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我馬上去買,咱們來個大悲咒,給攝魂靈愉悅送走!”王東樂壞了,他就喜歡折騰這種事。


    一行人等著,我潤了潤喉,嚐試誦了一下《大悲咒》。


    我對這些佛經都挺了解,畢竟從小博覽群書,我爺爺可是教了我很多東西的。他沒有學《天地太清神鑒》,因此一輩子的精力都放在風水古籍上,學富五車。


    後來越學越雜,道術、佛書他都有所涉獵,我自然跟著收益。


    比如阿修羅的三個佛手印,如果不是我以前了解過,肯定認不出的。


    《大悲咒》我也會誦,不過要配合雙鈸和嗩呐就有點困難。這可不是單純的節奏配合就行了,我得把《大悲咒》的佛性給誦出來。


    若是以前,我哪怕懂大悲咒也絕對誦不出佛性,可現在我學會了佛手印,其中的禪定印是可以輔助我誦佛性的。


    等了半響,王東終於迴來了,身上掛著個大大的雙鈸,手裏還抓著一嗩呐。


    “李哥,來了來了。”王東興致勃勃,恨不得立刻把攝魂靈給吹出來的。


    幾女都好奇看著,想看看我如何操作。


    我先看張喬喬,問她:“張喬喬,你好像是學音樂的?”


    我記得以前彭小柒提起過。


    “對呀,怎麽了?”張喬喬點頭,眼睛一亮:“要用到我?”


    “嗯,你能吹嗩呐嗎?王東沒有音樂基礎,他隻能敲敲雙鈸。”我道。


    張喬喬打了個響指:“沒問題,作為頂級音樂生,嗩呐我也略懂,不過我不懂《大悲咒》。”


    “不需要真的照著曲子吹,待會我誦《大悲咒》,你們自己找感覺,該吹就吹該敲就敲,放空身心即可。”我笑了笑。


    “李哥,這聽起來難度很大啊。”王東有點怕自己搞砸了。


    “沒事,慢慢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我無所謂,有的是時間。


    王東和張喬喬就都安心了,一人抓雙鈸一人抓嗩呐,期待地看我。


    我看了一眼斐希然,她迷茫坐著,手腳還在抖,顯然還沒從自己唱死了二十五人的事中緩過神來。


    我先不理她,直接在房間西北角乾位找了個空地,然後打下了五行鎮邪符。


    一共五張,分部在五行方位,將乾位困住,直徑也就兩米左右。


    我再一掌太清氣打出,五行鎮邪符高亮,相互連接,形成了一個類似五芒星的陣法。


    這是五行鎮邪陣,算不得什麽高級陣法。


    不過除了王東,其餘人都看呆了,個個瞪大了眼睛。


    張喬喬戳彭小柒:“小柒,你老公太厲害了,我都愛了。”


    “你不能愛!”彭小柒要打人。


    我好笑,朝震撼的斐希然招手:“過來,我要找找你身上的攝魂靈。”


    攝魂靈躲得太深了,不用特殊手法是找不到的。


    斐希然趕忙過來,她見我露了一手精神都好了起來,肯定把我當救星了。


    她坐好後,我坐在了她對麵,我們兩人都坐在陣法裏。


    我又叫王東和張喬喬過來,讓她們站在我身後,一邊一個,兩人也就位。


    我盤坐,雙手合十,柔和道:“我誦經之時,你們跟著我的節奏敲鈸吹嗩,不必刻意去找曲調,佛法講究隨心隨性,隻要我的《大悲咒》不出錯,你們的樂器發聲即可。”


    “明白!”王東和張喬喬都嚴肅了起來,彭小柒則躲得遠遠的,怕幹擾到我們。


    我不再遲疑,開始誦經。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這跟童謠似的,我嘴裏哼著,十分輕柔,腦子也緩緩放空了。


    然後耳膜一震,被王東的雙鈸震傻了。


    他尼瑪敲一下把人的心髒都能敲出來。


    我一頭黑線:“慢慢來輕輕來,不是死命敲的,跟著我的節奏來,放輕放柔。”


    王東不好意思撓頭,結果手裏的金鈸敲了自己一腦殼,痛死他了。


    我搖搖頭,繼續試吧。


    如此竟然七八次,王東才找到了節奏,可以應合上佛經了。


    張喬喬倒是厲害,三次就找到節奏了,不愧是音樂生。


    此時斐希然已經快被折磨瘋了,她被雙鈸和嗩呐圍攻,又隻是個凡人,都快難受哭了。


    但她不敢吭聲,怕我不救她。


    我唿出一口濁氣,調整了手勢,雙手放在腹部,右手搭在左手上麵,正是禪定印。


    “各方就位,我要誦完整的《大悲咒》了。”我嚴肅道。


    斐希然身體一震,連忙坐直了,緊張不已。


    王東和張喬喬深唿吸,準備好了。


    我不再遲疑,打出禪定印,身上散發出了佛光,而後口誦《大悲咒》,似有無盡佛氣從我口中吐出。


    王東和張喬喬當即動手,兩人練習了多次了,完全跟上了我的節奏,也漸漸放空自己。


    佛經、嗩呐、雙鈸,三音一體,圍繞著斐希然。


    斐希然是迷茫的,但漸漸的她也放鬆了身心,仿佛被催眠了一樣。


    我越誦越輕柔,自己仿佛一個得道高僧一般,將《大悲咒》的佛性給誦了出來。


    片刻後,斐希然身體一顫,猛地瞪大了眼,眼中閃過一片白光。


    我還沒反應過來,以她為中心,大片白光擴散,竟是將我們全部籠罩了!


