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車內音響,放了首溫柔舒緩的樂曲,隨後搖開車窗,讓晚風吹進,吹散身邊淡淡的香氣,感覺心情安穩多了,剛才湧起的衝動也漸漸消失,體內的荷.爾蒙重新恢複正常,就放慢了車速,欣賞著省城的夜景,淮鞍市雖然也很繁華,但必然不能和省城相比,這個城市就如同被絢麗的燈火,妝點著的巨大迷宮,縱橫交錯的道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車流,道路兩旁的建築物巍峨聳立,沿街的店鋪依然在開張,很多辛勞一天的男男女女,這時才開始逛街購物。


    趕到玉州最大的購物中心,兩人把車子停穩,隨著人流進入旋轉玻璃門,卻見裏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無數衣著光鮮的俊男靚女都在櫃台前逡巡遊弋,體驗著購物休閑的快樂,一樓有很多珠寶首飾專櫃,其中佳瑜集團的最多,首飾也最為精美別致,杜夢茹停下腳步,向售貨員要了兩隻漂亮的碧綠耳墜,仔細欣賞著,眼裏滿是喜愛之色,隻是價格高了些,要十幾萬元,這對她而言,無疑是一筆天文數字,就很是遺憾,戀戀不舍地放了迴去,去看其他商品。


    我笑容滿麵,陪在她的身邊,卻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忘了很重要的東西,想了半晌,終於警醒,到現在為止,自己的仕途之路還算順利,而且,去淮鞍市報道以後,就已經過了起步階段,開始迎來上升期了,因此,在各方麵都要注意些。


    而迴顧這兩三年的經曆,自己走得還算穩健,在經濟上也很清白,沒有埋下地雷,和可供外人拿捏的隱患,但在佳瑜集團的股份,卻很是棘手,如果不早點進行處理,假以時日,被將來的政治對手覺察,就很容易會出問題。


    雖然那筆投資是由賭石得來的,可畢竟賭石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當時也沒有留下證據,如果和組織上解釋不清,可能就是巨額資產來曆不明了,甚至會歸於受賄所得,那問題就更嚴重了。


    我非常清楚,假如遇到強硬的對手,很多事情都是很難解釋清楚的,並且,領導幹部不可以經商,這是明文規定的,隻這一條深究下去,就很難過關了。


    “不行,權力和金錢,隻能選擇一樣,不能兩者兼得。”我跟在杜夢茹身邊,看著櫃台裏各式做工精美的珠寶首飾,腦海裏卻在飛快旋轉著,下定決心,要盡快把那筆投資處理掉。


    上了三樓的服裝區,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杜夢茹變得極為活潑,開始在各式服裝店鋪前精挑細選,她的身體條件極為出色,曲線柔美,即便用最挑剔的眼光審視,都找不出絲毫的瑕疵。


    那楊柳細腰,和豐盈高.聳的胸脯,纖細修長的美腿,讓她穿上任何衣服,都會顯得光彩照人,因而,每當她試穿外套的時候,周圍總會聚攏很多人,女孩和男人們都會用極為複雜的目光,欣賞著這個靚麗妖冶的少女換裝,而從杜夢茹微微翹起的嘴角也能發現,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這件怎麽樣?”


    杜夢茹走到衣架邊,挑出一件單排扣的黃色針織衫換上,她單手叉腰,在眾人麵前漫不經心地擺出一個poss,給人難以形容的視覺享受,那雙能放電的眸子愉快地眨動著。


    我雙手抱肩,擺出了一副鑒賞家的姿態,繞著她轉了一圈,就以行家的口吻,微微點頭道:“不錯,款式很新穎,應該是今年最流行的樣式,搭配也適宜,隻是,你為什麽總是偏愛黃色呢?”


