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覺察到了劉宗言的心思,楊正林倒是笑了起來,道:“宗言,慶泉不是不懂事兒的人,若非迫不得已,我看他也不會主動招惹事情,你還是玉州市公安局長呢,若真是出了什麽大事兒,你這市公安局長,一樣脫不了幹係。”


    苗珊珊和童菊的出現讓藍燕很是驚奇,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遇上兩個熟人,幸好沒有朱月茵,要不,這事兒還真有些棘手,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就被隨後湧來的一大幫子追兵吸引過去了。


    “慶泉,這是怎麽一迴事?”


    等到我簡單幾句話介紹了原委時,後麵一大幫人已經氣喘籲籲的趕到了。


    劉宗言沉著臉看著這一幫子在自己一幹人麵前耀武揚威的家夥,臉上有些火辣辣的,也不知道冷鐵鋒怎麽會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葉慶泉這個家夥,顯然是要故意讓自己弄明白事情的原委,這讓劉宗言心中更惱火。


    冷子建一幫混混在見到我們這邊一大幫人之後,也有所收斂,但是狂態依然溢於言表,尤其是見到姿色並不輸於苗珊珊、童菊兩女的藍燕,心中那股子火燒火燎的勁兒,就更是難受了。


    這樣三個鮮活滋潤的貨色,眼見得都已經落到嘴邊,卻又要放掉,實在有些難以釋手。


    隻是眼前這幾個站在前麵的男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一般人,尤其是站在前麵那個答話的中年男子,舉手投足間更是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硬朗氣息,總之不像尋常人,這讓冷子建也不敢輕易造次。


    隻是這樣無鹽無味的夾著尾巴離開,也絕不是冷子建的風格,就算是要走,也得撂下一點像樣的話來。


    我顯得很平靜,既然劉宗言出了麵,自己也樂得當個旁觀者,劉宗言雖然沒有表露身份,但是表現出來的氣度,立時就震住了對方一幹人。


    幾句話交談之下,冷子建就意識到眼前這個有些麵熟的男人絕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雖然對方沒有多餘的話語,但是言語間流露出來的自恃和不屑,還是讓冷子建很敏銳的覺察到不對勁兒,隻是冷子建始終想不起對麵這個男子究竟是誰罷了。


    識時務是冷家人最大的優點,冷子建什麽也沒有在自己父親那裏學到,唯獨這一點卻繼承到了,雖然想不起劉宗言究竟是誰,但是劉宗言的氣度讓他心中沸騰的欲焰頓時消散,丟下幾句大話之後,便訕訕離去。


    “宗言,這就是冷鐵鋒的兒子?”楊正林站在劉宗言身後,冷冷的問道。


    “嗯!是冷鐵鋒的二兒子,我看遲早要替他招來禍患。”


    劉宗言搖了搖頭,道:“他們兩兄弟我都見過,老大還來我辦公室找過我,就是為了局裏大樓一些電器進貨,剛才這家夥,當時替他哥在開車,所以我有點印象。”


    “冷鐵鋒也算是一個相當低調的人啊,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兒子來?”楊正林肥臉上浮起一絲怪異的笑意,問道:“聽說,他們兩兄弟那公司還挺紅火?”


    “正林,你問這事兒幹什麽?”


    劉宗言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敏感的反問。冷鐵鋒是前任省長、現任省人大主任薑朝武的嫡係,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動得了的,連郝力群都寧肯保持和平共處,由此可見此人的精滑。


    “沒什麽,嗬嗬!隻是問問而已。”楊正林笑笑不語,將臉轉向一邊,我卻正好看到了楊正林眼中一閃而過的精芒。


    藍燕對於苗珊珊和童菊的出現,感到有一些緊張,雖然她掩飾得相當巧妙,但是精明而又刻意觀察的苗珊珊,還是覺察到了這一點。


    藍燕有一種潛意識的感覺,那就是這個苗珊珊會成為自己前進道路上的一個巨大障礙,雖然她還不確定自己前進道路的目標究竟是什麽,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和我有關。


    當然,她對我的興趣僅僅隻是源於我的外貌,以及我平時表現出來的潛在能量,但又好像不僅限於此。


    藍燕一直認為她自己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連她自己都得承認自己的性格有些倨傲不群。