    我心頭一凜,鬼蜮!


    白色的鬼蜮,我從未見過!


    而且,攝魂靈在斐希然的體內竟然能形成鬼蜮,她何等可怕?


    “李哥,怎麽迴事?”王東和張喬喬嚇得不輕,無法繼續敲鈸吹嗩了。


    我們四周全是白茫茫的,我看斐希然,她在抽搐,然後嘴巴大張,發出了一聲攝人心魄的叫聲。


    這叫聲並不嚇人,而且十分動聽。


    隨即,白茫茫的空間裏盛開了一朵朵鮮花,我們竟是身處一片看不到盡頭的花海之中。


    我突然想起斐希然說過的夢境了,她做夢不就是在花海裏嗎?


    王東也想起了,驚道:“李哥,我們入夢了?”


    “不是入夢,是鬼蜮,一切都是幻覺,保持本心。”我沉聲道,繼續打禪定印,紋絲不動。


    王東和張喬喬兩人拍拍臉,強行不慫。


    下一刻,不知何處傳來百靈鳥一般的哼唱聲,直擊人的靈魂。


    這哼唱沒有具體的曲調,也沒有詞,就是小孩牙牙學語般的哼著,一會兒似高山流水,一會兒似風花雪月,有林海之浩大,也有大海之深邃。


    太奇特太美妙了,這完全不是人類的嗓子能發出的。


    我不由晃神,稍不注意就沉醉在了歌聲中,感覺三魂七魄都在瑟瑟發抖。


    幸好我一直打禪定印,心脈佛光一閃,恢複了清醒。


    再看斐希然和王東張喬喬,他們三人都迷醉地看著前方,目光呆滯,一臉陶醉。


    我抬眼一看前方,那花海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她背對我們,正在哼唱。


    我再次一呆,絕美背影配上絕美歌聲,誰能抵擋住?


    不過禪定印還是厲害,我呆滯幾秒後又把我喚了迴來。


    但我有點後怕,這歌聲太能攝魂了,若沉醉其中,怕是永世不得脫離這鬼蜮。


    我深吸一口氣,口誦《大悲咒》,同時降魔印打出。


    龐大的佛手印伴隨著《大悲咒》衝向那白衣女子。


    她的歌聲終於停了,緩緩扭頭看我,側臉上清淚橫流。


    我心髒驀地一震,心生憐愛之意,降魔印和《大悲咒》同時鬆懈了。


    而女子緩緩消失了。


    破碎聲中,花海鬼蜮也消失。


    我們還是坐在房間裏。


    “十一,你們怎麽了?剛才全都呆呆的!”彭小柒跑過來叫我,都嚇哭了。


    “沒事,有點走神。”我安撫道,腦海裏卻全是那落淚的女子。


    再看王東三人,他們依舊癡迷,金鈸和嗩呐早就落地了,三人跟中了邪一樣。


    我趕忙打出無畏印,雖然暗淡,但佛光還是打醒了三人。


    三人都有點迷茫,然後依戀道:“好美,歌美人也美。”


    王東還悲傷起來:“李哥,白女妹妹哭了嗎?雖然我沒有擁有過她一秒,卻感覺失去了千百萬次。”


    你可拉倒吧。


    我踱步思索,又去檢查一下斐希然,還是感應不到一絲邪氣。


    之前在白光鬼蜮裏麵也不見一絲邪氣,甚至陰氣都沒有。


    那白衣女子仿佛落下凡塵的仙女,或許她也是被困在鬼蜮裏麵的。


    “李大師,有辦法了嗎?我還有救嗎?”斐希然問我,她可算清醒了過來,陶醉過後就是害怕了。


    “白衣女子不是攝魂靈,甚至不是邪祟。不是她糾纏你,而是你困住了她。”我給出了結論。


    人人都愣了,斐希然驚愕道:“怎麽可能?我困住她?我……這……”


    斐希然一個凡人,自然難以接受這種事。


    我一一解釋:“第一,白衣女子沒有任何邪氣,而她天天出現在你夢中,說明她是困在你的魂魄裏,夢境和魂魄是分不開的。人的魂魄其實可以看作一個牢籠,白衣女子跟你的魂魄糾纏在了一起,所以我感應不到她。”


    “第二,她每晚入夢教你唱歌,可能是報答你,同時也在求救,求解脫。不過你一介凡人,學了她一點皮毛就能攝魂了,她報答過頭了。”


    我說罷,幾人麵麵相覷又覺得有道理。


    王東搓手道:“李哥,白衣妹妹在求救啊,那咱們把她救出來啊,說不定我就有媳婦了。”


    我給了他一腳,搖頭道:“困於魂魄之中,其實是畫地為牢作繭自縛。除了白衣女子本人,誰也不能把她救出來。她自己不出來,說明在忌憚外界的什麽東西。”


    “外界有什麽東西在等著白衣女子,她作繭自縛,跟斐希然的命連在了一起,斐希然若死亡,白衣女子也就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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