    脫口而出,講出了這番話,我卻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又想起了當初在青陽時,和宋嘉琪研究如何盤活服裝店生意的情景,往事如煙似夢,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隻是那張臉孔卻漸漸模糊了。


    眼前這個更加青春靚麗的俏臉,雖然充滿了誘.惑,卻終究缺少了些脈脈溫情,迴味起在京城發生的事情,我的心忽然生出隱隱的刺痛感,我歎了一口氣,試圖擺脫令人感傷的負麵情緒。


    杜夢茹卻沒有察覺,而是咯咯一笑,走到試衣鏡前,扭.動腰肢,嬌俏地道:“是啊,我從小就喜歡黃色,因為這種顏色高貴,象征著富貴吉祥,要知道,黃色可是古代皇族獨享的色調。”


    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夏尚黑,商尚白,周尚赤,秦尚黑,漢尚赤,皇家壟斷黃色,大概是從唐朝開始的,唐高宗中期,禁止官民穿黃,從此黃色才成為皇家權威的象征。”


    杜夢茹對著鏡子,莞爾一笑,俏皮地道:“你懂得真多,我隻是從電視劇裏看到的,好像皇帝都穿黃色,卻不知道為什麽。”


    我笑了笑,輕聲解釋道:“農業社會時,大都以土為德,加上黃色在五方當中居中,因而被古人視為中央正色,為皇帝所喜歡,但穿著打扮,曆朝曆代都有規矩的,甚至會根據季節變化進行調整,古代宮廷在衣食住行各個方麵都有嚴格的規定,規矩多得很,現代人很難講清楚。”


    杜夢茹噢了一聲,嘟起粉唇道:“我不懂那麽多,就是喜歡黃色,還有黑色,那是很神秘的色彩。”


    我笑著點頭,陪著她一起講價,交過款後,就把衣服收好,繼續往前走,正閑逛著,忽然發現前邊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卻是省委組織部幹部一處的副處長張愛華和朱麗雲夫婦。


    他們兩人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也在挑選衣服,張愛華和以前相比,身材略微發福,小腹高高地隆起,而朱麗雲就明顯地有點變老了,臉上雖然打著厚厚的粉底,卻仍能看出深深的魚尾紋。


    自從我調到玉州工作之後,呂清舟帶著自己與張愛華接觸了兩次,其中一次是張愛華家宴,但之後好像在他們的聚會中,張愛華好像就很少參加了,而我和朱麗雲的見麵就更生疏了許多,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打招唿:“張處長,朱主任,真巧,在這裏遇到了,兩位也來購物啊!”


    “啊,是啊,是啊!”


    張愛華停下腳步,雙手抱著小腹,用滿是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很顯然,他是省委組織部一處副處長,每天接觸的人實在太多,有點貴人多忘事,已經忘記了眼前我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正在冥思苦想,努力迴憶,旁邊的朱麗雲卻想起來了,笑著道:“是小葉啊,你好,很久沒和清舟處長來家裏玩了,最近還好嗎?”


    我笑了笑,摸出名片,遞給張愛華,微笑著道:“還好,朱老的身體好吧?”


    朱老是朱麗雲的父親,是與他們夫婦在一起生活的,而且很早以前也在青陽任過職。朱麗雲聽見我問候她老爸,臉上登時笑成一朵花,點了點頭,道:“還好,老爺子賦閑在家,現在清閑多了,不像以前那樣勞累了,每日裏就是和些老幹部下下棋,釣釣魚,安享晚年了。”


    我嗬嗬一笑,就說道:“那很好啊,老人家為工作辛勞了大半生,也該享清福了,前陣子迴青陽,還聽不少幹部提起老領導呢,都希望朱老有時間,能迴去多看看,關心下家鄉的發展。”


    朱麗雲聽了,暗自吃驚,就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年紀輕輕的,真會說話,就抿嘴笑道:“小葉啊,放心好了,這話一定帶到,老爺子其實也想迴去走走的,就怕興師動眾的,給縣裏添麻煩,他經常講,既然已經選擇退了,就要習慣過隱士的生活,把舞台盡量讓給年輕人。”


    我笑了笑,頷首道:“老人家高風亮節,令人欽佩。”


    張愛華看了名片,很快就記起了我,聽呂清舟說對方和周璟雯的關係很不錯,就笑了笑,搭話道:“小葉啊,我這陣子太忙,可有段時間沒和你們聚聚,都快認不出了,和璟雯還聯係嗎?”


    我點了點頭,微笑著道:“還聯係的,但她也很忙,每次通話,都很快結束了。”


    張愛華歎了一口氣,就說道:“是啊,大家都忙,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都是焦頭爛額的。”


    朱麗雲白了他一眼,轉頭望向杜夢茹,笑著道:“小葉,這是你女朋友吧,生得可真俊俏。”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道:“小茹,快向張處,朱主任問好,兩位是我的老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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