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時,我就知道昨晚自己和朱月茵的事情,隻怕並沒有能瞞過睡在另外一房的兩個女孩子,苗珊珊雖然神情很平靜自然,但是,我還是能夠覺察出對方眼底深處的那份失落和不甘,而童菊的眼神完全就是閃爍不定的躲避了,反倒是小茵,她倒是表現得落落大方,這讓我也有些迷惘。


    剪不斷、理還亂,自己在女人身上真是有些落進去就爬不出來的感覺,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塚,莫非那方寸之地,真是會成為自己的軟肋了嗎?


    三女都麵臨畢業分配,我問及三女的打算,朱月茵倒是無所謂,她壓根兒就沒有考慮自己畢業之後要幹什麽,模特大賽的失手,讓她對原本一直十分向往的職業模特生涯也失去了興趣,拿她自己的話來說,她現在還沒有考慮好,隻想怎麽過得愉快高興就行。


    而苗珊珊和童菊兩個女孩子卻麵臨著畢業就失業的難題,苗珊珊是皖籍宿州人,也是一個經濟較為落後的地區,不過苗珊珊家境似乎還行,至於說童菊,她家在黔南那邊一個縣裏的農村,經濟條件就更要差一些了。


    我也不知道朱月茵心裏是怎麽想的,不過她卻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希望我能幫一幫苗珊珊和童菊,尤其是童菊,最好能夠留在玉州市裏找個比較穩定的機關單位工作,這讓我很是懷疑朱月茵這樣做的目的,是不是在試探自己什麽。


    不過朱月茵相當坦然純淨的目光,化解了我心中的疑心,以朱月茵的脾性,她似乎根本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法來試探些什麽,隻不過在應承下來之餘,她和兩女之間的關係還是讓我很有些好奇。


    ……


    幾經周折,隱湖集團與美國雷霆公司的鋰電項目終於正式啟動了,周四的上午十點鍾,五輛小車緩緩駛出縣委大院,我帶著兩位副縣長,在政府辦張主任的陪同下,驅車前往陵台經濟技術開發區,去參加動工儀式。


    按照前些天的安排,常務副市長包慶江要出席儀式,但不知什麽原因,昨天下午接到電話通知,包副市長要接待重要客人,陵台之行臨時取消,而原本要參加典禮的縣長唐耀文也改變了行程,轉道省城去參加計生工作會議。


    車隊進了開發區,又行了五百多米遠,就聽到一陣鞭炮聲響起,遠處鑼鼓喧天,彩旗招展,幾台推土機列在路邊,前方已經高高地豎起了玉州市第二建築公司的火炬標誌,我知道,上午的儀式完畢後,下午第二建築公司的工人就要進場施工。


    小車開到近前,我透過車窗向前望去,隻見一片空地上,已經擺了三件拉網式大紅屏風,地麵上也鋪了紅地毯,正有穿著泳裝的模特在上麵走來走去,附近不遠處,幾十名穿著黃色表演服的群眾,也在敲敲鑼打鼓,現場的氣氛倒很熱烈。


    車隊在一座彩虹門前停好,眾人紛紛下車,開發區田主任忙帶著管委會的幹部們迎了過來,電視台的記者正扛著攝像機,把鏡頭對準了衣冠楚楚的葉書記,我麵帶微笑,風度翩翩地與眾人握了手,轉頭對身邊的田主任道:“老田,怎麽搞出這麽大的場麵啊,政府辦不是已經通知你們了嗎,包市長已經取消了這次行程。”


    田主任笑著解釋道:“葉書記,這是隱湖集團的齊總要求的,費用由他們來出,本來他們還請了玉壺山古華寺的僧人,打算在上午的儀式上做法事,被我拒絕了,他們就把時間錯開,僧人們下午過來,在這個齊總啊,真是太迷信了,挑的這個日子也是很有講究的,據說是黃道吉日,宜破土。”


    我嗬嗬一笑,微微搖著頭道:“老田,我要糾正你一個錯誤,是動土,不是破土,破土指的是喪葬,建的是陰宅,動土是搞建築,建的是陽宅,兩者雖然隻是一字之差,但相去甚遠,不能搞混淆了,齊總他們這些上了歲數的商人,大多迷信,不過近年來建築風水學也漸漸興起,倒有好多專家教授也在研究,這個齊凡東是個很有故事的人物,你可不能小瞧他。”


