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腥紅在徐芩眼裏變成了美味可口的救命源泉,徐芩還在抿著嘴角的莊馳的血,這個畫麵讓見慣了大場麵的兩個人都覺得不寒而栗。

    蔣山河手忙腳亂的撕下紗布給莊馳止血包紮,傷口咬的不深,但切合的點又如此精確,徐芩並不是醫生出身,而是源於對那血液最基本的渴望。

    “徐芩……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蔣山河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看莊馳不爽罷了,算是對他的懲罰。”風暴過後,徐芩又後悔了自己方才說出的話,不願意進一步解釋。

    “你剛才說的明明不是這樣,”蔣山河也是個執拗脾氣,“你的身子……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是因為你這個原因你才離開我們躲起來的嗎?怕傷害我們?”

    徐芩搖了搖頭,身上的器官因為有了這些許血液的滋養,又活躍了起來,而也就意味著,方才那點血液遠遠不夠,他需要更多的血液,甚至是人的精氣來補充自己。

    “他是不是瘋了?肯定是!我沒見過什麽病需要喝人血的……”莊馳還是驚魂未定,盯著自己被蔣山河剛包紮好的傷口瞬間又滲出了血,染紅了紗布。

    “你說出來,或許我們還能幫上一把,”蔣山河勸著徐芩,雖然這個人的脾氣比嚴盡還要強上幾分,但終究是徐川的好兄弟,也是一起共事過的朋友,蔣山河不能見死不救。

    尤其是臨下船的時候,徐川交代蔣山河,一定要盡快帶著徐芩去基地,找醫生,摘除體內的子彈,一定要保住他。

    或許徐川的話會比自己的還有用。

    “徐川還跟我說……”蔣山河故意賣了個關子,聲音似乎在猶豫。

    徐芩的視線果然重新迴到了蔣山河身上,“他說什麽?”片刻之後,又黯淡了下去,“是不是還是說我是殺害他師傅的兇手……是不是要我償命……”

    “不是的,”蔣山河蹲下身來,抓緊徐芩的肩膀說道,“他說要我快點帶你迴基地去,找最好的醫生給你醫治,快些把你體內的子彈拿出來,讓你養好傷,等他迴來,他願意聽你解釋。”

    如果說心情真的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健康狀況的話,徐芩現在基本可以是痊愈了。

    “真的?他真的這麽說?”徐芩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不是騙我的?”

    “怎麽會,徐川他,他很快就會迴來的,到時候如果我是騙你的,你大可以吸幹我的血。”蔣山河本想講一個笑話,徐芩的臉色卻再次低沉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該拿這個說笑……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嗎?”蔣山河看著莊馳又要滲出血的手腕,趕忙走過去重新包紮起來。

    海上隨波濤擺動的救生艇上,徐芩坐在船尾,靜靜的將起在瓷瓶中,他幾乎不願意迴憶的那個時刻。

    “所以……徐川兄弟之所以這麽厲害,是因為有個瓷瓶?瓷瓶裏有個更厲害的活了三百年的老頭?”莊馳不可思議的總結道。

    蔣山河比較能理解這個設定,因為比起徐芩與伊馮需要喝人血吸食人的精氣才能活下去,徐川這個情況好理解多了,無非就是一個阿拉伯神燈的現實版本。

    “雖然很難理解,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徐芩盯著莊馳的手腕說道。

    莊馳趕忙把手腕藏在身後,“你,你克製一下。”

    徐芩笑了,“原本打算就這樣死過去也不錯,這些年反複的受傷、救人、被人救……我也累了,隻是看不慣你這個叛徒竟然這樣輕易被原諒,而我,明明什麽也沒有做,卻被徐川視為叛徒……所以也算是為自己出口氣吧,就咬了你的手腕。”徐芩說完還吐了吐舌頭。

    莊馳有些心虛的抬起頭看了看正在捕魚的蔣山河,“我,我也還沒被原諒……隻是在穿上最後出了些力氣,他們可憐我吧……”

    兩個人頓時惺惺相惜起來。

    隻是有一點,蔣山河與莊馳沒有對徐芩說實話,徐川至今,可以說是生死不明,或許他們迴到了基地,也等不來徐川的消息,茫茫大海,加上那天遮天蔽日的火海,能不能找到屍身都是兩說。

    眼下隻能是保全一個算一個。

    距離相識不過是幾年間,已經是物是人非,基地也是改頭換麵,不知道嚴盡現在的情形又是如何,有沒有被吳方雄控製,還是那個至純至善的他嗎?

    莊馳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蔣山河的背後,拍了拍他,“別擔心了,嚴盡那小子聰明的很,再說,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迴去了,現在已經走到了這個位置,”莊馳指著手繪的地圖上的一點說道。

    蔣山河點了點頭,“他怎麽樣了?”

