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瀟原本可以不繼續爭,可這迴是蔡樂怡非拉著他把話說清楚。“走啊,去把話說清楚,不清楚就不是男人。走啊,你怕了嗎,怕我吃了你嗎?走啊。”事情竟然會演變成變樣,蔡樂怡死拽著把朗瀟拉出餐廳。


    夏小佳似乎擔心,想去看看情況,可童明海說沒那個必要。“隨他去。”似乎對朗瀟的這種行為,也是見怪不怪。


    “我不是擔心朗瀟,我是擔心我朋友。她剛失戀沒多久,心情不好。”夏小佳擔心蔡樂怡會想不開,她站起來,要走出去的樣子。


    “你能不能——”童明海抬頭,目光緊迫地凝視著夏小佳,一瞬間,夏小佳在他眼裏看到了閃爍的光芒。狐狸坐在隔壁的空位子上搖著尾巴,心情很好的樣子。能不能什麽?夏小佳等著童明海把話說下去,可童明海沒有說。而是低下頭,繼續吃菜。“有關展出的事,你知道嗎?”


    “哎,是你們那家百貨商場?”夏小佳恍然大悟,原來陳賀清說的展出地點,正是童明海所在的百貨商場,怪不得說著重安保,那麽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確實要加強保衛力量。那可是鎮館之寶啊。“我也會來,紀念品櫃檯。”


    “合作愉快。”童明海低著頭吃東西時,說了一句。


    “合作嘛,我隻是聽從安排,談不上合作。”夏小佳這樣認為,主角又不是她,而是即將展出的鎮館之寶。不過,狐狸看上去心情更好了。童明海注意到夏小佳對著空空的位子笑了起來。那裏有什麽嗎?他轉頭,看到的隻是個空坐位。


    ☆、第八章


    三天之後,蔡樂怡才消了氣。她說那天跟朗瀟出去,大吵了一架。夏小佳問她:“你們沒打起來吧。”當然也是玩笑的問法,肯定沒有打起來,要是真打起來就不會太太平平坐在這裏。另一點,夏小佳不認為朗瀟是個會打女人的男人,要不然,以後真沒有再見麵的必要。


    “什麽,你還要跟他見麵?見個大頭鬼,我不允許!”蔡樂怡表示強烈反對,她急得揪自己頭髮,“你說我是不是傻啊,是不是傻啊,怎麽會和想和那個男人419的白癡想法。”她在說那天在酒吧的事,“現在,我很慶幸,當時我喝得大醉。”


    在夏小佳看來,蔡樂怡的解釋很牽強。她打開布丁蓋子,一盒推到蔡樂怡麵前,一盒留給自己。布丁是剛剛在便利店裏買的,具說心情不好時,應該吃點甜食。夏小佳希望蔡樂怡能把朗瀟的事放到一邊,她已經聽了三天的牢騷。


    聽牢騷到是無所謂,就是怕蔡樂怡會陷到心情不好的壞圈裏,一直出不來,整個人也變得神神叨叨不正常。蔡樂怡又在講那天跟朗瀟出去爭辯的事,夏小佳算算,這應該今天蔡樂怡進家門之後的第三次重複同樣的話題。


    蔡樂怡說朗瀟不是個男人,小肚雞腸,津津計較。沒有見識,井底之蛙,對女人有偏見,是個典型的直男癌。“小佳,你覺得要聽我的,不能跟他好。我算是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總算,說到了重點。


    “不會,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夏小佳說得很幹脆,與其說朗瀟不是,很多男人都不是。夏小佳認為自己喜歡的類型——她拿著一勺布丁默默地往嘴裏送,可不想因為蔡樂怡的一句,差點嗆到。


    “那他的朋友呢,說話尖酸刻薄的那位。”蔡樂怡提到的,正是童明海。說到童明海,夏小佳第一個想到的是那隻火紅色迷人漂亮的狐狸。“喂喂喂,你不是在想他吧。”


