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間裏踱著步子,心情變得焦慮不安,沒想到,前兩天還好好的,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十幾分鍾後,尚庭鬆打電話過來,隻說案情嚴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得到了市領導的高度重視,徐海龍因為涉嫌強.奸殺人,被帶走審問,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可以單獨與他接觸。


    我有些急了,忙說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為人剛正不阿,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肯定是別有隱情,請尚市長務必想想辦法,幫忙疏通一下,無論如何,也要見他一麵。


    尚庭鬆聽了後,就微微皺眉,語氣凝重地道:“小泉,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徐海龍這個人,我也聽說過,性子過於張揚了些,在公安口得罪了不少人。


    這個案子既然出來了,也就給人留下攻擊他的機會,在沒有把案情徹底搞清楚之前,我們不宜卷進去,現在必須保持冷靜,根據事態的發展,再想辦法做些工作。”


    我雖然心急如焚,但也清楚,尚庭鬆講的是實情,作為一位副市長,能把話講得這樣透徹,已經算是推心置腹了。


    我趕忙穩定了情緒,向尚庭鬆道謝,隨後披上衣服,急匆匆地下了樓,準備開車前往徐海龍家裏,與婉韻寒見麵,一起商議接下來的事宜。


    趕到婉韻寒家時,婉業楓和葛秀英也早已到了,大家都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卻全無辦法,婉韻寒更是傷心欲絕,抱著瑤瑤哭成了淚人。


    婉業楓氣得五內生煙,跺腳罵道:“哭什麽哭,我早就說了,他徐海龍肯定會有今天,就是不肯聽勸,現在可好,搞出了人命案子,隻怕誰都救不了他了。”


    婉韻寒聽了,哭得更加厲害,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見了,極為心痛。


    我忙使了個眼色,拉著婉業楓來到外屋,遞過去一支煙,自己也燃起一根,皺眉吸了一口,輕聲的道:“二哥,這事兒裏麵透著蹊蹺,我是不相信徐隊會做出那種蠢事的,搞不好,他是被人陷害了。”


    婉業楓悚然一驚,遲疑著道:“葉主任,沒有根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講啊!”


    我歎了一口氣,小聲的道:“前段時間,在名爵娛樂城,遇到了趙立強,他就曾經讓我給徐隊捎話,說最近一段時間注意著點,有人想要對付徐隊,當時就覺得苗頭不對,結果,這才剛剛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出了這事兒,兩者之間,應該是有著必然的聯係。”


    婉業楓眯著眼睛,一口口地吸著煙,半晌,才咳嗽了幾聲,壓低聲音道:“葉主任,不管怎麽樣,得想辦法見到人,提前摸清楚情況,不然肯定會有大麻煩。要知道,海龍在單位樹敵太多,現在可是那些人落井下石的好機會,如果讓他們辦成了鐵案,以後可就再沒翻身的機會了。”


    我也點了點頭,輕聲的道:“盡量想辦法吧,這個時候,隻能把能動用的關係,都調動起來了,等會兒,我再給鄭總打個電話,請她直接聯係市委主要領導,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婉業楓悶頭吸了一會兒煙,就把香煙熄滅,有些內疚地道:“葉主任,家裏出了這檔子事兒,我卻幫不上忙,而且,周一還要趕到長樂鄉去上任,這邊的事情,就要托付給你了。”


    我歎了一口氣,輕聲的道:“放心吧!我和徐隊算是莫逆之交,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幫他把案子搞清楚,隻要有一線希望,也要把人撈出來。”


    婉業楓微微動容,感激地一笑,拿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悄聲提醒道:“葉主任,這可是命案,非同小可,咱們隻能盡力而為,千萬別陷得太深,免得救人不成,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這我明白!他要真是做了蠢事兒,那就沒辦法了,神仙都救不了他。不過,如果誰想冤枉他,我是第一個不答應!”


    說完,我拿出手機,走到沙發邊坐下,撥了號碼給鄭雨佳打了過去,講了一下這邊發生的事情,請她幫忙和市領導聯係,爭取讓自己和徐海龍盡快見麵。


    鄭雨佳聽了後,麵露難色,小聲的道:“小泉,這種刑事案件,咱們還是不要介入了吧?”


    我微微皺眉,輕聲的道:“這事兒挺特殊的,徐隊算是我的死黨了,他的事情,我一定要管,目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見到人,把情況搞清楚,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鄭雨佳點了點頭,極為謹慎地道:“好吧,那我和市委李書記提下吧,如果可能,盡快安排你們見麵,不過,咱們能做的,最多是幫他請最好的律師,而不能施加壓力幹涉案件的處理工作,這是白家老爺子當初定下的死規矩,大小姐都要遵守,我就更不能破例了。”


    我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好吧!隻要能見到人就好,這事兒要快,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別急,有了消息之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鄭雨佳掛斷電話後,就對著宋嘉琪道:“現在發現了,我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太重感情了,這個缺點不改掉,早晚會吃大虧。”


    宋嘉琪在得知情況後,也趕忙給我打了電話,輕聲軟語地安慰了一番,讓我千萬要沉住氣,事情越是到了吃緊的時候,越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把事情處理好。


    我們倆人這邊正說著,葛秀英急慌慌地奔了出來,滿臉焦急地道:“快!快!韻寒哭的暈過去了,要趕緊把她送醫院。”


    我忙收起手機,和婉業楓一起進了臥室,我們倆扶著婉韻寒下了樓,坐進車子,我開車把婉韻寒送到醫院,打了吊瓶,又在病床上休息了幾個小時,婉韻寒的氣色才稍稍好轉,隻是心情依舊糟糕,她側身躺在病床上,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流淚,始終無法勸好。


    在醫院裏守了一夜,次日上午,葛秀英過來換班,我才開車迴家,半路上,我在一家報亭邊停下車子,下去買了張報紙,果然在青陽晨報上,看到了關於案件的報道。


    這次的報道中,出現了與之前不同的說法,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並不是洗浴中心的小姐,而是一位不滿十八歲的職高女生,家就住在洗浴中心附近。


    她是和幾個朋友喝了酒,到洗浴中心洗澡,之後就與朋友失去了聯係,直到淩晨兩點多鍾,才有人在洗浴中心樓下,發現了她的屍體,當時是一絲不掛,像是被人從樓上推下來的。


    報道中並未提及徐海龍的警察身份,隻說案件驚動了市領導,現在公安部門正調集警力,全力追查兇手,有目擊者務必要盡快與公安局聯係,配合警方盡早破案。


    這個報道看似簡單,卻在調查結論出現以前,就已經把調子定成了謀殺,而非自殺,這就讓我感到心情異常沉重,我隱隱感覺到,無論自己做出何種努力,徐海龍好像都很難躲過此劫。


    而最為重要的是,這個女孩的死,到底是不是徐海龍做的,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是殘忍的施暴者,還是被嫁禍的受害人,這才是當前最需要了解的。


    如果他真的做出那樣殘暴的舉動,作為朋友,我即便是再想幫他,也是無能為力的,嚴重觸犯法律的結果,就應該受到懲罰,這是任何人都不能例外的,包括我自己。


    開著車子,我的心情格外沉重,不知不覺間,竟然駛到了那家洗浴中心門口,卻見門前已經拉了警戒線,大門上掛出了停業整頓的牌子,附近還圍著一群人,指著樓上的一扇窗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徐隊,千萬別讓我失望!”我點了一支煙,默默地吸完,才把煙頭彈了出去,緩緩地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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