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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帥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感覺嘴唇一片於燥,嗓子也一陣焦渴。


    如此酷寒,卻如此焦渴,可見他心中的緊張。


    這時,巨大的烏龜再次轉過頭,盯著孟帥,碧幽幽的目光,依舊沒有一絲感情。孟帥心知逃無可逃,這是甕中捉鱉之勢——那鱉可不是更像鱉的巨龜,而實實在在,就是自己。


    正在這時,就聽有人叫道:“前輩——”


    孟帥一迴頭,就見剛剛不省人事的魏陵遠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滿臉鮮血,一步步向前爬去,唿叫道:“前輩,我……我在這裏。”


    看著他從腳邊爬過去,孟帥隻要一伸腳,就能將他踩死,但不知為什麽,並沒有伸腳。或許是因為被他瘮人的目光鎮住,或許是不想惹怒那烏龜。


    他隻是做好了準備,打算用渾身解數,拚上一拚。


    魏陵遠爬到巨龜身邊,抬起頭,叫道:“前輩,救我一命。”


    那巨龜垂下頭,巨大的利口還在張著,口水一滴滴滴落在魏陵遠臉上。孟帥看得有些心驚肉跳。


    不知是不是孟帥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那雙巨大的眼睛裏麵,有了感情的波動。


    隻是他不明白,那巨龜明明是兇獸,有什麽救命的手段?而且他也知道,魏陵遠生機已斷,是陳前的丹藥在維持著生命,隻要丹藥藥力耗盡,他神仙難救。


    當然,孟帥的黑土世界還有救他的法子,但恐怕要消耗一整顆如意珠,孟帥絕不可能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來救他的。難道說巨龜有和他一樣的手段?


    巨龜的頭越來越低,漸漸地湊近魏陵遠。魏陵遠抬起頭,和它四目相對。


    一人一獸沉默了,突然,魏陵遠再次開口道:“為我報仇。”


    說完這句話,巨龜的頭一伸,將魏陵遠整個吞了下去。


    場麵一靜,孟帥奇道:“這是怎麽迴事?巨龜的肚子能夠療傷麽?”


    就聽背後有人道:“他死了。”


    孟帥不必問,必然是陳前,道:“不對呀,這不是他求烏龜救命麽?”


    陳前從後麵走上前,道:“鑽什麽牛角尖?眼前不是明擺著麽,他求烏龜救命,烏龜救不了他。他寧願舍身飼龜,求它為自己報仇。”


    說完,他一字一句道:“巨龜會報仇的。”


    說完這句話,巨大的頭顱轉了過來,當孟帥對上那雙巨大的綠眼,他立刻明白:陳前說的是對的。


    當時烏龜和魏陵遠之間的感情,他可能看錯。但如今巨龜眼中的仇恨,他絕不會看錯。


    要死戰了。


    不如先發製人


    孟帥手指一動,一塊巨石憑空出現,高舉過頂,轟然砸下——


    乾坤一擲


    這是乾坤萬象宗的秘傳絕技,也是孟帥第一次正經的使用。這一招他蓄勢已久,所用石頭是堪比金剛石的礦石,威力之大,不可想象。


    龜腦袋飛快的一縮,巨大的石頭飛過頭腦,砸在龜殼上。


    轟——


    大石粉碎,龜殼巋然不動。但並非沒有效果,巨龜的身軀往下一沉,足有一尺有餘。


    有門兒


    孟帥連續擲出大石,隻聽轟隆隆連聲響起,大石一顆顆投向龜身,或砸中,或落水,濺起千層浪。在巨大的石頭飛舞下,整個寒冰洞中白浪飛濺,碎石排空,好一片熱鬧景象。


    當孟帥停止砸動的時候,就見水塘上波浪處處,碎石堆積,一時間看不清烏龜的身影。看來那巨龜就算不受傷,也得沉入湖底,暫避鋒芒。


    唿出一口氣,孟帥道:“擦,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陳前上前,道:“它沒事。”


    孟帥道:“是啊,娘的龜殼太硬。”其實不隻是龜殼硬,更因為隻要落水,石頭去勢威力消減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再傷害烏龜半分,他不甘心道,“等老王八出水,我再砸它,砸到丫的不敢露麵為止。”


    陳前道:“這非長久之計,你的石頭難道無窮無盡麽?”


    孟帥心道:差不多。在他黑土世界裏,巨石堆積如山,一時半會兒是耗不盡的,就算耗盡,很快就是再長出來。


    然而石頭雖然用不完,他的力氣卻是有限的,絕技消耗太大,就算有黑土世界補充,也跟不上來,甚至會傷身。


    因此他道:“所以我們要分工合作啊。我在這裏砸著,你別閑著,去鑿那破冰啊。鑿穿了就跑路,省的困在這鳥地方。”


    陳前冷冷道:“我剛才試了,鑿不開,我的刀法在冰上最多留下一個白印。若要鑿一尺,幾個時辰也不夠。”


    孟帥心底一涼,道:“是麽?是死路麽?”


    陳前道:“我還有一招絕技,是所向披靡的。或能成功。”


    孟帥道:“成麽?能鑿開冰麽?”


    陳前瞪了他一眼,道:“老子才不去鑿冰,要鑿,就鑿那怪物腦袋。”


    孟帥道:“隨便你鑿什麽,你有把握麽?”


