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你信命嗎?”


    文蕾無厘頭的一句話讓劉誌呆愣片刻,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剛想教訓兩句又直接閉了嘴。


    文蕾是信命的,以前是,現在也是,冥冥中自有定數。不然如何解釋她穿越的事,於老頭曾跟原主說過,你這丫頭命太硬,扛過一飛衝天,扛不過家破人亡,這不是原主的話,是文蕾記憶裏的話。原文中,原主可不說家破人亡。


    “我知道劉叔不信,但是我信。我師傅很久之前就跟我說過,7月16是我的死結,我二哥會橫屍街頭。”文蕾想說說原文,想想算了,別嚇古人了,奧,不,是長輩。


    但是他的話卻成功的嚇到了劉誌,看著劉誌不可置信的目光,文蕾笑了笑。“都過去了,沒開這那頭,就不不會有那個果。”


    “丫頭,你師傅還跟你說過什麽?”


    劉誌的語調有些急促起來,看來他不僅信了還深信不止。


    “黎明前的黑暗,天快亮了!”


    說完文蕾站了起來,她真不想再聊了,跟這個男人坐在一起,她感覺自己有被蠱惑到,真怕嘴瓢了,什麽都說了出來。


    “丫頭!”


    看到劉誌一臉鬱悶,文蕾笑了起來。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施主請活在當下!阿彌陀佛!施主稍做休息,貧僧去給你弄點齋飯。”


    文蕾說完就從屋裏跑了出去,真不敢在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起了,太可怕了。文蕾想著還用手拍打了幾下小嘴。


    劉誌站在房中,把她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跑到院中,看著院裏滿園的蔬菜,鑽進廚房,找了個籃子。


    辣椒,茄子,豆角,芹菜,絲瓜,空心菜,西紅柿,摘了滿滿一大籃子。


    迴到小院,顧晨在淘米,羅雲和在洗菜,袁遠小家夥剛走出堂屋。


    “姐,你去張爺爺家摘菜啦?”小家夥登登的跑到文蕾麵前,剛剛還有點迷糊的模樣瞬間清醒。


    “去洗漱,姐在給你弄糖拌西紅柿。”


    “嗯嗯...”袁遠點頭如搗蒜,雙眼亮晶晶的。


    把菜籃子直接扔給羅雲和,文蕾轉身進了廚房。廚房裏還有不到二十個雞蛋,文蕾偷偷的從空間拿出三個,本想拿五個,她不敢了,真的被搞怕了。把雞蛋洗幹淨放在爐子上煮。


    站著廚房中半天,想著究竟給他們做點什麽,留給他們路上吃,哎!真是愁死個人了。饅頭不會,這麽大的鍋,做餅她都沒把握,廚房溜達一圈都沒看到有平底鍋。


    “你在轉悠什麽呢?”顧晨把米下鍋後,看到愁雲滿麵的文蕾,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給他們帶什麽路上吃,愁死我了。”


    文蕾的話聲剛落下,袁建就走了進來了。


    “買幾個饅頭就行了,值得你愁的轉了轉去的。”


    文蕾點點頭,買也成,咋就沒想到呢。然後起身拿出昨天買的肉,剛想去切,就被顧晨接了過去,看他準備切洗。文蕾聳聳肩樂的輕鬆。羅雲和端了一大盆洗好的菜,文蕾麻溜把蒸籠遞給他。


    “雲和哥,你把蒸籠洗一下,昨天就想用蒸籠蒸米飯了,但是看著我就不想洗,隻能辛苦你了。對了顧晨,肉切丁,我做肉丁醬”


    “蒸籠如何蒸米飯?”


    “鍋裏米七八成熟,直接撈出來放蒸籠裏,蒸出來的米飯非常好吃,還沒有鍋巴。顧晨,你鍋裏放了多少米,咱們人不少,米飯做少了可不夠吃。”


    “我沒做米飯。早上需要吃米飯嗎?”


    “我們有時間吃午飯嗎?”


    “那怎麽辦?要不我再洗點米?”


    “不用,等會做完菜,再蒸米飯,吃米飯還是喝稀飯,誰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唄。”


    “你應該兩夜沒睡了吧?坐了一天兩夜的火車,迴來就沒休息過,不累嗎?”


