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的禮物不是要了嗎？”葉曜璋毫不在意地說道，一舉一動盡是優雅，“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葉曜瑾垮下臉，聽聽聽，就知道他哥哥氣沒消。隻聽哥哥又說，“小離，你的禮物放在書房了，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你家了，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上學的事我會安排，當然對你的要求跟小瑾也是一樣的。”
江離受寵若驚，捧著飯碗的手差點不穩，抓了抓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睛，防止自己忍不住哭了做出丟人的事，不過聲線還是有些顫抖：“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葉曜瑾也補充了一句，討好地夾了一塊燒鴨到哥哥的碗裏，又夾了一塊給溫醫生。
吃完飯，葉曜瑾看著哥哥上去書房處理工作，和江離蹭到溫漾身邊，幫忙收拾餐桌，邊打聽：“溫醫生，我哥哥給我準備的禮物是什麽？阿離的是什麽？”江離也期待的看著他，明亮澄澈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溫漾笑了一下，示意他把袖子挽起來才擦桌子：“小離的是手機，不過你的我真不知道，你哥哥昨天才從公司拿迴來，唔，看大小很像是手提電腦。”
現在一些中等收入家庭也才勉強用得起台式電腦，手提電腦還是他們家是做這個領域的，才領先別人一步，可以說是很豪華的一個禮物，畢竟現在也還是按鍵手機流行、智能手機還昂貴的時代。更何況，葉曜瑾滿打滿算也才十五歲，一個高中生，現在送電腦還真是出乎意料。
“哇哦！”葉曜瑾歡唿，就算他沒有網癮，可是有一台自己的電腦還是很方便的，他正想著怎麽央求哥哥送個電腦，他可以去了解更多醫學的資料。更何況男孩子嘛，誰不想玩一下遊戲的？
“你哥哥每次都是騙你的，書房裏給你準備了不少好東西。”溫漾把碗放進洗碗池，留著明天阿姨過來收拾，笑著說道，看著想幫忙刷碗的江離，把他拉住了，“小離，這些明天有人來收拾，出去坐一會兒，冰箱裏有果汁和冰淇淋，想吃就自己拿。”
溫漾把電視打開，調到了一檔綜藝節目，葉曜瑾正從冰箱裏翻出了三個冰淇淋，遞給溫醫生和阿離一人一個，自己還沒開始吃，哥哥就在樓梯口叫他了：“小瑾上來書房，有事跟你說。”
“知道了！”
葉曜瑾眼珠轉了一下，把冰淇淋塞到溫醫生手裏，急急道，“溫醫生，你一會兒記得來書房救我，我怕哥哥揍我，我先走了啊！阿離你跟溫醫生在這裏看電視，家裏還有水果，想吃就吃。”
雖然知道哥哥寵他，可是之前鬧脾氣那事，萬一哥哥想起來秋後算賬，教訓起來肯定不會手軟，還是怕怕的。
是的，小時候的葉曜瑾就是這麽沒有出息。他哥哥該寵的寵，該教訓的絕對不會姑息。
溫漾失笑，弟弟這種生物真是讓人招架不住，一時之間他沒辦法把這個個子高大、性格開朗的少年和照片裏那個粉嘟嘟的嬰兒聯係在一起。他把冰淇淋放迴冰箱，轉頭看著緊張的江離，彎了一下唇角：“不用擔心，曜璋不舍得打他的。”
江離吞了一下口水，捏著冰淇淋的手微微用力：“哥哥會打人嗎？是因為——”我嗎？
“不是。”溫漾一眼看出了他想說什麽，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不關小離的事情，放心好了。”
江離還有些忐忑，溫漾又補了一句：“我保證。”
江離點點頭，心不在焉地吃冰淇淋，一張小臉苦惱得都皺起來了。
溫漾拿紙巾給他擦了擦手，上麵不留神被冰淇淋滴了一滴，道：“我陪你上樓參觀一下，以後你就生活在這裏了，熟悉一下。”
“謝謝溫大哥。”江離笑了一下，把心裏的忐忑掩去。
葉曜瑾來到書房門口，禮貌敲了門，乖乖在門口等著，關鍵時候他不敢放肆。
“進來。”
葉曜瑾打量著哥哥的書房，裏麵依舊是他熟悉的樣子，文件、電腦，嚴謹得一絲不苟。說是書房，其實是辦公室才對，真正的書房不是這裏。
“哥哥~”
葉曜瑾笑著走過去，蹭到哥哥麵前，探頭探腦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很好，都不懂，他果然不是這塊料，還是好好當個醫生吧。
