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英雄所見略同,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我揉著有些發酸的大腿,悻悻地道。


    省劇院坐落在城市的中心地帶,建築物造型別致,氣勢恢宏,隻七點半鍾開始,這裏就排起了兩道長龍,手拿門票,想要進場,一睹國際巨星演唱的觀眾很多,不但隊伍排出了十幾米外,附近的大街小巷裏,還有許多車子開了過來,門口的停車場上,已經沒有停車位了,幾位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在門前走來走去,維持著現場秩序,而嘈雜的喧嘩聲,則此起彼伏。


    秦婭楠買了很多衣物,也花費了許多時間,兩人從友誼商場出來時,已經很晚了,隻是,我的心思不在演唱會上,也就無所謂了,打開車內音響,聽著節奏輕快的流行音樂,很是愜意。


    而女人逛街以後,也是心情大好,不時地對買來的衣物品頭論足,以彰顯她對時尚的理解,以及卓爾不群的品味,我卻沒有放在心上,老實說,女人的身材要遠比品味更加吸引人。


    趕到劇院,已經晚點十多分鍾了,外麵還有人在排隊,可見這場商業演出,運作的很是成功,我見沒有停車位,就兜了個圈子,把轎車開到劇場後麵,兩人繞到前門,順利地進入劇院,發現劇院裏很是豪華,頭頂閃爍的鐳射燈光,把裏邊妝點得很是漂亮,而這座劇院足夠容納近五千名觀眾,現場卻有三千多名,兩人的門票本來靠前,卻已經被人占了,隻好往後邊走。


    過道像是一條由石階構成的小路,蜿蜒曲折地向前行去,光線卻愈發地暗淡了,角落裏黑乎乎的一片,離舞台很遠,向下望去,舞台上的演員就如同卡通片裏的人物,隻是,聲音卻極為響亮,那個大胡子男高音嗓門很高,就像是嘴邊掛了一個無形的大喇叭,聲音遠遠傳來,震得人耳朵發麻,兩人就在歌聲裏,摸到最後排,周圍漆黑一片,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觀眾。


    透過手機屏幕傳來的微弱光線,發現這裏太過隱蔽,似乎很適合情侶幽會,我忽覺不妥,屁股剛剛挨到椅子,就彈了起來,小聲地道:“楠姐,這邊好像看不太清楚,還是往前去吧!”


    秦婭楠卻搖了搖頭,很是自然地坐在他的旁邊,把手袋放好,小聲說:“不用,這裏很好。”


    我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眯起眼睛,向舞台方向瞄了幾眼,望著縱.情高歌,激.情澎湃的演唱家,卻提不起興趣,皺著眉頭道:“是外文歌曲!”


    秦婭楠打開手袋,從裏麵取出零食,笑著道:“當然了,漢語太難學了,老外哪能說好這個。”


    我點了點頭,摸出一支香煙,放到嘴裏,點燃了,皺著眉頭吸著道:“其實也不難,常用的幾句會了就行,見麵就問吃了麽,沒話說就聊聊天氣,其實吧,即便會漢語,也經常不知講什麽。”


    “傻樣!”


    秦婭楠抿嘴一笑,伸手拉了旗袍,就說道:“你這煙癮可夠重的,怕是一天要兩包吧?”


    我搖了搖頭,小聲地道:“沒有那麽多,基本上,工作忙的時候就是半包,不忙就是一包。”


    “那也夠多的!”


    秦婭楠抓了把洽洽瓜子,遞到我手裏,低聲地道:“早點戒了吧,吸煙對身體不好,時間久了,肺裏都熏黑了,你沒見過透視照麽,據說可嚇人了,看過的都不想吸了!”


    我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吸著煙,笑著道:“香煙吧,像是男人的情.人,不太好戒。”


    “是嗎?”


    秦婭楠微微蹙眉,似乎感到有些刺耳,半晌,才冷笑著揚起頭,手摸耳垂上的珍珠耳墜,望著舞台中央,不再說話,神色卻變得有些冷漠,迴味著我的話,很不是滋味。


    我察覺到,自己的無心之語,可能觸動了對方,卻也不想解釋,省得越描越黑,吸了香煙,把瓜子吃完,就眯著眼睛打盹,劇院裏有些陰涼,耳邊卻是大氣磅礴的歌曲,讓人難以入眠。


    這時候忽然又記起,兩人初相識的時候,那些啼笑皆非的情景,而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秦婭楠站在欄杆上壓腿的鏡頭,雖然將近兩年時間過去了,可她的身材依舊纖細柔美,絲毫沒有走樣,可見也是經常鍛煉的,隻是不知道,現在是否還能做出那種令人驚歎的高難度動作來了。


    “想那些做什麽!”


