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寫的報紙!”賈芍悲憤的嘶吼,換來兩聲幹咳,粗啞著嗓子,“我是女人,什麽叫男人?”

    先是傷風感冒,某位可憐的姑娘,本來邊喝著皮蛋瘦肉粥邊看著甄朗買迴來的報紙,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某版頭條,頭條也就算了,竟然還配上了一張照片,外人看不清楚,她還能看不清楚麽?

    本來就感冒的她,現在更是火上澆油,氣直衝腦門。而她,隻要一生氣就上火,一上火就啞嗓子,一啞嗓子就……

    “你再說話,更多人把你當男人。”床邊的男人摸了摸她額頭上的毛巾,體貼的換了一麵。

    “都怪你!”把所有的氣都撒到了麵前人身上,她左手一拳揮出,直奔他的臉。

    拳在空中,離他的臉不過兩寸距離,就被一張大手被包裹住,某人輕飄飄的按下她的手,“病了,就別亂蹦,吃完藥再睡會。”

    他見過感冒的,也見過高燒的,更是見過感冒高燒將近四十度的,但是沒見過感冒高燒四十度還活蹦亂跳的。

    “不用,我很好。”吃飽了的賈芍頭也不暈了,人也不花了,隻有嗓子還有點點難受,“我要去報社,找他們算賬!”

    “很好是麽?”男人斜挑了下眉頭,似笑非笑,“那我們出去買戒指?你喜歡多大的鑽戒做訂婚戒指?”

    “呃……”賈芍頓時很“虛弱”的縮迴了被子裏,“我頭很暈,我骨頭很疼,我腿很酸。”

    他明明知道她早上沒吃飯的時候腦子屬於死機狀態,居然趁她暈乎乎的時候提訂婚?

    “難受就好好躺著。”甄朗的手很自然的伸進她寬鬆的睡衣中,從她的腋下抽出體溫計看了看,坐迴床頭的位置,雙腿交疊著翻閱手中的報紙。

    可憐的賈姑娘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窩在被子裏,雙手揪著被子的邊,骨碌碌的眼珠子在他身上滑來滑去。

    他的身體隔著被子貼著她,安靜中自有一股沉凝的力量,讓她不敢隨意滾動,隻能扇動著睫毛,無辜的盯著身邊的人。

    他坐著,她躺著,他翻動報紙時,手臂偶爾擦過她的發邊,投落的陰影籠罩上的臉,讓她恍惚錯覺著,自己似乎是在他羽翼保護下的人。

    “獸醫……”她啞著嗓音輕輕叫了句。

    甄朗放下手中的報紙,手指很自然的撫過她的臉頰,“哪不舒服?”

    她搖搖頭,在搖開他掌心時,心裏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眷戀

    。

    “你為什麽要和我定婚?”她再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至少知道,結婚時兩個人感情的升華,是水到渠成的自然,至少要經過愛戀情深,可是她和他……

    他們是愛人?仇人還差不多。

    “那個……”她咽咽口水,試圖說服他這個恐怖的想法付諸於行動,“夫妻之間要共同生活,所以一定要有默契,彼此照顧才能生活下去對不對?”

    “你會做飯嗎?”

    做飯?搖頭……

    “你會洗碗嗎?”

    洗碗?五個裏麵能殘留一個算嗎?

    重重的搖頭……

    “你會擦地嗎?”

    應該會吧,如果不擦斷地擦的話。

    於是,還是搖頭……

    “你會洗衣服嗎?”

    這個,她還是會的

    用力點頭

    “你會洗浴缸嗎?”

    會!

    再度用力用力點頭

    “很好!”他低下頭,麵孔停留在她上方兩寸的地方,氣息濃濃的撒上她的臉頰,“我會做飯,會洗碗,會擦地,但是不喜歡洗衣服不喜歡洗浴缸,你不覺得我們配合的很好嗎?你看,我們連擅長的和不擅長的都這麽這麽默契,當然能彼此照顧。”

    聽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但是……

    如果他對女人的要求隻是洗衣服和洗浴缸的話,那要求太低了吧,比一般家庭找保姆的要求還低,這個理由聽起來真的很敷衍。

    賈芍推著他的胸膛,“你真當我傻子嗎?說實話!”

    “實話?”他忽然俯□子,湊上她的唇上,不輕不重的齧咬了下,她吸著唇,卻發現唇齒間已滿滿的是他的味道。

    他的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深意,“你覺得是什麽理由呢?”

    她覺得?她怎麽可能知道他那九曲十八彎的腸子裏有什麽想法?

    “難道你想把我放在麵前,每天心情不好的時候欺負一下?”除了折磨她讓他快樂以外,她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了。

    他嘖嘖兩聲,很輕的搖搖頭,再度刷過她的唇瓣,“我不但不會折磨你,還會好好的疼你,愛你,信不信?”

    信個大頭鬼,信他才怪!

    “因為……”他忽然笑了,“都說父親是女兒前世的情人,如果我這

    輩子好好的疼愛你,下輩子就能做你爸爸了。”

    她目瞪口呆!

    這理由,太牛了!

