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陵縣


    劉家


    高大魁梧,孔武有力,方頭大耳的劉希言眼神銳利的盯著曹鯤,一張老臉陰沉如水。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曹鯤前腳離開孫家,消息就風一般的吹遍全城。


    想到自己的兒子也參與了飄香樓的衝突,劉希言的心登時提到嗓子眼兒,擔心曹鯤會借題發揮,連忙派遣親信前往其他家族,準備把人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隻是他沒想到,曹鯤會來的這麽快。


    不過,來了又如何?


    劉家可不是孫家那種繡花枕頭。


    他劉希言更不是任人揉捏的軟蛋!


    曹鯤森然冷笑:“劉老爺你這是什麽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樣?怎麽,是我曹鯤哪裏做的不對嗎?”


    劉希言沉聲道:“曹鯤你也不用裝模作樣了,你想幹什麽,我心知肚明,想借題發揮奪我劉家的產業,妄想。”


    曹鯤眼神一冷,一個鄉下土鱉,不乖乖的賠禮道歉,反而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口出狂言。


    是誰誰他的勇氣?


    曹鯤一步踏出,宗師的氣勢轟然爆發,雄渾的真氣在周遭形成恐怖的力場,壓得劉家眾人難以唿吸,一個個麵色慘白,驚駭欲絕。


    “宗師!”


    “這就是宗師的氣勢!”


    “傳聞竟然是真的!”


    “不妙啊!”


    劉家眾人驚恐後退,握緊手中的兵器。


    劉希言眼露兇光,隨之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


    轟!


    兩股氣勢轟然碰撞,激起地麵上沙塵,形成無形的氣浪。


    “不要以為有些本事就能為所欲為。”


    “我劉家不是能撒野逞兇的地方。”


    劉希言蓄勢待發,隻要曹鯤敢動手,他就會發動雷霆一擊。


    隻見曹鯤傲慢輕笑:“劉老爺是想和本座動手?”


    劉希言麵沉如水道:“我劉家不願四處樹敵,也不會任人宰割。”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曹鯤是宗師又修行魔道,劉希言自然心存忌憚,但為了家族,氣勢絕不能弱。


    一旦弱了氣勢,曹鯤隻會更加猖狂。


    曹鯤冷笑道:“說真的,本座一心與人為善,跟你很像,從不願意和他人為敵,奉行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可是,天不從人願,我本老實人,奈何你們欺人太甚,無故傷我手足,逼得我不得不出麵,為我那可憐的手足兄弟討迴一個公道。”


    劉希言咬牙切齒:“虛偽至極,無恥之尤。”


    曹鯤搖頭歎息:“哎,既然你不講道理,那我也隻能受累,教你一個做人的道理了,記住了,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正字落下,曹鯤如同麒麟踏雲,帶著衝天之勢撲向劉希言,地麵頓時炸裂,氣浪席卷四方。


    隨著曹鯤手勢變幻,這片天地間的天地靈氣猛烈翻騰,在虛空形成一個數丈大小的黑色麒麟虛影,散發出讓人顫栗的殘暴氣息。


    “那是什麽!”


    “法術?”


    “好兇的氣勢!”


    劉家眾人望著那麒麟虛影,不由得毛骨悚然,眼中生出濃濃的驚懼之色。


    黑虎睜大眼睛:“大麒麟印!”


    這不是法術,而是一門武學。


    他曾目睹過曹鯤修行,隻是當時曹鯤剛開始修行,隻練習了繁雜的手勢,沒有形成這般恐怖的威勢。


    劉家的供奉們麵色沉重,對視一眼,暗暗搖頭。


    劉家局勢不妙啊!


    “劉希言,接下來,我便讓你知道,什麽叫螳臂當車!”


    曹鯤喝聲如雷,那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麒麟虛影,腳踏虛空,帶著暴戾的氣勢衝向劉希言。


    劉希言仰天長嘯,傾盡全力施展出家族絕學:“雲山三十六手!”


    轟隆……


    黑麒麟與漫天掌影碰撞,劉家的大門、院牆在一瞬間被駭人的氣浪摧毀,地麵出現巨大的裂縫,漫天的沙塵翻滾,實力低微的人慘叫著被掀飛。


    望著這等威勢,響起無數口吸冷氣的聲音。


    宗師強者,恐怖如斯!


    也不知道這一個迴合,劉希言能否扛得住。


    轟隆……


    煙塵被強大的氣浪衝散,劉希言的錦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披頭散發,鮮血淋漓,讓人看得心驚肉跳,頭皮一陣發麻。


    “家主!”


    “老爺!”


    “父親!”


    劉家眾人焦急萬分,劉希言抬起手:“不要靠近。”


    竟然沒死!