    田主任聽了微微一愣,就笑著道:“還別說,他生意做得這麽紅火,沒準還真有些道理。”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齊凡東與一位西裝革履的老外微笑著走過來,齊凡東還是老樣子,一身唐裝,手裏拄著拐杖,滿麵春風地來到我身邊,笑著握了手,就把手指向旁邊的老外,輕聲地介紹道:“葉書記,這位是雷霆公司的商務代表勞倫斯先生。”


    我與勞倫斯握了手,兩人用英文簡單聊了幾句,我就在眾人的簇擁下向前走了幾步,就停下腳步,舉目四望,笑著對齊凡東道:“齊總,還是你有眼光啊,開發區最有潛力的一塊地被你拿到了,你看看這地形地勢,分明是這一帶的地穴,行巒理氣自然合之,是個藏風聚氣的風水寶地啊。”


    齊凡東聽了,眼睛忽地一亮,詫異地盯著我道:“葉書記,想不到您對風水一學也頗有研究,真是令人欽佩。”


    我笑了笑,微微擺手道:“齊總,研究不敢當,隻是當初看了些雜書,其中有一本就叫《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八運東北宜有山,西南零神宜見水,這裏真是不可多得的旺財寶地啊。”


    齊凡東暗暗稱奇,便喊來秘書,要來了施工圖紙,笑著道:“葉書記,那您覺得咱們廠區設置得怎麽樣?”


    我接過圖紙,隻看了幾眼,就笑著點了點頭,輕聲地道:“不錯,廠區的幾個出口設計都很不錯,正門迂迴側進,恰好擋住迎大路而來的煞氣,側門設置的也很合規矩,立門前不宜見街口,顧宅後不宜有直脊。”


    齊凡東哈哈一笑,拿拐杖重重地戳了幾下地麵,點頭讚許道:“高論,葉書記真是學識淵博,令人佩服,這圖紙可是花重金請風水先生修改過的,早知道葉書記如此精通,倒不用花那些冤枉錢了。”


    我雖然麵糙皮厚,也不禁微微臉紅,趕忙連連擺手道:“齊總過獎了,我隻是懂得一點皮毛,最多隻能看出點門道,在這方麵,是不折不扣的門外漢。”


    齊凡東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笑著擺手道:“葉書記太謙虛了,每次見到你,都能給我帶來意外的驚喜。”


    兩人寒暄了幾句,見前方的大紅屏風下,模特們便撤了下去,兩個音響師把麥克風擺了上去,幾位領導先後致辭,因為常務副市長包慶江沒有過來,許多活動都已提前取消,動工儀式搞得簡單隆重,我把講話稿縮減了三分之一,隻講了不到十分鍾的功夫,就在熱烈的掌聲中,笑著走下紅地毯,與齊凡東,勞倫斯,以及開發區的田主任一起找了塊空地,四人各持一把鐵鍬,為項目培土奠基。


    儀式結束後,一行人坐車返迴縣城,在酒店裏共聚午餐,觥籌交錯間,齊凡東連連敬酒,我因為心情極好,所以多喝了幾杯,迴到辦公室後,就到休息室躺了一會兒,睡得正香時,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葉書記在休息呢,那我一會兒再過來吧。”


    我聽出是縣政協主席萬朝陽的聲音,趕忙一骨碌坐起,笑著說道:“朝陽書記,你可是稀客,稍等,我馬上就來。”


    說著,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就披上西裝,微笑著走出去,見萬朝陽正坐在沙發上喝茶,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忙走過去坐下,笑著解釋道:“朝陽書記,上午參加了鋰電項目的動工儀式,中午在飯店裏喝了點酒。”


    萬朝陽聽見我還稱唿他之前的舊稱,就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微笑著道:“葉書記,說來慚愧,我們當初帶隊去長三角,珠三角,走了那麽多的地方,花了不少的經費,可迴來後卻兩手空空,您足不出戶,卻把隱湖集團的大項目下來了,這就是能力上的差距啊。”


    我趕忙笑著擺手道:“朝陽書記,不能這樣講,隱湖這個項目之所以能拿下來,其中有很多運氣的成分,再說也是集體公關拿下來的,功勞不能放在我一個人頭上,大家都有份嘛。”


    萬朝陽笑著道:“葉書記過謙了,你的工作能力,我們這些人都看在眼裏了,不過我最佩服的,還是你葉書記胸襟寬廣,有容人之量,在這方麵,我萬朝陽更是自歎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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