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淩菲呢?我們倆人的關係始終難以突破那最後一層、若有若無的薄紗,就這樣耗著,連自己都覺得累。


    要麽一拍兩散,隻保留那純粹的朋友關係,要麽就跨出那一步,嚐試一下,看兩人之間的關係能不能有不一樣的感覺,隻可惜,自己和淩菲似乎都有些懼怕跨出這一步。


    藍燕?或許這個女人是最讓自己沒有負罪感的女孩子了,漂亮而時尚,作為床上伴侶也許是最合適不過的,這女孩幾次和朱月茵過來找我,我有點知道對方的意思,既然她願意將感情和欲.望徹底割裂開來,但是我卻還沒有想好,究竟接不接受這個女孩。


    宋嘉琪?懼於破壞自己和對方那種特別的感情,我選擇了逃避,到現在一直沒和她聯係,自己也不知道做得是錯還是對。


    徐萬紫?要單論身體對自己的誘.惑力,徐萬紫、婉韻寒、葛秀英等人無疑是其中最具殺傷力的,或許那時候正是自己最感情處於最低穀時期,一個成熟而又富有青春活力的胴.體,對於自己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讓自己如飛蛾一般忍不住想要飛向那裏。隻是現在自己和她糾集在一起,合適麽?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覺?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惡棍,念念不忘徐萬紫那嬌媚的身體,和那‘老狗熊’有多大的區別?有時候我又覺得自己純潔得像個聖人,就連朱月茵和藍燕這種送上門來的美味都能忍住。這算聖人麽,是虛偽還是膽怯,是想要迴避還是懼怕承擔責任?


    盤算一下出現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已經足夠多了,但是自己腦海中還是會不時浮現出大學時的那個女友,唐菲菲。或是得不到的總是好的吧,一想到唐菲菲初時迫王家庭的壓力,和自己最終分道揚鑣,我心裏就有點提不起勁兒。


    我站在院落裏,想得有些出神,直到蕭牡丹招唿吃早飯,這才把我從沉思中驚醒迴來。


    隨著自己在政府裏的位置漸漸穩固,既有歡心鼓舞者,自然也就免不了有心生嫉妒者,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麽跡象,但是我可以肯定,必定有人會要尋找自己的破綻和漏洞。


    六月間的陵台縣城,比起玉州或者渝城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雖然豔陽如火,但是在陰涼處卻是涼意襲人,山間小城的宜人氣候,無疑令人是心曠神怡的。


    縣政府常務會,李永倉皺起了眉頭,聽著分管副縣長們介紹工作,一件接一件的煩心事,紛紛落下來。


    財政稅收入庫不盡人意,財政支出缺口巨大,兩棟校舍出現了裂縫,需要在暑假中進行整修,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但事關師生安全,卻又不能不做;


    糧作物已經收割完畢,但是各鄉鎮的農業稅、水利費,以及雙提款,收取進度遲緩,雖然縣裏已經派出了幾個督導組,但是效果不佳,各鄉鎮已經將能派出的力量全數下到了基層,但是今年春旱缺水,收成不太好,加上各種生產物資飛漲,農民減收已成定局,這也使得農村稅費收取更加困難。


    農村中幹群矛盾突出,鄉鎮裏屢屢動用派出所警力出麵,名義上是幫助維持社會治安,但實際上,卻是利用警力幫助收取稅費,這也在農民中引起了更大的反彈。


    “今年農業稅和水利費收取難度很大,農民減收,但是稅費依舊,如果不是兩條公路的開建,吸收了一些閑散勞動力到工地上務工,我看問題還要更嚴重一些,渠水鄉已經出現了一起農戶因為交不起農業稅,幹部去牽豬,結果引起農婦喝農藥的事件,幸好發現的及時,才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但這也足以引起我們在座各位的重視了。”


    韋飆臉色嚴肅,語氣也是越發沉重,接手農業這一攤後,他才感受到,感情農業這一攤子,也是個燙手山芋,農田水利設施落後,使得農村中抵抗自然災害的能力薄弱,一旦天幹,這機井、水泵、發電機嚴重不足,使得抗旱難度更大。


