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功想要打聽清楚了,然後才好行騙,詢問著的時候,眼睛望著兩個娃子的眼睛,本以為這兩個娃子一見到如此漂亮的糖人會吵著要,他都想好到時候怎麽應對了,隻要娃子喜歡上他,那他就成功了第一步。


    可惜,他看到的是,兩個娃子的眼睛隻不過是掃了一下糖人,就不再理會,而是看著他,並且還甜甜地笑著,隻不過這笑容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小娃子們莫非都這麽笑?有些冷。


    “你是誰?我是張家莊子的小公子。”張小寶眨了兩下那純純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王鵑也是歪著腦袋配合張小寶問道:“對呀,你誰呀?我是王家莊子的小娘子。”


    聽著這個有點吐字不清的聲音,宋靜功一點都不驚訝,他認為這一定是兩個娃子的家裏人教會說的,有點錢的人家都是這樣,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比別人強,教會幾句話,好讓別人誇獎。


    想到這裏,宋靜功對著兩個娃子做了一個非常好玩的鬼臉,準備逗兩個孩子笑,結果卻是兩個孩子一起扭頭,這更是讓他肯定了心中的猜測,果然不是什麽聰明的娃子。


    其實王鵑扭頭是看到了這個宋靜功在做鬼臉的時候,牙上還沾著東西,惡心的,張小寶則是不願意和這個人多說了,騙吧,都不用自己來做任何引導了,想來這個騙子是準備到家裏騙大人了。


    宋靜功一看兩個娃子的模樣,就覺得不能使用原來的辦法了,隻好對著兩個應該是丫鬟身份的少女說道:“我叫宋靜功,看到你們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這麽好,突然決定要幫你們兩個莊子一下,帶我去見你們的家主。”


    “憑你?也想見我們家主?做夢呢?我要是你就馬上離開這裏,我們莊子不需要你這種人過來。”石榴冷眼看著宋靜功,嗤笑一聲,絲毫不留情麵地說道。


    櫻桃那邊也是如此,就好象麵前的宋靜功是敵人一樣,把張小寶往懷裏使勁摟了摟,一轉頭,看向別處。


    ‘失敗,實在是太失敗,做騙子做到這種程度,別人都有提防了,這騙子還能做下去?櫻桃和石榴到是不錯,知道分辨人,幫著家裏能規避不少危險。’張小寶忍著笑,用腦袋蹭了蹭櫻桃的脖子。


    櫻桃就喜歡這兩個孩子,看著小公子那可愛的樣子,覺得石榴不會看到迴去告訴夫人,扭頭使勁在張小寶臉上親了一口。


    王鵑那邊一看如此情況,怕宋靜功不去騙了,那她怎麽抓騙子?隻好對著石榴說道:“迴家,我要迴家。”


    石榴也是這個意思,轉身就抱著王鵑往迴走,看都不看宋靜功一眼,櫻桃自然也是隨後跟著。


    看著兩個丫鬟抱娃子走了,宋靜功一點都沒生氣,笑了笑,也跟在後麵向那邊行去,方才還在看熱鬧的娃子一見又迴到了河這邊,都不願意繼續跟著了,紛紛跳下去,繼續進行他們的遊戲,那跟來的大人,現已經不是自己莊子了,同樣轉身迴去。


    “你跟著我們幹什麽?”走出去一段路,石榴現這個宋大騙子竟然在後麵跟隨,停下腳步,轉頭憤怒地問道。


    “我什麽時候跟著了?難道這莊子是你們家的我就不能走路了?又沒有進到你家的院子裏。”宋靜功一點都不在乎,笑嗬嗬地說道。


    “那你就跟著吧,你不要指望騙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才不會上你的當。”石榴幹脆把話挑明了,抱著王鵑加快度往迴走,準備到了院子就叫家丁出來趕人,早知道會遇到這個騙子,出來的時候就應該帶幾個人才對。


    “這位姑娘或許是想差了,我宋某可從來沒騙過人,你說話可要有憑證才行,不然我就到官上告你,好歹我也是舉人功名。”宋靜功反過來威脅。


    “恩,騙子就是騙子,誰知道你那舉人怎麽來的?”石榴小聲嘀咕著,這次她真的不再繼續罵宋靜功,她畢竟知道舉人不好惹,自己家的老爺現在還沒有如此身份呢。


    看到兩個丫鬟怕了,宋靜功得意起來,這個舉人身份是真好用啊,騙了那麽多的人,還不就是因為找不到自己的把柄,又因自己的身份才無法告官?


