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簡秘書長一家人來了。”


    遊明富有些豔羨的注視著從車上走下來的女人,一身青灰色風衣,一個身體筆挺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也走在後邊。


    居移體,養移氣,我點了點頭,簡虹到市委工作沒有多長時間,但是表現出來的氣度風姿,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相較於縣裏的幹部,在市委機關裏熏陶幾個月,不能說脫胎換骨,那也是頗有伐骨洗髓的味道。


    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羅冰和程若琳,羅冰也是一身乳白色風衣,頸間一條鮮豔的絲巾,高.聳的胸脯讓鳧藍色的羊毛衫都變得生動起來。


    而自打在京城工作了一段時間後,程若琳的穿衣品味也是顯著提高,她則是一件淡雅的水藍色羽絨夾克,下身一條半截貼身花格呢子短裙,黑色的長筒馬靴,豐盈的身段一下子就展露出來。


    兩輛車上人剛下來,又有兩輛車駛了進來,一輛是西江區委辦那輛老雅閣,還有一輛則是駱育成的座駕,一輛半新舊的福特水星黑貂,懸掛著瓊a牌照,一看就知道是輛走私車。


    這原來是西江區交警大隊暫扣車,一直沒有處理,也是雲礡上任之後,將區公安分局交警大隊、刑警隊以及治安隊扣押的多輛走私車和來曆不明車全數上交區財政估價後沒收處理,然後財政返還給政法部門,駱育成就撈到這兩二手福特水星黑貂,據說性能還不錯。


    駱育成對於羅冰和程若琳並不熟悉,但是對簡虹還是有些印象的,市委副秘書長,在市裏也算是個人物,何況這個市委副秘書長和我過從甚密,有傳言說這位簡秘書長之所以能從陵台縣委宣傳部長職位上,一步登上市委副秘書長寶座,全賴我的從中運作。


    和簡虹打了一個招唿之後,董勝利也是含笑替駱育成介紹羅冰和程若琳二人,駱育成也才知道原來這位程局長就是傳聞已久的葉書記的緋聞女角,隻是現在這種傳言也隨著我離開陵台漸漸平靜下來,反倒是王麗梅這邊的流言飛語又開始起來了。


    一行人一邊談笑著,於是就沿著停車場到白樺林的坡道走了上來,這裏的各個別墅都是沿著山勢修建,然後分別在別墅區的幾個區域結合部位置設有各種休閑娛樂設施,比如網球場、按摩室、桑拿房以及遊泳池等,以方便客人們的使用。


    “簡秘書長,這位是謝政委吧?”


    簡虹的丈夫謝先華在京城軍區某部任團政委,因為工作繁忙,平素迴來時間並不多,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一番寒暄後,我對於這個身材挺拔、皮膚黝黑的漢子很有些好感,對方言語相當豐富風趣,絲毫沒有想象中軍隊政工幹部那種教條死板的感覺。


    相反,對方對於地方情況也是十分熟悉,談及江州高層人事變動,居然也能說上個一二三,這倒是讓我感覺相當詫異。


    彭元厚和霍雲達是最後趕到的,幾乎家家都是拖兒帶女,除了我和羅冰、程若琳三人外,其他都是受我邀約相當於一家人來到雲螺湖山莊來度假。


    白樺林是一座別墅群,共有四套大小不一的別墅,隱藏在起伏的坡丘間,茂密的喬木掩映,風景獨好,足可容納十到十二家人歇息,而且配有一個小型溫水遊泳池和一個網球場,還有一個專屬於這個別墅群的小型咖啡屋和茶坊,專為一些小型私人聚會提供服務。


    而距離這座別墅群不遠處就是度假山莊的大型會所,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高爾夫球場也是玉州首開先河的頂級球場,由於環境和植被相當好,就連沿海一些客戶到了玉州都願意選擇這裏,作為與朋友和客戶見麵的地方。


    “秘書長,聽說今年市裏邊春節又過得挺熱鬧?”我一邊張羅著大家入座,一邊隨口問道。


    “葉書記,你跑掉了,這會兒還來說風涼話?都大年三十下午了,市紡織廠的兩百多工人還在市政府那邊會議室裏坐著,要說法,要過年,要飯吃,這邊市委接待室那邊市化肥廠的十來個老工人又來上.訪,控告他們廠長侵吞國家財產,要見霍書記,說不見到霍書記就不會走。”