    陳前道:“八分吧。我這一招是超過自己極限的。你知道……我要開眼。”


    孟帥一凜,道:“要我做什麽麽?”


    陳前正色道:“給我時間,我需要一盞茶時間,最少也要一半時間,拖得時間越長,把握越大。”


    孟帥道:“又是拖時間?上次咱們也是這麽於的。以後成固定模式了?”隨即沉吟了一下,道:“行。我拚一把


    陳前遞給他丹藥,道:“這是恢複體力的,你留著。”


    孟帥搖頭,道:“不必,我有法子。別廢話了。你趕緊吧。”


    陳前退後,取出一把新刀,橫刀在前,默然直立。


    孟帥在旁邊看著,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那不是冰雪苦寒的寒意,而是殺意刺骨,從心底冒出來的寒意。他不自覺的退開兩步,離著陳前數丈之外,盯著水潭。


    水潭此時已經漸漸平靜了。卻不見巨龜冒頭,孟帥有喜有憂,喜的是它越拖延時間,對自己越有利,憂的是對方恐怕也和陳前一樣,在憋著什麽大招。


    正在這時,白浪驟動,孟帥隻道是巨龜冒頭,就要出擊,卻見眼前一花,一大坨藍色襲來。


    炮彈?


    那藍色足有車**小,速度飛快,孟帥頭腦一暈,已經到了眼前。


    不好,乾坤移位


    孟帥的身體驟然消失,在數丈外出現。與此同時,一個冰藍色的炮彈狠狠砸在他站立的地方,砰地一聲,原地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緊接著,第二個冰彈再次射了出來,第三個,第四個,連珠般的砸了過來。


    孟帥東躲西藏,無暇分身,在水炮中穿梭。他不由暗自苦笑:剛剛是自己一通胡砸,如今情勢倒轉,真是現世報。對方藏在水下,不需露頭就將他逼得上躥下跳,更無暇舉起大石反擊。且就算反擊,大石如水,如入泥牛入海一般,毫無蹤跡。


    好在他輕功不錯,再加上乾坤移位堪稱移動類身法至寶,倒也遊刃有餘。隻是一次冰炮擦肩而過,沒打到孟帥,卻險些打到陳前,令他出了一身冷汗。


    那冰炮雖然是衝著他來的,但巨龜是活物,隨時可以更換目標,又不是遊戲裏的怪,拉穩了仇恨就不必擔心隊友。眼見陳前行動不便,孟帥一咬牙,衝過去將出陳前背起,帶著他一起躲避。陳前先是吃了一驚,倒也沒多說。看來蓄力並沒被打斷。


    隻是背著一人,身法不能不受限製,他用乾坤移位的次數多了起來,精力頗有不怠。那烏龜卻好似精力無窮,水炮無窮無盡,甚至有越來越密的趨勢。


    孟帥幾次遇險,心中焦躁,且背後陳前殺氣越來越盛,他也難免受到影響,心情不複從前從容,暗道:別說能不能堅持到時間,就算堅持到了,它不出頭,陳前不可能下水砍它,豈不讓它無敵了?


    這孫子怎麽做到的,在水下視野竟這樣開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慢著


    孟帥心中陡然一亮——怎麽可能沒死角?


    就算視野沒死角,難道炮彈也沒死角麽?


    如果把老烏龜當做一台橫麵三百六十度旋轉,縱麵九十度抬高的炮台,那麽很容易想到,死角在哪裏。


    在低處


    不知那烏龜怎麽做到的,炮彈可以橫向發射,就算是伏在地平麵上,依舊有被打到的可能。


    但是再低呢?


    譬如地底?


    孟帥身子躍在高處時,就在找地麵的薄弱處——冰層覆蓋越薄,顏色越白,越是薄弱。


    他看好了角落一處近乎裸露的岩石,雙腳聚力,狠狠地踩了上去。


    轟


    地麵被他踩出一個大坑


    孟帥自己不下去,卻把陳前放下,自己繼續挖坑,憑借迅速的身法,在山洞中如同地鼠一般不停地掏洞,並且盡量將地洞連接起來。


    他要在地麵,挖出一道戰壕


    孟帥見縫插針,將幾道戰壕構築完畢,因為這個工作太有意義,他幾乎忘掉了時間。就在此時,心中一動——


    陳前發來訊息,他準備好了。


    等的就是這一刻,孟帥突然放棄了謹慎,高高躍起,幾乎要躍到湖麵上。


    咚咚咚——


    數團冰彈瘋狂砸來,大有一舉殲滅之勢。


    乾坤移位


    孟帥的身形再次消失,他憑空出現在一個地洞中,俯下身子。


    從地麵上看,完全看不到他在哪裏。


    他就這麽靜靜的伏著,不發一言,等著對方的反應。


    他相信,他不動,動的就是那老怪物。


    經過了漫長的沉默,水終於動了。


    一個巨大的腦袋浮了上來,兩隻碧油油的眼睛四麵掃視。


    再抬高一點兒……抬高一點兒……


    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龜腦袋完全離水,甚至還有一段脖頸露出水麵……


    就是現在


    刹那——一個纏繞紫氣的身形從地下飛躍而出,寒光閃閃,向巨龜劈去


    殺神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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