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華燈初上。


    經不住朱富貴的盛情相邀,曹鯤來到了紙醉金迷的沉魚坊。


    元寶鎮民風淳樸,安居樂俗,無論修士武者還是文人商賈,隻要囊中豐盈,就喜歡邀請一二知己三五好友,尋一處青樓花船,美酒美人,紅袖添香,享受人間之樂。


    曹鯤被朱富貴迎出鑲金帶銀的馬車,抬頭一看燈火輝煌的高樓,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懷。


    仙音閣


    這可是自己曾經流連忘返的地方,百花爭豔的脂粉鄉。


    時隔多年,故地重遊,曹鯤心裏還真有些小小的激動。


    此地的女子可是出身江湖名門合歡派,個個婀娜多姿,要顏有顏,要貌有貌,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跟那容貌娟妍,能歌善舞,詩畫雙全的才女聊聊人生,彈彈詩詞,受一下文化熏陶,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迎客的小廝見到朱富貴的馬車,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彎腰行禮,嘴上抹蜜:“恭迎朱爺駕臨!”


    朱富貴倨傲道:“大爺要宴請貴客,快去準備最好的客房,喊出最妙的美人。”


    那小廝堆笑起身,碰巧瞄了一眼,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麵孔,隨後整個人如遭雷擊,好像被施展了定身術,冷汗涔涔的定在原地。


    不是他膽小,實在是眼前這人太可怕!


    曹鯤!


    一個曾讓元寶鎮聞之色變的惡霸。


    草菅人命!剖腹取子!斬人手腳!


    挖人雙目!剪人舌頭!


    啖食人心!指笑炮炙!


    這可都是曹鯤幹過的事情,還被說書先生編成段子,在元寶鎮市廣為流傳,嚇得小兒止啼,百姓白日不敢出門,談鯤色變,避之唯恐不及。


    曹鯤麵色冷漠道:“當著本大爺的麵撒尿?你這是羞辱本大爺?”


    小廝嚇得撲通跪地,泣聲哀求:“曹爺饒命!您就是借小的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小的……嗯!”


    大家都知道小廝沒膽子幹這種事情,但這人啊隻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怪就怪他運氣不好,偏偏在今天遇到了曹鯤。


    哪怕晚一天,他就是當著曹鯤拉屎放屁也不會丟掉性命。


    可惜,世事無常!


    就在剛剛曹鯤的天眼一窺,發現了小廝鴻運當頭,就在今夜將會逆天改命。


    天大的機緣送到眼前,曹鯤怎能放過?


    “巧言令色!該殺!”


    曹鯤隨手一揮,紫陽極火將小廝當場火化。


    周遭老少爺們,少女少婦嚇得臉色慘白,使勁兒的夾緊雙腿,生怕漏出一滴,丟了卿卿性命。


    朱富貴訕笑道:“這狗一樣的東西,隨地大小便,汙染環境,汙染空氣,著實該死。”


    曹鯤找了一下手,肥貓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來。


    “主人有何吩咐。”


    曹鯤對著肥貓耳語兩句,肥貓轉身帶著人離開。


    “朱幫主請吧。”


    “曹爺先請!”


    “哈哈哈……太客氣了,一起一起。”


    曹鯤和朱富貴一前一後走進仙音閣,多少年了,味道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麽親切。


    燕瘦環肥,百花爭豔,鶯歌燕舞,香氣撲鼻。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妙哉!


    “曹鯤!”


    “真!真的是他!”


    曹鯤一進來,原本載歌載舞的大堂陡然一靜,落針可聞。


    沒辦法!


    曹鯤的名氣實在太大。


    光芒萬丈,讓人難以直視。


    風韻猶存的美婦扭著蜂腰肥臀,帶著濃鬱的脂粉香氣,滿臉堆笑的小跑到曹鯤的麵前:“曹爺!朱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莫怪。”


    曹鯤一把將美婦摟進懷著:“阿香,幾年不見,還是這麽漂亮,說,想沒想本大爺。”


    美婦阿香嬌羞道:“奴家日也想,夜也想,食無味 寢難眠,想煞曹爺了。”


    “哈哈哈……好,好,阿香啊,大爺也想你啊,走我們一起好好喝幾杯敘敘舊。”


    曹鯤摟著美婦阿香,輕浮放浪的直奔樓上。


    顯然是老馬識途,熟門熟路了。


    天字一號!


    老地方!


    老陳設!


    老味道!


    那風韻猶存的阿香身體略顯僵硬,一路提心吊膽,大氣都不敢喘,萬一這位爺哪根筋沒搭對,那可是要命的。


    正是如履薄冰的時候,曹鯤忽然問了句:“阿空姑娘可在?”


    美婦阿香緊張道:“曹爺莫怪,阿空姑娘三年前便返迴了宗門,現如今已是明菜長老的親傳弟子。”


    升職了!


    曹鯤由衷感歎道:“哎!多情自古傷離別!我曹鯤最是戀舊,遙想當年我與阿空姑娘,一人吟詩,一人吹簫,隻羨鴛鴦不羨仙,闊別多年,我從未忘懷,今日迴到仙音閣,本想與阿空姑娘再續前緣,可惜啊,阿空姑娘已在萬裏之外,我這個心,好像一下就被掏空了,空落落,著實難受!”


