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童明海在外麵敲門。


    “不行,等一下再進來,等一下。”夏小佳匆匆換好衣服,她先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總覺得穿這樣的衣服怪怪的。“會不會覺得很奇怪。”她打開門,讓童明海看。童明海一下子看得愣住了。


    之前是有一次,看著她換上漂亮的衣服。可這個不一樣,這處伴娘服,讓他聯想到了婚紗。“很,很漂亮。等一下,你別動。”童明海拿出手機,在夏小佳意識到他是在拍照之前,先拍下了照片。


    “不行,刪掉,刪掉,一定很難看。快點刪除。”夏小佳去搶童明海的手機,童明海當然不肯刪掉。不但如此,還說要拿過做手機屏幕。“啊,快點給我刪掉,好奇怪的樣子,快刪掉。”爭執中,兩人同時摔倒在了夏小佳的床上。


    童明海在還舉著手,而夏小佳則想要搶到手機,等她意識到這個姿勢很曖昧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雖然說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牽過手,接過吻,也抱過,可沒有想過會走到最後一步。


    動車上童明海問的話頓時在夏小佳耳連迴響,他說他想要的是夏小佳。現在,夏小佳的臉又紅了,甚至連耳朵也是通紅一片。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床上會躺著一個迷人的男人,而那個人,會愛著自己。甚至連——


    “哎呀呀,媽媽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門口的夏媽媽笑著說,童明海進來時,沒有關門。夏媽媽看到這講清的一幕。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媽,你聽我解釋。”確實,要解釋的是夏小佳,因為怎麽看都是她在強迫童明海的樣子。“媽,媽——”


    夏媽媽當然不會聽夏小佳的解釋,轉身走了出去:“年輕人的事,媽了解。媽也是過來人。不過既然要做,也要把門關上。把窗簾拉上,這光天化日的,媽也替你們覺得不好意思。”


    這是哪跟哪啊,夏小佳欲哭無淚。而童明海則幽幽地笑了起來,就在她瞪眼睛時,童明海忍不爆發出一陣大笑。夏小佳第一次見到童明海笑得很誇張的樣子,笑得他直不起腰,講不清笑。每當他想努力恢得正常,可在看到夏小佳的臉時,又會忍不住大笑。


    “你出去,出去,我要換衣服。”夏小佳把笑到肚子疼的童明海推了出去。門外,他還在笑。


    午飯很豐盛,雖然不能用酒店裏的大餐形容,可夏爸爸已經用了全力,在一張圓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菜餚。還一個勁地讓童明海多點吃,多吃點。看來夏爸爸對女兒帶來的這個男朋友非常滿意,當然不會忘了拿出家裏米酒要招待童明海。


    夏小佳說過家裏是釀米酒的,夏爸爸說自己家裏釀的米酒,產量不大,就自己喝喝,再送給親戚鄰居什麽的。夏爸爸拿出來的米酒很香,“小佳小時候最喜歡吃酒釀圓子。有一次自己看到米酒,就以為是酒釀圓子的湯,就拿來喝,結果喝多了,掉進了酒缸裏。”


    夏小佳知道,童明海在忍著笑。她瞪了眼童明海,又撅了一嘴怪媽媽:“那麽久以前的事,幹嘛要告訴他。”


    “我無法想像你掉進酒缸的樣子。”童明海極力忍著笑,還問夏媽媽酒缸裏酒是不是都要毀了。


    夏媽媽認真的想了想說:“還好,隻有半缸。後來都被她爸拿去喝了。還有小佳也是,自從那之後就說自己能看到小動物,我說她是被酒熏醉了,眼花。她硬要跟我說不是。”


    哎,是這樣的原因?連夏小佳自己也不記得,自己能看到小動物是在掉進酒缸之後。難道真是那之後就一直有的幻覺。那隻小狐狸沒有再出現過,夏小佳望向院子,沒看到小狐狸的影子,那麽說起來,她也沒有看到表姐和未來表姐夫身邊跟著什麽動物。


    陽光照在院子裏,小凳子放在屋簷下,柚子皮很隨意地扔在地上。柚子樹被風吹過,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小狗坐在夏爸爸腳邊,抬著頭眼巴巴地想討點吃的東西。一切都是那麽的安詳美好,童明海很喜歡這樣的氛圍,還說夏小佳能在這裏長大,要好好珍惜這裏。


    屋子裏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夏小佳明白,自己有多喜歡這裏,喜歡此時坐在自己邊的這個男人。


    ☆、第三十章


    童明海沒有喝多,到是夏爸爸太高興喝多,吃完午飯就去睡了午覺。夏媽媽在收拾好之後也要去睡一會兒,讓夏小佳帶著童明海到處走走。走走就走走吧,夏小佳帶著童明海在村裏轉轉。


    說是可以去她的小學,還有中學,至於高中,不在這裏。午後的村子很安靜,大多數人都有午睡的習慣,兩人並排走在村間的路上。到處可以看到牆角伸出來的南瓜葉子,還有被蟲子咬得不成樣子的絲瓜葉子。


    牆角都是青苔和野花,總是濕漉漉,會讓人滑倒的樣子。夏小佳的小學,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二十幾年來沒有發生過改變。不過,學校的門關著,不能進去。兩人就在學校外麵看看。“如果我在這裏認識你就好了。”童明海輕聲說了一句,牽起夏小佳的手。


    “呃,你會被打斷腿吧,早戀什麽的,不被允許。”夏小佳笑了出來,可童明海卻沒有笑。他有點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夏小佳注意到了。就在童明海說很羨慕夏小佳和這裏的生活時,他眼裏流露出來的,是內心最脆弱的感情。“中學,要去嗎?說不定可以進去。學校的門衛是我親戚。”


    童明海跟著夏小佳去了她的中校,是幢很普通的三層樓。學校的門衛在看到夏小佳之後就讓她帶著童明海進去,還問了夏爸爸的米酒,他想再要一些。“他身邊是一隻老黃狗噢,總是被栓在鏈子上。”夏小佳說她在門衛身邊看到的動物,是一隻鄉間很普通的糙狗。總是坐在原地,被栓著,一臉憂鬱的樣子。“去初三的教室吧,教室的前門會鎖了,可後門總是鎖不上。”


    後門一推就會推開,“到現在也沒有修過。”她笑了出來,“以前我坐在這裏。”她坐到其中一個位子。以前覺得很寬大的教室,現在看來是那麽的狹小陳舊,課桌也是從前的課桌,沒有換過。“上麵還有無聊時刻的字。”她讓童明海看桌上的刻字。


    童明海坐到夏小佳身後,這是一個靠窗的位子,在夏小佳抬頭看黑板時,他則看著夏小佳。“小佳。”童明海叫了她一聲,“能認識你,真的很好。”


    “我隻是想,盡自己的力,和你相處。”夏小佳吐了一下舌頭,“可能,我表達的不夠正確,但我想——”童明海吻住迴過頭的夏小佳,在一個他覺得陌生的教室,卻有一個他愛得不想再鬆開手的女人。


    又是同樣的感覺,心髒緊縮,全身即痛又甜蜜。每次被他吻到時,都是同樣的感覺。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如此。是因為喜歡他啊,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夏小佳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優雅迷人的狐狸,從眼前走過。狐狸不時迴下頭,看著夏小佳。


    從夏小佳迴到家開始,就沒有再看到跟在童明海身邊的這隻狐狸,可現在它卻出現了。但它在慢慢地遠去,好像帶著依依不捨的心情,慢慢遠去。夏小佳追出教室,可走廊裏,並沒有再看到狐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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