“看懂了多少？”葉曜璋輕笑了一下，弟弟一進辦公室就會變得特別乖，估計是小時候在這裏教訓得多了。
“都沒——”葉曜瑾剛想搖頭說都沒懂，可是對上哥哥那淩厲的目光，微微低頭，“按百分比的話，我大概看懂了百分之三四十。哥哥我誌不在此，看不懂無所謂了，不是還有你跟溫醫生嗎？”
“哦？”葉曜璋饒有興致地應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弟弟，滿意點頭，“長高了，也結實了，程野跟我說，你每天都會鍛煉，看來教你的沒忘。”
“當然沒，我可乖——”
“你剛才說你誌不在此，那說說看，在哪裏？”
葉曜璋雖然工作忙，可是他的重心永遠放在弟弟身上，以前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就常常跟弟弟說一些公司上的事。後來跟溫漾在一起，就更加顧家了，如果不是為了磨磨弟弟的性子，斷不可能讓他在南市那麽久。
“我想當一名醫生，最權威的心外科醫生。”葉曜瑾笑著說道，上輩子他當了一名外科醫生，自問無愧於心，可是這輩子有機會重來一次，他不想走重複的路，想挑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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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的男孩子，就要有勇氣去披荊斬棘，生命裏不是隻有一種精彩。而他，不管是什麽領域，都有信心。
“想好了？考慮過以後出國進修嗎？”葉曜璋讚賞般點頭，他是讚同弟弟走學術道路的，至少不用在商場上爾虞我詐，有些事情，他一個人就夠了。
“暫時沒有這個想法，等到大學我會認真考慮。”葉曜瑾歪頭笑笑，那雙與哥哥相似的眼睛閃爍著黑曜石般的光芒，“不過我倒是覺得差別不大，出國與否，不能決定我以後能夠走到的高度。”
“長大了。”葉曜璋欣慰地揉了揉弟弟的頭，“想做什麽就去做，家裏總會支持的，不過學醫的事情，多問問溫醫生，他很優秀，並不是簡單的兒科醫生，跟他聊聊，對你有收獲。”
“我知道了。”葉曜瑾當然知道，溫醫生的老師是全國權威的醫學教授，在醫學界影響力很大，而這樣的人物，接觸的自然也是同樣的人，葉曜瑾其實還是打好了小算盤的。
“不過有些事你還是要知道，你是葉家的人，就算你誌不在此，可是外人眼裏，你就是葉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我不要求你獨當一麵到能夠接手公司，但是你必須知道公司基本的運作，能夠看懂一般的文件，這是為了防患於未然，我不會像以前那麽嚴格，但也有要求。”
“我知道，所以哥哥，你大學本碩博連讀就是因為這個？為了防患於未然？”葉曜瑾笑彎了眼。
“算是，也不是，那個時候爺爺還在，他也支持，我幹脆就讀了。”葉曜璋說得就像，今天我無聊，所以我決定本碩博連讀一樣。
“好吧，哥你真隨便。”葉曜瑾無語了一下。
“也沒你隨便，一個電話就要我領丨養個孩子。”葉曜璋慢條斯理地嗆迴去，打開抽屜拿出了一份文件。“我也答應了，但是你不應該給我個交代嗎？”
葉曜瑾認真翻著文件，裏麵是阿離從小到大的經曆，沒什麽特別的，不過是父母不喜，再然後就是身體的體質問題了，看來哥哥也知道了。
“哥哥，我就是想要他，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是認真的。如果你不信，時間會證明。”
“你倒是隨便，就是想要，一次性把早戀和出櫃都給我弄完了，以後就省事了是吧？”葉曜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沒舍得用力。“在你們成年之前，什麽也不許做，不然我不介意拿藤條過來重新教你規矩。”
“知道了！”
“自己好好掂量自己做的事，別那麽浮躁衝動，也別想著家裏會縱容，你做錯了我隻會加倍罰。”葉曜璋看著弟弟，話音一轉，“最近態度怎麽這麽好？”
“！”
葉曜瑾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他哥哥眼睛太毒，什麽也瞞不過，可是他卻不想跟上輩子那樣，哪怕是循序漸進改變也等不了，既然知道上輩子有錯，當然是好好改正，所以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太乖了？才會引起懷疑？