    顧晨貌似關心的目光,文蕾打了個寒顫,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聽他爺爺拉郎配吧?


    “累啊,什麽東西都沒收拾,什麽東西都沒準備,我現在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該幹嘛了,哪裏還想著是累還是困。”


    文蕾此時確實是煩躁的要命,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做什麽。


    “他是小孩子嗎?你去休息,他自己能安排好,我們還有這麽多人在呢。”突然走進來的劉誌,強勢的態度讓文蕾好喜歡。成吧,照顧人真的不行。


    文蕾麻溜非常圓潤的滾蛋,裝模作樣說了一句:“那我去張爺爺院子休息。”然後似模似樣的去房間拿了洗漱用品,裝的一出本小姐是去洗澡的樣子。其實她現在隻想去空間浴室泡澡睡覺。


    到張爺爺院子裏,本想裝模作樣一下,袁建提著熱水送到了廚房。


    “你洗漱好,還是迴那邊休息吧,這邊沒你能睡的房間。”


    “你不要管我了,你抓緊把需要的東西打包,剩下的明天我幫你郵寄。”


    “這些不用你管,你什麽時候迴去?”


    “明天。”


    栓上大門,文蕾躲進空間裏洗了個熱水澡。站在空間的小院,看著比袁建他們小一半的院子,想種點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做。


    在空間四處溜達了一圈,為袁遠搜刮一些零食和點心。


    看著被拆掉的包裝袋,突然想起自己專門問老板要的鋸條。


    點上蠟燭,裝上麵包,把透明的塑料袋開口處折疊在鋸條上,對著蠟燭輕輕烤一遍,一個封口就完美封上了。


    一包白糖,一包大白兔,四個麵包,一包奶粉,兩個罐頭。瞅瞅別的東西也不敢拿,想想那些年代文,小家夥肯定要挨餓了。


    哎,姐有東西可不敢給你帶啊。


    摸摸下巴,想了想。對了,可以去供銷社看看啊。正好這些東西也有出處,真是笨死了。


    清點一下自己的小金庫。上火車時爸爸給了二百,將文明抽屜裏搜刮的錢和票,四百二十多。


    媽呀,六百塊呢。在這個平均工資二三十的年代,妥妥一個富婆了。


    暗自竊喜的文蕾,摸摸下巴,想起準備來京市,將原主念念不忘的包裹收入了空間。


    打開包裹,原主簡直了。


    我艸!原主這個大傻帽,這家底不比自己這個拆二代少啊。妥妥一個富婆,怎麽就把自己活成了炮灰了呢!


    妹子!愛了,愛了,你要是穿到我的身體,房子你住,車子你開。


    四千多現金,讓文蕾有種一夜暴富的酸爽。


    太他媽的有愛了!手裏有糧兜裏有錢,貌美如花大長腿,妥妥人生贏家。高富帥都到我的鍋裏來!


    文蕾一邊得意,一邊打開原主的筆記本。那蒼勁有力的字讓文蕾知道,這應該是原主師傅的筆記本,包括麵前的一遝大團結。


    聳聳肩看著麵前的一遝錢,思緒有點複雜,好在暫時用不著。


    迴到小院,小挎包背上,推著自行車就出去了。院裏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騎著車子走了。


    到了供銷社,三斤桃酥,五袋雞蛋糕,京八件兩盒,看了眼這個年代流行的麥乳精,糾結了一下也買了兩瓶,本想在買點啥,有錢,沒票買不了。


    鬱悶了一下,又在供銷社轉悠了一圈,她也不知道該給袁建準備什麽,想著迴頭還是打個電話讓袁慧蓮頭疼去吧!


    迴到小院,滿滿一籃子點心,引來院中眾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你亂買這些東西幹嘛?你還有錢嗎?”袁建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給小遠買的。錢我有啊!蔣文明給的。這二百給你。”文蕾說著遞給袁建二百塊錢。


    “我有錢。”


    “蔣文明給你錢?不會你在他家偷的吧?你可真是賊不走空啊!”羅雲和壞笑的看著文蕾。


    “說什麽呢?誰偷了?我光明正大拿的,蔣文明看著我拿的,他當時沒說話不就是默認給的嘛。”文蕾邊說邊在房間搜索,袁遠就跟著她身後轉悠。


    “把嘴都堵上了,人家想說話得能說的出來啊。你在找什麽?不吃早飯嗎?”


