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天道好輪迴啊。


    汪桂芝嫌棄地瞪一眼胡子拉碴,憔悴的如同老了十歲的周瑞。


    這大女婿以前是咋看咋順眼,如今……


    汪桂芝深得雙標精髓,從不覺得自身有啥問題,她的所作所為,自覺無論好壞對錯,首先出發點和立場絕逼沒毛病。


    比如她之前羞辱下賤陳琅,甚至在兩人沒有離婚的情況下,費盡心思的攛掇林妙彤跟魏傑好。


    在她看來,她之所以這麽做,蓋因心疼女兒,然後陳琅自個不爭氣,她不過是做了一個天底下丈母娘都會幹的事而已。


    但擱周瑞這裏就不一樣了。


    周瑞完全是自身人品問題,沒擔當,沒底線,欺軟怕硬,忘恩負義,甚至連自個老婆都保護不了,十足慫瓜軟蛋,諸如此類,簡直不勝枚舉外加令人發指。


    要不是顧慮林妙紅已經和周瑞有了孩子,汪桂芝怕是已經要謀劃如何讓林妙紅和周瑞離婚啦。


    反正,周瑞雖說活的光鮮亮麗,但這些年給的那點孝敬也救那麽迴事,加起來也不如一副翡翠鐲子值錢。


    於是,汪桂芝越想越氣,一把甩開周瑞,罵道:“自己沒長嘴?想說什麽自己說!”


    “媽……”


    林妙紅剛要抱怨,汪桂芝不耐煩地打斷:“媽什麽媽?看你找的什麽東西,整個一喂不熟的白眼狼,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就同意了這門窩心的親事!”


    “媽,您教訓的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周瑞耷拉著腦袋,頭都不敢抬一下,唯唯諾諾地說道,“那個……妹夫,都是一家人,你就原諒姐夫這一迴,跟奎爺說說,讓他給姐夫留條活路吧。”


    形勢比人強,由不得周瑞不低頭!


    現在馬奎放了話,諸如會所,夜店,ktv這種酒莊的大客戶,不僅僅是慈安區,半個明海的娛樂休閑場子都終止了和波爾圖酒莊的供貨合同。


    而且,馬奎做事簡單粗暴,明著說了,這些都是波爾圖酒莊經理周瑞招的禍。


    如此一來,周瑞就倒了大黴,不僅職務被停掉,酒莊老板暴跳如雷之下,給了他三天時間,讓他搞定馬奎,拉迴停掉的供貨合同,否則,周瑞就得承擔酒莊遭受的損失。


    倘若損失補不齊,人家開酒莊的老板也不是吃素的,即使不弄死周瑞,恐怕也得從周瑞身上卸點零件下來。


    林妙紅也頹了,淚眼巴巴地說道:“妹夫,大姐也不對,沒站出來幫你說話。哪天要不是你出手,指望周瑞這個窩囊廢,我說不定就被……”


    “哇……”


    “我怎麽這麽倒黴,攤上這麽個沒種的男人!”


    林妙紅說哭就哭,上來就是撕心裂肺的節奏。


    陳琅這個膈應就別提了,皺眉道:“我真沒有指使馬奎做什麽!”


    林妙紅哭聲立止:“我知道,妹夫肯定不是那種人,但馬奎他聽你的啊,隻要你一句話,不光以前的場子能拿迴來,馬奎手底下的那些夜總會,ktv也都會讓你姐夫的酒莊供貨的。


    妹夫,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你不看我,看小樂的份上,那可是你親外甥。你說如果你姐夫垮了,小樂以後還指望誰去?彤彤,你快幫大姐說說。”


    太不要臉了!


    林家怎麽淨出些奇葩!


    為了脫困,兩歲孩子都拿出來說事。


    還特麽親外甥,親外甥是不假,可小樂都兩歲了,你們愣是沒讓抱一下!


    “好吧!不過沒有下次了,你們懂我的意思!”陳琅鬆了口。


    迴家後,林妙彤換了衣服,來到客廳,解釋道:“我以為家裏隻有爸媽。”


    “沒事!早晚都要解決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陳琅笑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是留在玉麟還是去林氏裝潢?”