“我——”
“直說。”葉曜璋了解弟弟，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不可能變得這麽乖，那叛逆期不是還在嗎？
葉曜瑾覷了覷哥哥的臉色，低著頭做委屈狀：“我那天做噩夢了。”
“上周考完試的那次電話？”葉曜璋自然記得清清楚楚，放軟了聲音，“做了什麽噩夢？”
“我——”葉曜瑾掩飾般轉過頭去，耳朵都紅了，讓他一個二三十歲的老男人說這些話，真是有點難為情，“我總是跟哥哥吵架，哥哥就不要我了。”
“……”葉曜璋難得無語，不過現在還是安撫一下這個傻小子比較好，斟酌了一下措辭，“你是因為溫醫生的事，覺得哥哥偏心，這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啊？”這發展不對啊，哥哥不是學金融的，怎麽還做起神棍分析起來了？
“以後這些事少瞎想，你不會真以為我把你扔去南市是因為阿漾吧？”
“？？？”
“那些話是能說的嗎？什麽有我沒他，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小瑾，你不小了，也是葉家的繼承人，說出口的話要好好掂量，我們是家人，自然不會生氣，可是如果換成別人，你真說得一點餘地都不留，別人會怎麽想？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除非你足夠強大，能夠無視他們，否則你都得注意自己言行。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個道理懂不懂？”
“我知道了。”葉曜瑾還是第一次聽哥哥解釋這麽多，原來都是當年嘴欠犯的錯嗎？好虧——
“還有，溫醫生的事，”葉曜璋看著他。
“打個比方，如果我們現在是在一艘即將要沉沒的輪船上，隻有一個求生的機會，我絕對會給你，因為你是我弟弟。但我選擇和阿漾走到最後，因為他是我的愛人。你懂嗎？這是愛情和親情的區別，不能用來做選擇題，不是什麽有我沒他的爛俗片。我愛他，也愛你，但是很多事不是我能決定的，我隻能無愧於心。”
“你的禮物不是要了嗎？”葉曜璋毫不在意地說道，一舉一動盡是優雅，“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葉曜瑾垮下臉，聽聽聽，就知道他哥哥氣沒消。隻聽哥哥又說，“小離，你的禮物放在書房了，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你家了，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上學的事我會安排，當然對你的要求跟小瑾也是一樣的。”
江離受寵若驚，捧著飯碗的手差點不穩，抓了抓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睛，防止自己忍不住哭了做出丟人的事，不過聲線還是有些顫抖：“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葉曜瑾也補充了一句，討好地夾了一塊燒鴨到哥哥的碗裏，又夾了一塊給溫醫生。
吃完飯，葉曜瑾看著哥哥上去書房處理工作，和江離蹭到溫漾身邊，幫忙收拾餐桌，邊打聽：“溫醫生，我哥哥給我準備的禮物是什麽？阿離的是什麽？”江離也期待的看著他，明亮澄澈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溫漾笑了一下，示意他把袖子挽起來才擦桌子：“小離的是手機，不過你的我真不知道，你哥哥昨天才從公司拿迴來，唔，看大小很像是手提電腦。”
現在一些中等收入家庭也才勉強用得起台式電腦，手提電腦還是他們家是做這個領域的，才領先別人一步，可以說是很豪華的一個禮物，畢竟現在也還是按鍵手機流行、智能手機還昂貴的時代。更何況，葉曜瑾滿打滿算也才十五歲，一個高中生，現在送電腦還真是出乎意料。
“哇哦！”葉曜瑾歡唿，就算他沒有網癮，可是有一台自己的電腦還是很方便的，他正想著怎麽央求哥哥送個電腦，他可以去了解更多醫學的資料。更何況男孩子嘛，誰不想玩一下遊戲的？
“你哥哥每次都是騙你的，書房裏給你準備了不少好東西。”溫漾把碗放進洗碗池，留著明天阿姨過來收拾，笑著說道，看著想幫忙刷碗的江離，把他拉住了，“小離，這些明天有人來收拾，出去坐一會兒，冰箱裏有果汁和冰淇淋，想吃就自己拿。”
