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來的同時,裴亦安也覺得內部被幾股灼熱的體液充盈了,而後背部觸及到薛皓哲微微起伏著的,濕熱的胸膛。也在長久的失神後,又一次被扳過下巴接了吻。


    這初次的甜蜜狂熱,幾乎把裴亦安整個人都融化了一般,隻懶散地不想再思考任何問題。


    薛皓哲幫疲憊的睡著的裴亦安清理好身體,抱上床,掖好了被子,而後坐在床邊的地板上,托腮看著沉沉睡去的男人。


    明明是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得上是優質的性愛,卻出乎意料地讓他沉淪了。隻是擁抱就能帶來的滿足情緒,在激烈的交合後也第一次有心思認真的照顧對方,隻要聽著那輕聲的唿吸就覺得很可愛。


    這幾天裏一直讓他在莫名的糟糕情緒沉浮的男人,有種孩子般的殘忍的天真的男人,可以輕易把被踩得亂七八糟才賺來的錢全數交給他的男人,對他說「請你抱我」的男人,做愛的時候不停叫著他小名的男人。


    薛皓哲在人生即將邁入三十歲的這個年頭,第一次心跳到不知道要把一個人擺到什麽位置才好。無法開口去迴答他的「你也喜歡我嗎」,甚至害怕那雙一睜開就會溫柔注視著他的清澈眼睛。


    好想把這傢夥緊緊地樓在懷裏,又生怕這樣的自己,難道就是所謂的「玩物喪誌」或者「吊死在一棵樹上」嗎?不曉得這樣究竟是不是值得的,卻又怎麽都無法放手。


    他還沒有做好要和什麽人「戀愛」的準備,然而裴亦安又絕對是不同的,無法和過往的床伴那樣瀟灑地好聚好散。


    更重要的是,隻要一想到分開的可能性,他就覺得心酸起來。


    薛皓哲突然想到,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是有過一樣的情緒的。


    小時候家裏養的阿黃走失的時候;父親要去外地工作半個月的時候;甚至還有更小一點,離開鄉下的時候坐在車裏,看著後麵的小小的黑黑的人影—直追在車旁邊跑,慢慢的終於追不上的時候。


    薛皓哲伸出手指觸碰一下男人的鬢角,指尖摸到他額角的一顆紅腫的粉刺,裴亦安在睡夢中都有些不適地動了一下,「嗚」了一聲。


    其實這傢夥啊,搞不好真的是他家走失的阿黃附體吧?薛皓哲勾起唇角笑了起來,起身上了床,把蜷縮成一個蝦米狀的裴亦安抱進了懷裏。


    第八章


    鬧鍾響起來的時候,裴亦安還沒有清醒過來,任那「笨蛋快起床!不然踹你屁股哦!」的鬧鈴聲響了很久,才一手揉著頭髮一手去胡亂摸索著。手剛觸及到鬧鍾,就感覺從背後多長出一條胳膊來越過他的頭頂把鬧鈴按掉了。


    哎?這是……變異?第三隻手?xman?綜藝台特別節目?


    腰被摟住往後轉的時候,裴亦安才看見薛皓哲帶著一絲倦意的笑容,「小舅舅……早。」


    裴亦安沒有過多思考為什麽這個時間薛皓哲會出現在他的床上的問題,隻趕緊從床上彈起來,「糟糕了!我上班要遲到了!」


    他隻剛抓著褲子站起身,打算抬起腿塞進褲筒,從兩腿間的某個部位傳來的撕裂感就痛得他整張臉都一白,跌坐迴了床上。


    薛皓哲從後方摟住他的腰,「不要勉強啦,昨天可是做得蠻激烈的,後麵搞不好還有傷。」


    裴亦安這才慢慢迴過神來,滿臉通紅道:「做、做得……蠻……」


    就在昨天,他和薛皓哲做愛了。


    被薛皓哲詢問了「被擁抱也沒關係嗎」以後,好像瘋了一樣抱住對方拚命地糾纏,比起提問的人還要熱情和大膽。期間還一遍又一遍唿喚著薛皓哲的小名,隻覺得恨不得把這個人融進自己的骨血裏。


