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豔陽高照


    岐陽城血流成河,喊殺聲震天動地。


    周林甫與馬魁率領著各自的親信,準備從南城突圍。


    “此時大人,我們真的要走嗎?要是被朝廷得知……”


    馬魁的聲音有些顫抖。


    周林甫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馬郡守,曹鯤率羽林軍去了岐山,我們若死守,隻會死無葬身之地,突圍出去,尚有一線生機,難道你想死在這裏?任由賊軍欺淩踐踏?”


    馬魁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聽大人的!”


    在城牆上,陳安與甄守信被周林甫的親兵脅迫著,指揮著麾下的將士死守城池,與潮水般的義軍死戰。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悲憤,但麵對周林甫的親兵,他們隻能屈從。


    陳安是縣令,理應死守。


    甄守信則是因為說了不該說的話。


    走投無路,被逼無奈,在周林甫的刀劍逼迫下,隻能為大乾盡忠了,這樣就算是死了也能留下一個好名聲。


    城外,田猛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聲唿喝:“將士們,曹鯤已經率領羽林軍逃了,現在的岐陽城要兵沒兵,要將沒將,打破城池,本王準許你們三日不封刀,想要什麽就拿什麽!”


    “吼吼吼!”


    “王上萬歲!”


    “衝啊!”


    隨著田猛的刺激,義軍發了瘋似的湧向岐陽城。


    城內的士兵們雖然勇猛抵抗,但在義軍猛烈的攻勢下,逐漸顯得力不從心。


    沒有了羽林軍的岐陽城,就好像一位久病纏身的老嫗,根本無力抵抗這兇猛的進攻。


    城池義軍的衝擊下搖搖欲墜,城牆上的士兵不斷地倒下。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岐陽城便被義軍攻破。


    田猛率領著大軍衝入城內,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傳令下去,全軍將士,三日不封刀!”


    隨著他的命令,義軍開始在城內大肆搶掠。


    世家大族、富商、百姓的府邸被洗劫一空,無數人慘死在亂軍之中。


    陳安與甄守信也被義軍俘虜,成為了田猛的階下囚。


    田猛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陳安與甄守信,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兩人帶走。


    “曹鯤這個狗官,本王一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田猛打破了岐陽城的府庫,裏麵空的連一隻耗子都沒有。


    自己在岐陽折損了數萬兵馬,難道就這麽血本無歸?


    府庫是空的,不光田猛生氣,反王們也生氣。


    自己辛辛苦苦的打仗,是為了什麽?


    還不是為了錢糧!


    可是眼下錢糧被曹鯤搬空了,那就隻能另辟蹊徑了。


    反正老子是不能虧本兒。


    就這樣,各路反王開始搶掠城中的女子青壯,挖掘陵墓,企圖榨幹岐陽城最後一滴血。


    義軍開始在城內肆意妄為,女子的哭喊聲、男子的哀嚎聲此起彼伏,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無數無辜的百姓在義軍的屠刀下喪生,血流成河,屍骸遍地。


    岐陽城內的慘狀令人目不忍視,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變成了廢墟一片,曾經熱鬧的商鋪如今變成了火海,曾經安寧的百姓們如今成了亡魂,他們的冤屈和悲憤化作了漫天的怨氣,籠罩著這座曾經繁榮的城池。


    岐山望月嶺,山巔之上,賈茅、周淩等人望著岐陽城的方向,那裏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重。


    張瀾望著那直衝雲霄的濃煙,咬牙切齒地大罵道:“田猛這些畜生,燒殺搶掠,作惡無數,若讓我抓到他,我必定將他碎屍萬段。”


    石虎、張秀全、劉坎等人低頭不語,他們心中同樣充滿了對岐陽城慘狀的痛惜。


    但在這場災難中,有一個人他們卻不敢提及,那就是曹鯤。


    要不是他撤走羽林軍,岐陽城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但這些想法他們隻能憋在心裏,說出來那就是死路一條。


    曹鯤的狠辣手段,他們早已領教過,蛇蠍的心腸和他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與此同時,周林甫和馬魁等人已經逃出岐陽城,他們迴頭望去,隻見岐陽城方向黑煙滾滾,不用想也知道岐陽已經落地義軍手中。


    馬魁心如刀絞,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憤恨地罵道:“岐陽城就這麽完了,曹鯤這個小人啊!我一定要上奏皇帝陛下,讓曹鯤為岐陽陪葬!”


    周林甫長歎一聲:“本官低估了曹鯤的狠毒,此獠比之禽獸還不如。”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冷風吹過,伴隨著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


    “哈哈哈……周大人的話未免太傷人了吧?”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曹鯤淩空而立。


    常楷大驚失色,指著曹鯤喊道:“曹鯤!你為什麽在這裏!”


    曹鯤戲謔一笑:“本座當然是來給你們送行的。”


    周林甫眼神冰冷,盯著曹鯤說道:“曹鯤,你不要以為你實力強便可一手遮天,你不要忘了,這大乾是有王法的。”


    曹鯤冷笑一聲:“王法?現在老子就是王法!”


    馬魁急聲大喝:“曹鯤!我們是朝廷命官!你不要行差踏錯!”


    曹鯤冷笑道:“馬郡守,你都要讓老子去陪葬了,你說老子還有改邪歸正的機會嗎?”


