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收站裏也沒有嗎?”夏小佳問。她問話時,童明海才注意到她的存在。隻是對她的這個問題,沒人迴答。


    “是被誰刪了嗎?那個誰!讓我知道了,不得好死!”


    “我大概能知道是誰。”童明海緩下了心情。


    可夏小佳看到的仍是一隻焦躁不安的狐狸。她上前:“可以讓我試試嗎?即使是在迴收站裏被刪除的文件,也可以找迴來。讓我來吧。”朗瀟不是放心的樣子,滿臉都是懷疑的神情。


    夏小佳真的可以,從網上下了一個軟體之後,便把在迴收站裏的文件都找了迴來。“把你需要的留下,其他可以刪掉。軟體給你留著,最好不要用到,對吧。”她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看來能為自己幫到朗瀟而自豪。


    “神奇,你太厲害了,這也可以?”朗瀟連忙打開文件夾,可意識到了什麽又對夏小佳說,“不好意思,這些內容你不能看。”


    “噢,是。”夏小佳站起來往邊上走,不想碰到了童明海。雖然童明海臉上沒有朗瀟那麽誇張的表情,但也看得出他的心情好了很多。至少目光裏又是平日那副慵懶的模樣,不對,還多了幾分讚許。童明海問她是學什麽專業的,夏小佳說,“計算機。不過這和專業沒關係,網上有專門的軟體。那個,那我拿好盒子,先走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樂扣保鮮盒。


    朗瀟本想送夏小佳出去,可偏偏這時印表機不爭氣地卡了紙,他一時不知道先做什麽,是先救印表機呢,還是送夏小佳出去。童明海讓朗瀟先把文件列印出來:“我送她出去。”


    朗瀟哎哎了幾聲之後,隻好先對付不爭氣地又吱嘎響的印表機。童明海陪著夏小佳走到電梯前等電梯。他等到走進電梯才開口問:“有個問題,我很想問你。”夏小佳等著他問,“為什麽你要叫我狐狸。”


    “這個啊——”夏小佳低頭,看到童明海腳邊那隻漂亮迷人的狐狸。要不要告訴他呢。


    “你可以叫我名字,童明海”他不介意告訴夏小佳自己叫什麽名字。


    “童明海。”夏小佳無意識跟著念出來,她念他的名字時,聲音很好聽。“童明海,童明海。”她又默念了幾遍。“很好聽的名字。”她笑了出來,“我以後用你的名字稱唿你,可以嗎?”


    “那麽迴答我的問題,夏小佳,為什麽叫我狐狸。”單有海眯起細長的眼睛,一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夏小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他能聞到夏小佳身上帶著的香味,可能是柔順劑,也有可能是洗髮水。


    夏小佳笑了笑:“我怕我說出來你不會相信,那,就當我是胡編的吧。我能看到你身邊總是跟著一隻狐狸。”她說不單單是童明海,任何人身邊都有一隻動物跟著,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可能是性格吧——”夏小佳以前也沒有研究過,什麽樣的人身邊會跟什麽樣的動物。


    突然電梯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嚇得沒有站穩得夏小佳下意識拉住身邊最近的,可以扶住的東西,童明海的西裝被夏小佳緊緊地抓在手裏。就在電梯平穩,夏小佳尷尬地要鬆開手時,電梯裏的燈突然全滅。“呀——”這次她嚇得叫出來,整個人都撲到童明海懷裏。


    對童明海而言這是種奇怪的感覺,又或者是無端想起朗瀟說的話,女生的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柔軟,纖細,香香的。他的手握住夏小佳的胳膊,推開她:“不用擔心。”他馬上給工程部的打電話,說7號電梯壞了,自己被困在電梯裏,讓工程部馬上叫人過來維修。


    夏小佳平復了心情,確實,沒有再發生電梯異常下降的情部況。等眼睛習慣微弱的燈光之後她發現狐狸不在童明海的腳邊,而是瑟瑟發抖縮在一邊。狐狸很害怕的樣子,夏小佳蹲了下去,輕輕地撫著狐狸的腦袋,嘴裏喃喃念叨:“不要怕,不要怕。會沒事的。”她到是忘了,剛才她也在害怕。


    “你在跟誰說話。”童明海厲聲問她。


    “沒有。”夏小佳連忙縮迴手,看到狐狸又站了起來,抖了抖皮毛,輕輕地晃動著尾巴。“沒什麽。”狐狸沒事就好。


    ☆、第六章


    童明海一向認為自己是冷靜的,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平靜對待。即便在發現朗瀟送來的文件失蹤時,也隻是打電話給朗瀟問他文件去了哪裏。到是朗瀟大驚小怪地跑迴辦公室,說自己那裏有備份。


    文件會去哪裏,辦公室的其他人都說沒有見過,也是他們不會隨隨便便進總經理的辦公室。到是意外地在碎紙機裏發現了可疑之處,拉開碎紙機的箱子,發現最上麵一層,應該就是他找不到的文件。很好,童明海是從碎成碎渣的小紙片上看以了幾個字得出的結論。


    誰會幹這麽弱智的事情,碎掉一份文件,不是還有電子版嗎。結果就是朗瀟發現電子版也不見了。朗瀟一驚一詫,大唿小叫認為自己不會把文件就在桌麵上,肯定是有人刪了文件。噢噢,那人做事還是有一手呀。童明海這才注意到朗瀟身邊還身著夏小佳。


    這段時間到是跟她有緣分了,這是第幾次見麵?不過這個緣分應該是屬於朗瀟,童明海想過。讓童明海意外的是,夏小佳還是有點本事,雖然她很謙虛,雖然他也知道有這樣的方法可以恢復迴收站裏的文件,暫且在朗瀟麵前,還是別說了。


    不知道為什麽,童明海想要送夏小佳出去,可不想會遇到電梯故障,這一切都是巧合?夏小佳剛才在對誰說話?童明海注意到夏小佳有點別於常人的地方。就像那天在日料店,他說店外的客人不會進來,就像她管童明海叫狐狸,或是現在,對空氣說了什麽。


    狹小的空間裏,兩個人都散發著異常的熱量,這是種奇怪的感覺,可能是空氣太悶,也有可能是光線太暗。童明海握住夏小佳一側的肩:“你——”他剛要說什麽,電梯外傳來拍打的聲音,並詢問童總在不在。“我在,還有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是個稱唿。夏小佳明白,她不會往心裏去。


    工程部的員工打開了門,說是電梯修護公司的一會才到。說話的人,臉色不是很好。那是當然的事,被關在裏麵的人,可是公司的總經理。這要是怪罪下來,一個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兩個員工和另一個工程部的小頭頭,一臉戰戰兢兢的模樣。


    童明海和夏小佳先走出電梯,剩下維修的事交給工程部的人。他向夏小佳道歉,說讓她在百貨商場的電影受到驚嚇。夏小佳原本想說什麽,可想想還有算了,如果還能再遇到,再說吧。


    夏小佳離開之後,童明海收起了客氣的表情,漸漸的神情都凝結在了一起。比起電梯,恐怕還有另一件事需要去確認。


    工程部在地下一樓,監控室也在地下一樓。童明海要去的是是監控室,保安隊長沈茂在看到童明海時驚得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童明海的臉上又恢復了他平時的模樣,冷冷地帶著幾分傲慢,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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