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嚓嚓!


    隨著陳琅的右腳輕輕落迴地麵,這個足足一百平的豪華包廂內,溫度驟然跌到冰點,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冰裂聲突兀乍起。


    寒氣入體,楚風等人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他們下意識地望向陳琅,而後眼睛瞪圓,陷入呆滯。


    就見以陳琅的人字拖為圓心,一團液化冰凍成實質的寒冰緊貼著地毯瘋狂向四周擴散蔓延。


    沙發,軟墩,茶幾,酒瓶酒杯,第次被寒冰覆蓋,繼而迅速凍裂爆碎。


    楚風等人甚至來不及躲閃,鞋底就被寒冰凍在了地毯上,不得移動分毫。


    詭異地是,整個包廂都被寒氣寒冰籠罩,唯獨呂予錦身周溫暖如初,不受陳琅的“魔術”侵擾。


    陳琅麵帶微笑,對著楚風平攤伸出右手,氣機略一催動,掌心之上倏然炸起一道恍如微縮龍卷的冰旋風。


    “風少,我的魔術華麗不?”


    楚風凍得嘴唇發青,牙齒不住上下打戰,那還能說出話來。


    陳琅隨手一揮,那道冰旋風脫手飛出,瞬間暴漲增大,裹起呆若木雞的楚風飛上了天花板。


    可憐楚風想慘叫唿痛都不可得,身體打著轉在天花板上咚咚咚撞了十七八下,等陳琅揮散冰旋風,才天旋地轉地摔落下來。


    呂予錦難得俏皮,很無辜地攤攤手,對摔得鼻青臉腫,七葷八素的楚風說道:“看吧,我就說他的魔術更厲害。”


    寒氣逐漸消散,過了將近兩分鍾,楚風和玩伴們才脫離寒氣的支配,但渾身都凍麻了,一個個悉數癱倒在地上,短時間內根本移動不了,好在,講話還是勉強可以的。


    楚風雙手撐地,努力仰起腦袋,看向陳琅的目光滿目駭然。


    “你……你是修士?!”


    “我是大魔術師!”陳琅一本正經地迴答道。


    楚風咬牙道:“算我眼拙!今天我認栽了!兄弟,留個名號吧,也讓我知道我栽在誰的手裏。”


    “怎麽?還想著報仇呢?難道風少仍不清楚你與我的魔術造詣差距有多大?”陳琅嘲弄道。


    楚風眼皮微垂,遮掩點眼底的狠色,說道:“技不如人,沒啥好說的。兄弟你不願留名號就算了。這事是我不對在先,我道歉,你說個數吧,隻要能翻篇,我楚風絕不還價。”


    陳琅倒是蠻意外的,這楚少爺前倨後恭,能屈能伸的,比明海那些不揍的姥姥都不認識絕不認慫的明海紈絝上道多了。


    “風少,我這人呢,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仗著家世欺男霸女的敗類,通常是見一個滅一個,給你們機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那一套在我這沒有市場。”


    陳琅說著衝呂予錦揚揚下巴,“不過,你很幸運,今天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怎麽處置你,輪不到我說話。哦,勸你一句,如果你還有命出酒吧大門,趁早打消吹哨子喊人找場子那一套,自己惹的雷,自己扛就是了,把你們家族連累了多不好。”


    呂予錦美眸一橫,不滿地說道:“廢了他不就完了,哪那麽多廢話!”


    “這裏是流洲!”某玩伴怒道,“風少但凡有半點差池,你倆別想活著離開!”


    “閉嘴!”楚風訓斥道。


    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修士有幾個好脾氣的?萬一惹惱了這對來路不明的男女,今天保不齊真得交待在這裏。


    心思電轉,他又扭頭對呂予錦道:“我願意拿五百萬出來,權當是給二位的壓驚費。呂小姐,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楚風想教兩位這個朋友。別的不說,你可以打聽打聽,隻要是在流洲這一畝二分地,我楚風的麵子絕對好使。我爸楚江淮,是流洲首富,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黑白兩道都吃的開?你是在威脅我嗎?”呂予錦俯身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冷冷一笑,“那你知道我是誰?”


    言罷,一刀紮進楚風的右大腿,末了,大概是嫌不過癮,又殘忍地擰了一圈,直接把楚風的大腿攪出一個雞蛋大小,觸目驚心的血口。


    楚風倒也硬氣,痛的渾身上下冷汗淋淋,整張臉都扭曲了,卻自始至終咬著牙關不讓自己慘叫出聲。


    誰能想到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手段會如此冷酷殘忍?


    那七個玩伴都看傻了,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其實,不光是他們,連陳琅都有點吃驚,呂予錦手黑起來簡直比殺人不眨眼的葉俏還可怕。


    呂予錦拔出血淋淋的水果刀丟到楚風身上,淡定地說道:“沒慘叫,你過關了。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但你襠下的那二兩肉得留下。自宮吧!”


    what?


    楚風這個怒啊,心說老子又不練葵花寶典,自宮個毛線?


    心裏一發狠,楚風拿起水果刀,腳步蹣跚,踉蹌起身。


    他低頭看了一眼汩汩流血的傷口,猛地抬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以為這一刀什麽事都能了了!”


    “你以為的錯了。”呂予錦冷漠地迴道。


    “當真不肯給我留活路?”