    馬魁臉色一僵,連忙說道:“我……我是說的氣話!你可是大乾的棟梁之材!是大英雄!我是打心眼裏敬佩你。”


    曹鯤戲謔大笑:“哈哈哈……馬魁,馬大人,馬郡守,你這人真有意思,好,就衝你這句話,本座給你留個全屍!”


    周林甫憤然厲喝:“曹鯤!你膽大包天!你與反賊何異!”


    曹鯤拔劍斬向周林甫:“勝者為王,敗者寇,老周,你怎麽想不通呢?”


    “刷刷刷!”


    就在劍光即將觸及周林甫之時,三道身影突然從旁衝出,拚死護住了周林甫。


    曹鯤冷冷一笑:“竹杖客苗春、飛天神鳩汪琦、丈八金剛郭彪,你們三個老家夥可知本座的手段?”


    汪琦正色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夫既然答應保護周刺史的安全,就絕不會任由你傷害他一根毫毛。”


    曹鯤不再多言,一劍壓下。


    汪琦揮動長劍相迎,但僅一個迴合便被震得連連後退。


    苗春和郭彪見狀一左一右攻向曹鯤,然而曹鯤實力深不可測,三大宗師聯手也僅能與他勉強戰成平手。


    馬魁見狀急聲大喝:“全都上!擊殺曹鯤者賞十萬金!”


    數十位高手聞言一擁而上圍攻曹鯤。


    “扶搖撼樹!找死!”


    隨著一陣殺氣直衝雲霄,曹鯤猶如猛虎入羊群,所到之處無人能擋,轉眼間便將這些高手殺得七零八落。


    汪琦被曹鯤一劍斬斷手臂,衝著周林甫大喊:“刺史快走!”


    他們人數雖眾,但在曹鯤麵前卻顯得如此不堪一擊,如同老鼠遇到了貓,瞬間就被曹鯤的攻勢打得七零八落。


    在這場激烈的廝殺中,唯有三大宗師能與曹鯤交手數迴合,而其他人甚至連曹鯤的衣角都未曾觸及,便被其淩厲的劍氣絞殺於無形。


    見此場景,周林甫等人嚇得魂飛魄散,隻能倉皇逃竄。


    隻是曹鯤既然出手,又怎麽會放過他們?


    “去!”


    曹鯤的眼神中充滿了殘忍與瘋狂,揮手祭出萬魂幡和毒血幡,仿佛來自九幽的使者,帶來死亡與絕望。


    隨著曹鯤一聲冷喝,萬魂幡猛地搖動,數十道黑影從幡中衝出,化作一個個麵目猙獰的厲鬼。它們在史湘竹的帶領下咆哮著、尖嘯著,向周林甫等人撲去。


    同時,毒血幡也釋放出數千隻毒血屍,它們滿身毒血,身形扭曲,麵目可憎,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這些毒血屍仿佛沒有痛覺,隻知道瘋狂地撕咬、攻擊。


    周林甫等人雖然都是朝廷命官,但哪裏見過這等陣仗?


    他們驚恐地尖叫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試圖抵擋這些厲鬼和毒血屍的攻擊。


    然而,這些厲鬼和毒血屍仿佛無窮無盡,一波接一波地湧來,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周林甫揮舞著手中的寶劍,與厲鬼和毒血屍激戰,他的劍法精湛,每一劍都能斬斷數隻毒血屍的肢體,隻是這些毒血屍仿佛不知疼痛,即使被斬斷肢體,也依然能夠繼續攻擊。


    戰鬥持續了許久,周林甫漸漸氣力不支,被毒血屍王一爪擊下戰馬,緊接著,一頭毒血屍撲了上來,將他按在地上摩擦。


    與此同時,馬魁、常楷等人也陷入了絕境。


    他們被厲鬼和毒血屍圍攻得無法脫身,隻能發出絕望的慘叫,被撕咬、被啃噬、被吞食。


    “彼岸花開!”


    一抹劍光閃過,苗春、汪琦、郭彪三位大宗師相繼隕落,倒下的瞬間便被厲鬼和毒血屍撕得粉碎,成為毒血幡和萬魂幡的養分。


    “周大人,一路走好!”


    “噗!”


    曹鯤走到周林甫的身前,冷笑著一劍將其梟首。


    常楷跪在地上,使勁兒的磕頭求饒:“曹將軍饒命啊!小的願為將軍牽馬墜蹬,當牛做馬,隻求曹將軍饒小的一命!”


    馬魁滿臉蒼白地喊道:“曹將軍!你我還曾把酒言歡!何必趕盡殺絕!”


    “廢話真多!”


    “噗!”


    曹鯤一劍刺死了馬魁,冷冷的看著常楷:“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周刺史是怎麽死的吧?”


    常楷顫抖著聲音說道:“周刺史……周刺史是被義軍的追兵殺害的!曹將軍挺身而出!殺了那些義軍!為周刺史報仇雪恨!”


    曹鯤冷冷一笑:“常兄果然是聰明人!起來吧!別跪著了!地上涼!”


    說完,他收迴毒血幡和萬魂幡,曠野之中,鴉雀無聲。


    常楷目睹了這一切,遍體生寒,身體抖個不停。


    曹鯤此獠太狠了!


    岐陽城數十萬百姓!


    雍州數十名官員!


    在他的眼中算什麽?


    隨手可滅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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