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了那什麽月亮酒館,喝了那老頭一杯酒後,說也神奇,連醫院都治不好的高燒,竟自動退了。


    我問田奇,這酒館到底是什麽來曆?


    為什麽我在細水鎮住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聽過,更沒見過這個酒館?


    田奇笑著說,反正你以後也沒機會去了,還不如不知道。


    因為陳豔豔的事,導致我陰符的生意耽擱了好幾天,眼看著距離那光頭的追債期越來越短,我不敢怠慢,立刻守在店裏,琢磨著怎麽把生意做出去。


    別說哥們好了傷疤忘了疼,陳豔豔這事,怪我,但也不能完全怪我——隻能說,既然選了這一行,就等於是在刀尖上跳舞,有些劫難,怎麽避都避不掉。


    當然,謹慎還是得謹慎的,自從有驚無險的去了一趟古宅後,我愈發覺得,咱們細水鎮沒這麽簡單……恐怕很多地方,都是危機四伏。


    隻是沒想到的是,不久之後,我又和古宅那個老妖婆相遇了,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電影裏靠飲血為生,殺人如麻的僵屍,居然真的存在……


    兩天後,我正在店裏練習畫符,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


    女孩穿著一件淡藍色t恤,曼妙的曲線,玲瓏有致,長發披肩,下身水洗白的牛仔褲,纖細的腿,筆直地站在一起,模樣相貌青春靚麗。


    “木子秋?”


    看到她,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


    女孩甜甜一笑,道:丁勉,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我依舊在笑,隻是笑容有些暗淡。


    這個叫木子秋的女生,是我高中時的女朋友。


    雖然隻有半年就分開了,但初戀往往都是刻骨銘心的,哪怕她帶給了我巨大的傷痛,我始終還是忘不了她。


    關於和木子秋的經曆,我敢打賭,絕對比大多數戀人都要曲折——或者說,詭異的多!


    上學那個時候,愛情挺單純的。


    一起寫寫作業,去食堂吃個飯,放學迴家聊聊天,談談音樂,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


    木子秋是個很溫柔的女生,說話細聲細語,有些內向,我當時表白成功後,高興的三天三夜睡不著——假如不是後麵那件事,或許我現在,已經和她一起在大學念書了。


    高二的時候,咱們鎮的高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一個女生跳樓了。


    死因不明。


    有些知情的,都說她是被人玷汙了。


    有一晚下晚自習,記得天下下著蒙蒙細雨,木子秋有事先走了,我自己一個人迴家。


    路過食堂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一個女生,蹲在c棟教學樓牆角,小聲抽泣著。


    那女生穿著校服,哭得很傷心。


    我走過去問她,同學,你為啥哭啊?


    “你能看見我?”


    女生抬起頭,臉上居然全是血……


    我猛然意識到,自己恐怕是遇到髒東西了!


    前麵說過,我的含笑九泉命格,屬大陰死命,雖然不如姐姐那種天生靈體,但相比常人,見到髒東西的頻率必然更高——這也是,我後來會專注陰符的原因。


    我當時見這女孩挺可憐,心裏沒這麽害怕,也認出來她就是那個跳樓自殺的女生,就問她,你當時為什麽要自殺?


    女孩聲音斷斷續續,聽得不真切,但我大致上,了解了她的經曆……


    女孩叫任小雨,是這所學校藝術班的學生。


    她有一個男朋友,叫江源。


    隻是這江源,品行不太好,因為在學校鬥毆被開除,早早踏入了社會,吃喝嫖賭,無惡不作,不比現在的王解放好多少。


    但偏偏,任小雨這麽個懵懂無知的小白菜,就喜歡上了江源。


    隻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有時候你不得不信。


    江源很窮,但這種“窮”,隻是表現在任小雨麵前,平時出去吃飯逛街,基本上都是任小雨出錢,而他和狐朋狗友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特別大方,用或偷或搶,或從女朋友那裏“騙”來的錢,一拋千金,豪爽大氣。


    除了摳門,江源還色,畢竟有一張好皮囊,沒理由釣死在一顆樹上,招花惹草,腳踏五條船是常有的事,任小雨和他吵過,鬧過,也要求過分手,但都被江源用他豐富的經驗勸迴——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很“厲害”。


