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宗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失望表情,看著嚇得失魂落魄的楚風,語重心長地安慰道:


    “楚風,滄海派內外兩門弟子過千,這其中為師獨獨對你青睞有加,可你當下這番作為著實讓為師大失所望。


    我輩修道中人,最正統的修行本就是絕情絕欲,一心問道,不受俗世欲念侵擾。正所謂禍福相依,這一刀下去,你損失的不過是二兩肉,卻可助你擯棄雜念,潛心修行,登仙飛升,指日可待啊。”


    你個老不死的雙標狗,臥槽尼瑪!


    楚風心中忿忿不平,暗罵道你特娘的隔三差五讓老子幫你劫掠美女享用,歡喜佛玩的不亦樂乎,現在卻為了一個陳琅讓老子揮刀自宮,絕情絕欲。最可氣的還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惡心樣子,如此下作,不怕天降神雷劈死你個老王八。


    楚風心裏恨不得把恩將仇報的端木宗敏撕成八瓣,嘴上卻還得可憐兮兮地討饒:“師傅,我想跟您潛心修行歡喜佛啊!”


    “世間大道三千,歡喜佛過於偏門,向來不受隱門正統待見,適合為師卻未必適合你。好了,安心去吧,你為師門的付出,為師都記在心上,絕不會虧待你的。”


    楚風目眥欲裂,意圖再掙紮一下,扭頭一指陳琅,怒道:“這小子不過是玩借刀殺人的把戲。師傅,你知道那個娘們兒是誰?她是明海呂雄圖的女兒。傍上呂雄圖這條大腿,他怎麽可能真心歸順滄海派?你相信我,這小子絕逼動機不純……”


    端木宗敏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一語雙關地說道:“就像陳琅說的人無信不立。我相信他這種龍章鳳質的青年俊彥,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況且,這裏是滄海派,不是明海雲頂山,膽敢忤逆為師的,為師有的是手段讓他生不如死!海狼,帶你師弟下去淨身!”


    說罷,端木宗敏大袖一揮,楚風淩空摔飛到海狼腳下。


    海狼不敢再為楚風抱不平,和另一個弟子架住麵如死灰的楚風拖了出去。


    三分鍾後,一聲殺豬似的慘叫響起,海狼複又拖著昏迷不醒的楚風走進議事廳。


    “師傅,辦妥了!”


    端木宗敏點點頭,對海狼道:“開香堂,準備香火貢品……”


    “慢著!”陳琅嘲弄地笑道,“端木掌門,著什麽急啊,我隻說可以談,又沒說同意。”


    “你敢耍我!”


    端木宗敏怒不可遏,霍然起身。


    十幾個親傳弟子不約而同地衝上來,拔刀的拔刀,抽劍的抽劍,將陳琅和呂予錦團團圍住。


    陳琅視若無睹,淡定地說道:“端木掌門言重了,我隻是覺得你區區一個地階七品,做我的師傅怕是不太夠格。要不這樣,你拜入我浩然盟門下,充當個雜役算了。”


    “狂妄!”


    海狼怒道:“師傅,宰了這個騙子,為楚風師弟報仇!”


    眾弟子紛紛響應,擺開架勢,隻等端木宗敏一聲令下便立刻將陳琅亂刀分屍。


    趴在地上的楚風剛幽幽醒轉,見到這一幕,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沒忍住,當場噴了出來。


    騙局!


    果然是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騙局,就是這樣一個拙劣至極的騙局讓自己成了不能人事的太監。


    端木宗敏,你特麽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煞筆!


    楚風怒急攻心,兩眼一翻,又悲劇的暈了過去。


    端木宗敏丹田氣機翻滾如浪,白袍鼓蕩,強大的威壓籠罩了整座議事廳。


    他沉默著,一雙精光熠熠的老眼死死盯住陳琅。


    麵對逐步增強的氣機威壓,陳琅嘴角噙笑與端木宗敏對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輕輕握住呂予錦的手,暗自用內息將衝擊過來的威壓幫她悉數抵消掉。


    整整五分鍾後,徒勞無功的端木宗敏揮袖散掉氣機,冷聲道:“好小子,果然有點門道。可惜不能為我所用,老夫縱然惜才,卻也容不得你了。說出你的目的,交出丹經符篆,老夫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嗬嗬,我的目的很簡單,你們滄海派屢屢劫掠過往商船,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我準備當一迴替天行道的好漢,送你歸西!”