    說到這裏莊馳的表情有些糾結,“徐芩說以往他喝伊馮帶來的提純的人血,總要喝上三瓶才足夠一天的精力消耗,或許是我的血至純至剛,所以喝的不多,但是感覺一口頂一瓶……”

    莊馳簡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徐川的事情先瞞著他,至少等到了基地,做完手術,他的身體恢複的可以了,再談這件事情。”蔣山河迴頭看了看似乎已經睡著的徐芩。

    “嗯,”莊馳點了點頭,隨即把目光放在了遠方,“你覺得,徐川還會迴來嗎?”

    兩個人一時無話,心底都渴望奇跡的發生,但是他們並不是什麽婦孺兒童,他們是國家行動隊的隊員,自小便開始訓練,更是學習多種作戰技術和經驗,十幾歲就開始接受各種隨時送命的高難度任務,但是,像那天的滔天火海,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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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讓徐川迴來的心情與對那天戰況的估量,兩個結果的數據總是背道而馳的。

    一聲沉重的歎息在兩個人之間散開。

    “以後每天我們都放一點血給徐芩吧。”蔣山河提議道。

    莊馳點頭,“我寧願自己割,也不願意被他咬了……”

    兩個人還是靠著下雨的淡水和捕魚來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而徐芩隻需要每天喝下一碗血,看起來精神就還尚可。

    他們必須加快行程了,蔣山河與莊馳的血撐不了多久,徐芩沒有忘記伊馮所說的那個定律,一旦他們的身體適應了這樣的補充劑,就會“胃口大開”,眼下僅僅是一碗就足以續命,時間長了,或許三碗四碗都不夠。

    已經行駛了足足有一周的時間,繞過了當時兩艘油輪爆炸的區域,汪洋的大海裏,不知道徐川此刻身在何方。

    一人居住的房間被尤遠改造成了飛行器,尤溫漣還是被困在安全鎖當中,尤遠將床頭櫃上的案板摘下,下麵竟然還藏著許多袋裝的人體補充劑。

    “你到底做了多久的準備?把我的房間改裝成這樣,隻是因為我信任你吧?若是被我發現了這些,或許不會怎樣,被別人發現了,可就是大麻煩了,對嗎?”即使現在已經認清了尤遠的嘴臉也已經於事無補,尤溫漣恨恨的看著這個擅自改變她人生軌跡的惡魔。

    “好妹妹,你該喝一袋了,這裏麵含有人體所需的各種維生素和微量元素,一日三餐的營養都在這裏麵了,乖,喝了吧。”尤遠一邊擰開瓶蓋,一邊遞給尤溫漣。

    尤溫漣卻反手就將尤遠手上的營養劑打翻了,“我不會喝的,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死在你的麵前,讓你後悔你做的好事!”

    尤遠卻好脾氣的拿紙巾擦了擦地上,“不會的,你怎麽會死呢?既然不願意動嘴吃東西的話,那我就隻能給你紮針了哦……”

    手臂被尤遠死死摁住,尤溫漣還在掙紮。

    “就算這一針紮不對,我也會紮第二針,第三針,直到你能開始吸收營養液為止,如果你不幸癱瘓了,殘廢了,我也會好生照顧你,這輩子,你都別再想逃離我。”尤遠的話讓尤溫漣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飛行器離著基地越來越遠,而離著xr集團越來越近,尤溫漣認命的點了點頭。

    先要活著,才能有以後。

    這片海域最近似乎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人有些目不暇接。

    清晨,貝子和二木起了個大早,來準備今天幾個人路上要吃的幹糧,貝子忙著和麵,二木就幫著貝子洗菜。

    “媽媽……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講……”二木抬頭,悄悄的瞄了一眼貝子的反應。

    貝子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什麽事啊?說吧。”

    “其實,我,我也可以適應外麵的生活的……我覺得你應該跟著寧勻叔叔走……”二木說完又迅速低下頭盯著手裏的野菜。

    “叔叔?不是一直都喊哥哥的嗎?”貝子啞然失笑,這孩子,跟誰學的?古靈精怪的……肯定是寧淙淙教給他的。

    “嗯……媽媽和叔叔是一個輩分的。”二木不假思索的迴答。

    “那你為什麽還管寧淙淙叫姐姐?她是寧勻的妹妹。”貝子一臉認真的問道。

    “這……這……因為淙淙姐姐說叫姐姐顯得比較年輕!”二木又陷入了思考。

    貝子看著兒子天真可愛的樣子,不忍心再逗他,“好了,快幹活吧,他們快起床了。”

    寧勻與寧淙淙洗漱完,走過來就看到在案板上碼得整整齊齊的包子、饅頭、花卷還有各式各樣的糕點。

    “哇!今天有客人來嗎?”寧淙淙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貝子的動作頓了一頓,“不是,這些是給你們路上帶的,不過不清楚從這裏到你們要去的地方要走多久,我按一個月的量準備的。”

    寧勻看著貝子有些紅腫的眼睛,怕是一夜沒有睡好,一直在忙這些。

    “淙淙姐姐!裏麵我有塞幸運錢幣哦!吃到幸運錢幣的人會一輩子都幸福呢!”二木高興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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