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章迴到辦公室,就把委辦的幾個秀才叫來,狠狠訓斥了一頓,正大發雷霆時,卻接到了電話,是電視台的林台長打來的,隻說是有要事相商,約他在晚上八點半鍾,在酒店見麵。


    黃建章本來心情很不好,隨口就迴絕了,沒想到下班之前,林台長又把電話打過來,還主動開車到市委來接,見對方極有誠意,而且兩人也算是老朋友了,黃建章就不再推辭,欣然同往。


    到了酒店,進了包間以後才發現,跟著林台長來的,還有兩位電視台的當家花旦,其中一位,竟然是市委書記李衛國的情.人,也是他極為欣賞的電視節目主持人盧慧芩。


    黃建章這下來了精神,在酒桌上表現得風趣幽默,氣質不凡,這頓酒一直喝到淩晨時分,林台長不勝酒力,當場就被放倒,兩位電視台的美女花旦也都喝了許多酒,醉得一塌糊塗。


    黃建章的酒量還算好的,就借著機會,把盧慧芩送到酒店樓上的房間,而見到盧慧芩酒醉後的柔媚模樣,加之想起上午在李衛國那裏受到的惡氣,黃建章就起了蓄意報複的心思,一時心血來潮,竟然不顧對方的強烈反抗,站在沙發邊上,用強迫的手段,把盧慧芩給辦了!


    事情發生之後,盧慧芩清醒過來,又哭又鬧,吵著要報警,還威脅要打電話給李衛國。


    黃建章畢竟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對待這種事情極有經驗,連哄帶勸,不斷自責,隻說是對方過於年輕漂亮,才讓他一時衝動,辦下錯事,還請盧慧芩原諒。而且事情如果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也不好,又許以兩萬元的精神補償,哄了半個小時,終於達成妥協,盧慧芩決定不再追究了。


    剛開始幾天,黃建章也如同驚弓之鳥,唯恐事情敗露,讓李衛國知道,對他進行打擊報複。


    可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李衛國似乎並沒有察覺,對他信任如故,一切都風平浪靜,沒過多久,盧慧芩又考中了研究生,到外地培訓去了,一去就是兩年時間,到現在還沒有迴來,他早已把事情忘得死死的了,從沒有想過,這段陳年往事居然會被翻出來!


    事已至此,麵對李衛國的咄咄攻勢,黃建章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隻好舉手投降了。


    沉默半晌,他麵如死灰,低聲地道:“李書記,那次是被您嚴厲批評以後,心情不太好,喝多了酒幹出的糊塗事兒,不過,那樁事情我認打認罰,無論您如何處置,我都沒有半句怨言!”


    李衛國淡淡一笑,抬手指了下沙發,微笑著道:“老黃,坐吧,別哭喪著臉,好像天塌下來一樣,犯了錯誤沒什麽,每個人都有犯糊塗的時候,古人說得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李書記說得對!”


    黃建章迴到沙發邊坐下,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點上一支煙,試探著道:“衛國書記,我這次錯誤嚴重,已經難以挽迴了,如果您覺得有必要,我可以申請辭職!”


    李衛國擺了擺手,起身走到窗邊,淡淡地道:“那倒不必,再怎麽樣,大家也是共事一場,低頭不見抬頭見,再過兩年,我也要下去了,對你們這些老夥計,還是很在乎的,包括友兵同誌和長倫書記,隻要能夠坦誠地交代錯誤,保證不再搞事,這些天的事情,咱們就一筆勾銷!”


    黃建章麵露難色,皺眉吸了幾口煙,沉吟著道:“衛國書記,這……這怕是不太容易,長倫書記這次下的決心很大,沒有戰果,是不會收兵的!”


    李衛國哼了一聲,把手一擺,抬高音量道:“他本來是沒有野心的,都是被下麵那些人慫恿的,他以前那個秘書叫潘理駿是吧?那就不是個好東西,挑撥離間的事情,他沒少做!”


    到了這個時候,黃建章為了自保,也顧不上旁人了,隻好靠出賣金長倫來取得李衛國的諒解,就告密道:“也不是,好像長倫書記在上麵找到了依靠,過段時間,有位老領導要到青陽來。”


    “老領導?”