    簡虹也是長歎了一口氣,道:“市罐頭廠這邊也是麻煩多多,易市長在春節前專門花了一個星期幫助解決罐頭廠問題,還是隻能在銀行上打主意下功夫,好容易貸了兩百萬才算把罐頭廠這邊給壓下來,估計過了年還得冒泡。”


    “簡秘書長,這罐頭廠政府還在給它輸血,那純粹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市裏邊也早該下決心解決紡織廠和罐頭廠這兩家企業的問題了,這樣拖始終不是辦法,結果市裏望這兩個無底洞裏也是越填越多,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每年逢年過節還是一樣折騰出事兒來,市裏怕出事就隻能出錢給抱著。”


    董勝利登時笑了起來,笑得眉眼都似開了花,道:“當初霍書記和胡市長就說把這兩家企業交給西江區來管理,嘿嘿!我們當時還愁壞了,結果沒想到,人家這兩家企業根本就不買區裏的帳,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直奔市委、市政府,我們區裏出麵,人家根本理都不理,嘿嘿!這可真好,這各家孩子還是各家養著好。”


    “董主任,可不興這麽幸災樂禍,這幾大廠也是曆史遺留問題,當初淮鞍沒有建市之前,實際上地區和淮鞍市兩級都在管,隻不過當時是地區管人,淮鞍市管稅收,現在可好,企業垮了,稅收沒了,人事卻是市裏邊抬著,權限下放給區裏,幾個廠又不答應,這可是吃肉時沒我們,挨打時就有我們了。”


    簡虹到了市裏邊之後,語言也相當豐富,她接著道:“區裏論理也該承擔一部分責任,比如像街道裏幫助下崗工人解決一些實際困難,像再就業培訓、以及貸款扶持等等。”


    “現在從中央到地方破產機製尚不健全,尤其是企業破產後,這相當大一部分數量的下崗工人,該怎麽生存下去?政府應該從哪些方麵來幫助他們實現再就業,或者保障他們的最低生活水平,牽扯問題很多,這中間無論是製度政策還是具體執行方式,都還有很多脫節的地方,讓基層操作起來相當困難。”


    霍雲達也插上話來,他自打正式調任西江區之後,我就明確告訴他,區政府分工就是讓他分管工業這一塊,他也就抓緊春節前這一段時間裏,整天泡在下邊,帶著區政府辦一個副主任和計經委主任沉下去,針對區裏的各大企業,一個一個的搞調研座談,了解企業發展運行情況,聽取企業領導和職工的意見,征求他們對企業發展的看法和想法。


    西江區企業和淮鞍市屬企業情況大同小異,企業數量更多,但是規模更小,而且情況也複雜得多,霍雲達也是針對各種不同類型企業,每種類型選擇出一到兩家作為調研對象,讓計經委和區政府辦裏兩個學經濟的兩個大學生作為自己助手,認真分析各個企業的生產經營狀況,找出存在問題症結,然後逐一提出意見。


    不過,西江區屬企業情況也相當複雜,尤其是還有相當一部分集體企業,我也把這些集體企業的改製問題交給了霍雲達,要求霍雲達也要就集體企業改製問題,同樣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來,這更加大了霍雲達的工作量。


    不過霍雲達心情卻十分舒暢,我的信任的看重既是壓力,同樣也是一種光榮,他也感覺到,我不是最初他自己擔心的那種沽名釣譽,隻想做些表麵文章、弄出一些政績,好為引起上麵的注意盡早升遷而做秀。


    我經常利用晚上時間和霍雲達以及計經委和區政府辦的兩個小夥子進行研究,我對企業經濟運行的了解程度,讓霍雲達和那兩個學經濟的大學生都是相當吃驚,原本以為這位區委書記多半是上邊有背景、來鍍金鍛煉的高.官子弟,沒想到我和他們探討時提出的問題,個個都是關鍵核心之處,對於企業存在問題的見解,也是十分深刻,絕非那種不學無術的角色。


    “轉型期的社會必然會遇到很多尖銳的矛盾衝突,我們建設有天朝特色的社會主義事業,本來就是一項全新的工作,很多方麵都隻能是摸著石頭過河,一步一步嚐試著來,錯了,改正,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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