    “活路給你了,怎麽選在你自己。”


    被一個男人堂而皇之的威脅脫衣服侍寢,已經觸犯了呂予錦的忌諱。


    這位冷若冰霜的傲嬌仙女姐姐,跟除了她爹以及陳琅以外的男人,稍微有點身體接觸都反感的要命,況乎楚風這種肆無忌憚地言語侮辱。


    在她看來,一個光天化日之下,看上一個女人,就敢挾持了玩霸王硬上弓的敗類,自宮留命已經是她給予的最大仁慈。


    設想一下,倘若今天被這位楚大少爺盯上的是無權無勢的女人,下場有多慘可想而知。


    楚風捂住傷腿,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我如果不肯呢?”


    “死!”呂予錦寸步不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實話告訴你們,我不光是流洲首富之子,我還是滄海派的人間行走。這位兄弟既然是修士,想必滄海派的赫赫威名也多有耳聞……”


    陳琅幹咳一聲,打斷道:“咳,我雖然很想說如雷貫耳,但很遺憾,這個勞什子滄海派我前天才知道。有無威名不是很清楚,但惡名倒是不少,聽說基本沒幹啥人事。”


    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清掃隱門垃圾,能迴收的迴收,不能迴收的就人道毀滅。


    古玄空給他的隱門各大宗門名單上,滄海派就屬於這種垃圾,且迴收意義不大。


    當然了,滄海派具體是不是真如古玄空附贈資料上所寫的客串海盜,劫掠商船,殺人越貨還有待考證。


    畢竟,炎龍未必沒有存拿陳琅當槍使,借以達到肅清隱門的心思。


    這張名單上,為非作歹,禍亂凡俗秩序的宗門肯定占大多數,還有少數是諸如陳琅這種自命清高,不肯受炎龍約束的。


    區別在於,陳琅敢於跟炎龍叫板,依仗的是超凡實力賦予他的價值,使炎龍投鼠忌器,不得不將他放在對等的位置上。


    而這些隱門各大宗門所依仗的卻是地理位置優勢。他們的宗門基本都設在人跡罕至,並布有障術法陣的深山大澤,想要徹底清剿,得花費大量人力物力。


    故而,但凡不是罪不容誅,炎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這號宗門。


    對於炎龍的借刀殺人,陳琅並不是很在意,這樁買賣如果能順利完成,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這邊,暴怒壓過了恐懼,楚風怒不可遏地抬刀指著陳琅,喝問道:“敢對滄海派不敬!小子,你到底是誰?”


    “鄙人陳琅,耳東陳,琅琅之音的琅,江東明海人士。”


    下一秒,楚風的表情完全僵住,那雙原本陰戾的眼睛裏盡是恐懼與迷惑。


    陳琅無視楚風的震驚,指指呂予錦,笑眯眯地繼續說道:“其實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呂小姐的身份。她叫呂予錦,雙口呂,生殺予奪的予,錦瑟的錦。哦,還有,她爹真的是呂雄圖,住明海雲頂山,人稱呂虎侯的那位。兄dei,怕了沒?”


    “我……”


    楚風何止是怕,嚇的一張臉慘白慘白的都沒人色了。


    本屆不算成功的雲頂隱門拍賣會結束之後,陳琅堪稱是一戰成名。


    時至今日,隻要是在隱門有點地位的宗門,不分正邪,有誰不知道陳琅的鼎鼎大名。


    那可是一個煉丹之術出神入化,符篆之道成就驚人,無數宗門挖空心思,妄圖拉攏收服的絕世妖孽。


    比如楚風所在的滄海派,其掌門端木宗敏,就在暗中布置將陳琅設法降服,收歸己用的計劃,並放話門下各弟子,無論身份高低,隻要能跟陳琅搭上線,立刻賞賜玄階中品功法一本,並授予滄海派長老之職。


    至於呂雄圖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頭身居雲頂,俯瞰江東的猛虎,不開宗不立派,卻被隱門修士公認為“一人即是一宗門”,可與四大宗門分庭抗禮,甚至穩占上風的存在。


    招惹了呂老虎的寶貝閨女,這顆雷可真心不是一般大。


    盡管楚風的師傅端木宗敏是隱門中的邪魔外道,對隱門正道的四大宗門不感冒,並且成日裏一副視天下其他修士如垃圾,老子才是天下第一的高人風範,但楚風身在俗世,對呂老虎的牛逼傳說知之甚深,真心懷疑端木宗敏是不是真能幹的過呂雄圖。


    對端木宗敏是否願意為他出頭,他是不懷疑的。


    要知道,滄海派再牛也不敢真的無視炎龍禁令,隔三差五就入世逍遙一番,平日裏還多虧他這位人間行走各方打點。


    最關鍵一點,端木宗敏所修煉的功法是左道邪術,這一年到頭他可沒少往滄海派送美女。


    而且,端木宗敏膝下無子,楚風辦事妥帖,馬屁又拍的恰到好處,深受端木宗敏喜愛,說他是端木宗敏的半個兒子都不為過。


    為兒子填坑,當爹的責無旁貸。


    怎麽辦?


    楚風心思急轉,覺得當務之急還是保住自己性命,就得讓陳琅和呂予錦給機會把端木宗敏喊來。


    陳琅豈會猜不透楚風那點心思,索性開口點破。


    “是不是想搬救兵?”


    “我……我沒有。”


    “打電話吧,把你爹喊過來。”


    “我真……”


    “打!”陳琅聲音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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