    “就憑你?”端木宗敏諷刺道,“哼,單槍匹馬就敢闖我滄海派,真不知道你是膽大包天還是蠢笨如豬……”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呂予錦冷冷一笑,鄙視道:“我以為你端木宗敏堂堂一派掌門,多少會在乎點臉皮,起碼會與陳琅公平一戰,沒想到你竟仗著人多勢眾玩群毆。”


    陳琅一愣,這是怕我被圍毆至死啊。


    “激將法!”端木宗敏一瞥呂予錦,不由色心大動,淫笑道,“呂小姐放心,老夫不僅會給這個狂妄小子公平一戰的機會,稍後還會邀請你與老夫一同研習歡喜佛秘法,想來呂虎侯的千金,定不會讓老夫失望,哈哈哈……”


    末了,端木宗敏笑聲一頓,繼而聲若洪鍾,大聲道:“你以為老夫隻是區區地階七品的修為,若老夫的歡喜佛如此簡單,老夫憑什麽縱橫東海,所向無匹?!”


    陳琅抱著膀子,嬉皮笑臉地說:“是不是所向無匹,打一架就知道啦。”


    端木宗敏冷笑道:“好好好,弄了點古怪法門掩藏了氣機,就敢跑我滄海派來裝神弄鬼,既然你不知死活,老夫便如你所願,給你這公平一戰的機會。你若輸了怎麽說?”


    陳琅攤攤手,一副視生命如糞土的從容氣度:“輸了殺刮存留,悉聽尊便嘍。”


    端木宗敏恨聲道:“你的命一文不值!老夫要丹經符篆!”


    “ok!”


    “我能信你?”


    “人無信不立!”陳琅一點都不尷尬,老臉不紅的迴道。


    端木宗敏眼神一凝,心想貌似信不信的也不重要,隻有鎮壓了這狂妄之徒,以自己的手段,有的是辦法讓他把腦袋裏的東西一點不剩的挖出來。


    “海狼,帶兩位客人去演武場,召集門下眾弟子,嚴加看管,他們若敢跑,當場格殺。一炷香後,為師便以歡喜佛會會這位妄想替天行道的陳少俠。”


    “遵命!”


    陳琅和呂予錦很配合,在海狼等嫡係弟子的看押下,不緊不慢地來到演武場。


    演武場麵朝大海,地勢開闊,中間還壘了一座兩百見方的高台,四周旗杆林立,旌旗迎風招展,看上去很有點古代軍隊演武場的意思。


    又是三聲撞鍾聲過後,位於海島上的滄海派弟子傾巢而出,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近千弟子,服飾分作黑白灰三色,也依服色分為三個方陣隊列。


    黑衣為嫡係內門弟子,大概有個兩百人,灰衣為外門弟子,目測人數將近八百,白衣則是清一色的姑娘,人數最少,隻有區區百人左右。


    當然了,這裏麵除了兩百內門弟子,剩下有修行資質的修士稀稀拉拉沒幾個。


    那些白衣姑娘除了寥寥幾人身上有點氣機波動,其餘多是容貌尚可的普通人,想來在這滄海派幹的是以色娛人的勾當。


    不過,兩百多修士,這數目已經很驚人了,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四大宗門,也有幾分高門大派的風範。


    陳琅看的嘖嘖讚歎,旁若無人地對比他還要從容的呂予錦說道:“兩百多修士,滄海派底蘊不錯,”


    “你到底想幹什麽?”呂予錦終於忍不住了。


    “砸場子唄。等我送端木宗敏往生極樂,就順便招安了滄海派,壯大我的浩然盟。”


    呂予錦蹙著眉頭,奚落道:“你一個人招安滄海派?老呂都未必有這麽大口氣,你看那些瞄著你的槍口,幾百條突擊步槍,還有四架加特林。即便你能擊敗端木宗敏,你哪來的自信能在他們的集火攻擊中活下來。”


    “嗬嗬,事在人為嘛!”陳琅笑笑,轉念一想,壓低聲音道,“你一會見機行事,萬一我玩砸了,趕緊用遁符跑路,找個安全的地方唿叫你爹過來救人。我剛才試過,這島上沒有屏蔽手機信號。”


    呂予錦白他一眼,沒說話。


    這時,身旁不遠的海狼拉長嗓門,大喊道:“恭迎掌門師尊!”


    “恭迎掌門師尊!”


    門下千餘弟子單膝跪地,齊齊呐喊。


    “好大的排場!”


    陳琅嘴角翹起一抹弧度,望著白袍廣袖,徐徐走來的端木宗敏,眼神微凜。


    氣度氣質很有點高人風範的端木宗敏身後,跟著八名身著紅衣紅裙的持劍女子。


    八名女子個個容貌出眾,以陳琅對女子身材顏值的百分製評判標準,每一個都超過八十分,其中兩名甚至在八十五分,已經可以稱為水靈白菜,也就是廣大屌絲眼中的女神。


    顯而易見,這八名身居玄階氣機的女子,都是被端木宗敏強迫修行歡喜佛的“雙修道侶”。


    端木宗敏冷眼一掃全場,大袖一揮,眾弟子起身肅立。


    繼而,端木宗敏足尖一點地麵,身形猶如白羽大鵬拔地而起,飄然落上高台。


    眾弟子見狀,齊聲高唿:“有請陳少俠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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