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脫魔爪,又落虎口,不足一月時間,克裏斯蒂娜連遭兩次大起大落,公主殿下直接嚇慘了,那輕柔的話語如同惡魔的呢喃,讓她一陣惡寒。


    最終連讓陳琅送她去領事館的合理要求都不敢提,乖乖地跟著陳琅迴了莊園。


    同來的還有金生宣。


    “金爺,請坐,呂大……嗯,予錦,沏壺茶。”陳琅跟大少爺似的大馬金刀的坐在套間客廳,身邊也沒丫鬟使喚,隻好指使呂大小姐。


    呂予錦充耳不聞,疊腿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繼續翻看她的書。


    “我去我去。”梁沐橙很狗腿的站了起來,一臉諂媚的看著呂大小姐,“呂小姐,茶葉在哪?”


    呂予錦對頭頂綠毛的梁沐橙全無好感,眼皮都沒抬一下。


    好尷尬啊。


    梁沐橙都不敢癟嘴,轉過身委屈吧啦的看向陳琅。


    金爺笑道:“我腸胃不好,喝不了茶,不用麻煩。”


    陳琅吸吸鼻子,擠出一絲笑容:“金爺,今晚的事謝過了。”


    “不當謝,隻是……”金生宣老臉微紅,欲言又止。


    陳琅心領神會,起身拿來便簽紙,刷刷刷寫了一張藥方遞給金生宣,說道:“買齊這些藥材拿來給我。”


    金生宣激動的手都發抖,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眼神微動,沉吟道:“這些藥材都很普通啊,就是這個野山參有價無市,得花點心思。這樣,三天之內,我一定把藥材湊齊。”


    陳琅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金爺想多了,這張藥方就是治療隱疾的成方。上麵的藥材一樣不多一樣不少,隻不過,以靈氣為藥引,練成藥丹比藥湯療效更好。


    如果金爺懂煉丹,大可以自行迴家煉製。


    另外,野山參也可以用年份三十年以上的林下參代替,當然了,林下參再好也比不了野山參,藥效終歸要差一些,你可能要多服三個月的量。”


    金生宣慌忙起身,慚愧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先生見諒。恕我直言,這藥方價值太大,陳先生如此慷慨,實在出人意料。”


    陳琅笑道:“金爺的人品我信得過。”


    有句話陳琅沒有點透,但他相信金生宣懂得取舍。


    如果金生宣敢像汪智一樣,連坑帶偏將他的藥方據為己有,他既然有能力助金生宣重振雄風,自然也有把握讓金生宣做迴望比興歎的太監。


    “陳先生大恩,恩同再造,客套話金某就不說了,以後但凡陳先生用得著我,風裏火裏,您一句話。”金生宣鞠躬道。


    陳琅擺擺手,說道:“金爺,我這艘船可沒那麽好上,一旦上去,再想下去可就難了。這些話,勸你迴去考慮清楚再作決定。”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呂予錦諷刺道,“金伯,你還是撇清跟他的關係為妙。陳琅就是個災星,現在連累他老婆和家人出門都得配保鏢。”


    “大小姐真會開玩笑。”金生宣爽朗大笑。


    “呂大小姐說的是事實。”陳琅以手扶額,真心有點窘迫。


    “哦,以陳先生高深莫測的身手,還有人敢與陳先生為敵?”金生宣疑惑道。


    “京都白韓宮,中州馮應龍,流洲楚江淮,櫻花國範正道,另外,魔宗聽說過嗎?魔宗聖女冷秋離是我的死仇。”


    “楚江淮不算,他已經入獄,即使死不了,這輩子也休想出來。”呂予錦霸氣地說道。


    這邊,金生宣卻是表情呆滯,無所適從。


    這一個個仇家當真是如雷貫耳,單獨拎一個出來,都不是他金生宣對付得了的。


    不過,金生宣隻是稍作猶豫,決絕道:“我還是要上陳先生的船。”


    “明智!高風險高迴報,我衷心祝福金爺這次能賺個盆滿缽滿。”陳琅笑道,“你在粵州的目標隻有一個。”


    “陳先生請講。”


    “幫黃家家主黃同塵站穩腳跟,我要粵州包括丁家在內,所有的地下勢力全部歸附黃家。”


    “好,我去找丁九章談。”


    送走金生宣,陳琅看看跟在他身後的梁沐橙和克裏斯蒂娜,皺眉道:“不睡覺跟著我幹嘛?”


    “沒有安排房間,不知道睡哪?”兩人怯怯地說。


    “王叔,給安排一下。”陳琅招唿管家老王。


    “好的,陳少,這就安排,兩位小姐隨我來吧。”


    克裏斯蒂娜急忙跟上,梁沐橙卻站在原地不肯邁步。


    “又幹嗎?”陳琅黑著臉,怎麽看梁沐橙都覺得心煩。


    正在這時,林妙彤發來了微信,是一段時長三分多鍾的長視頻,沒有文字,可能是讓陳琅自行體會。


    陳琅都不用點開,看視頻封麵就知道是梁沐橙在狀元坊步行街敗壞他名譽的那段。


    “我害怕,想跟你一起睡。”


    “給老子滾!再嗶嗶,我特麽現在就把你丟出去。”陳琅氣的七竅生煙,口吐芬芳。


    罵走梁沐橙,陳琅琢磨了半天,直接給林妙彤發了微信視頻。


    “還沒睡呢?”


