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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將馬謖,參……參見世子殿下!”


    街亭城外,終於還是磨磨蹭蹭下了山的馬謖,看著劉禪身後那在火把的映照下,一尊尊人人浴血、殺氣騰騰的陌刀軍,頓時忍不住雙膝一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先前你在父王麵前請戰時,是如何跟父王說的?”


    冷冷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馬謖,劉禪卻是絲毫沒有讓其起身說話的意思。


    “罪將,罪將曾言,隻需……隻需於小道總口伐木下……下寨,而後……而後分兵扼守通往街亭之小道……”


    麵對劉禪的當麵質問,情知根本無法糊弄過去的馬謖哪敢隱瞞,隻能結結巴巴的將當初在劉備麵前所說的應敵之策說了出來。


    “既如此,那你為何又推翻自己先前的應敵之策,不聽人勸執意屯軍山上,且不及時稟報父王?”


    聽到馬謖說完其先前的正確應敵之策後,劉禪的火氣卻是更大了。


    “啟稟世子,為將者當審時度勢,隨機應變,不可拘泥死板……”


    得,麵對劉禪的再一次質問,原本還因為懼怕懲罰而有些結巴的馬謖,在說起兵法之道時,卻是習慣性的又侃侃而談起來。


    “嗬嗬,審時度勢、隨機應變?那你的時勢審度得如何,被張頜圍困之後的應變之力又在何處?”


    麵對馬謖的狡辯空談,劉禪卻是不由得一聲冷笑。


    “呃,末將……末將……”


    原本還侃侃而談的馬謖,在聽到劉禪的再次質問後,頓時便不由得啞火了。


    “哼,審時度勢是沒錯,隨機應變更是為將者的基本素質。但你捫心自問,你擅自更改此次的應敵之策所為何故?不過是因為你的好大喜功而已!”


    看著啞口無言的馬謖,劉禪卻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更改應敵這策的真實目的。


    “另外,本世子也曾數次傳令,命你移駐山下扼守小道路口,你可曾收到!”


    揭穿了馬謖屯軍山上的真實目的後,劉禪隨即卻是又問出了讓他最為擔心害怕的問題。


    “世子的命令末將……末將確有收到,隻是將在外……”


    “少跟本世子扯什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說辭,一個連趙括都不如的空口大話之輩而已,你有何資格稱‘將’?”


    沒等馬謖將那‘自古以來’都快用爛了的狡辯之語說完,劉禪當即便粗暴的將其打斷了。


    “既是收到了本世子的命令,那抗命不遵的後果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了。來人,給本世子將馬謖綁了,明日當著眾軍斬首示眾,以明軍紀、肅軍心!”


    麵對這個在原曆史上丟了街亭後,竟然還敢丟棄軍隊畏罪潛逃的坑貨,劉禪哪會有耐心再跟他繼續囉嗦,當即便下令讓白毦兵拿人。


    “劉禪,你雖是大王世子,但末將乃是大王所派,你無權處置末將,末將不服!”


    見自己最為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馬謖頓時忍不住開口大叫了起來。


    “不服找閻王去,本世子管你服不服,給我押下去!”


    一臉厭棄的擺了擺手,劉禪哪會再聽馬謖的申辯。


    “世子,馬謖雖然罪該萬死,但馬家……且他畢竟是大王所委派的將領。世子要不還是先請示一下大王再殺如何?”


    眼見劉禪絲毫沒有請示、報告的意思,直接就要對馬謖下死手,在劉備手下呆了這麽多年,深知馬家在荊州士族地位的陳到,卻是不禁有些擔憂的望向了劉禪。


    “哼,馬家又如何?區區一個馬謖而已,殺了也就殺了!”


    聽到陳到的提醒的馬家在荊州士族中的地位,如今本就在以軟硬之法全力打壓肢解世家大族的劉禪,卻是根本就沒當迴事。


    至於馬謖是老爹親自委任的這個顧忌,換成曹操父子或是原劇情中的孫權父子,倒是確實要小心處理。但在劉禪這裏,卻是壓根兒就不是問題。


    說起來,劉禪這個世子的地位之穩固、權力之大,即便是比起後世網絡上所評選出的史上‘四大太子’中,明太祖的太子朱標來,那也是照樣不落下風絲毫。


    更何況,馬謖還是罪有應得!


    所以,殺一個馬謖,劉禪還真不會有什麽顧忌和心理負擔,更不會和原劇情中諸葛大神一樣還得‘揮淚’。


    ……


    “來人,帶罪將馬謖!”


    建安二十五年,三月初九,午時


    街亭城外,位於五路總口剛剛建好的漢軍大營內,隨著點將台上大馬金刀安坐的劉禪麵一聲令下,被五花大綁了一夜的馬謖,隨即便被兩名白毦兵給提溜到了眾軍麵前。


    “馬謖不遵軍令,導致敗軍辱國,白白犧牲我大漢將士性命無數,依令當斬。來人,將其斬首,懸掛營門示眾!”


    “劉禪小兒,勝敗乃兵家常事,何人能保證百勝不敗?老子不服……”


    眼見劉禪竟是要動真格,情知難逃一死的馬謖,此刻也是完全放開了顧忌,當著他的麵便直唿其名的大聲叫罵了起來。


    “嗬嗬,本世子不跟你扯那空話連篇的兵法,你隻需問問,在場的將士可有認為你罪不該死的。若是有,本世子饒爾一條狗命又如何?”


    看著眼前貪生怕死、毫無‘風度’的馬謖,劉禪卻是不由得一聲冷笑。


    “世子,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聽到劉禪的冷笑,還沒等看到一絲希望的馬謖開口呢,大營之中那要求斬殺馬謖的聲音卻是瞬間一浪高過一浪。特別是隨他屯軍山上的那些漢軍將士,那更是對其恨之入骨。


    沒辦法,誰叫馬謖‘人緣’差呢!


    說起來,先前劉禪說他不如趙括,那還真不是偏見與誇大之語。


    想當初長平之戰時,即便是到了彈盡糧絕的最後時刻,那些趙國士卒也是照樣對趙括愛戴擁護有加,願意跟著他死戰到底。


    但馬謖呢,除了用殺人立威的辦法逼迫軍士外,哪有半點兒趙括的統軍能耐?


    “自己打敗仗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辱罵世子殿下,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你腰上,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在這此起彼伏的喊殺聲中,充當刀斧手負責行刑的一名陌刀軍什長,見馬謖居然敢當麵辱罵劉禪,頓時忍不住冷聲威脅起他來。


    “呃,你……你……”


    聽到這名陌刀軍仕長的‘腰斬’威脅,馬謖頓時便慫了。


    開玩笑,砍頭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但若是腰斬,嘖嘖,那滋味兒,誰受誰知道!


    “哼,自己把頭伸出來吧!”


    看著眼前慫了的馬謖,陌刀高舉的同時,馬謖這輩子所聽到的最後一句人間之語也是隨即在耳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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