    “啊,不是,當然不是。”夏小佳也沒有對蔡樂怡講過能看到動物的事。


    蔡樂怡雙手握住夏小佳的胳膊:“你醒醒,夏小佳。他們那種人,跟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你要醒醒。”


    夏小佳被晃得隻好答應:“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打算再有繼續發展,隻是普通認識,這樣可以吧。”她知道蔡樂怡在氣頭上呢,就那麽順著說吧。她也不認為會有蔡樂怡擔心的事會發生,感情什麽的,怎麽會說有就有。“但明天,可能會遇到。”


    “我不要——”蔡樂怡再怎麽樣的強烈反對都沒用,畢竟她沒有能力改變夏小佳的工作安排。她隻說她會來看夏小佳,順便確定那隻大色狼沒有靠近夏小佳。


    夏小佳說蔡樂怡想太多了,哪有那以美的事情發生。她去百貨商場隻是工作的需要,哪有什麽時間去應付男人。確實不會有時間,因為展出的事情早有宣傳,在展出當天來商場的顧客特別多不說,就連電視台也派了記者過來採訪。


    確切點說應該是鎮館之寶的其中之一,一尊西漢金獸。又是文物,又是金器,衝著這兩點來看的人多之又多。博物館自己派了一組保安進行內場的保衛工作,而外場的人員控製則交給了百貨商場的保安。


    夏小佳的工作就是離文物幾十米遠的地方,臨時避出來的兩個櫃檯,出售博物館裏的紀念品。出乎意料地很受歡迎,這些紀念品比旅遊景點的大眾化的紀念要製作精良,而且更有博物館特色,這些紀念品的設計靈感都來自博物館中展品。每一個都可以在展品中找到原型。


    來買的人,有些是出於喜歡,有些是出於好奇湊個熱鬧,在陸續來看展品的人當中,總會有些人過來看看紀念品櫃檯。這讓夏小佳從早上忙到了中午,沒想到會比在博物館裏還要累。連個休息的時間也沒有,腳站得發酸,很想找個地方坐下來。


    百貨商場的營業時間和博物館不同,這裏的營業時間更長,陳賀清安排了換班人員。夏小佳的是早班,等到下午兩點,會有其他同事接班。現在是午休時間,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百貨商場有食堂,陳賀清交待過,已經和百貨商場聯繫好,可以讓自己的員工去百貨商場的食堂。


    可,忘了問食堂在哪裏。應該問員就知道吧,周圍到處都是百貨商場的員工,穿著各家專櫃的衣服,但胸口都別著胸同的工號牌。夏小佳很想叫住一個人問問,可人生地不熟讓她有點膽怯。


    “我帶你去。”童明海出現在夏小佳麵前,不由她分說握住她的胳膊快步朝地下室走去。沒有坐電梯,而是選擇了走樓梯。安靜的樓梯間裏,傳來兩個人清脆的腳步聲。啪嗒啪嗒,直到一個拐彎處停了下來。


    那隻在樓梯上跳躍起的狐狸也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夏小佳。童明海皺了一下眉,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和自己在一起時,總是會把目光移到別處。童明海以為這是夏小佳故意的行為,好引起自己的注意。好了,現在,她成功了。


    就在剛剛,童明海做了一件另自己後悔的事。這是他自進入百貨商場以來從沒有犯過的錯誤。


    展出的事情,進展很順利。外場的保衛工作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看製服就知道哪些是百貨商場的保安,哪裏是博物館的保衛。百貨商場的保安穿著普通的藍色製服,而博物館的保衛則是一身白襯衣,黑西褲黑皮鞋。


    就連保衛也成了一道景點。站在四樓可以清楚看到展出的情況,朗瀟陪著童明海視察下麵的情況。沒有擁擠的現像,來看展品的人無形當中也成為了百貨商場的潛在顧客。看看展品,順便逛逛,童明海相信今天的營業額必定會有所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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