    “沒呢,剛到家。”林妙彤穿著浴袍,頭上裹著浴巾,明顯剛出浴。


    那好看的胸線就赤果果的暴露在空氣中,陳琅無心欣賞,忿忿不平的咬牙道:“那是個誤會,我被一條狗給咬了。”


    “我知道。”


    “你知道?”


    “這個女孩長的都不如李紈有味道,這個女孩妖裏妖氣的,也不是你的菜,你就是再饑不擇食,也很難下的去嘴吧。”


    你說長得不如你不就完了,提人家李紈幹什麽。


    陳琅幹巴巴地笑道:“那是,有傾國傾城的老婆大人珠玉在前,一般的庸脂俗粉怎能入我的法眼。”


    “你的意思是,不是庸脂俗粉就能入你的眼?”林妙彤見縫插針。


    “那不能,我的眼裏隻有你。”陳琅急忙跪舔。


    “切!鬼才信你!林妙彤翻個可愛的白眼,嘟囔道,“其實沒什麽事,就是想你了。”


    “哈哈,是想滾床單了吧。”陳琅順嘴就開車。


    話一脫口,立馬醒悟過來,剛想遮掩,就聽林妙彤霸氣的說道:“對,就是想滾床單啦,你什麽時候迴來?”


    陳琅虎軀一震,說道:“再給我幾天時間,七七生日前肯定迴去。”


    關掉微信,陳琅心情大好,心說老婆大人終於懂點情趣了,值得慶祝。


    可轉念一想獨孤擎天的三字箴言,不禁心頭一黯。


    好在,他目前距離天階隻有一步之遙,處理完粵州的事,迴極樂島把搶來的那堆靈石吸收掉,估計便能突破天階。


    到時候獨孤擎天不出現,他也可以去封魔山找獨孤擎天問個清楚。


    擯棄心頭紛擾的雜念,陳琅美滋滋的迴到房間,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了。


    林妙彤不過是配合他嘴嗨了一句,他就有點按捺不住連夜飛迴明海,跟老婆大人基因交流一迴的衝動。


    嗯,感覺身邊缺個暖被窩的。


    娘的,我特麽欲念到底是有多強?


    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夜,無奈默念太乙冥想經入定冥想,這才不知不覺的睡去。


    然而,睡是睡著了,夢裏卻仍不消停,沒羞沒臊的那叫一個旖旎。


    春夢雖說了無痕,但不僅傷身還傷神,以前一隻老鼠在房間裏跑動,都能引起觸動他敏感的神識,今天一個大活人偷摸的跑到他的床上,他都毫無察覺。


    今晚的陳琅很凡人。


    梁沐橙光著腳丫子,身上隻穿了一件蕾絲睡衣,頭上的假發套也已摘掉,一張素麵朝天的素臉,媚意無邊。


    她忽閃著長長的睫毛,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陳琅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繼而目光一滑,在冰絲被隆起的小山包上定格。


    這一刻,她既害怕又興奮,以至於唿吸都急促起來。


    一分鍾後,梁沐橙無聲攥緊拳頭,接著輕輕拉掉冰絲被,彎腰俯下身。


    “嘶……”


    陳琅這次是真的虎軀一震,猛然醒轉。


    臥槽!


    你個妖豔賤貨!


    “唿……”


    陳琅剛想一腳將梁沐橙踹飛,禁不住又是一哆嗦。


    算了,已經被占便宜了,索性認了吧,反正又不能真的連夜飛迴明海。


    半個鍾頭後,梁沐橙飛身跳下床,跑去洗手間。


    過了幾分鍾,她輕輕敲了敲門。


    “裝個屁,滾進來!”陳琅罵道。


    梁沐橙站在床前,手指攪著睡衣裙邊,怯生生的不敢抬頭。


    陳琅半躺著靠在床頭,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眯眼看著洗盡妝容,摘了頭套,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梁沐橙。


    還是瘦瘦小小的樣子,卻沒有了妖豔的氣息,清湯掛麵的有點清純的感覺,但她生了一對桃花眼,是故清純中又透著一抹難以遮掩的嫵媚。


    頂多八十五分!


    陳琅心中吐了口槽,直到一支煙吸完,才冷漠地開口:“你是不是有病?”


    梁沐橙繼續沉默。


    “啞巴了?”陳琅惡聲惡氣的訓斥道。


    “我……我嘴巴麻了。”梁沐橙跟蚊子似的支吾了一句。


    陳琅老臉一紅,厚顏無恥地說道:“今晚什麽事都沒發生。”


    “嗯,什麽都沒發生。”


    “明早我會派人送你迴家,以後別再來煩我。放心,我很公平,你付出了自然就有迴報,除了當初承諾你的一百萬,我再額外多付你一百萬。”


    “不!”梁沐橙倔強的抬起頭,“我不是綠茶,不賣!那是我自願的!”


    哎呦,看不出還挺有原則。


    陳琅剛在心裏讚了一句,不料,梁沐橙下一句話就直接讓他吐了血。


    “先生,你換個由頭,不然這一百萬我沒法收。”


    “給老子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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