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府,這是沃特萊斯城裏的核心建築。


    在尼羅人到來之前,這座城由提督埃德加掌管,但現在埃德加自身難保,提督府也有特使塔特爾接手。


    埃德加膽戰心驚地看著塔特爾那張被火焰燒得焦爛的臉,他敢保證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嚇人的臉,而此刻他迫不得已必須和這個怪物一樣的家夥麵對麵。


    塔特爾的眼睛裏陰晴不定,時不時地閃過一陣冰冷的寒光,“我這人一向公正,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從現在起我給你們每人一次坦白的機會,做過什麽說過什麽最好一一向我坦白。”這是埃德加說給所有沃特萊斯商人聽的,在他嘴裏說出來的“公正”二字顯得是那麽的諷刺,這個人能夠爬上現在的位子,手裏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是以這兩個字誰都有資格說出,唯獨塔特爾沒這個資格。


    “說之前最好想清楚,如果有所隱瞞,你們是知道後果的。”


    最終,這頭人皮之下的怪獸還是露出了他猙獰的獠牙。殺人?這對他來說隻是常規手段。折磨人,把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他最喜歡的事情。這個心理變態的劊子手最喜歡聽的“歌聲”就是那些犯人被折磨到崩潰時的哀嚎,他將那哀嚎的聲音比作世間最美妙動人的樂章。


    埃德加心底還在掙紮,到底要不要將這一切坦白,現在最關鍵的地方在於他根本不了解塔特爾到底知道了什麽。


    塔特爾那雙恐怖的眼睛從埃德加身上挪開,落到了旁邊另一個商人的身上,嘴裏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那就換個人吧。”哪怕已經被燒成重傷,這個陰桀的男人思維依舊冷靜到讓人害怕,他知道埃德加是沃特萊斯的提督,拿他第一個動刑並不合適,既然埃德加不行,那就換一個。反正這些商人在塔特爾的眼裏都一樣,全都已經被打上了死刑的標簽。


    埃德加被晾在一旁,兩個尼羅士兵從人堆裏再挑出了另一個新的商人。


    這是個看起來麵容和善的中年人,頭頂的頭發沒剩下幾根,被拎出來之後當場就嚇得哭了起來,無助地看向埃德加,嘴裏喊道:“會長,我該怎麽辦。”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就是會爆發出求生的本能,這個倒黴的商人也不例外,理智已經漸漸被求生的欲望所壓倒,他現在隻想能夠從塔特爾的手裏逃過一劫。


    這個商人被帶到了塔特爾的麵前,“咕嚕——”看到塔特爾那被燒焦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吞咽起口水,那是一個比惡魔還讓人感到不安的家夥,鬼知道他會想出什麽樣的手段來折磨自己。


    “一個普通的商人,會在家裏建起地道、地下室,還會在地道裏麵準備好燃燒的東西,他這是為了什麽?”說話的時候,幾個醫生還在為塔特爾纏繞繃帶,將他那張臉包裹在了白色的繃帶之下,隻留出兩個軲轆轆的眼珠子,那樣子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為,為了……”那倒黴的商人哪裏說得出個所以然,腦袋裏早已經被嚇得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說道:“他是想給自己留一條逃生的路吧。”


    塔特爾冷酷地笑了起來,譏諷道:“老老實實在尼羅做生意,有什麽事情好怕的,還要給自己備一條後路?在我看來,這樣的行為正說明他的心虛,做了某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要準備這些東西。如果我現在就派人去你們每個人的家裏搜查,是不是也能查出同樣的地道來呢?”


    此言一出,大廳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著頭,忐忑不安地揣測著自己命運。


    看著這個驚慌無措的倒黴蛋,塔特爾得意地笑了起來,越是折磨這種害怕的家夥,讓他得到的快感就越是強烈,“你說謊了!”塔特爾突然瞪著眼前這個商人。


    那商人嚇得麵如死灰,忙擺手否認,“沒有,我沒有!”


    “說謊就得認罪,我現在就要割掉你的舌頭。”


    “不要,不要……”


    驚恐之中,那商人剛想要逃跑,被身後兩個士兵製服,其中一個抓住商人的兩隻手,另外一個捏開商人的腮幫,熟練地一刀割斷了商人的舌頭。


    沒有了舌頭的商人吃痛嚎叫,然而沒有舌頭他的叫聲變得粗糲,就像是動物的聲音一樣。


    一條鮮紅的舌頭被扔到地上,看著自己的舌頭,那商人早已嚇得肝膽俱裂,也許前一秒他還有當著塔特爾的麵狠狠咒罵他的機會,但現在他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看到地上吃痛打滾的商人,塔特爾發出了得意的狂笑,那驚悚的笑聲在大殿裏迴蕩。


    經此一幕,底下那些商人們一個個更是嚇得瑟瑟發抖,誰都不想成為第二個被割掉舌頭的人。


    “叫,叫得再大聲點,你在說些什麽,我根本聽不見!”


    淒慘的商人在地上翻滾哀嚎,心裏扭曲變態的塔特爾則莫名地興奮了起來,繃帶下麵那雙瞪圓的眼睛讓人感到驚恐不安。


    所有人都在心裏說到,這個人是個怪物,他根本不是人類。


    在割掉了第一個商人的舌頭之後,很快就輪到了第二個,這些人都隻是塔特爾眼裏取樂的工具,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看到前麵一個的慘相,第二個商人“撲通”跪倒在了塔特爾麵前,苟延求生地磕頭,“我說,我說,我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身後的埃德加緊張地看著這個同伴,心裏已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這個人要是將之前與萬國示好的事情抖露出來,那沃特萊斯才是真正地跌入了地獄。


    事實證明擔心不是多餘的,就在埃德加想起這些的時候,那個商人開口就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就在不久前,大皇子率著艦隊從沃特萊斯經過之後,有一艘萬國的戰艦也來到了這裏……”為了不遭到割舌的酷刑,這個人將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向萬國輸送物資,與萬國國王進行私下會麵,並且將矛頭直指埃德加,“這一切都是他,是他組織我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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