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交接的很順利,大隊長把蓋了印章的單子給了鄭興仁,魚稱了秤直接後勤結算,50斤魚20塊錢。大隊長接過20塊錢,雙手有點顫抖,文蕾沒眼看,雖然她表示理解,但是接受無能。


    兩個廠子交涉完畢,才早上九點多,趙大隊長大手一揮,快點迴去。文蕾傻眼了,她半夜跟著跑出來,不包飯她認了,你也不能不讓自己買啊!可大隊長還就不讓了,迴去正好吃午飯沒得浪費錢。


    迴大隊長的路上,文蕾氣鼓鼓的說。“大隊長,明天我可不跟你來了。你給我二十公分我都不來。十斤龍蝦兩米布,想想我的心就滴血。大隊長你真是個豬隊友!”


    大隊長整個人還在興奮中,根本沒閑工夫搭理她。馮鐵柱笑著跟文蕾說。“妹子啊!十斤龍蝦小孩一天就能抓到,兩米布老多了,我們村一年到頭,沒幾家能扯的起一米布,做新衣服的。”


    “可是...”文蕾剛想說話,大隊長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可別可是了?我看這王廠長應該有事想找你爸幫忙吧?換一個人,今天龍蝦都得帶迴去。大隊這次是都沾了你的光嘍。”


    “你這話我就不同意,龍蝦剛剛你沒嚐嗎?不好吃嗎?明明是龍蝦好吃,王廠長就是壓價。”文蕾真的過不去這道關,後世的龍蝦比魚和肉貴多了,再便宜也不能便宜這麽多吧。


    “那我問你?今天換了別人你感覺,王廠長會讓胡鬧?廚房會讓你隨便進?還在人家廚房裏做菜,王廠長還跟著我們滿廠轉悠。你長點心吧!一毛一斤,你還嫌人家壓價了,人家給咱們的布多少錢?你去供銷社看看,裏外裏賺大發了。”大隊長掰開了揉碎了跟文蕾講道理,看文蕾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模樣,大隊長敲敲煙杆子。


    “文知青,我知道你心善,看不得咱村民受苦。要不然昨晚你也,不會讓孩子抓龍蝦,應該是看到他們衣不蔽體吧?可昨晚抓龍蝦的最少能做兩件新衣服了,你就沒點想法?”


    “什麽想法?”文蕾不解的問。


    大隊長用煙鬥敲了敲她腦袋。“傻丫頭!他們幾年都沒新衣服穿了,你一晚上都讓他們有兩件新衣服,你還感覺價格低嗎?”


    馮鐵柱也不停附和著。“妹子,你可是咱們村的大貴人!誰做的起新衣服?一會功夫都能換兩米布,你等著看吧!今天下午究竟是孩子抓龍蝦,還是一家老少齊上陣。”


    “那可不行!廠裏也要不了那麽多。”大隊長斬釘截鐵的說,然後又陷入了沉思。


    文蕾也不說話了,此時她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價值觀的不同,有些事情偏差就會很大,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說。“我還想著一晚上怎麽著,也要孩子們能換一匹布的。”


    她的話讓大隊長和馮鐵柱都瞪大雙眼,大隊長直接對她無語了,文蕾低著腦袋不再說話了。


    迴到大隊部,大隊長是一臉蕩漾,文蕾心裏忍不住想笑。大隊部門口已經有孩子等著了,大隊長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文蕾剛要迴知青點,大隊長提了個小桶給她,桶裏有五六斤小魚,。“這種小魚長不大,也不是很多,就捕魚的大隊隊員和村委會工作人員分了,你也有一份。”說著還遞給用樹枝串上半斤多重的兩條死魚。


    “那我迴去了!迴頭我還得過來,用石磨磨豆子呢?”文蕾說著提著魚就跑了。


    迴到知青點,丁雁羽和於穎都已經做好了午飯,大家也都陸陸續續的迴來了。吃飯時候,看到他們又做了龍蝦,文蕾心想,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天天吃啊?繼續吃就把大家吃吐了。


    心裏想著文蕾也就問了出來。“連吃三天龍蝦了,你們就沒吃膩啊?”


    “想什麽呢?早上大家一致決定的,晚上還要吃呢?你沒看到你的水桶裏還是滿的嗎?我跟你說,昨晚上他們直接用水缸裝的。早上做飯差點嚇死我了,今天中午用水都是現挑的。”


    文蕾無語了,這是不要錢死命吃,不吃吐不算完的節奏啊。


    吃完午飯,迴到房間朱萍小心翼翼的問文蕾。“文蕾我能不能抓點龍蝦換一米布。”


    文蕾腦子突然轟了一下,她從沒想到知青點的這些人。老知青們除了三四個女知青情況稍微好的,其他人的日子並不好過。想了想抬頭跟朱萍說。“等會我去問一下大隊長,能不能讓我們知青點的人,有需要的都換點布。”


    走到女知青房間門口的趙長征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就轉身迴房間了。


    中午文蕾沒跟大家一起午睡,大隊長沒說讓她下午上工,她想還是等大家都走了,去空間休息一下吧。


    文蕾提著泡好的豆子,去了大隊部。大隊部的空地上,有一個非常大的石磨,村裏人磨麵,磨東西都到這裏。


    此時大隊部門口的空地上,三三兩兩的或站或坐,不少村民聚集在那裏。


    文蕾提著泡發好的豆子,從他們身邊經過,有幾個中年婦女非常熱情的,跟她打招唿,文蕾都笑笑的點頭迴應。走到石磨前準備洗刷石磨,就有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走過來幫忙。


    “文蕾,我姓李,你叫我李大娘就行。”李大娘非常熱心的幫文蕾一起刷磨。


    “李大娘,謝謝你啊!”


    “大娘得謝你,虎頭是我孫子,剛剛聽大隊長說了,他能換三米布呢!”李大娘一臉激動,文蕾讓她幫加豆子加水。


    文蕾笑了笑,用力的推著磨,試圖掩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的尷尬局麵。另一個中年婦女,想幫文蕾推磨,卻發現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氣。


    “你這丫頭力氣可真大!我想幫忙都用不上。”說著就尷尬的退到了一邊。


    “她姓丁,你叫她丁嬸子就好。張鐵蛋是他小兒子。那邊就是她家。”文蕾順的李大娘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就在大隊部西麵,隻要到村子裏來,知青點的人都要從她家經過。


    三斤多豆子沒一會就磨好了,文蕾剛想提著走人,大隊長就過來了。


    “你磨豆子準備做豆腐?”大隊長看了一眼桶裏磨好的豆漿,然後用一副不信任的眼神看著她。文蕾剛想說,自己真的會做豆腐,就聽大隊長說。“鐵蛋娘,把桶提你家,幫文蕾把豆腐給做了。”


    “行,我去給做,嫂子去給我幫忙唄。”丁嬸子連忙提走文蕾的桶,迴頭還把李大娘給叫走了,文蕾阻止都阻止不了。


    “行了,你也別客氣了,她可是我們村裏做豆腐好手。你麻溜的把布給分了,吃過午飯大家就在這裏等,吵的我腦袋疼,想睡個午覺都不行。”大隊長說著就走進了大隊部,讓人搬出了一個桌子,從倉庫裏抱出來四匹布。


    文蕾對著記錄數據給大夥裁布,一小會功夫,布裁的差不多了,人反而圍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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