    “舉人啊,小寶,你能鬥過嗎?”王鵑被石榴抱著走在前麵,轉頭對著張小寶用唇語說道。


    “舉人算個屁,當初我行騙的時候,手下一幫的博士,有四個曾經是全國高考狀元,敢騙我家,我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你先走一步,我拖一拖他,你迴去告訴我娘這邊的事情,讓我娘準備一下,分幾次來談。”張小寶遇到一個騙子也不想就這麽給放了,既然來了,那就好好招待一下吧,讓王鵑先迴去報信,分幾次談的好處就是能有一個商量的時間。


    “好的,我讓石榴快走,你不準備一下?看他腰間掛的玉佩就能猜到他應該得手許多次了。”王鵑微微點頭,又問道。


    “走你的吧,我準備什麽?他有多少手段?和我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我一定讓他見識一下,誰才是騙子的祖宗,恩,這個問題有點深奧。”張小寶今天也放開了,與王鵑談笑起來。


    石榴在聽到王鵑於耳邊說的話之後,加快了度,像跑一樣先走了,宋靜功不知道出什麽事情了,想要去追,又想跟著這個小男娃子,正在不知道如何決策的時候,張小寶說話了。


    “騙,騙子。”這三個字從張小寶口中吐出來的時候,張小寶還配合著動作,用手去指宋靜功。


    “小公子,我不是騙子,我是好人。”宋靜功這下真怕了,他不怕兩個丫鬟迴去說,他相信自己有本事讓那莊子上的管事兒之人聽他的賺錢大計,可他怕這個娃子說話,尤其還是一個小男娃子,他已經在那葛莊的人口中打聽過,這邊張家莊子這代隻有一個男娃。


    一個男娃子意味著什麽?所有的寵愛都放在這娃子身上了,到時候別說自己真的是想去騙,就算不騙,這娃子一句話,就能讓那當爹娘的改變主意,有一個最讓人信服的說法,那就是,娃子看到人就能知道好壞,尤其是還不怎麽懂事的娃子,說是娃子的心最純,眼睛最淨。


    宋靜功可不想因為一個娃子讓自己前功盡棄,心頭琢磨著怎樣讓這娃子喜歡上自己,那就好辦了,想了想,從袖子中又拿出來一個桃木做的小寶劍,上麵還有一根紅繩,用手捏著繩子的一端,把寶劍在張小寶的眼前晃起來。


    張小寶嗬嗬一樂,沒看那寶劍,而是指著宋靜功說道:“錢,錢。”


    如果王鵑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笑岔氣,這張小寶實在是太狠了。


    宋靜功不是王鵑,當然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什麽,聽到這麽小的娃子喊錢,覺得應該是他家大人教的,從小就開始讓娃子知道錢,這樣的人家絕對要騙,恩,必須過了麵前娃子這一關,要錢嗎?好,給錢。


    想著宋靜功就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銅錢,上麵寫著開元通寶,笑嗬嗬遞給張小寶。


    張小寶一看竟然就一文錢,想都不想,揮動小手就把這錢給打落在地,繼續指著宋靜功說道:“銀子,銀子。”


    櫻桃抱著小公子,原本應該直接快走,可剛才聽到小公子的話,讓她在後麵慢慢晃,不要管別的,此時也隻好忍受這個宋大騙子的‘騷擾’。


    宋靜功撿起被打掉的那枚銅錢,心中暗罵,這麽大點的娃子就開始認銀子了,難道莊子上的主人沒事兒就把娃子給扔在錢堆上?咬咬牙,把身上帶著的那一兩多的碎銀子掏出來,不舍地遞到張小寶麵前。


    張小寶也不客氣,順手接過,繼續喊著銀子,見到宋靜功那無奈的目光,覺得對方似乎沒有銀子了,又開始說著錢,宋靜功錢還有,不多,一百來文,多了太沉,也拿出來,遞給張小寶。


    這下就比剛才的銀子重了,張小寶奮力地用雙手拿著串錢,放到自己和櫻桃的中間,正好夾住了,眼睛又盯上了宋靜功腰間的玉佩,玉佩的繩子係在腰上,玉落到了大腿處,可以壓住衣服。


    張小寶就那麽死死盯著,也不說話,宋靜功突然覺得心中不舒服,也不知道為什麽,順著娃子的眼神看,正好看到玉佩,如果剛開始張小寶就盯著玉佩,那宋靜功絕對不會給,畢竟也是五貫錢買來的,玉再不好,可也不便宜。


    張小寶正是用上的心理學,這叫得寸進尺,一點點要,反正你都給了一點了,還差另一點嗎?這還是張小寶年歲太小,如果稍微大些,就可以用得尺進寸,張口就多要點,你不給,那就再少要點,讓你覺得不能總是拒絕,從而答應後麵相對小的要求


    宋靜功哪裏知道這些東西啊?他更是無法想到麵前的娃子是什麽人,狠狠心,把玉佩也給摘下來,喘著粗氣遞過去,心中想著,這次要是不騙個百兩銀子,那就絕不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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