    “我縣水利設施建設嚴重滯後,不少地方溝渠都還是六七十年代所修,老化破損嚴重,一些鬥堰毛渠年久失修,亟待投入資金進行維修改造,我建議,縣裏應該考慮部分專項資金待今年冬閑時節,對損毀嚴重的溝渠進行修複,否則,我們一年一年水利上的貸帳會越來越多。”韋飆歎了一口氣道。


    又是一個張口要錢的,李永倉臉色愈發的陰沉。


    農業本來就缺乏投入,這一點,他當了幾年縣長,自然是清楚,廖永忠在分管農業的時候,就是采取拖和湊和過的辦法。


    倒也不是廖永忠不想解決這些問題,但是縣裏財政那饃饃隻有這麽大一塊,投入了這邊,那就要少那邊,用拆東牆、補西牆這句話來形容,再切實不過。


    “苗縣長,你那邊呢?”


    “李縣長,我這邊情況早都已經向你匯報過了,教師工資必須要保證,這是市委、市政府下的死命令,至於危險校舍,也需要在這個暑假維修加固完畢,否則,九月一開學就是雨季,一旦出現點差錯,我們都承擔不起。


    至於建設上,舊城改造項目也說了很久,但是卻一直無法啟動,原因還是資金問題。


    現在,我們陵台縣城可以稱得上是全市最破舊的縣城了,雖然縣裏規劃要將縣城逐漸搬遷到地域更開闊、供水更方便的河東地區。但是,桂溪大橋建設資金所需至少上千萬,在目前看來,我們陵台至少在三五年內,恐怕都無法籌集到這座大橋的建設資金。”


    說著,苗月華搖了搖頭,道:“像這種情況,也不僅僅是我們陵台,淮鞍現在情況也是如此。越秀河大橋至今沒有找到建築單位,就是因為資金問題無法落實,建築商不敢接手,所以,使得淮鞍越秀河以東的地區發展緩慢,連接越秀河東西,至今仍然隻有一座六十年代修建的老橋,隻能容納兩車並過,稍稍不留意就會堵死。”


    歸根結底,都是需要錢,李永倉麵沉如水,自顧自的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


    “老辛,你那邊呢?”李永倉抬起頭來問道。


    “我這邊情況也差不多,我隻是提醒一下,距離八一隻有一個多月了,雙擁優撫經費,縣財政還沒有撥付到民政局帳上,到時候無法兌現,那可不是我的責任。”


    辛存煥言簡意賅,他也知道李永倉現在不容易,但是自己分管這項工作,有困難卻不能不提出來。


    李永倉索性放下筆,問道:“葉縣長,你那邊的情況呢?”


    “我這邊還行,新花公路進展順利,省裏邊資金已經陸續到帳,花蓬公路馬首段也已經全麵開工了,按照目前進度,馬首段九公裏應該在十月雨季到來之前,就能基本完工。”


    這些都記在我腦海中,我是信手拈來,侃侃而談,道:“大華集團那邊,我也接觸過兩次,省畜牧局也推薦他們在千州、通城和我們淮鞍進行山地丘區發展養殖業,進行公司加農戶的模式運作。


    我個人覺得,這種模式目前來說十分可行,對於我們陵台這種荒山、荒坡較多的丘區縣,相當適宜,尤其是北片區,像渠水、新坪、古河、雷坡這幾個鄉鎮,適宜種植優質牧草的荒山荒坡很多,特別適合發展丘區畜牧業。”


    “大華公司方麵,也同意近期前來考察,就在我縣建立加工廠的可行性進行調研。我也和韋縣長一起與省農科所聯係過,爭取盡快引進皇竹草、魯梅克斯、白三葉這一類的優質牧草,在幾個鄉鎮的荒山、荒坡中試種,一旦適合推開,估計會對大華方麵有相當吸引力。”


    “江州大學農學院實驗基地在煙廟鄉大羅村二組、三組荒坡上已經正式啟動建設,初步租用荒山一百八十畝,他們前期主要是有針對性的對土壤、水源、氣候等條件進行測試。同時,估計也會進行一些經濟作物和經濟林木的試種和栽培,省科委的五十萬建設資金也已經打到了縣財政的專戶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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