    阿香柔聲道:“曹爺莫要傷心,阿空姑娘雖然不在了,但近些年又來了不少新人,個個貌美如花,風姿綽約,能歌善舞,奴家現在就為曹爺喊來,敬請曹爺品鑒。”


    曹鯤眼中一亮:“哦,聽著倒是不錯,俗話說美人如茶,我今夜可要好好的品一品。”


    朱富貴奉承道:“曹爺高見,在下佩服。”


    須臾,十名燕瘦環肥的佳麗翩翩而來,一眼望去,各有風騷,著實難以取舍!


    曹鯤咽了一下口水:“朱幫主,不介意我一人獨享十美吧?”


    朱富貴笑道:“不介意不介意,曹爺盡興就好。”


    小孩子才做選擇!


    既然難以取舍,那就受一下累,全要了。


    免得某位落選的佳麗傷心。


    哎!


    博愛這是一種病啊!


    有時間要找個名醫治一治。


    “曹爺!”


    “久聞曹爺威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天人之姿!”


    “曹爺,奴家敬曹爺一杯可好?”


    “奴家為曹爺吹上一曲!”


    “奴家柳腰善舞,還請曹爺品鑒。”


    “哈哈哈……好好,品,都品……長夜漫漫,不要急……哈哈哈……”


    曹鯤可是老鼠掉進了米缸裏,左擁右抱,放浪形骸,不亦樂乎。


    “呸!”


    坐在不遠處的朱富貴隱晦的呸了一口,心裏說不出的酸。


    曹鯤這王八蛋還真是不客氣!


    仙音閣最美的十個女人全被他一人占了。


    吃獨食兒!


    不要臉!


    不可交!


    朱富貴扭頭看向仙音閣的管事阿香:“京香啊,你就讓老夫這麽幹坐著?”


    美婦京香迴過神急忙道:“哎呀,真是糊塗了,奴家現在就去為朱爺安排。”


    仙音閣資源豐富,很快又來了十名美女。


    這十名美女雖然略遜一籌,但也是少有的美色。


    朱富貴有了人陪伴,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摟著一個豐滿美女,朱富貴端起白玉酒杯:“曹爺!在下敬您一杯!”


    曹鯤滿臉唇印的開心大笑:“哈哈哈……今日讓朱幫主破費了,幹!”


    朱富貴諂笑道:“曹爺言重了,能和曹爺把酒言歡,實乃在下之幸。”


    曹鯤一麵把玩軟玉,一麵笑眯眯道:“正所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而我曹鯤也不是喜歡吃白食人,朱幫主如果有什麽事情想要我辦,盡管開口,當然,能不能辦,還要看情況。”


    朱富貴喜出望外的拱手:“曹爺豪爽,在下佩服,既然曹爺這麽說了,在下也不藏著掖著了,事情是這樣的,我風雲幫與滄州神蛟島一直有生意往來,雙方合作也算愉快。”


    “可就在三個月前,神蛟島的老島主過世,新島主不講道義,暗中截殺我幫弟子,私吞我幫貨物,我風雲幫上下無不對其恨之入骨。”


    “但,哎,奈何我風雲幫實力不濟,屢次出擊皆是慘敗而歸。”


    “今日得知曹爺重返元寶鎮,所以在下冒昧相邀,想請曹爺出手相助,合力剿滅神蛟島。”


    曹鯤對神蛟島早有耳聞,此島位於南疆沿海,島上居民皆以捕魚劫掠為生,民風彪悍,甚是兇蠻,和這些亡命之徒搏命,可不是什麽好買賣。


    朱富貴豎起一個巴掌:“五百萬兩白銀,曹爺意下如何?”


    修士雖多用靈石交易,但大乾終究是凡人為主,白銀才是通用貨幣。


    靈石一樣能用白銀購買。


    一塊下品靈石市價一百兩,因品質、市場略有波動。


    五百萬兩白銀那就是五萬靈石。


    誠意有,但不足。


    最起碼曹鯤覺得不夠足。


    曹鯤皺眉道:“神蛟島民風彪悍,強者如雲,先天高手不少於三人,一旦開戰,兇險萬分。”


    朱富貴緊張道:“曹爺,我與神蛟島已經結下血海深仇,已然決心報仇,曹爺若是嫌少,我風雲幫願意再加十萬兩。”


    曹鯤:“聽聞神蛟島有一刀客名為八臂鬼將,出身天魔宗雷煞山,刀法奇快,好似長著八隻手臂,曾一人斬殺兩名築基修士。”


    朱富貴:“曹爺神威蓋世,難道會怕一介刀客?”


    曹鯤:“朱幫主誤會了,這個人可是與我師出同門,天魔宗上下情同手足,哪怕他早已被逐出師門,那也存在著同門之誼。”


    朱富貴:“曹爺,您的意思是?”


    曹鯤:“八臂鬼將可以說是我的手足兄弟啊,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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