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氣進入了蔣才仁的身體,蔣才仁化作合氣出脈穴了。


    而中央土一斷,地氣再也不能迴去了。


    “燕之,你感覺怎麽樣?”孔振國一頭血,衝去看孔燕之。


    孔燕之身體極度虛弱,身上還殘留著很多鱗片,不過都是脫落的了。


    她的皮膚也掉了一層,需要慢慢養傷了。而且她的臉也無法複原了,會一直這麽嫩,以後就是娃娃臉了。


    我緩了一口氣,過去以太清氣滋養孔燕之,免得她活生生痛死。


    她一邊哭一邊道謝,然後看向何遠航,臉上是無盡的悲傷。


    王東一把將何遠航丟過來:“這狗日的挺厲害,沒有被鬼嚇死。”


    何遠航何止沒被嚇死啊,他還恢複了氣力,惡狠狠看我:“李十一,你幹的好事!”


    我攤手:“李家沒有半途而廢的規矩,我可不會救人救到一半就走。”


    何遠航還要罵我,但孔振國一把揪住他,連扇三個巴掌:“你這個瘋子,我宰了你!”


    何遠航被打得血流如注,但卻絲毫不慌,他反而怒喝:“我要跟孔燕之離婚,以後我跟你們孔家再無瓜葛!”


    孔燕之一顫,捂著嘴說不出話來。


    孔家人憤怒之餘紛紛罵道:“你不想離婚都得離,狗東西!”


    “離,馬上離!”孔振國又扇了一巴掌,一把將何遠航丟開了。


    何遠航爬起身,可惜地看了看蔣才仁,咬牙道:“我還要當大官,你們誰也阻止不了!”


    他說完,一瘸一拐地走了,十分狼狽。


    “李哥,就這樣讓他走了?”王東不忿,孔家人也想抓他。


    “他走不了,相信很快就要下馬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運了,現在孔燕之解脫,何遠航隻能等著牢獄之災。”我說道,“以後孔家跟他一刀兩斷,不必再理會他。”


    這是最好的結果,何遠航自有天收,不必費勁兒。


    “李大師說得對,以後何遠航是何遠航,燕之是燕之!”孔振國咬咬牙,“大家休息一下,先養傷吧。”


    每個人都受了傷,王東都在流血。


    我們收拾了一下殘局,紛紛上了救護車,至於蔣才仁,挖個坑埋了,他已經不是人了,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罪有應得。


    一個星期後,王東出院,而孔家人也陸陸續續出院。


    孔振國特意給我送來了兩千萬,讓我收下。


    我是不想收的,畢竟已經收了何遠航的報酬了,李家一件事不收兩份錢。


    不過孔振國堅持要給,還說是孔燕之的意思。王東就幫我收下了,當做我們三人組的勞務費。


    我則多問孔振國一句:“孔燕之跟何遠航離婚了嗎?”


    “已經辦了手續了,何遠航還被抓了。有個古董商舉報他收取一尊青龍銅像,價值上億的。”孔振國說了後續。


    我一怔,青龍銅像?


    真是從哪裏始就從哪裏終,何遠航收的第一份禮就是青龍銅像。


    我們對這個結果都很滿意,也不多叨擾孔家了,就此離開了醫院。


    在車上,夏菱同情道:“燕之太可憐了,老公瘋了,孩子沒了,哎。”


    她多愁善感,不過她這話讓我心裏一動,孩子……


    “王東,那個嬰兒是怎麽處理的?”我看向王東。


    王東愣了愣:“孔燕之的孩子嗎?好像埋在後院了,早就埋了,我看保姆挖了坑的。”


    後院?


    “不可能,如果埋在後院,後院就有了死嬰戾氣,無法藏風聚氣的。”我一口否定。


    王東撓撓頭:“是後院啊,可能埋得深,沒有影響藏風聚氣。”


    我搖頭,這跟深不深無關,嬰兒出生就死亡,還死得淒慘,必定戾氣橫生,埋得再深也沒用。


    “走,迴一趟別墅,我要親自看看。”我心裏莫名有點不安,感覺不太對勁。


    王東苦兮兮道:“李哥,我一身傷,累得要死要活,別去折騰了吧?咱迴去買別墅啊。”