    “我找東西打包啊。”


    “先去吃早飯吧,買那麽多麻袋總得用上。”劉誌麵無表情的話,讓文蕾噗嗤笑出了聲。


    洗了手


    走進廚房一看,一桌子青色食品。燉茄子,辣椒炒豆角,清炒絲瓜,清炒芹菜,糖拌西紅柿。案板上熬好的肉丁醬,洗幹淨的幾個麥乳精罐子,盆子裏還有七個饅頭,煮熟的雞蛋。


    “你們怎麽沒吃早飯啊?”


    “等你啊。”羅雲和的話聲一落,幾個人洗洗手紛紛走入了廚房,文蕾把昨天留下的蹄髈端到了爐子上。


    “蒸籠裏有米飯。”顧晨的話,讓文蕾挑挑眉。看著一桌清一色,在看看案板上東西。多好一男孩,可惜了,被女主霍霍了。


    不由的轉過身看了一眼肖青,俊美中帶著陰柔,邪魅又透著冷冽,軒昂的眉宇,明朗的雙目,直挺的鼻梁,性感的雙唇,整張臉顯得即邪魅又冷漠。


    搖搖頭忍不住想著,把兩個大帥哥霍霍的女主,究竟長的如何驚世駭俗。


    “怎麽了,我臉上有髒東西?”肖青看到文蕾不停的對自己搖頭,不解的問道。


    “沒有,在欣賞大帥哥呢!”一個禿嚕嘴,又說出了心裏話。


    肖青翻了個白眼,讓文蕾雙眼一亮,帥哥還帶翻白眼的。


    袁遠洗好手麻溜跑到文蕾身邊小聲說道“姐,顧晨哥也好看。”


    “他倆都好看,趁著不要錢,多看幾眼。小遠你喝稀飯還是吃米飯。”


    噗嗤,羅雲和直接笑噴.


    “你不準對著飯桌笑,大家還沒吃飯呢。”鄭陽對著他瞪了兩眼。


    文蕾給自己盛了碗稀飯,看向袁遠。


    “姐我能喝稀飯吃一個麵包嗎?”袁遠小聲的說。


    “不能,吃飯就好好吃飯。”袁建走過來端走,文蕾手中的稀飯說道。


    “那我吃米飯吧。”


    端著飯剛走到飯桌,羅雲和賤兮兮的說一句。“蕾蕾,肖青和顧晨說,看他們永遠不要錢。”


    文蕾領著袁遠坐下來說道“你知道什麽最可怕不?”


    “什麽最可怕?”王建國來了一句。


    文蕾看大家一臉求知欲,喝口稀飯後說道:“不要錢,要命!就他倆,一副風騷樣,招蜂引蝶是少不了了,不想被套麻袋,背後挨刀子,能少看還是少看的好。帥哥養眼看多了要命!”


    飯桌上瞬間噗嗤聲不斷...


    鄭陽壞笑的看著肖青剛想張口說話,想了想閉嘴低頭吃飯。


    “蕾蕾你多大了?15還是16?以後亂七八糟的書不要看,下鄉後多看少說。”劉誌越想越覺得這丫頭太虎,從小在男孩堆裏長大,少了女孩的矜持,什麽話都敢說,這還真不讓人放心。


    文蕾麻溜低頭吃飯。


    袁建把蹄髈端上桌,看著低頭吃飯的文蕾問道“你也下鄉?怎麽沒說過?”


    飯桌上所有人都抬頭看向文蕾,文蕾漫不經心的迴道“哪有時間說?”


    袁建瞪了他一眼“你說的話還少?報過名了?什麽時候下鄉?”


    文蕾隻好嘿嘿笑了兩聲,想想鄭陽幾個人夠鐵,以後還要和男主男配都在同一個生產隊,劉誌已經知道自己去向,確實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21號,送你和小遠上車,我明天就迴。”


    “明天迴?明天你能趕的上?”劉誌忍不住皺眉。


    “沒辦法啊,我得等把他送走了把這裏收拾一下,能郵寄的都給他郵寄了吧。”


    “你下午直接迴吧!我跟袁建說好了,小院我借住,該寄的東西我給郵寄就成。”


    文蕾忍不住八卦的心,雙眼骨碌碌的轉個不停。


    “你那什麽表情?我離婚了,也停職了,沒家了,滿意了沒有?”劉誌沒好氣的說道。


    “你把自己玩完了?那你夜裏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能罩著你們的模樣幹嘛呢?嚇的我沒當場吐血,劉叔啊,我們的事你還能處理明白不,我這小心髒,它不經不住你嚇啊?你還能罩的住我們不?”