    無法抹去的激烈迴憶,甚至連身體內部的觸感都還鮮明,張開雙腿渴求更多和不斷發出可恥呻吟的自己,讓裴亦安就一下子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才好。


    「我我我還是去上班……」裴亦安捂住羞恥的受傷部位,扭捏道:「也不會很痛啦……不去的話不太好……」


    他的腰又一次被薛皓哲帶了迴去,薛皓哲的下巴就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那種工作還是不要做了吧,好不好?」而後壓低了聲音,「我會很心疼的。」


    裴亦安被他摟在懷裏,那溫熱的氣息就全噴在了脖子裏,頓時連耳根都紅了,掙脫開來道:「不、不行,房子的事情還沒解決……」


    薛皓哲苦笑了一下,看著裴亦安呲牙咧嘴地穿著褲子,輕聲地,「就算小舅舅每天被人踩得和豬蹄一樣,那點錢也沒什麽用吧。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小舅舅不要太擔心了。」


    裴亦安被點中了「就算再拚命還是賺不了什麽錢」的痛腳,隻好沮喪地垂下頭去,「可是我總麻煩你總是不好,還是自己找房子比較……」


    「我們哪裏用得著分得那麽清楚。」薛皓哲套起褲子來,走到裴亦安身前,抬起他的下巴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就算養小舅舅也沒問題的。」


    裴亦安還沒能接受這種如此開放的男男情侶關係,隻埋下頭,「我、我又不是女孩子……怎麽能讓你養……」


    「嗯,晚點我再幫小舅舅找工作好了,這幾天就乖乖待在家裏吧。總之那種危險的工作是不能再去了。」薛皓哲揉了揉他的頭髮,「好不好?」


    「……好。」


    薛皓哲笑了笑,柔聲道:「我要出趟門,小舅舅再睡下好了。有什麽想吃的嗎?我等下會帶迴來。」


    裴亦安想了一會兒,正要老實迴答「油條煎餅」,就感覺薛皓哲拍了拍他的頭頂,「好啦,等下我帶蛋糕和咖啡迴來。」


    裴亦安隻好順著他的意思,簡單地點了點頭。


    薛皓哲迴家的時候,裴亦安並沒有在家。


    兩人昨天胡搞過後的沙發罩被拆下來浸泡在水裏,廚房的流理台上放著的是準備好的半成品食材,餐桌上則是規規整整的一張字條:我去上班了。


    勤懇老實的男人,麵對他那並不存在的「困難」—直努力著想要為他做一點什麽,哪怕是拖著歡愛過後還疼痛的身體,也不願意放下那實在不能稱之為「工作」的工作。


    薛皓哲拿起字條,恨恨地罵了句「笨蛋」,然後把蛋糕塞進了冰箱裏。


    「各位辛苦了。」


    裴亦安一邊脫下手套,一邊跟同事們點頭示意,今天他有比這前進步了不少,懂得動手捉人腳踝的最佳時間又不至於被傷到。一天下來隻是有些腰酸背痛,啊不對,這莫名的腰痛,應該是昨晚的後遺症……才對吧?


    「學長!」


    肩膀被猛地一拍的時候,裴亦安下意識的迴頭,背後卻空無一人,等到他再次轉過頭,麵前就出現了一張披散著黑髮的慘白臉孔,赫然是七夜怪談裏的「貞子」模樣。


    裴亦安對吐著鮮紅舌頭的女孩子笑了笑,「工作以外的時間嚇人,我可不會替老闆算薪水給你的。」


    「什麽嘛,根本一點都不害怕。」女孩子皮球泄了氣一樣塌下肩膀,「學長真的是超~沒勁的。」


    「不要叫學長啦,我們又不是同所學校畢業。」裴亦安把手邊的毛巾遞給外號貞子的年輕女孩子,「我的年紀都可以當你的叔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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