    我笑了笑,盡力驅除掉腦海中紛繁的雜念,隻是,身邊那一陣陣的幽香,卻仍然絲絲縷縷地襲來,讓我覺得唿吸之間,都有一種誘人的暗香在浮動著。自己很清楚,誘.惑就在咫尺之遙,卻不能逾越雷池半步,因為無法抵抗誘.惑,已經做錯事了,不能重蹈覆轍。


    這樣思索著,心裏安定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無邊的睡意襲來,我昏昏沉沉地睡去,很快就鼾聲大作,睡得格外地香甜,再次醒時,卻發現大幕已然拉上,劇院裏燈火通明,座位上空空蕩蕩,觀眾早已散去了,就轉頭望著身邊的秦婭楠,愕然問道:“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秦婭楠滿臉不悅,緊蹙秀眉道:“是啊,你可真行啊,這唿嚕打的,都快趕上人家男高音了。”


    我抬手在嘴角抹了一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道:“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睡得這樣香。”


    秦婭楠拎包跟在後麵,小心翼翼地道:“怕是白天工作太累了吧?”


    “也許吧!”


    我笑了笑,又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半開玩笑地道:“楠姐,忽然想起來了,晚上吃餃子的時候,感覺有兩個苦苦的,味道不對,是不是也被你下了安眠藥啊?”


    秦婭楠微微一怔,隨即啐了一口,冷哼道:“得了,你又不是大富豪,為啥要給你下藥!”


    “也是!”我哈哈一笑,仍然感到有些困倦,就打了個噴嚏,在前邊領路,離開劇院。


    步出劇場,才發現午夜了,天空上一輪圓月在雲層中遊弋著,灑落清冷的光輝,而街邊的路燈,把兩人的身影拉得細長,秦婭楠的高跟鞋噠噠地叩打著路麵,發出悅耳的聲音,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地向劇場後院走去,兩人都沒說話,直到上了車子,秦婭楠才感歎著道:“唉!夜色真好!”


    “是啊!”我微微一笑,發動車子,開車挑過頭,往迴趕去,半晌,才說道:“人也很美!”


    秦婭楠燦然一笑,斜睨著我,冷哼一聲道:“就你嘴巴甜,會哄人。”


    我聳了聳肩,一本正經地道:“這是實話,大家這樣熟悉,根本不必恭維了。”


    秦婭楠聽了後,卻默然不語,半晌,才說道:“最近感覺精力不濟,不如從前了。”


    我微愕,轉頭望了她一眼,皺著眉頭道:“不會啊,沒感覺出來。”


    秦婭楠歎了一口氣,苦笑著道:“真的,這也是我經常發脾氣的原因。”


    我微微一笑,連連搖頭道:“那是你想得太多了,心不靜,心靜自然涼。”


    秦婭楠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不是的,美人遲暮,很多人都要麵對的問題。”


    我笑了笑,低聲地道:“楠姐,你太敏感了,那還早著呢。”


    “小泉,別安慰我了,都知道的!”秦婭楠歎了一口氣,就把目光轉向窗外,神色逐漸冷淡。


    我開車把秦婭楠送迴了家,一直把她送到樓上,目送她進屋,才轉身離開,鑽進小車裏,開車返迴家中,迴去以後,一頭撲在床上,抓著被子,越發地困倦,沒過多久,就唿唿大睡起來。


    再次起床時,已是次日上午九點多鍾了,竟誤了上班時間,我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去了辦公室,就又閉門讀書,準備著明天上午,陪同省委副書記周鳴鳳等人,飛往京城辦事。


    當天下午,劉宗言打來電話,說是周五上午十點半的飛機,抵達京城後,怕是要到晌午時分了,我得知後,就和鄭雨佳聯係,將去京城後的安排情況,再三商議,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


    當晚,我很早就睡了,養足了精神,第二天起了大早,趕到省委大院三號樓,去了劉宗言的辦公室,和他拿了機票,但周鳴鳳書記公務繁忙,還要參加個書記碰頭會,之後才能啟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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