    李衛國有些警覺了,驀然轉過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黃建章,低聲地道:“哪位老領導,市裏的還是省裏的?老黃啊,你要把話講清楚,不要總是遮遮掩掩的!”


    黃建章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衛國書記,不是我刻意隱瞞,而是事情還在高度保密當中,具體情況,我們幾人都不太清楚,隻有秘書葉慶泉知道,這件事情,長倫書記全權交代給他辦了!”


    “葉慶泉?”


    李衛國迴到辦公桌後,拉開椅子坐下,摸著腦門,默不作聲地想了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思索著道:“知道了,這件事情不要講出去,平時多往那邊跑跑,有什麽動態,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黃建章如遭大赦,趕忙站起,畢恭畢敬地道:“好的,衛國書記,那我先出去了!”


    李衛國點了點頭,淡然地道:“去吧,精神著點,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麽花樣!”


    “好的,衛國書記。”


    黃建章不敢停留,唯唯諾諾地走了出去,再次見到梁鵬飛時,已然換了笑容,主動打招唿道:“鵬飛,真是不好意思,前些日子,受了蔣曉春的蒙蔽,對你有些誤解,還請多多原諒!”


    梁鵬飛冷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秘書長,沒心思和你玩批評與自我批評,我哥哥嫂子可還都在看守所裏呢,你們這次夠狠的,是想徹底把我釘死,不讓翻身了!”


    “那是萬正友的意思,和我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黃建章清楚,無論怎樣推諉,結局都已然注定了,這個賭桌上,他已然失去資格,提前出局了,想到這裏,不禁心中黯然,有點魂不守舍地離開了。


    梁鵬飛啐了一口,在外麵坐了一會兒,就推門進了裏屋,望著辦公桌後,低頭品茶的李衛國,大聲地道:“衛國書記,這麽好的機會,都勝券在握了,為什麽不把黃建章拿下?”


    “你懂什麽,靶子不能打偏了!”


    李衛國把手一擺,沉吟著道:“要拿下他很簡單,以後有很多機會,現在的問題,還是在長倫那裏,他野心很大,也很急切,看來他是連這兩年時間,都不願意再等了。”


    梁鵬飛皺起眉頭,咬牙切齒地道:“衛國書記,他們這次搞得的確很兇,外麵風言風語的,都在說您犯錯誤了,省裏要調整青陽的班子,金長倫要接任!”


    李衛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形勢如果繼續惡化,這些謠言就會變成事實,我們要采取措施,想辦法從他們那邊再拉過來一個人!”


    梁鵬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悻悻地道:“這次拉攏誰,葉部長還是萬正友?”


    “都不是,他們兩個不過是耍花槍的,底牌另有其人。”


    李衛國淡淡一笑,抬腕看了下表,輕聲地道:“安排一下,晚上連夜趕路,咱們去林安,看個老朋友!”


    快到下班時,副市長彭克泉打電話過來,寒暄幾句,就壓低聲音道:“小泉,晚上有安排嗎?”


    我向裏屋瞄了一眼,見金長倫正坐在辦公桌後,與萬正友閑聊著,仍沒有離開的意思,又抬腕看下表,就輕聲地道:“應該沒有,不過,長倫書記還沒有走,不知有沒有臨時安排。”


    彭克泉站了起來,微笑著道:“那好,如果沒有特殊安排,咱們就老地方見,我在後街的花店門口等你!”


    我點了點頭,輕聲地道:“好吧,不過,這次不能去度假村了,我明兒要跑一趟省城!”


    “你去省城?”彭克泉好像有些敏感,趕忙追問道:“公事兒還是私事?”


    我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都有吧,算是動用私人關係,為公家辦事兒!”


    彭克泉皺起眉頭,麵露不悅之色,想說什麽,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忍住了,隻是輕歎了一口氣,悄聲地道:“那好,老弟,等一會見麵再聊!”


    我剛剛掛斷手機,裏麵的房門就被推開,金長倫腋下夾著公文包,麵色嚴峻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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