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臉紅的能滴血。


    這叫她怎麽往下茶?


    可是話題都打開了,不給觀眾老爺一個下馬威,怪不懂事的。


    飛快調整了心態,嚶嚶嚶的委屈道:“可是方才好些夫人都在叮囑我,要我多為王爺選些家世清白的妾室、偏房。”


    白錦淵方才還溫柔的神情,陡然一冷,在眾位賓客臉上一一掃過。


    似笑非笑道:“是嗎。”


    眾賓客脖頸一涼:“!!!”


    完了!


    那些蠢婦人,不過是點小事竟也辦不明白,真是愚昧!


    頂著白錦淵的壓力,諸位大臣都覺著後脊骨發寒。


    可若這時候退縮了,以後就真沒有往王府送人的機會了。


    眾人麵麵相覷,硬著頭皮勸說道:“王爺與阮小姐恩愛,將來成親夫妻定然和睦。但王爺身份尊貴,也不能隻守著王妃過日子。”


    “總要有些側妃妾室的,為王爺開枝散葉才是。”


    “是啊,且阮小姐年紀尚小,家宅之事,也需有人從旁協助。”#@$&


    “諸位大人所言甚是,世間男子三妻四妾,這乃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阮靈兒將說話之人一一記了下來。


    攛掇王爺納妾娶側妃是吧。


    白錦淵:“若是本王不願,諸位大人當如何?”


    當如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齊刷刷的起身,來到白錦淵麵前跪下。


    “王爺,祖宗規矩不可亂!”


    “是啊王爺!三妻四妾,為家族開枝散葉,乃是男子第一要緊事!”


    “王爺切不可被女子蒙蔽,若如此下去,豈不要成了禍國的妖妃。”


    “女子懂事些,王爺可多偏寵幾分,但切不可被女子左右……”


    “王爺……”


    雖沒有提名帶姓,但話裏話外的意思,若白錦淵不肯接受妾室偏房,阮靈兒便是禍國的妖妃,他日必成大患!


    眾人齊聲道:“王爺三思啊!”


    白錦淵眸色冷戾,笑容卻愈發明豔:“既然諸位大人如此懇求,本王自是不能視而不見的。”


    “依爾等之見,不知誰家的女子,適合為本王開枝散葉。”


    說著,白錦淵牽著阮靈兒的手,帶她到主位坐下。


    阮閣老見狀,也迴到自己位子坐下。


    跪著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勸說的事,大家都有份兒,王爺真要計較起來,法不責眾。


    可這時候若開了口,變成了出頭的笨鳥。


    安靜的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開口。


    白錦淵輕笑:“諸位大人都不肯說,那本王選吧。”


    “本王記得,葛大人家中有一女到了適嫁的年紀。朱大人家中,也有一女。”


    “李大人家有三女,求中大女兒已訂了親事。”


    “安子或。”


    白錦淵懶得一一點名,直接看向一側的安子或。


    安子或起身拱手:“王爺。”


    “這些大人家中適齡女子,全部統計在冊,讓畫師畫出花名冊。”


    “三天內,快馬加鞭送去邊塞,讓軍中未成親的將士自行挑選。有看上的,本王替他們做媒。”


    眾人一驚:“王爺!王爺不可啊……”


    “從官女支中選些出來,送去這些大人家中,叫他們什麽都不需要做,好好留在家裏傳宗接代。”


    “若是生不出孩子,那便不必來上朝了。”


    “王爺!王爺不可啊!王爺臣知錯了,臣……”


    “臣也知錯了,臣不該胡言亂語,還請王爺寬恕!”


    “臣……”


    白錦淵厭煩的擰著眉心:“聒噪。”


    安子或了然衝外麵侍衛擺擺手:“諸位大人吃酒吃醉了,送諸位大人迴府。”


    眾人還想說什麽,被湧進來的侍衛捂著嘴,連拖帶拽拎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殿內便不剩下幾個人了。


    阮靈兒抿著唇。


    好家夥,這一招霸氣啊。


    白錦淵捏了捏她的後脖頸,溫聲道:“可開心了?”


    “也沒什麽好開心的。”阮靈兒卻歎了口氣。


    方才那些人的話,她聽得真切。


    隻覺得可笑又可悲。


    “這世界從女子裙擺下誕生,卻又不允許女子裙擺揚起。”


    “那些大人信誓旦旦,將女子定為禍國妖妃。可,這世間女子是會法術,還是會巫蠱?”


    “若天子清明,又豈會因一女子而誤國?”


    聽到這番話,白錦淵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靈兒這還是覺著委屈。


    卻也不是隻為自己委屈。


    他輕輕拍了下阮靈兒的手背:“靈兒乖……”


    女子曆來是男子附屬品,但,既然是靈兒想要的,他會盡力去試一試。


    安子或心下五味雜陳。


    他以前也擔心王爺看重阮靈兒,阮靈兒會成為禍水。可如今看來,是他淺薄了。


    如此奇女子,合該是王爺的妻。


    陪著王爺站在雲頂之巔!


    阮閣老一言不發的喝酒,他的女兒,竟有這般見解。


    他這個父親,實在慚愧!


    “阮小姐當真是好見識。”


    楚皓衣著華麗,握著把玉扇走了進來:“隻是,千百年來的規矩傳承如此,不知阮小姐為何會這般想?”


    “你是誰。”阮靈兒擰眉。


    楚皓拱手:“在下離國三皇子,楚皓。”


    對於來人的惡意,阮靈兒感知的極為清楚。


    眼裏也不隱藏冷意:“千百年來的傳承規矩,便是對的嗎?”


    “我記得,離國原是雄霸一方的霸主,傳承規矩,可有叫離國、兵、敗?”


    罵人罵短,打人打臉。


    楚皓再好的偽裝,也免不了黑了臉:“阮小姐這話,有些過了,王爺也不管嗎?”


    “說不過,便要告狀?”阮靈兒挑眉,懶洋洋靠在白錦淵懷裏:“這也是離國的規矩傳承嗎?”


    “放肆!”楚皓冷喝道。


    阮靈兒抬手一個杯子摔到他腳邊:“你才放肆!你放五!”


    “你什麽皇子?又是什麽兄長?”


    “縱容自家妹妹爬、牆,勾搭有婚約之人。我這個苦主還未曾上門討要說法,你倒是好意思上門來說嘴?”


    “自己不守規矩,不尊禮數,如今卻反過來指責我?哪來的臉?!”


    楚皓被嗆了氣管,臉色陰沉可怖:“阮小姐,本宮乃是離國皇子,即便是有不對的地方,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是嗎?”白錦淵雙眸微眯:“且不說這裏是大朝,便是在離國,靈兒想說什麽,便隻管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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