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國師並非是想用太玄教推翻湯國,那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麽?”


    玄武帝看著楚恆,想從中得到答案。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楚恆搖了搖頭道:“陛下,國師真正的目的,臣又怎麽會知道。”


    “便是太玄教是否會建國,也隻不過是臣的一番推測而已。”


    事實上,楚恆知道的,比玄武帝想象的還要多。


    但有些事情,他是不能說的,因為消息的來源無法自圓其說。


    總不能跟玄武帝說,這些都是國師大人跟他促膝長談,然後詳細地告訴他的吧。


    真那麽說,先不說玄武帝信不信,連楚恆自己都不信。


    所以,楚恆隻能把當下已經確實經曆過的,比如從國師那裏知道太玄真人真正身份的信息釋放出來。


    至於更多的,就真的不能說了。


    玄武帝聞言,陷入了沉默。


    他這次沒有為難楚恆,因為他也知道,楚恆能跟他說這麽重要的信息,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他也覺得,國師的謀劃,自然不會跟楚恆這個手下說得那麽詳細。


    玄武帝的表情有些微妙地看著楚恆,忍不住問道:“國師為何會將太玄真人的真實身份,告之於你?”


    他實在想不通,楚恆“何德何能”,能讓國師連這個都說給楚恆聽。


    對此,楚恆如實道:“那是因為,國師看重了臣了實力,想讓臣扮演他的身份,與太玄真人一戰。”


    玄武帝聞言,表情有點古怪,仿若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就你,與國師一戰?”


    楚恆微微皺眉:“陛下是不信?”


    玄武帝反問道:“你覺得朕有理由相信嗎?”


    楚恆見此,歎了口氣道:“陛下覺得,我如今是什麽實力?”


    “朕知道你的一些信息,聽說你入職護龍衛的時候,顯露的實力隻有煉體境,而後淮州與方家的比試中,表露出了煉體境的實力。”


    “之後國師召見於你,你得到國師的指點,對外聲稱已達到了小宗師境。”


    楚恆聞言,不由點了點頭。


    看來,玄武帝確實一直關注著自己。


    “陛下覺得,一個煉體境的人,短短不到一年時間裏,達到了小宗師境,這合理嗎?”


    玄武帝明顯一愣:“這確實有違常理,想必是國師用秘法強行提升了你的實力。”


    “聽聞太玄教有一種特殊的符籙,使用後能讓人的實力突飛猛進。”


    “陛下,那種符籙隻能短時間內提升一個人的實力,本質上是透支人體內的潛力”楚恆解釋道,“臣的情況,跟那些太玄教的人不一樣。”


    “而且,臣如果說,現在已經達到了宗師境了呢?”


    “什麽?”玄武帝臉上帶起了震驚之色,“你已經修煉至宗師境了?”


    楚恆點了點頭,繼續道:“臣現在不僅是宗師境,而且毫不客氣的說,在宗師境的武者裏麵,沒有一人會是臣的對手。”


    “所以,陛下覺得,臣的實力,是靠國師提升上去的嗎?”


    玄武帝看著楚恆,第一次感覺,這個青年身上散發著讓人看不清的神秘。


    “你到底是誰?!”


    對於楚恆,玄武帝自然也調查過,但查來查去,隻查到對方師從青雲道人,至於對方以往其他的事跡,就一點都查不到了。


    一開始,玄武帝隻以為是國師那邊出手,清除了楚恆的所有生活痕跡。


    但現在想想,這人明明處處都透著“詭異”。


    “臣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陛下隻要相信,臣對湯國沒有惡意就好了,畢竟,陛下的女兒唐韌雪,是臣的朋友。”


    楚恆句句以臣自居,但言語中,又將自己的身份從湯國脫離出來。


    為的,便是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能與玄武帝形成平等的身份。


    沒錯,楚恆說這麽多,自然是帶著目的的。


    楚恆鋪墊了一番後,終於切入了正題:“臣能在與陛下的交流中,感覺出,你對國師大人心懷忌憚,並沒有全然相信對方。”


    玄武帝並未否認,而是苦笑道:“國師行事向來神秘,誰也不知道他真實的想法。”


    國師是湯國的守護神,但國師又不是真正的神。


    真正的神,會讓凡人信仰他,敬畏他。


    但國師隻是默默的遊離在這世間,似乎與湯國保持著聯係,又似乎隨時會斷掉這份聯係,這也是玄武帝心裏很沒有安全感的原因。


    至少,玄武帝的認知裏,以往湯國皇室對國師的恩情,不可能讓國師在數百年裏始終如一。


    天下間,本就沒有這麽大的恩情。


    楚恆其實並沒有想跟玄武帝討論關於信任的話題,而是淡笑道:“既然陛下不信任國師,那何不兩頭下注,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總是沒錯的。”


    楚恆的話,讓玄武帝有些意外。


    玄武帝不傻,反而很聰明,所以他一下就聽出了楚恆的言外之意。


    “你想讓朕在你這邊也下注?”玄武帝直視著楚恆,問道,“這自然是沒有問題,但你需要說服朕,畢竟,一個宗師境的武者,顯然份量不夠的。”


    楚恆嘴角帶起了莫名的弧度,他知道,玄武帝會說出這樣的話,自己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


    “陛下,臣能在短短一年時間內達到宗師境,就能用比他人更短的時間,達到大宗師境,甚至是之上的境界。”


    “所以,陛下投資的,並不是當下的我,而是未來的我。”


    感受著楚恆身上散發的自信,玄武帝心下有些動容。


    雖然這事有點離奇,但不知為什麽,楚恆給了自己一種說不出的可信任感。


    玄武帝認真道:“所以,你需要什麽?”


    “臣需要皇室所有的修煉資源,作為交易,臣能給出的條件就是,未來的天下,還是屬於湯國的,這個承諾,有效期為三百年。”


    說到最後,楚恆終於“圖窮匕見”。


    楚恆現在缺的,其實就是時間和修煉資源。


    別的武者修煉過程中,會遇到各種瓶頸,有的困於煉氣境,有的駐足於煉神境,有的一生止步於小宗師境。


    但楚恆不一樣,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和資源,他的上限,就是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上限。


    誠然,哪怕不需要修煉資源,楚恆也能達到這個上限,但時間上難免就會拖後很多。


    而楚恆如今最缺的,其實是時間。


    想要用數年的時間,彎道超車,趕超國師這樣修煉了數百年的老怪物。


    哪怕楚恆是開掛的,也確實有一定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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