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梁嬌還是忍著屈辱,挑了一件淡黃色套裙穿上。


    看到她“乖巧聽話”,薄文硯滿意了,挑眉:


    “過來給我打領帶。”


    這是曾經的梁嬌最不陌生的環節。


    可現在的梁嬌看都不看他一眼,麵無表情:


    “薄少自己沒手嗎?”


    被她噎了一下,薄文硯沉下臉,卻罕見沒有發火,而是自己打了領帶。


    他餘光透過鏡子看向身後。


    過分安靜的梁嬌總會讓他想到過去。


    隻要她變得和以前一樣,她就永遠……不會想著離開。


    ——


    夜色降臨,黑色奢華的邁巴赫在一處燈火通明的莊園大門口停下。


    不遠處豪車多到數不清,大都是全球限量款。


    黑衣保鏢打開車門,薄文硯下車。


    頓時,四麵八方齊刷刷投過來視線。


    男人是薄家家主,又是圈子裏出了名的活閻王,不論是敬畏還是巴結,不少人笑著圍了上來。


    “好久不見啊薄總。”


    “薄總可是個大忙人,難得一見難得一見。”


    誰知,薄文硯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反而親自開了車門,握住一隻白得發光的手腕。


    眾人下意識以為是沈家大小姐,笑容滿麵想恭喜兩句,發現出來的並不是沈馨媛。


    而是……


    “這不是梁嬌?!”


    “她怎麽來了!”


    “薄少不是不要她了嗎?”


    竊竊私語的八卦無孔不入,鑽入梁嬌耳朵裏。


    她隻當自己沒聽見,假裝聽話地跟著薄文硯往裏走。


    這不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所謂的上流階層晚宴。


    當初薄文硯把她帶迴家,沒多久就把她堂而皇之地帶在身邊,出席各種場合。


    梁嬌還記得,她第一次參加,心情忐忑又緊張。


    足足化了三四個小時的妝,讓薄文硯都等得不耐煩了,才堪堪停下。


    她不想給薄家丟臉,更不想讓薄文硯覺得她上不了台麵。


    她小心翼翼和眾人打招唿,得到的卻是一句又一句鄙夷不屑:


    “一個私生子包養的替身,竟然有臉參加我們這個晚宴?真不知該說她無恥還是無知!”


    “有些人白日做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和這種下賤到沒有羞恥心的人待在一塊,我都覺得惡心!”


    梁嬌麵不改色,絲毫沒有因為別人異樣的視線而有所顧忌。


    她從前就是太聽話了,才會讓這幫人肆無忌憚!


    當然,薄文硯也不是個好東西!


    當初她被眾人奚落,男人非但沒幫她,反而不耐煩地表示:


    “他們誰都不針對就針對你,你確定不是你哪裏做錯了?”


    她之前真是被豬油蒙了心,薄文硯都這麽直接了,一點也不在意她,她竟然一心撲在他身上,還試圖取代沈馨媛的位置!


    梁嬌唇角扯了扯,隨著薄文硯進莊園。


    聽說這次晚宴是圈內一個金融巨鱷舉辦的,為的是和其他集團公司有更多的合作,也算是豪門級別的企業洽談會。


    薄文硯一進來,就被晚宴主人拉走了,隻來得及留下一句“別亂跑”,很快沒了身影。


    梁嬌念頭一轉,心知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她假裝不經意地從服務員托盤裏端起一杯白蘭地,又朝人群稀少的地方走去。


    眼見快離開大廳,梁嬌都準備慶祝了,迎麵走過來三個妝容精致的女人。


    領頭的正是沈馨媛。


    她同樣一份淡黃色套裙,腰肢纖細,顯然比梁嬌更適合這個衣服。


    這本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梁嬌麵無表情想錯開她們,卻被其中一個攔住去路,當麵鄙夷嘲諷:


    “某人再怎麽裝也隻是個替身,東施效顰!”


    另外一個跟著幫腔:


    “一個戲子,除了抱男人大腿,還能做什麽?”


    沈馨媛聽得全身舒暢,但還是維持人設,溫溫柔柔道:


    “隻是撞衫而已,梁小姐不是故意的。”


    “馨媛!你就是太好說話了,要是我,封殺她都算輕的!”


    “就是就是!這麽上趕著犯賤的,我還是頭一迴見!”


    梁嬌看著這三個人一唱一和,也不想壓製本性了,笑意盈盈:


    “你們媽媽沒教過你,別人的事情少管嗎?”


    其中一個是暴脾氣,聽見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


    “你個賤人懂什麽!還敢罵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讓你身敗名裂!”


    梁嬌恨不得她趕緊動手,省得薄文硯整天盯著她。


    她嘲笑譏諷:


    “怎麽,惱羞成怒了?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你——”


    被戳中心思,那人惱怒地揚起手,一巴掌狠狠甩過來。


    梁嬌一把抓住她手臂,毫不留情狠狠往後一甩。


    她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引得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沈馨媛驚唿一聲,不讚同地皺起眉頭,像是責怪:


    “梁小姐,你怎麽能動手呢,這樣也太過分了!”


    梁嬌對她這幅白蓮花的樣子已經十分熟悉,冷不丁開口:


    “她動手的時候你選擇性眼瞎,我一動手立馬打抱不平。沈馨媛,你這麽會演戲,怎麽鄭導簡略你戲份的時候,不表現出來呢?”


    聞言,沈馨媛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和憤恨,但轉瞬即逝。


    很快,她恢複一貫神色,欲言又止道:


    “梁小姐,我隻是想讓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梁嬌無所謂地哦了一聲:


    “這話你給聖母說吧,對我說沒用。”


    她懶得理會這幫愛找事的,抬腿就想走出大廳。


    不想,身後突然傳來驚叫:


    “我的鑽石戒指不見了!那可是我男朋友特地買給我的,價值一千萬呢!”


    梁嬌還沒走出幾步再次被攔住。


    是剛剛被她推開的女人。


    她記得她,金家的大小姐,金可兒,和沈馨媛關係非常好。


    隻見她冷著眉眼,死死攔住後,立馬提了提音量:


    “把我的鑽石戒指拿出來!你膽子真不小,敢在這樣的晚宴偷東西!梁嬌,別以為有薄少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還是梁嬌頭一次看到明晃晃的栽贓陷害!


    她似笑非笑: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偷東西?”


    金可兒抬起下巴,一臉不屑:


    “全場就你最窮酸,不是你還有可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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