    吃了個大癟的賈芍完全沒有了反擊能力,索性被子一扯,掀過頭頂,把自己捂了進去,耳邊傳來甄朗肆意的笑聲,清朗自得。

    不行,她絕對不能嫁給他,就算不被他克死,也會被他氣死。

    掀開被子,她發現,甄朗的眼睛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藏著滿滿的笑意。

    這樣的笑容,再次讓她的心猛猛的抽了下,窒息。

    她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看他的笑容,每次不經意的撞上他的目光和笑容,她都會忽然心跳加速,唿吸淩亂。

    驚詫中,她不覺想起了不久前方青葵問自己的話……

    你是不是一想到他,就覺得心裏甜甜的,不自覺的想笑啊?

    你想到他時,有沒有覺得他的笑容很帥?

    你想到他時,會不會心都軟軟的象要化了?

    你想到他時,會不會希望他立即出現在你的麵前,會不會半天沒見,就一直想念著?

    她病了,一定是病了。

    肯定是因為病,她才有了無助感,才那麽渴求有一個人在身邊陪伴,絕對不是因為甄朗。

    “獸醫。”她軟軟的叫著,“我……”

    “什麽?”他撫著她的額頭,眉頭微蹙,“哪不舒服?”

    不舒服,很不舒服,他就連皺眉的動作,她都覺得那麽帥,都那麽的晃眼。

    難道她真的……

    他伸手攬抱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是不是又覺得冷?”

    哪裏是冷,她隻覺得熱,臉頰一直發燙的熱,就算閉上眼,眼前一張張飄過的,還是他的麵孔,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舉手投足。仿佛連成了電影的慢格,一節節靈動鮮活。

    長久沒有得到賈芍的迴應,他低下頭,“怎麽了?哪不舒服?”

    “呃……”她隻覺得自己有種衝動,伸手抱著他腰身,貼著他的衝動。

    “餓了?”甄朗鬆開手,“想吃什麽?”

    木訥的搖著頭,腦海中想著的卻是今天早晨他胸口自己的牙印,帶著水滴的胸線,是多麽的誘人。

    她果然是燒糊塗了,居然想吃人!

    “那你躺會,我去給你買。”甄朗輕手輕腳的放開她,

    轉身換上衣衫。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動作,越看,心跳越快;越看,喉嚨越幹。

    當甄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她才吐出那口憋了許久的氣,頭腦恢複了清明。

    想也不想的,她飛快的蹦下床,隨便扯了件衣服罩上,抓起自己的錢包,以最快的速度奔逃出門,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跑了。

    當方青葵點著計算機盤算著今天又賺了多少錢的時候,大門被人重重的推開,門口站著一個狼狽的身影,發絲淩亂,表情怪異,喘著粗氣,“青青,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方青葵手中的賬本掉落,砸在計算機上,花了剛才點出的數字,一聲驚歎,“你,終於正常了!”

    “可是……”賈芍好不容易平靜下喘息,“我喜歡的是掃把星。”

    這一次,方青葵不再有驚詫,“我知道。”

    “怎麽辦?”賈芍求救般的拉上方青葵的手,“我不要迴去,我不要再麵對他。”

    “為什麽?”方青葵不明白的眨眨眼。

    “我……”

    賈芍還待說什麽,樓上匆匆的衝下來一個身影,是化妝師小雪,手中揚著一份報紙,“老板,出事了,出事了,這,這不是我們上次掛的照片嗎?”

    報紙,伸到賈芍和方青葵的麵前。

    在他們報紙的廣告版,整個版麵的偌大位置上,放著一名女子豔麗照人的圖片,無論從容貌、神態、姿勢上看去,都和當初“金色向日葵”門口的巨幅海報一模一樣,唯獨是笑容和眼神略作了些處理,變的有些曖昧和誘惑,更重要的是本來放在胸前的手被技術手段ps掉了,換成了高聳挺立的雙峰,在半個抹胸的遮掩下,露出一截深邃的乳/溝。

    下麵一條極具誘惑的廣告語掛著——穿‘挺麗’,保證你又挺又立。

    賈芍和方青葵同時對望,傻傻喃喃,“這是怎麽迴事?”

    賈芍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報紙,她居然在一天內上了兩份報紙,一份是曖昧,一份是誘惑,她這下,徹底出名了!!!

    “青青!!!”她咬著後槽牙,“這照片,除了你有,還有誰有?”

    方青葵也是一臉茫然,張著嘴,仿佛是自言自語,“除了我,就隻有甄朗了。”

    “掃把星!!!”賈芍一聲爆喝,狠狠的錘上門板,大步而去,可憐的鋼化玻璃門,在瞬間成為蜘蛛網,稀

    裏嘩啦落了滿地。

    而此刻,王氏集團的某間辦公室內

    經理拿著手中的報紙,“總經理,我們沒有經過人家同意擅自拿他人的照片,會不會被人告我們侵犯肖像權?現在正值和‘雲朗’集團談合作的時候,還是不要出什麽事好。”

    桌子後的女人冷冷的看著經理,“‘雲朗’集團和我們談的合作是房地產方麵的事,這不過是我們旗下一個小小的內衣廣告,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更何況,這照片做了改動,誰能證明我侵犯了肖像權?放心吧,我已經征求過律師的意見了,她要是打官司,我耗也耗死她!”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趕的好辛苦啊,如果明天趕出來了稿子,我明天就更,如果來不及,就讓我休息一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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