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裴黎連忙運轉真氣催動天河劍。


    他禦劍而行,看向其他人。


    不說別的,單就這降落方式他們幾位還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聖澤自不必說,造翼者的翅膀也不僅僅是裝飾。


    白珩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把傘。


    打開後才發現內部繞著傘麵一圈有著微型噴射裝置。


    借助這些微型噴口使得她慢慢能夠優雅地慢慢降落。


    柏雅伽爾隻是雙臂舒展,穩定著身形。


    看起來,他是準備就這麽直接落地了,不愧是曆經苦修磨煉的純美騎士。


    而有意思的是,赤影也如他一般舒展著自己準備直接墜落。


    可柏雅伽爾周身可是有著朦朧的罡氣護體。


    他又憑什麽呢?


    “砰!”


    柏雅伽爾直直砸在平台的地板上。


    恐怖的衝擊力直接將地麵砸出一個範圍不小的坑洞。


    同時也揚起了大片的塵埃。


    裴黎三人緩緩落下,揮袖拂去靉靆迷眼的煙塵。


    果不其然,赤影已經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了。


    裴黎瞥了白珩一眼,後者幾不可見地對他點了點頭。


    裴黎這才勾起一抹笑意走了過去。


    “赤影,怎麽樣,知道這裏是哪嗎?”


    赤影操控著他那萬能的手環,頭也不抬地迴了一句:


    “別吵,我在思考。”


    裴黎翻了個白眼攤了攤手,退居一旁靜靜地等著他的結果。


    赤影確實黑入了有關微縮納米晶體通道的一切。


    但那也是因為這些都歸造翼者啼頌種的科研人員以及學者們管控。


    單純以技術實力比拚,赤影不會輸。


    可真正在扶桑樹內部就不一樣了。


    如今,白鶴仙尊軍團長將自己的感知放到最大。


    樹內的一切幾乎都躲不開他的眼睛。


    因此赤影並沒有能力竊取這些結界平台的監控。


    就連之前已經安置好的鏡頭如今都被一齊摘除了。


    此刻縱使是赤影也不禁感到汗流浹背了。


    “這老登下手也太黑了,一個不給我留啊。”


    想找到這塊平台的具體是哪個已經不現實了。


    赤影隻得從全景圖以及晶體通道進行對比大致猜測在什麽區域。


    隻是,他們這邊還沒找到自己的位置。


    裴黎、白珩與柏雅伽爾已經察覺到附近的人了。


    基本上絕大部分造翼者都被派遣去晶體通道巡邏了。


    那麽,此刻還能滯留平台的是誰?


    三人對視一眼,而後一齊看向聖澤。


    聖·唯一本地人·啼頌種學者·臥底·澤被迫無奈前去查看。


    走得近了,他也聽到了那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塊平台內盡是鋼鐵澆築的高樓鐵壁。


    冷硬的氛圍感令聖澤這名啼頌種都感到一陣不適。


    他也很難想象誰會躲在這裏竊竊私語。


    來到一幢高樓的一角。


    平滑的切麵拚成的直角棱邊甚至帶著一絲銳利。


    聖澤小心地越過它露出半個腦袋想要一探究竟。


    陰暗的小巷內,是兩名衛天種。


    他們各自靠著一邊的牆壁,似乎在交談著什麽。


    手上動作也比劃個不停,看起來似乎正在激烈的討論著。


    聖澤在背後比了個手勢。


    三人心領神會。


    裴黎取出一方羅盤,精密繁多的齒輪各自咬合運轉。


    鏤空的內部逐漸飛出密集的機巧蚊蠅。


    這是裴黎在看過藥王秘傳事件的報告後,找雲遊要的一份。


    當初他就覺得這玩意兒一定很好用。


    平時閑著沒事就可以拿來聽聽鄰裏八卦。


    也可以在這種時候派上大用場。


    隻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我找到了!我果然是個天才!一隻老鳥還敢攔我?自不量力!”


    赤影以範進中舉一般的精神狀態擱那發癲。


    與之對應的,下一刻,聖澤腦袋便被削去半邊。


    “嗤——”


    淋漓的鮮血灑落在地,很快便如同猩紅的小溪流到赤影腳邊。


    裴黎一丟羅盤,驟然疾馳。


    天河劍更快他一步穿入小巷之中。


    等到他一並進入的時候,兩名造翼者傭兵已經手持高頻振動短刀與天河劍纏鬥著。


    一見到裴黎,其中一人率先喊了起來。


    “我就說吧!剛才那聲巨響一定是有人入侵!”


    另一個人嫌惡地看了裴黎方向的地上一眼。


    “怎麽迴事?造翼者和【塵民】廝混在一起?就算隻是啼頌種也不該如此墮落。”


    裴黎冷哼一聲。


    如今他見到這二人的位置,他們哪還有纏鬥的能力?


    裴黎一捏劍指,在身前一劃。


    天河劍驟然異動,迸發出強烈的光芒。


    二人一驚,手持落伍的高頻振動短刀左右開弓,試圖用“共振”破壞天河劍的內部結構。


    可就在兩柄短刀接觸到天河劍的那一刻。


    他們明顯感覺到一股強橫的能量自這柄劍中流了出來。


    傳輸向他們手中的武器!


    這時候,實戰經驗的差距便體現出來了。


    先喊話的那人在瞬間就放棄了自己的短刀,雙翅一振便飛入空中。


    而另一個人,僅僅猶豫了這一瞬間,他手中的刀便瞬間崩裂。


    斷刃殘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他的脖頸。


    其實這種傷勢無法致他死亡。


    可斷刃裏麵似乎有一種詭譎的力量壓製了他的賜福。


    使得他自愈速度大幅度減緩!


    同時承受著血肉的緩慢生長和斷刃在喉間的挪動。


    令他無法做出其餘任何動作。


    裴黎也確實沒管他,而是在第一時間就追上了飛向空中的造翼者。


    見到這個塵民雙腿一蹬就來到自己的麵前,可把他嚇了一跳。


    更可怕的還在後麵。


    那個塵民連劍都不用,伸手就抓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極為迅速地摸向他的背後……


    “嗤啦——”


    大片的血花在空中綻放,又如秋雨一般淅淅瀝瀝地灑落在逼仄陰暗的小巷。


    等到地上那名造翼者感受到落在自己頭頂的“水花”抬起頭的時候。


    裴黎已經拽著他那失去一隻翅膀的同伴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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