    宗師到底是宗師,有兩下子。


    曹鯤森然冷笑:“劉老爺,還要繼續嗎?”


    “啐!”


    劉希言啐了一口血水,神情猙獰的攥著拳頭:“曹鯤,我小看了你,不過,想讓我就此低頭,那還遠遠不夠。”


    話落,劉希言猛然前衝,身形在刹那間變得飄忽,化為一道道如雲似霧的殘影。


    “雲山霧繞!”


    劉希言身法精妙,眼神一冷雙掌如雲海翻滾。


    “來得好!”


    “大麒麟印!”


    曹鯤興奮大喝,雙拳猛攻,以麒麟破敵。


    “不自量力!”


    風雲變幻,轟鳴不斷,麒麟衝破雲海。


    劉希言倒飛數丈,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管招式多麽華麗,也是不堪一擊。


    “你……噗!”


    劉希言睜大了眼睛,一口鮮血噴出,想起來接著打,但著實有心無力。


    “父親!”


    頭上纏著紗布的劉凱淒厲大喊,劉家眾人心如死灰。


    黑虎、魯衝等人刀劍出鞘,如狼似虎的撲向劉家之人。


    “不!不要!”


    “我不是劉家人,我不是劉家人!”


    “曹鯤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頂梁柱劉希言一敗,拿錢賣力的供奉的誰還敢動?


    一個月才幾百兩,誰會玩兒命啊!


    劉家子弟有心反抗,但眨眼就被打的鬼哭狼嚎。


    劉凱跑過去攙扶著劉希言,雙眼通紅的盯著曹鯤,那眼神中滿是憤怒。


    “你這是什麽眼神?”


    曹鯤譏諷冷笑:“要不是因為你,我會來這裏嗎?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父親就算被我打死,那也會是你害死的。”


    劉凱神色大變:“不是!不是我!是你!曹鯤!是你貪圖我劉家的產業!你就是個魔頭!強盜!你趁火打劫!”


    刷!


    噗!


    曹鯤眼神一冷,屈指一彈,劉凱的被真氣擊穿。


    劉凱痛聲慘叫,劉希言強撐著開口:“曹鯤,你贏了,我不如你,畫個道兒吧,你想怎麽樣?”


    即便一萬個不情願,但輸了就是輸了,他劉希言無話可說,隻能認栽。


    曹鯤冷笑道:“好說,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我這位手足兄弟有武聖之資,自從修行以來,每年光是丹藥,就要吃幾百萬兩白銀,可是他被你兒子廢了,下輩子隻能當個殘疾,你說我讓你劉家賠個七八千萬兩合不合理?”


    劉凱氣急敗壞:“七八千萬兩?你怎麽不去搶!”


    曹鯤微笑道:“搶犯法,我曹鯤可是守法良民,不像你,仗著架勢肆意作惡,動輒害人性命,簡直是豬狗不如。”


    劉凱:“你放屁!我隻是打了他一掌!怎麽可能就把他打廢了!你來我家要賠償就是貪圖我家的產業,你就是赤露露的訛詐!”


    曹鯤麵露殺氣道:“是不是訛詐,你說的不算,我來這裏,就是為我兄弟討個公道,你要不認也可以,我曹鯤沒文化,大字不識幾個,唯獨認得一個義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誰斷我手足,我滅誰全族。”


    劉希言製止了劉凱:“住口,你還沒有說話的資格。”


    劉希言人老成精,早就看出曹鯤的目的。


    什麽義!


    什麽兄弟手足!


    曹鯤來這兒就是為了錢!


    可現在曹鯤就扛著“義”字大旗登門威逼,你不信又能怎麽樣?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雖有律法約束,但本質還是弱肉強食。


    曹鯤來勢洶洶,絕不會空手而歸。


    江湖是江湖了,朝廷對江湖廝殺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曹鯤能滅了七星門,就同樣能滅了劉家。


    熟知世道兇險,曆經風雨的劉希言強忍著悲憤,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曹鯤:“七八千萬兩白銀,我劉家掏不出來。”


    曹鯤冷笑:“誰跟你說的是白銀?我曹鯤喜歡黃色,我要的是黃金。”


    七八千萬兩黃金!


    劉希言嘴角溢血,用吃人的眼神瞪著曹鯤。


    這是要把劉家往死路上逼啊!


    劉希言迴頭看了一眼族人,他不是孤家寡人。


    拚死一戰,魚會死,網破不了。


    劉希言:“我可以把劉家的產業全給你,隻求你能放我劉家離開猗陵。”


    曹鯤長歎一聲:“哎!我這個人啊!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好吧,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兒上,我答應了。”


    劉希言強撐著拱手:“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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