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煙火依舊在綻放。


    伴隨著米悠的天籟之音,白行簡微微仰起那張被煙火照映著忽明忽暗的臉。


    那個該死的廢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個該死的米悠為什麽要倒戈相向,為一個贅婿送上祝福?


    苦心孤詣安排的這一切,最後卻為陳琅做了嫁衣!


    我特麽居然成了一個笑話!


    驕傲如他,幾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這一瞬間,憤怒終於湮滅了理智,所有的耐心都被圍觀群眾“在一起”的起哄聲撕的支離破碎。


    “林妙彤,這樣的你,配不上我的真心,我對你還是太溫柔了!”


    白行簡在心裏咆哮著,繼而眼神陰鷙地望向擁吻在一起的陳琅和林妙彤。


    “你們找死!”


    聞言,陳琅雙手捧住林妙彤的臉,意猶未盡地說道:“迴家再親。”


    末了,轉身麵對白行簡,伸手指指被煙火輝映的猶如白晝的夜空。


    “白公子,盡管我非常想弄死你,但我還是要謝謝你的煙火,還有這些個擺造型的漂亮小姐姐們,話說搞這麽大的場麵,花了不少錢吧?”


    白行簡嘴角挑起一抹邪笑:“也就是你這種屌絲出身的廢物才會在意這點錢,這點錢對我來說,九牛一毛都不算。你很喜歡這種場麵?沒關係,以後我會天天讓你老婆享受這種大場麵。”


    “嗬嗬,氣急敗壞了?不裝紳士了?可你覺得你有命活到以後嗎?”陳琅諷刺道。


    白行簡不屑的冷哼一聲,猶如毒蛇一般怨毒的目光轉向林妙彤。


    “我並不介意你的拒絕,可我很介意被羞辱。


    林妙彤,恭喜你成功毀掉了我對你的耐心。不過,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你很快就會知道,當我憤怒的時候,我想給的,沒有人可以不要。往後,我會慢慢地教你怎樣珍惜我白行簡的恩賜。”


    話落,白行簡攥著那條價值三億的夢幻天使,緩緩抬起,然後雙指發力,將一顆顆克拉鑽逐一捏成粉末。


    “我去!鑽石也能捏碎?這條夢幻天使是山寨貨吧?”


    “尼瑪,我還以為是頂級神豪呢,鬧半天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偽二代。”


    “但這招還真好使,幸虧這位女神定力足夠,換普通女人,早就跪拜臣服了。”


    聞聽吃瓜群眾的鄙視嘲諷,白行簡陰沉的臉色一僵,一身磅礴氣機,仿佛一股濃稠的黑霧,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


    廣場上圍攏的兩三千人,皆是忽然心生寒意,呆若木雞的停止了嘲諷。


    整個世紀廣場,鴉雀無聲。


    狂浪樂隊早就終止了樂器伴奏,直播也被掐斷,唯有米悠依然旁若無人的清唱著那首本該是為白行簡準備的在一起。


    修文臉色鐵青,粗魯的一把捂住米悠的嘴:“別唱了,你瘋了嗎?我要被你害死了!”


    實際上,米悠心情也很晦暗,如果可以選擇,她才不願意祝福陳琅和林妙彤呢,此時此刻,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


    說到底都怪修文。


    大庭廣眾之下,幫著富二代公然追求有夫之婦,也不知道這貨是怎麽想的。


    “你被我害死了,我還被你害死了呢?你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這種沒底線的齷齪事你也幹?”米悠氣衝衝的質問道。


    修文剛想反駁,就聽白行簡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無關人等,都給我滾!”


    “你說滾就滾?世紀廣場你家開的?”


    “滾尼瑪滾!我們要聽米悠小姐姐唱歌!”


    “米悠,我愛你!”


    “狂浪樂隊,來個伴奏,米悠小姐姐不唱滿三首不能下場。”


    ……


    場麵徹底失控,白行簡再牛比,也不能當場拔刀將這兩三千人斬殺殆盡。


    白行簡憤怒地仰天大吼一聲,接著滿臉獰笑地看向陳琅。


    “陳琅,你不是喜歡挑釁世家豪門嗎?很好,現在我白行簡正式代表白家與你開戰。總有一天,我會將你一刀刀淩遲活剮,不想做人,我就讓你做鬼!”


    陳琅笑道:“ok!我拭目以待,希望你動作麻利點,不要讓我活太久。”


    “走吧老婆,我們迴家。”


    陳琅雙手插進褲兜,林妙彤乖巧的挽住他的胳膊,望一眼還在台上的米悠,擔憂的問道:“帶米悠一起走吧。”


    白行簡的能量,林妙彤多少是了解一些的,米悠方才讓白行簡丟了麵子,如果白行簡氣急敗壞之下拿米悠泄憤,米悠就危險了。


    陳琅深以為然,待到那八名保鏢將米悠護送出廣場。


    陳琅裝作兩人並不熟稔的樣子,走到如臨大敵的保鏢們身前。


    “米小姐,謝謝你的祝福。事情可能有些複雜,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鑒於你的安全考慮,我夫人希望你能與我們同行。”


    米悠梨渦淺笑:“那我就卻之不恭啦。”


    兜了一個圈子,將米悠送迴別墅,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兩人一路上基本沒怎麽說話,林妙彤心情比較複雜,既因為自己欺騙陳琅與白行簡約飯而愧疚,又因為陳琅背著自己,與那麽多女人曖昧不清而難過。


    陳琅差不多也是一樣的心理。


    迴到臥房,最終還是林妙彤打破了僵局。


    “你不問我為什麽騙你?”


