怎麽連麵都不見,食骨飛龍沒有被安撫,反而更加強大了?


    是死了,還是別有用心?


    黃百兆一麵在心中指天罵地,一麵飛快的跑著,在狹窄的山穀中穿梭。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出現的十分突兀,一下子攔在了山道上,把道路堵住,跑在最前麵的徐學芝嚇了一跳,差點沒刹住腳步。


    黃百兆也同時停住,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與此同時,徐學芝已經叫道:“朱徽冰?”


    正是朱徽冰,穿著一身白衣,臉色僵板,毫無表情。


    黃百兆剛剛就在想她,一肚子不爽,怒道:“你跑哪兒去了?”


    朱徽冰沒有說話,隻是往旁邊移動了一下。這一下移動十分生硬,好像是被人拉開的一般。


    然後,在她身後,露出了另外一個人。


    那是個麵如冠玉的青年公子,唇紅齒白,竟比女人還好看,身上一身飄飄欲仙的錦袍,整個人看起來超凡脫俗,仿佛謫仙。


    黃百兆大聲道:“你是誰?”


    青年公子略搖了搖頭,道:“你這肥頭大耳的醜貨,不配問我姓名,若是這位姑娘問,我便告訴她。”


    黃百兆一滯,立刻暴怒,狠狠地一拳打了上去。他平時本是不怎麽惱怒的,但今天實在是情緒激動,一出手就是最淩厲的“山君咆哮”


    吼


    一頭虎吼聲從他拳頭上發出,仿佛下了山的猛虎,狠狠地打在前方


    碰


    咆哮的真氣打在一麵突兀升起的牆上。牆壁透明,隻在真氣打上去的時候,泛起了一道道的波紋,就像一道無形的屏幕。黃百兆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動也不動,竟像是被定住了。


    青年公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向我動手,本該是死罪。但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懶得殺你。”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根長笛,放在口中吹了起來。


    這時,食骨飛龍已經橫掃了所有跑的慢的人,正在追來。


    “嗚——”第一個音符吹出,食骨飛龍就是一愣。


    隨著音樂的展開,食骨飛龍的動作越發遲緩,緊接著,它停止了追擊,掉頭。


    一頭兇殘的食骨飛龍,就這麽被馴肝卩了,哪怕是暫時的。


    青年公子一麵吹笛一麵往前走,笛聲悠揚,遠遠地傳了出去,響徹整個山穀。


    整個山穀的飛龍,都聽到了這個聲音,都感受到了聲音當中的召喚。它們振翅高飛,排成隊列,在山穀上徘徊,而下麵,就是青年公子的身影。


    他以一人之身,操縱了整個山穀的飛龍


    這還是人麽?


    黃百兆一陣戰栗,看著青年公子,心知自己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如果那公子有心殺他,他早已是個死人。


    這時,徐學芝低低的呻吟一聲,道:“至少,我們還活著。”


    黃百兆苦笑一聲,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自己還活著。雖然已經一敗塗地。


    這時,天空中的飛龍形成了一個環形,青年公子就在圓環的正中央,猶如眾星拱月。


    緩緩地,他的身體開始上升。


    他沒有使用任何一種武技,也沒有使用真氣,在飛龍的環繞下上升著。似乎有一道接引仙光,把他引上了長空。


    突然,空中閃過一道光芒,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門戶開啟,青年公子身子沒入其中,憑空消失。食骨飛龍隊形散開,各奔東西。沒有一隻迴到峽穀之中,仿佛那道他們寸步不離的峽穀一下子失去了約束力。


    黃百兆瞪視良久,轉頭問朱徽冰道:“此人是誰,於什麽的?”


    朱徽冰終於開口,聲音有一絲於啞:“我不知道,隻知道他來自三靈殿。”


    與此同時。第三方的角落上。


    一個巨大的鼎中,藥氣衝天,濃烈的藥氣甚至形成了一道五彩的濃霧,遮蔽了天日。


    鼎上,一道門戶綻放之後,刺啦一聲,閉合無蹤。


    “該死的——”一聲呻吟從鼎下傳來,一個青年支持著坐起了身子。


    望著閉合的門戶,他緊緊地咬了咬牙,用手按住肩頭的刀傷:“沒想到奮力斬殺了那麽多毒株,卻給人做了嫁衣裳。那小子是誰,怎麽有這麽高強的刀法和煉丹造詣,連我都比不上?”


    “封印之口沒指望了,丹鼎之口落入這半途殺出的小子手裏,隻希望馴丨獸之口落在申江手裏……不,他若成了,豈不讓馴丨獸殿獨占鼇頭?這次計劃輸了一大半,迴去如何向尊上交代?”


    憤怒的看了一眼周圍,除了毒株的屍體,就是三靈殿其他弟子的軀體,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刀傷,都是給那個突兀的鑽出來的愣頭青砍得。


    “該死的,耍刀的混賬,別讓我看見你,我要跟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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