    “不行,迴去看看。”我嚴厲道。


    夏菱也說迴去看看。


    王東無奈,隻好開車迴孔燕之的別墅。


    孔家人正打算迴北方,車子都安排好了,見我們來了全都疑惑。


    孔振國握住我的手:“李大師,還有什麽吩咐嗎?你盡管說。”


    我說了嬰兒的事,我想挖開看看。


    孔振國遲疑道:“燕之情緒不穩定,挖嬰兒恐怕不妥,我們也不想看到嬰兒,哎。”


    “沒事,就我們幾個人挖,我覺得不對勁。”我說得十分嚴肅。


    孔振國也就同意了,偷偷叫了兩個人來,跟我們一起去後院。


    王東又問了管家,確定了埋嬰兒的地方。


    “就是這裏,草皮下麵,埋得挺深的。”王東指了指一個地方。


    我們開挖,下麵的泥土果然是翻過的,何遠航肯定把嬰兒埋在了這裏。


    不過我們挖了好幾米深,下麵空空的,哪裏有什麽嬰兒?


    王東奇了,喊來管家問:“你不是說這裏嗎?”


    “是這裏啊,還是我們幾個保姆壯起膽子埋的。”管家一口咬定,自己也很疑惑。


    我心裏預感不妙,叫道:“王東,打電話給柳城樺,讓他查查何遠航現在怎麽樣了。”


    “好!”王東立刻打了電話。


    柳城樺上次也受了傷,這會兒在家休養。


    他一聽我讓他查何遠航,立刻就查了。


    也就十分鍾,他迴電,不安道:“李大師,何遠航出獄了,有大人物保他,聽說他還跟那位大人物的女兒勾搭上了!”


    我們全都一驚。


    孔振國皺眉:“怎麽可能?他的運已經斷了啊!”


    孔振國也趕忙打電話,打了好幾個,一直找關係讓人查。


    終於,他查明了,臉色鐵青:“還真是有人保他,地位不亞於我。我又是北方的,不便在南方起衝突……”


    “這他媽怎麽迴事?何遠航的運怎麽更加旺了?”王東驚了。


    我看了看空蕩蕩的坑,沉聲道:“何遠航把嬰兒帶走了,嬰兒繼承了孔燕之的合氣出脈穴,又是何遠航的親兒子。親兒子的運加持在父母宮上,令得何遠航運依舊!”


    “而嬰兒慘死,戾氣極重。何遠航肯定利用了嬰兒的戾氣,加強了運勢。這是養鬼手法,有人幫他養鬼了!”我給出了結論。


    眾人全都臉色大變,孔振國驚道:“什麽意思?燕之的孩子被養成鬼了?”


    “肯定是這樣,不然何遠航不可能運勢更旺。”我思索道,迴憶之前何遠航來阻撓的事。


    “他上次來阻撓我們,是想同時享受兩處合氣出脈穴,結果失敗,他直接跟孔燕之離婚,免得我們糾纏。他原來有後手,就是嬰兒!”我咬了咬牙,這何遠航太惡毒了,把自己的孩子煉成了小鬼!


    幾個孔家人勃然大怒,恨不得拿刀去砍死何遠航。


    而此時,孔燕之忽地走了過來,她走得很慢,全身纏著紗布,極度虛弱地啜泣:“爺爺,我夢到孩子了,他一直在說痛,我的孩子在哪裏?”


    孔燕之上次被嬰兒嚇暈了,但此刻夢見孩子,忍不住啜泣。


    我們對視,心裏都不好受。


    夏菱安慰:“燕之,你孩子上天堂了,他一定過得開心。”


    “不,我心裏痛,我的孩子一定很痛,去天堂了也痛,我要見他……”孔燕之大哭了起來,站都站不穩。


    我心裏一歎,孩子給母親托夢了,這是求救。


    那嬰兒雖然死了,但合氣出脈穴依然在身上,它又被煉成小鬼,永世無法解脫,會一直痛下去。


    “李大師……能否讓小俊解脫……我們一家人都給他取好了名字,他怎麽就……哎。”孔振國紅了眼眶。


    “李哥,李家沒有半途而廢的規矩,你得救這個小俊啊。”王東忽地道,他倒是感性了。


    “小俊成了小鬼,戾氣加持在運勢上,必定讓何遠航胡作非為,我們是該為民除害。”我輕唿一口氣,“不過他背後肯定有養鬼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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