溫漾把電視打開，調到了一檔綜藝節目，葉曜瑾正從冰箱裏翻出了三個冰淇淋，遞給溫醫生和阿離一人一個，自己還沒開始吃，哥哥就在樓梯口叫他了：“小瑾上來書房，有事跟你說。”
“知道了！”
葉曜瑾眼珠轉了一下，把冰淇淋塞到溫醫生手裏，急急道，“溫醫生，你一會兒記得來書房救我，我怕哥哥揍我，我先走了啊！阿離你跟溫醫生在這裏看電視，家裏還有水果，想吃就吃。”
雖然知道哥哥寵他，可是之前鬧脾氣那事，萬一哥哥想起來秋後算賬，教訓起來肯定不會手軟，還是怕怕的。
是的，小時候的葉曜瑾就是這麽沒有出息。他哥哥該寵的寵，該教訓的絕對不會姑息。
溫漾失笑，弟弟這種生物真是讓人招架不住，一時之間他沒辦法把這個個子高大、性格開朗的少年和照片裏那個粉嘟嘟的嬰兒聯係在一起。他把冰淇淋放迴冰箱，轉頭看著緊張的江離，彎了一下唇角：“不用擔心，曜璋不舍得打他的。”
江離吞了一下口水，捏著冰淇淋的手微微用力：“哥哥會打人嗎？是因為——”我嗎？
“不是。”溫漾一眼看出了他想說什麽，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不關小離的事情，放心好了。”
江離還有些忐忑，溫漾又補了一句：“我保證。”
江離點點頭，心不在焉地吃冰淇淋，一張小臉苦惱得都皺起來了。
溫漾拿紙巾給他擦了擦手，上麵不留神被冰淇淋滴了一滴，道：“我陪你上樓參觀一下，以後你就生活在這裏了，熟悉一下。”
“謝謝溫大哥。”江離笑了一下，把心裏的忐忑掩去。
葉曜瑾來到書房門口，禮貌敲了門，乖乖在門口等著，關鍵時候他不敢放肆。
“進來。”
葉曜瑾打量著哥哥的書房，裏麵依舊是他熟悉的樣子，文件、電腦，嚴謹得一絲不苟。說是書房，其實是辦公室才對，真正的書房不是這裏。
“哥哥~”
葉曜瑾笑著走過去，蹭到哥哥麵前，探頭探腦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很好，都不懂，他果然不是這塊料，還是好好當個醫生吧。
“看懂了多少？”葉曜璋輕笑了一下，弟弟一進辦公室就會變得特別乖，估計是小時候在這裏教訓得多了。
“都沒——”葉曜瑾剛想搖頭說都沒懂，可是對上哥哥那淩厲的目光，微微低頭，“按百分比的話，我大概看懂了百分之三四十。哥哥我誌不在此，看不懂無所謂了，不是還有你跟溫醫生嗎？”
“哦？”葉曜璋饒有興致地應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弟弟，滿意點頭，“長高了，也結實了，程野跟我說，你每天都會鍛煉，看來教你的沒忘。”
“當然沒，我可乖——”
“你剛才說你誌不在此，那說說看，在哪裏？”
葉曜璋雖然工作忙，可是他的重心永遠放在弟弟身上，以前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就常常跟弟弟說一些公司上的事。後來跟溫漾在一起，就更加顧家了，如果不是為了磨磨弟弟的性子，斷不可能讓他在南市那麽久。
“我想當一名醫生，最權威的心外科醫生。”葉曜瑾笑著說道，上輩子他當了一名外科醫生，自問無愧於心，可是這輩子有機會重來一次，他不想走重複的路，想挑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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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的男孩子，就要有勇氣去披荊斬棘，生命裏不是隻有一種精彩。而他，不管是什麽領域，都有信心。
“想好了？考慮過以後出國進修嗎？”葉曜璋讚賞般點頭，他是讚同弟弟走學術道路的，至少不用在商場上爾虞我詐，有些事情，他一個人就夠了。
“暫時沒有這個想法，等到大學我會認真考慮。”葉曜瑾歪頭笑笑，那雙與哥哥相似的眼睛閃爍著黑曜石般的光芒，“不過我倒是覺得差別不大，出國與否，不能決定我以後能夠走到的高度。”
“長大了。”葉曜璋欣慰地揉了揉弟弟的頭，“想做什麽就去做，家裏總會支持的，不過學醫的事情，多問問溫醫生，他很優秀，並不是簡單的兒科醫生，跟他聊聊，對你有收獲。”
“我知道了。”葉曜瑾當然知道，溫醫生的老師是全國權威的醫學教授，在醫學界影響力很大，而這樣的人物，接觸的自然也是同樣的人，葉曜瑾其實還是打好了小算盤的。