    “怕我介意唄。你知道我不喜歡白行簡,可偏偏白行簡又救過你,所以我能理解你的糾結。”


    “以後我不會再見白行簡了,你最好也不要再去招惹他。”林妙彤輕聲說道。


    京都四大世家排名第一的白家,背景和能量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揣度的。


    陳琅雖然一改往日廢物形象,強勢的讓人難以置信,但林妙彤仍不認為他有能力跟白家掰手腕。


    “你洗個澡,早點休息吧。”陳琅咧嘴笑笑,不置可否。


    “你呢?”


    “我研究醫經去。”


    陳琅隨口敷衍,轉身出門來到前院遊泳池邊。


    不巧的很,丈母娘與大姨子林妙紅剛遊完泳,此時正躺在躺椅上美滋滋的喝著雞尾酒。


    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穿著定製的管家服,領口還騷包的係著領結,正拿著一把調酒壺玩花活。


    隻一眼,陳琅便不由一怔。


    這名中年人竟是前些日子在茶樓碰到的那位,當時他跟汪桂芝的舉止可不是一般的親密。


    難怪汪桂芝如此強硬的不同意梁闖出任管家,敢情是一門心思的想把姘頭弄家裏來。


    其實到底是不是姘頭,陳琅也不確定。


    不過,看中年人那從容不迫的神態和時不時在汪桂芝胸口上飄來飄去的眼神,哪有半點下人該有的謙卑姿態?


    若說兩人之間沒點事,打死陳琅都不信。


    可憐嶽父大人,在汪桂芝麵前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地伺候了半輩子,沒撈到好不說,到頭來還被扣了一頂綠帽子。


    陳琅咳嗽一聲,說道:“這麽晚了,早點迴去睡覺,當心著涼。”


    “陳琅?”汪桂芝扭過頭,神色不虞,“你來幹什麽?”


    “要會幾個朋友。”陳琅視線漫過濤聲陣陣的海灘,淡淡地說道。


    “妹夫,淩晨一點了,你會朋友?在這裏?”林妙紅狐疑地問道。


    “道上的朋友。你們快迴房間吧,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這位就是少爺嗎?”那中年人突然開口。


    “什麽少爺不少爺的,你叫他陳琅就成。”汪桂芝翻個白眼,“陳琅,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貼身管家,黎昌嚴,以後你就稱唿黎叔吧。”


    “不敢不敢,少爺喊我老黎就好。”黎昌嚴笑吟吟的躬身。


    陳琅不耐煩的點點頭:“帶她倆迴房。”


    “你什麽態度?”汪桂芝裹著浴巾跳了起來。


    越來越不像話來,竟敢當著黎昌嚴的麵落我麵子!


    “那你的意思是想見見道上的朋友?忘了告訴你,他們今晚是來尋我晦氣的。”陳琅冷笑道。


    汪桂芝在家裏抖抖威風還行,哪敢跟那些渾身戾氣的大佬炸刺,聞言頓時一個激靈,灰溜溜的招唿林妙紅閃人。


    末了還不忘迴頭抱怨一句:“我就說你是個不省心的喪門星。作吧,我看你能作到什麽時候。自己招的雷自己扛,你要敢連累我們,我跟你沒完!”


    汪桂芝一走,一身黑衣,拖著美人腰的葉俏從一株棕櫚樹後閃身走了過來。


    “少爺,該說不說的,你是怎麽在這個老嫗婆手裏熬過三年的?”葉俏壞壞的調侃道。


    陳琅沒接話茬,往躺椅上一躺,反問道:“你感應到了?”


    “嗯!”葉俏點點頭。


    “來的不止是影子。”陳琅吸了吸鼻子,“有股腐朽的死氣,如果我沒猜錯,應該還有櫻花國禦魂宗的人。”


    禦魂宗說白了就是魔宗傀儡門的鬼修,修煉的都是控魂禦屍的邪術。


    但是櫻花國隱門一向追求武道至上,強者為尊,正邪之分不像炎夏這般涇渭分明。


    隻要你夠強夠硬,那你就能獲得尊重,至於你練的是正道功法,還是魔宗邪術,沒人會在意。


    葉俏想了想,說道:“看來他們想用傀儡僵鬼來破你的大須彌劍陣呀。有把握嗎?如果沒把握,你可以先撤,我能擋一陣。”


    “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陳琅枕著雙臂,悠然自得的望著頭頂的星空,慢悠悠地說道:“我是來給他們收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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