    半年前的晚上,那天是江源的生日,他喊了女友任小雨和幾個社會上的狐朋狗友一起去飯店慶祝。


    中途,幾個不懷好意的狐朋狗友一直給任小雨敬酒。


    任小雨說自己不會喝,那些人就不樂意了,說這是不給他們麵子,也不給江哥麵子。


    江源也板起了臉,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要是我前女友,一定不會這麽沒勁。”


    興許是這句話刺激到了任小雨,女孩一咬牙,把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她並不知道,這酒裏,早就被江源等人下了藥……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旁邊站著江源幾個人,正不懷好意地對她冷笑。


    任小雨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崩潰地大哭,說要報警。


    江源給了她幾巴掌,惡狠狠地說,他拍了任小雨很多不雅照,敢報警,就把這些照片發互聯網上,讓她成為“網紅”。


    最終,萬念俱灰的任小雨,在某天雨夜,換上她最喜歡的碎花連衣裙,從學校的天台,跳了下來……


    聽了任小雨的遭遇,我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很不是滋味,既心疼這個女孩,更是恨透了江源……


    就在我打算詢問任小雨,那個害她的人渣是誰時,任小雨的魂,卻因為在人間待了太久,消失了。


    不久之後,記得是周末的晚上,木子秋給我打電話,說她表哥想見見我,晚上一起去他家吃個飯。


    我如約而至,三個人,在酒桌上吃飯聊天,喝酒談笑,氣氛好不融洽。


    木子秋的表哥長得很帥,能說會道,據說現在在一家汽車銷售公司做事,業績非常好。


    一瓶酒喝完,木子秋很乖巧地出去買酒。


    等她走後,我們兩個大男人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吹牛逼。


    男人還能聊什麽?除了玩遊戲和業務,無非就是女人。


    果然,一談到女人,木子秋他表哥的眼睛就亮了,加上有幾分醉意,開始跟我誇誇其談。


    他打了個飽嗝,說:老弟不是我跟你吹牛,我這人雖然沒啥本事,也不會掙錢,每天就是瞎混,但我有女人緣啊——不誇張的說,我最多一個星期,就要換一個女人。


    我倒是沒覺得他在吹牛,畢竟這位大表哥的皮囊,著實優秀,哪怕去當明星都是搓搓有餘,更何況泡妞。


    聊到一半,我有些尿意,就去衛生間上廁所。


    路過衛生間的時候,我看到電視櫃上有一個相框,裏麵有一張木子秋哥哥和一個妹子的合影。


    我忽然覺得這照片上的妹子有些麵熟,拿起來一看,頓時如遭雷擊!


    這個女生……居然是任小雨!


    “老弟,哥哥的前女友好看吧?”木子秋他哥醉醺醺的笑道,“這妞,絕對是我狩豔生涯中最極品的一個,不管是身材還是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就是可惜……現在變成死人了,唉,不過換了五萬塊錢,也值!”


    我猛然迴過頭,用野獸一樣的眼神怒視著他,顫聲問道:你是不是叫江源?


    木子秋表哥愣住了:咦……你咋知道我名字的?木子秋告訴你的吧?


    “照片上這個女人,是不是叫任小雨?”我陰沉著臉問道。


    這一次,木子秋表哥似乎察覺不對勁了,驚訝地看著我,說:你……你是什麽人?


    “老子是你爹!”


    我怒吼出聲,胸腔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克製,瞬間爆發出來,抄起地上一個空的啤酒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砰得一聲炸響,江源的腦袋頓時就開瓢了,鮮血一個勁往下流。


    他瘋了一般撲向了我,和我扭打在一起。


    我怎麽都沒想到,糟蹋任小雨的這個畜生,居然會是木子秋的哥哥。


    這一刻我什麽都不顧了,想起那個雨夜孤獨悲苦的身影,就想弄死這個王八蛋,替女孩討迴公道!


    這江源身材和我差不多,不過估計酒量沒我好,打過來的拳頭軟綿綿的,步伐也有些飄,幾次都沒打中我,反而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我一腳將江源踢翻在其,對著他的臉,一拳一拳地猛錘!


    你他媽不是長得好看嗎?


    你他媽不是喜歡糟蹋人家感情嗎?


    老子讓你糟蹋!讓你糟蹋!


    屋內,響起了江源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他那帥氣的臉被我打得血肉模糊,牙齒都掉了兩顆出來,我依舊不罷休。


    直到……門口傳來一聲尖叫:“丁勉,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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