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芍語錄——“都說男女最初是背靠背一體的,被分開後在人海中尋找彼此,如果我注定尋到到的是你,那我寧願沒被分開過,至少我可以一輩子用屁股對著你而不是看你的臉。”

    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有一間精致高雅的女子寫真館,在人來人往的鬧市區中獨顯清靜,倒不是生意不好,而是這寫真館大多是預定業務,每天上門的就是專門約定時間的人,就是如此,某些特別受青睞的攝影師還是應接不暇,預定的單子都排到半年後了。

    而這特別受青睞的某人,此刻正懶洋洋地掛在椅子上,手掌撐著下巴,手指在玻璃桌上敲著,發出清脆的聲音。修長的腿毫無形象的架在對麵的凳子上,鬆軟的短發在散漫的動作中更顯得活潑調皮。

    絲質的白襯衫領下兩粒紐扣被放任自由,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黑色長褲勾勒出纖長的身型,乍眼看去,就像是十八世紀的法國貴族,如果再配上一柄劍,那就徹底是從油畫裏走出來的俊美少年。

    “唉……”歎息聲有些無奈,聲音粗啞,破壞了一百分的完美,清亮的雙眼眯著,散發出憤恨的光,依稀還能聽到牙齒互咬著的咯吱咯吱聲。

    一旁女子搖曳著風情走了過來,絲質的長裙飄飄,頗有幾分我自清涼無汗的妙曼,手中一盒潤喉糖放在桌麵推了過去,“怎麽?嗓子又疼了?昨天沒休息好麽?”

    懶懶的手毫不客氣的抓過潤喉糖,挖出一顆丟進嘴巴裏,清清嗓子,還是沙啞。

    “昨天老媽來電話,說要千裏迢迢探望我。”啞著嗓子從牙齒縫裏迸著字,“順道檢查我過的怎麽樣!!!”

    “所以你擔心的睡不著,急上火啞了嗓子?”閃著珠光色的指甲停在空中,方青葵大笑著,“是不是想著又要和那個人住在一起所以蔫了,大清早在這唉聲歎氣?”

    “誰說我蔫了!”某人瞬間被打了雞血,猛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聲音撕裂,重重的哼著:“我正愁著怎麽樣才能一拳頭下去,不把那個病秧子打進醫院。”

    方青葵古怪的笑了,眼睛挑著褐色的玻璃門外,“人家不是正在咱們街對麵的醫院裏麽,真想打人,過去不用兩分鍾,難道你還會舍不得?”

    一個拳頭伸在她的麵前,“方、青、葵!你、別、激、我!”

    手指漫不經心的點上拳頭,她嘖嘖搖頭:“我真想不通你們,既然弄的象十八輩子的仇人似的,又何必瞞和兩邊的家長,非要裝什麽感情深厚,一拍

    兩散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不就得了?”

    俊秀的臉頓時扭曲,“當年他老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托我照顧好他,要翻臉也是他先,不是我!”

    方青葵無奈,“這也算理由嗎?”

    麵前人怒目而視,“這不算理由嗎?”

    “算嗎?”

    “不算嗎?”

    兩個人互相瞪著,無聊的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方青葵懶得計較下去,“你今天還有最少三個預約,怎麽還有空和我耗著?還不開工?”

    嘶啞的嗓子沒有半點放過她的意思,“方青葵,你和我說清楚,我的理由有什麽問題?”

    無奈的小淑女做了個很不符合自己這身打扮的動作,朝天用力的翻著白眼,“你能當我什麽都沒說嗎?”

    “不能!!!”

    她就知道,隻要和那個人扯上了關係,眼前的人就變的古怪異常,偏執又鑽牛角尖,而且……

    看那雙漂亮眼睛裏不時閃過堪比火山爆發前的可怕壓抑,她隻求這幾天最好沒人招惹這個暴躁的人,不然隻怕方圓五米以內都要被炸成齏粉。

    不過老天顯然沒聽到她的禱告。

    “咚!”鋼化玻璃門被重重的推開,反彈到牆壁上發出巨大的響聲,餘音嗡嗡震耳。

    正互瞪的兩個人同時轉過臉。大門前,男子雙手抱肩,糾結的肌肉從緊身的上衣中唿之欲出,胸前的兩團肌肉,方青葵保守估計b杯。

    “這裏誰是老板!”吼聲一出,剛停下嗡鳴的玻璃門又是一陣抖動,“聽說你們這有個出了名的攝影師,帥氣英俊。在哪,老子要見見。”

    方青葵瞥了瞥自己對麵的人,咽咽口水,掛上自己一向溫柔無比的和煦笑容,“這位先生,我們這裏是女子寫真館,男賓止步,你要是想拍寫真的話,出門左拐二十步,有婚紗部和男子寫真部。”

    男人大眼怒目,全身爆發出火焰般的氣勢,臉上扭曲的表情分明寫著生人勿近。目光繞過方青葵,直接落在清俊少年的臉上,“男賓止步,他怎麽在這?”