    即便是在家中,除了曾經在物質和精神上給了她相當支持的父親之外,藍燕對於包括母親在內的其他人,更多的是一種略顯淡薄的親情,連她都很訝異於自己為什麽這樣冷淡疏遠家庭。


    父親從小就教育她做人寧作雞頭不為鳳尾,要做就要做人上人,而父親也的確為她提供了相當優越的條件支持,從芭蕾專業訓練到鋼琴小提琴學習,從形體鍛煉到社交禮儀培養熏陶,從小的英語口語訓練到鋼毛筆字的臨摹,父親在每一點上對藍燕都有著獨特的要求。


    藍燕一直以為父親是成功的人,能夠擔任家鄉最大企業的老總,而且總是那樣受人尊敬仰慕,這一切,一直到幻夢破碎,父親的琅璫入獄。


    由奢入儉的痛楚和艱難,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得到的,而且你還要盡力不動聲色的掩飾這一切變化,其間的艱辛苦澀,更是讓藍燕迴味無窮。


    她渴望重新迴到那種生活中,而且要更好、更輝煌,她更加渴望成為人們眼中豔羨的對象,而這一切要通過自身的力量來實現,顯然,是相當困難。


    我有些偶然中帶著必然因素的走進了她的生活,這讓她在漫天的陰霾中,發現了一抹曙光。


    從最初漫不經心,到我身畔那些形形色色的朋友們,藍燕敏銳的發現了這個如同隱藏在茫茫砂礫中的一粒鑽石,總在不經意間的綻放出一絲光芒。


    劉宗言是何許人,玉州市公安局局長,現在更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藍燕當然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強悍角色。


    她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父親琅璫入獄時,一個關係較為密切且有切身利益交織的親戚,一直在幫自己父親的事情奔走,案子落在市檢察院一直沒有音信,似乎是在等待什麽。


    而有熟人告知,如果能夠打通關係,也許父親的案子可以被押後,隻要退清所有贓款,上邊在疏通疏通,判個緩刑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父親已經入獄,而再沒有其他人能夠在上邊幫忙疏通關係,這事兒一拖再拖,最終的結果,就是十多年的牢獄之災,而正如後來那位熟人所說,如果能夠打通政法委方麵關節,政法委領導出麵打個招唿,本來就性質認定上屬於邊緣地帶的父親,就有可能獲釋。然而,從來就沒有如果。


    而劉宗言在這個圈子當中,似乎還隻是一個最後的遲來者,黃文翰兩年前就是玉州市副市長,現在更是從省交通廳廳長位置躍升國家經貿委副主任,儼然已是中央大員模樣。


    那個慢條斯理的柳憲霖,則遠走鄰省當了鄰省省會的市委書記,雖然鄰省經濟不如江州,但是那畢竟是省會城市的一把手!


    藍燕這一兩年來,對體製內的事情已經有了一些大致了解,越來越覺得官場上這些森嚴體製,讓人望而生畏,你想要上進一階,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精力心血,而一旦躍上一個台階,你所要麵對的天地,又不知道要寬敞多少倍。


    而最不起眼的楊正林,所處的位置亦是足以俯瞰全省官員們,藍燕雖然不清楚這個省紀委副書記究竟能有多大能量,但是連劉宗言都對楊正林抱有相當尊重,就足以證明他的不凡了。


    一年多下來的細心觀察和了解,已經足以讓這個女孩子對於她所慢慢滲入的環境有了足夠充分的了解,相較於那些淺薄的同齡人,還在為分配和工作的掙紮尋找,藍燕的心已經完全不滿足於隻是留在玉州市裏了。


    對於周圍的同學還在為分配到一個更好的單位而努力時,藍燕相信就算是自己不開口,陸姐、也就是劉宗言老婆,也會替自己安排好,最初的願望現在已經不是問題,藍燕心中有了更高的欲.望。


    我就是她改變命運的一個關鍵。


    她自己小時候就曾經算過命,說自己會在青春韶華之際疊遇波瀾,然後會有貴人相扶,此生貴不可言。


    算命占卦之言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很多人都說信則靈,不信則不靈,藍燕一直持將信將疑的態度,直到父親事發,後有遭遇逼債風波和綁架事件,讓藍燕亦是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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