    林妙彤俏皮的吐一下小香舌:“沒想好,可能迴林氏吧!畢竟我爸在林家被冷落排擠了那麽多年,能迴林氏,並拿到公司實權職務,對他來說是多年的夙願。”


    “其實我建議你去玄武出任玄武地產的分公司總裁,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陳琅半真半假地說道。


    “切!玄武集團是你家開的?還是你給玄武的執行總裁看過病?”林妙彤揶揄道。


    的確是我開的,玄武執行總裁的病也看了,心疾,比較棘手。


    陳琅尷尬地笑笑:“要對自己有信心!區區分公司總裁算什麽,你如果願意,我請你做玄武集團董事長啊。”


    “滾!少沒正形,煩著呢。”林妙彤嗔怪道,“要不還是迴林氏吧。”


    有句話林妙彤一直沒說,實則她早就準備跳槽了。


    因為玉麟的老板也不是什麽好鳥,當初為了拿下豐源地產的裝潢項目,這家夥為了討好魏傑,沒少在後麵推波助瀾。


    那天被陳琅撞破的“辦公室燭光晚餐”,便是玉麟老板和魏傑聯手策劃的。


    “迴林氏也不是不行,”陳琅考慮了一下說,“隻不過,你大伯那人格局太小,也沒什麽運籌帷幄的才華,再加上任人唯親,嫉賢妒能的品性,林氏在他手裏,再折騰也是一潭死水。不如把你大伯拉下馬,你接管林氏算了,免得那些家夥好了傷疤忘了疼,明裏暗裏處處使絆子刁難你。”


    林妙彤頓時啼笑皆非:“大哥,我突然發現現在你格局真的是好大好大,動輒就接管這個接管那個的,怎麽總裁總經理這些職位從你嘴裏說出來跟一個小職員似的?”


    “嗬嗬,我的意思是讓你代表林家去跟玄武談合作,你爺爺不是說誰談下來林家以後就由誰掌舵麽?那就去談,林家隻有你去才行,別人誰去都不好使。”陳琅嘻嘻哈哈地說道。


    “誰說的?”


    “我說的!”


    “真搞笑,憑什麽我去就能談下來?”


    “因為你漂亮啊!顏值即正義!”陳琅由衷地讚歎道。


    “切!如果我沒記錯,玄武的執行總裁沈迪應該是女的吧?難道她是百合?”


    林妙彤說著,輕撩秀發,櫻唇微啟,露出一抹撩人的風情!


    陳琅當時就激動了,一臉憧憬地說:“馬上就要搬進大house啦,要不然再讓我體驗一把睡臥室的感覺?”


    “好呀!”林妙彤臉生紅霞,嬌羞無限。


    是夜!


    陳琅側身躺在臥室的地鋪上,側身望著林妙彤那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背影不免一陣悲從中來。


    人家的上門女婿起步就是臥室打地鋪,特麽的老子煎熬奮鬥了三年,結果還在贅婿們的起跑線上待著,想想就淚流滿麵。


    次日,陳琅本想故意磨蹭拖延一下,伺機而動,卻不想被穆紅鯉的電話破壞了計劃。


    沒什麽好說的,無非就是別忘了給呂予錦看病那迴事。


    悻悻地穿好衣服,果不其然,他前腳剛邁出臥室,床上裝睡的林妙彤立刻就慵懶的伸起了懶腰,被子上還放著那塊被她抱了一夜沒舍得撒手的綺羅玉。


    這是陳琅為了爭取同床共枕的權利,放出的泡妞大殺器,沒成想,妞沒泡到,大殺器也沒了。


    陳琅也無所謂,反正早晚都得送她。


    說實話這東西不太適合做手鐲這類大件飾品,主要是被燈光一耀,能綠半個人。


    陳琅琢磨著雕刻個擺件比較好,剩下的邊角料倒是可以做幾副耳墜和戒指,保管將那些什麽帝王綠,龍石種秒成渣渣。


    飯也沒顧上吃,陳琅跟林妙彤招唿一聲說要出診,出門打了個車去綠腰閣。


    其實,到現在陳琅也沒搞明白綠腰閣是什麽存在,度娘顯示位於明海武侯廟步行街旁邊的一條深街古巷,據說是家私人菜館。


    呂予錦難道是個廚子?


    陳琅正饒有興趣的暗暗思索,忽然呲喇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出租車師傅緊急刹車,若不是陳琅五感六識異於常人,應變神速,說不準就撞碎擋風玻璃飛出去了。


    “媽的!這些該死的紈絝二代,開輛豪車就不知道自己姓……”


    司機師傅傻愣愣地看著囂張的橫在車前的保時捷卡宴,心有餘悸地摸著胸口低聲叫罵。


    遺憾的是剛開了個頭,突然眼珠子一瞪,罵聲戛然而止。


    一支黑洞洞的槍口隔著車窗指了過來。


    陳琅眼神一凜!


    宮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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