    方青葵的笑容僵硬,“這個,這個,我們出去談,不然一會有顧客出來換裝,會被您嚇到的。”

    男人麵色稍微好了點,慢慢的轉頭,腳步還沒提起,又突然轉了迴來,目光死死的盯著少年的胸口,呃,胸口掛著的工作牌上,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嗯?攝影師……”

    “這個……”方青葵還來不及說話,男人巨大的身形突然跳了起來,拳頭上青筋畢露,“好啊,就是你,老子要找的小兔崽子就是你。”

    吼聲震動了房間,一個碩大的拳頭已經狠狠的打了出去,“勾引老子女朋友,讓她整天為你神魂顛倒,還脫衣服給你拍,老子今天揍死你丫的!”

    方青葵妝容精致的臉頓時變了,雙手捂上眼睛,扯尖了嗓門叫著,“不要啊!!!”

    “咚!”

    “轟!”

    “嘩啦!”

    一連串的聲音在不大的房間裏迴蕩,仿佛五級地震般。快而迅速的將裝修完美的接待廳變成了樣子。

    “咚!”是拳頭打在肉體上的可憐聲音。

    “轟!”身體落地的悲慘,外帶五級地震的始做原因。

    “嘩啦!”鋼化玻璃桌麵被一腳踏碎,蓋滿了男人全身。牆壁上的掛畫被震歪,椅子躺在牆角呻吟。

    方青葵慢慢張開手指偷窺,看到眼前的一幕,再也顧不得矜持端莊的形象,更大的尖叫破口而出,“我說了不要了,啊!我的店,啊!我的畫,啊啊!!我剛買的法式圓桌,啊!啊!啊!”

    修長雪白的手指順了順額前柔亮的劉海,粗啞著嗓子從舉步的人口中傳了出來,“我去開工了。”

    方青葵撫‘屍’痛哭,“我才買來一個星期,上次那個的錢你還沒賠給我!”

    人跑了,根本沒聽到她的話,可憐的她頓時將熊熊怒火轉向了那個在地上半晌還沒起身的人,“叫你不要打,不知道底細你就胡亂上手,你知不知道你的對手,是個差點進國家隊打奧運會比賽的天才?柔道隊,跆拳道隊,都搶著要的人!!!”

    地上的人慢慢的抬起臉,臉龐正中間一道紅痕正慢慢的突起鼓漲成紫色,一隻手還捂著肚子,艱難的擠出聲音,“能不能幫我叫救護車?”

    漂亮的女人恢複了她一貫的溫柔微笑,“能!”

    男子忽的趴了迴去,表情痛苦,“謝謝。”

    “不過,你要先付給我這桌子的兩千塊,我的壓驚費一百塊,打掃費兩百塊,外加電話費四毛。”笑容更盛,她手指在計算機上點點,伸到男人麵前,“一共兩千三百零四毛,四舍五入兩千三百一十快。”

    “為什麽是我給錢?”男子虛弱的捂著肚子,“明明是你的員工打我,東西也是他砸的。”

    “

    不給是嗎?”方青葵揀起一張凳子,拍拍上麵的灰,徑直坐在了男人對麵抖起了秀氣的小腿,“你若是不給也行,大不了我傳出去,你這麽大一個男人,居然被女人一拳放倒到要叫救護車的地步,看您的樣子也象是在某某道上混的,不知道傳出去……”

    她停下話,衝著男人眨眨眼。

    而地上的人,徹底呆滯了表情,“你,你說什麽,賈,賈……”

    “賈芍是個女人你都不知道就敢上門找事?”她的手指伸出,戳了戳男子光溜溜的腦門,“這樣的打架事件我隔一兩個月就要碰上一次,比大姨媽還準時勤快,而你很不幸,在她最煩躁的時候惹上門,活該!”

    男人的表情更痛苦了,“她居然是個女人,這麽彪悍的女人為什麽當初不進國家隊?放到外麵來荼毒世人是不對的。”

    方青葵手指撐著下巴,眼神瞄了眼某人離去的方向,確定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這才壓低了聲音,“因為她在少年組入選國家隊的時候,被一個男人坑了,導致錯失了機會。”

    男人額頭上冷汗涔涔,嘴巴張的大大的,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那個男人,還活著嗎?”

    方青葵用力的點點頭,“活著,活的非常滋潤,非常安康。”

    遠處的救護車唿嘯而來,麵無表情的大夫拎著擔架走到男子身邊,將他駕了起來,男子依依不舍的握著方青葵的手,“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要拜師。”

    方青葵目送著擔架上的人,伸手揮了揮,望著對麵豪華的醫院,語重心長說了句,“你放心,就要見到了,記住,他叫甄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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