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楊辰麵前熬過了人生最困難的幾分鍾,跟著長孫皇後離開楊辰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踏上迴宮的馬車之後。

    二人坐在一起,李世民身上的胭脂味更加濃烈。

    長孫皇後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表示嫌棄。

    原本他每次偷腥完,都會沐浴一番,洗去氣味。今日恰好看到楊辰,想要去收拾他,因此匆忙之下忘記沐浴。

    有了當下這一幕。

    “沒想到啊,朕在觀音婢麵前的一世英名就被楊辰這小子毀了。”李世民內心悔恨道。

    “陛下,京中都流傳醉仙居頭牌李媛媛姑娘與當今聖上有一段情緣,臣妾以為,不如將她接入後宮,冊封妃嬪,免得陛下出入風月場所,被禦史所參。”

    長孫皇後這一番話哪裏是為李世民考慮,根本就是生氣到了極點。

    李世民抓起了長孫皇後的手,安撫道:“後宮的妃嬪皆身家清白,朕怎會將一青樓女子納入後宮。”

    “觀音婢放心,朕絕不會再放這樣的錯誤了。”

    唉!

    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我豈能給他臉色看呢。

    長孫皇後想起方才與長樂的談話,她有些羨慕女兒與女婿平凡的生活。

    ......

    三日後。

    長孫皇後派人暗中召見長樂,請她到大安宮一趟。

    此舉,隻是想緩和李世民與李淵的矛盾。

    玄武門之變,李建成李元吉被誅。李淵被迫退位今年剛剛搬到大安宮。

    李淵是無奈搬到這座又破又小的宮殿,可想而知心中多麽憋屈。

    加上前些日子,他最疼愛的親孫女李麗質被突厥所擄,他自然憤恨李世民連女兒都保護不好。

    今年,皇宮除夕夜,李淵沒有參加宴會,可想而知關係差到何種程度。

    長孫皇後隻能靠長樂來緩和李淵與李世民的關係。

    果然!

    李淵見到了消失已久的長樂,當時便涕淚縱橫。

    當得知長樂隱姓埋名拋棄公主身份,嫁給一個獵戶小子,李淵大罵李世民昏聵,更對楊辰很是反感,認為拐走了他孫女。

    長樂將楊辰的,

    四箭齊發,擊退十餘突厥馬賊。

    通過糧價推算大唐對突厥開戰。

    通過皮毛得知突厥與薛延陀有仇怨。

    借給李靖一隻大紅鷹,斬頡利可汗,封神鷹將軍。

    大罵采取和親政策的當今聖上為昏君。

    擁有驚天抱負,還放出豪邁之語:“凡突厥境內,皆為唐土。”

    李淵聽完一臉震驚。

    世間竟然有如此見識非凡,允文允武,天縱之才?

    李淵眼中的輕視早已消失不見,隻有肅然起敬之情。

    他對孫女婿十分好奇,迫不及待要見上一見。

    此刻,李淵覺得李世民還是有點眼光,隱藏長樂與楊辰的消息。

    ......

    一日後的一個清晨,李世民換了身普通服飾前往大安宮。

    這時李淵也換了一身同樣普通的服飾,然而遮不住他上位者的氣勢,縱然老邁,目光仍炯炯有神。

    李淵起兵太原,半年稱帝,七年統一天下,奠定唐朝根基。

    絕非史書上寫的平庸老人。

    父子二人前往西城區,一路沒講一句話,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顯然,各自心懷芥蒂。

    若非李淵好奇孫女婿楊辰,也不會出大安宮。

    李世民嘴角含著淡淡苦澀,自從他逼李淵退位後,父子反目,即便現在李淵仍記著自己當年的劣跡,這輩子恐怕李淵都不會原諒自己。

    忽然,有人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肩膀。

    李世民轉頭一看嚇了一跳,正是楊辰。

    “嶽父好久不見!”

    楊辰左手揣著番薯,右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刻上前與他並行,仿佛多年好友一樣。

    “上次可被你害慘了,夫人三天不與我同房。”

    李世民打著趣說道,不過心中酸澀,當年他與李淵也是這般沒大沒小,現在卻形同陌路。

    一旁李淵有些發愣,這是哪冒出來的野猴子,竟然敢與皇帝與太上皇肩並肩同行。

    關鍵李世民還搭理他。

    等等!

    他剛剛稱唿什麽?

    嶽父?

    “閣下是?”

    李淵還沒問楊辰,楊辰先打量起這名麵相與嶽父相似的老者,並十分有禮貌,行禮詢問。

    對於熟人楊辰大大咧咧,外人則是保持距離。

    “他是嶽父的父親,采薇的爺爺,你叫他老爺子便好。”

    李世民拉著楊辰,給他介紹李淵。

    “我聽......采薇提起過你,你很不錯。”

    李淵想起了自己是隱姓埋名,來看望楊辰,自己的孫女是李采薇而不是李麗質。

    “老爺子?!”

    “晚輩楊辰,怪不得今日出門喜鵲迎頭,原來是要遇到您,不如到我酒樓,吃點小菜,喝上兩杯。”

    楊辰又朝李淵行了一禮,嶽父肯給自己介紹娘家的人,說明越來越信任看得起自己了。

    當即向對方邀約,並且想要了解嶽父的父親。

    本來就打算前往楊辰的酒樓,李淵沒想到在朱雀長街遇到楊辰,用望著長樂那慈祥的目光去望著楊辰,笑道:

    “正好,咱們爺孫兩個好好喝上一杯。”

    “走!”

    楊辰與李淵大步向前,落下孤單的李世民。

    李世民望著二人背影,頓時心裏吃醋,李淵自玄武門之變,從來沒和他笑臉以對,甚至喝酒談心。

    朕好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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