“不過有些事你還是要知道，你是葉家的人，就算你誌不在此，可是外人眼裏，你就是葉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我不要求你獨當一麵到能夠接手公司，但是你必須知道公司基本的運作，能夠看懂一般的文件，這是為了防患於未然，我不會像以前那麽嚴格，但也有要求。”
“我知道，所以哥哥，你大學本碩博連讀就是因為這個？為了防患於未然？”葉曜瑾笑彎了眼。
“算是，也不是，那個時候爺爺還在，他也支持，我幹脆就讀了。”葉曜璋說得就像，今天我無聊，所以我決定本碩博連讀一樣。
“好吧，哥你真隨便。”葉曜瑾無語了一下。
“也沒你隨便，一個電話就要我領丨養個孩子。”葉曜璋慢條斯理地嗆迴去，打開抽屜拿出了一份文件。“我也答應了，但是你不應該給我個交代嗎？”
葉曜瑾認真翻著文件，裏麵是阿離從小到大的經曆，沒什麽特別的，不過是父母不喜，再然後就是身體的體質問題了，看來哥哥也知道了。
“哥哥，我就是想要他，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是認真的。如果你不信，時間會證明。”
“你倒是隨便，就是想要，一次性把早戀和出櫃都給我弄完了，以後就省事了是吧？”葉曜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沒舍得用力。“在你們成年之前，什麽也不許做，不然我不介意拿藤條過來重新教你規矩。”
“知道了！”
“自己好好掂量自己做的事，別那麽浮躁衝動，也別想著家裏會縱容，你做錯了我隻會加倍罰。”葉曜璋看著弟弟，話音一轉，“最近態度怎麽這麽好？”
“！”
葉曜瑾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他哥哥眼睛太毒，什麽也瞞不過，可是他卻不想跟上輩子那樣，哪怕是循序漸進改變也等不了，既然知道上輩子有錯，當然是好好改正，所以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太乖了？才會引起懷疑？
“我——”
“直說。”葉曜璋了解弟弟，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不可能變得這麽乖，那叛逆期不是還在嗎？
葉曜瑾覷了覷哥哥的臉色，低著頭做委屈狀：“我那天做噩夢了。”
“上周考完試的那次電話？”葉曜璋自然記得清清楚楚，放軟了聲音，“做了什麽噩夢？”
“我——”葉曜瑾掩飾般轉過頭去，耳朵都紅了，讓他一個二三十歲的老男人說這些話，真是有點難為情，“我總是跟哥哥吵架，哥哥就不要我了。”
“……”葉曜璋難得無語，不過現在還是安撫一下這個傻小子比較好，斟酌了一下措辭，“你是因為溫醫生的事，覺得哥哥偏心，這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啊？”這發展不對啊，哥哥不是學金融的，怎麽還做起神棍分析起來了？
“以後這些事少瞎想，你不會真以為我把你扔去南市是因為阿漾吧？”
“？？？”
“那些話是能說的嗎？什麽有我沒他，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小瑾，你不小了，也是葉家的繼承人，說出口的話要好好掂量，我們是家人，自然不會生氣，可是如果換成別人，你真說得一點餘地都不留，別人會怎麽想？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除非你足夠強大，能夠無視他們，否則你都得注意自己言行。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個道理懂不懂？”
“我知道了。”葉曜瑾還是第一次聽哥哥解釋這麽多，原來都是當年嘴欠犯的錯嗎？好虧——
“還有，溫醫生的事，”葉曜璋看著他。
“打個比方，如果我們現在是在一艘即將要沉沒的輪船上，隻有一個求生的機會，我絕對會給你，因為你是我弟弟。但我選擇和阿漾走到最後，因為他是我的愛人。你懂嗎？這是愛情和親情的區別，不能用來做選擇題，不是什麽有我沒他的爛俗片。我愛他，也愛你，但是很多事不是我能決定的，我隻能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