    文蕾半真半假的話,讓劉誌哭笑不得。房間裏的幾個人也都悶笑不止。


    “什麽叫把自己玩完了?你還知道怕?放心去農村,其他的事有人會處理,但是到農村老老實實種地,在農村搞出事情就沒人能罩的了你了。”


    文蕾三兩口喝完碗裏的稀飯,一溜煙的跑出了廚房。袁遠看文蕾跑了,也麻溜幾口扒完碗裏的飯,屁顛屁顛的跟著跑了。


    等大家吃完早飯收拾好,竟然裝了滿滿兩麻袋。袁遠斜挎一個書包,袁建身上也被文蕾套上一個。


    袁建頭疼的看著房間裏的麻袋,臉上寫滿了抗拒。“我想知道,你們想過我下火車怎麽辦沒?”


    “想過了,看這是什麽?”文蕾拿根扁擔直接遞給了袁建。“咋樣?一根扁擔解決,劉叔你也不用在給他寄東西了。”


    幾個人都要袁建挑起來走幾步,笑笑鬧鬧硬是讓袁建挑著兩個麻袋在院裏走了兩圈。


    劉誌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製止住大家的笑鬧。


    “時間差不多了,抓緊去火車站,文蕾你過來一下。”


    文蕾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劉誌身邊,就見他拿出二百塊錢和一疊票“這個給你。”


    “不用,我有錢,真的,你放心吧!靠著山呢!”文蕾一副你懂的表情。


    “給你就拿著。”劉誌硬是要塞進文蕾手裏,文蕾把票都收了起來。“劉叔票我就收了,錢你收起來,我們走了,別擔心。”


    到了火車站,顧晨拿走文蕾的介紹信去幫她買票,文蕾怕拉扯,就隨便他了。


    他們剛找到知青集合的地方,就聽到一個負責人在叫袁遠的名字。袁建領著袁遠過去,和負責人說了幾句話,領了兩個人的車票走了過來。


    “我們去那邊排隊,那邊知青都是去黑省的。”袁建跑過來跟大家交代了一句。幾個人抬著麻袋,文蕾拿著扁擔,向指定的隊伍走去。


    剛在隊伍中站定,隊伍就開始前行,文蕾麻溜讓袁建先走。“二哥你先走,我們後邊跟著就行,你先上車等下我們從車窗給你遞過去。”


    袁建斜了文蕾一眼,緩緩的說“你感覺車窗能塞進去?”


    “小遠等到了農村,餓了,記得吃姐給帶的點心。東西是我買給你吃的。記住,可以給你二哥吃,但是他得在你麵前吃,如果他送人,你就不用在給他了。”


    文蕾牽著袁遠的小手,邊跟他交代,邊跟著人群疾步快走。到火車站台,鄭陽和王建國一人扛著一個麻袋,跟袁建袁遠擠上了車廂。


    找到他們座位的窗口,袁遠趴在窗口,眼睛紅紅,文蕾瞬間感覺心揪痛揪痛的。


    “小遠不哭,過幾天姐就去找你了。”


    “姐你真的來找我們嗎?”


    “嗯,所以小遠不哭,到了農村你就是大孩子了。”


    沒說幾句話,火車已經啟動緩緩前行,滿頭大汗剛把行李搗鼓好的袁建。文蕾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她這次清楚的看到了,原文裏,那個橫屍街頭的少年,那個滿臉是血的少年。


    “二哥照顧好自己,等我。二哥照顧好小遠和自己,二哥...等我...”


    文蕾突然跟發瘋一樣,追著漸漸加速的火車,剛剛閃現眼前的一幕讓她惶恐。


    文蕾突然的舉動,讓鄭陽幾個有點不知所措,更讓車廂裏的袁建赤紅了雙眼,袁遠不停的抽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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