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


    巴雲山腳下的一個村莊,玄冥鬼卒如惡鬼夜行,慘叫聲,怒罵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一刻鍾的時間,村莊變得寂靜無聲,連狗都被抹了脖子。


    黑虎眼神冷漠的盯著五個被活捉的飛賊:“說,你們的首領在哪兒?”


    五個飛賊身軀一顫,跪在地上磕頭哀求。


    “饒命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條賤命。”


    “小的不知道,饒命啊!”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那個孩子才八個月。”


    “噗!”


    黑虎一刀揮出,一個飛賊被劈成兩段。


    其他飛賊嚇得大喊,還有人當場尿了褲子。


    黑虎眼神森然道:“說白立秋在什麽地方?”


    其中一人猛然站起來,發狂似的衝向黑虎:“王八蛋!白老大不會放過你的!”


    “刷!”


    黑虎一刀揮斬,那人的頭顱高高飛起。


    一個尖嘴猴腮的飛賊驚恐大喊:“我說!我說!”


    他們是飛賊也是亡命之徒,但之所以當賊,就是為了求財,可不是一門心思跟白立秋幹事業,犯不上為了外人搭上小命。


    黑虎:“說!”


    飛賊:“我知道白老大有一個相好的,就在猗陵城內,家住安平坊,人稱豆腐西施,是個寡婦,很受白老大的喜愛。”


    黑虎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另外兩個飛賊恐懼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不重要,既然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黑虎一刀一個,將人送走。


    “什麽人!”


    驟然西南方向出現動靜。


    緊接著,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你們是曹鯤手下的玄冥鬼卒吧,為何如此對我菊花盜的兄弟?”


    這聲音夾雜著內力,震得茅草簌簌抖動。


    黑虎縱身掠向聲音的源頭,見到了一個被十幾名鬼卒圍住的白衣男子。


    “你是白立秋?”


    白衣男子手持長劍,麵如冠玉,豐神俊朗。


    眼見黑虎靠近,眼神平淡道:“在下菊花盜孟寒衣。”


    “菊花盜的二首領,那你應該知道白立秋在何處吧?”


    黑虎手持彎刀,眼神冷厲,越來越多的鬼卒從四麵八方趕來。


    在黑虎的眼中,孟寒衣已經是甕中之鱉。


    孟寒衣一劍刺向黑虎:“閣下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黑虎揮刀迎擊:“你隻有迴答的資格。”


    “鐺!”


    金鐵交鳴,勁風四射。


    黑虎眼神一變,向後退了十幾步。


    孟寒衣腳下一點,長劍直指黑虎的咽喉。


    勁風驟起,兩個身影一左一右縱身襲來。


    “鐺!”


    “刷!”


    孟寒衣揮劍掃飛暗器,緊接著閃身躲過拳頭。


    李寶禾暗器連發。


    方振山鐵拳蠻橫。


    有了兩人的協助,黑虎揮刀猛攻。


    一時間,四人戰作一團,打的不可開交。


    孟寒衣劍法高超,但境界不過先天圓滿。


    李寶禾和黑虎俱是先天之境。


    方振山服用了曹鯤賞賜的丹藥,已經突破到了宗師之境。


    幾個迴合的搏殺,孟寒衣挨了一拳,倒飛數步,施展輕功向南逃竄。


    “追!”


    黑虎臉色難看的一聲大喝,方振山身形如電的飛掠而出。


    可惜術業有專攻。


    飛賊擅長的就是飛簷走壁,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去猗陵城。”


    孟寒衣跑了,黑虎的心裏一緊,馬不停蹄的帶著隊伍奔赴猗陵城,祈禱著白立秋去睡寡婦了。


    天亮,城門大開,黑虎等人氣勢洶洶的衝進城。


    “轟!”


    踹開豆腐西施的家門,一根毛兒都沒有找到。


    街坊四鄰躲在遠處,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些是什麽人啊?”


    “兇神惡煞,還穿成那個樣子,不像好人。”


    “豆腐西施這是招惹了什麽人?”


    “哼,那娘們兒騷得很,指不定勾引了什麽大人物。”


    就在這些人七嘴八舌的時候,玄冥鬼卒衝了過來。


    一個鬼卒掏出金元寶:“這家人去哪兒了?”


    鄰居痛苦的搖頭:“不知道。”


    鬼卒們問了一圈也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撲了空,黑虎心生煩躁。


    城中一處雕梁畫棟的宅邸,孟寒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床邊還放著喝了一半的藥碗,地上還有一灘血跡。


    方振山的一拳可不好接。


    表麵上看著沒傷口,但宗師一擊讓他受了內傷。


    髒腑被罡氣所傷,幾乎要了孟寒衣的半條命。


    沒有靈丹妙藥,三年五載怕是都痊愈不了。


    想到這裏,頓時生出一陣悔恨。


    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強出頭。


    自己要是不跳出來,也不會被圍毆,更不會被宗師打傷。


    孟寒衣神情凝重的看向一個身形削瘦,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大哥,會不會是因為竇家的事情?要不咱們走吧,遠離南疆,咱們去北境去東海,這曹鯤不好惹啊。”


    “走?”


    白立秋苦笑道:“二弟,你想的太簡單了,我們不過是棋子,哪兒有自由可言?別忘了,你我的家人都在楊休的手中,我們能去哪兒?”


    當年他之所以能輕易逃脫,還不是因為押解隊伍裏麵有內鬼。


    要不然服用了軟筋散,戴著五十斤的鐐銬的他能逃得了?


    真當官府的高手是吃素的?


    他逃出了官府囚籠,是因為他進了另一個囚籠。


    楊休的囚籠。


    菊花盜能東山再起,也離不開楊休的關照。


    而這些年,他一直在為楊休效力,在暗中為楊休殺人放火,得到了錢財也是二八分賬。


    楊休拿八,他留下二。


    吃的比驢少,幹的比驢多。


    孟寒衣憂心忡忡道:“曹鯤的人既然找上我們,那我們十有八九是暴露了,曹鯤可是地榜第一,殺死過大宗師的狠角色,手底下還有宗師高手,我們惹不起啊,要是不走,遲早會死在曹鯤的手中。”


    白立秋陰沉著臉:“你死了心吧,隻要楊休不放手,我們是走不了的,要想活命隻有聽楊休的吩咐,至於曹鯤,他的敵人不是你我,而是出身河東楊家的楊休,你認為他能鬥得過那些世家之人?”


    孟寒衣惱恨道:“大哥,那些世家之人把我們當狗一樣使喚,我們不走,早晚會死在他們的手中。”


    白立秋麵無表情道:“那又怎麽樣?人早晚有一死,無非早晚罷了,你我的家人在楊休手中,你能怎麽辦?就算你不要家人,那你身上的毒呢?沒有解藥,終究還是難逃一死,認命吧,給世家當狗不寒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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