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會心的一笑:“她可不是普通的女鬼,她是女判官,想去哪個朝代就能去哪個朝代。


    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女鬼都是明朝的官宦之女。因她們的父兄不服清朝政府的管製,要反清複明。便被清政府滅了滿門。


    死後,這些女鬼厭惡了紅塵不願意再去投胎轉世。女判官就把這些女鬼召集起來組成了一支女敢死隊,為她所用。


    你可別小看了這些女鬼,個個都是文武雙全。對她也是十分的效忠。”


    “那你還敢信任那個阿紅?她要是真心想幫你還能找不到你要的東西?


    看樣子,她與那女判官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她肯定知道你的生死簿藏在哪。”我連忙接過話。


    這話我早就想說,可一直沒涉及到這話題,我竟給忽視了。


    老爸朝我一笑道:“阿紅是我那一世的情人。如果不是我命短,我們倆在那一世就已經是很恩愛的夫妻了。


    她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思念我。我們倆家是世交,倆家的父親都是當地的官員。我倆還在娘的肚子裏時就被指腹為婚。


    從小我們常在一起玩,彼此也都很喜歡對方。所以我們的感情好到什麽程度你可以想象。


    可就在我們倆家都把結婚的事安排布置妥當,準備第二天成親的時候,我突然從馬上摔下來死了。


    那時候迎親不像現在,都用豪車去接新娘。那時的新娘是坐轎子,新郎騎馬在轎子前麵開道。


    為了不出差錯,結婚的頭天新郎都要在家把馬訓練一下。我雖然會騎馬,但父親不放心,還是叫我先練一練。


    當時跟我一起練馬的還有三個下人,我竟然還會從馬上摔下來。而且就那麽輕輕的一摔就死了。


    我死後不到一個月,阿紅的父親也被官府收押。府邸被查抄。罪名是他的父親與反清複明的組織有牽連。還說阿紅的哥哥就是該組織的領頭人之一。


    這個罪在那個朝代不但要滿門抄斬,還要株連九族。那時的阿紅為我的突然離世悲傷痛苦的情緒還沒緩轉,這件事對她來說無疑又是雪上加霜。當天夜裏她就在房間裏上吊死了。


    三天前我迴迷幻陣去報道,沒想到接待我的女管竟然是她。真巧,那次女判官有公務在身離不開,就讓阿紅來代辦。居然讓我們倆在陰間又見到麵了。


    我便把我遭受的所以磨難都告訴了她。當然,前提是刪去了安祿山與貴妃的那檔子事。聽完我的話後,她立馬就表現出了不滿,主動說要幫我找。


    阿紅的親妹妹死後被那女判官收去做了貼身侍女。當天晚上,她妹妹竟然真把我的生死簿給偷了出來。


    可不知怎麽搞的,我拿著生死簿都已經跑出了前院,居然還被那女判官發現,帶著一幫武功高強的女鬼追殺了過來。


    阿紅也在其中,她見我寡不敵眾被女判官搶迴了生死簿,便假裝跟我單打獨鬥。暗自裏朝我使眼色叫我跑。然後她追上來讓我打傷她再脫身。


    其實,阿紅的武功跟我不分上下。我沒按她說的那麽做,而是往地上一歪裝死。”


    “啊?你為什麽要裝死?”我忍不住插話。


    老爸臉帶微笑望著我,突然舉起右手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扶摸。


    我心裏一陣激動,這個動作我再熟悉不過了。在我開始能記住事的時候,記得最早,最清楚的便是他的這個動作。


    老爸高興的時候就喜歡用手摸我的頭。我便會抬起頭朝他開心的笑。


    “不裝死怎麽分身來陪你。”老爸就勢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嘿嘿的朝他傻笑。


    他便把我攬進懷裏:“還記得別墅院子裏那個老式秋千嗎?你七歲時在上麵蕩秋千,木頭架子突然坍塌,你的小屁股一下摔坐到斷開的木頭樁上。你的左邊屁股從此便留下了一個鋼鏰大小的傷疤。對不?”


    “這你還記得?”


    我驚喜若狂,他確實是我老爸。


    “後來你就用鋼管重新幫我焊接了一個新秋千,坐三個人也不會倒。”


    我聽出自己說話的語氣明顯改變了,每字每句都帶著笑。


    “老爸,那阿紅的妹妹沒事吧?沒有她,找生死簿可就不方便了。”我既擔心又關心的問。


    我知道,想奪迴生死簿其實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如果沒有內應,那就更是比登天還難。


    “沒事,昨天我又偷偷去了,看到阿紅的妹妹還在女判官那裏做事,她沒有懷疑到她。”老爸依然緊緊的摟著我,像是難舍難分。


    沒事就太好了,雖然我內心對那個阿紅和她的妹妹還是不太信任,但至少可以從她那裏了解到女判官的信息。


    老爸隨即又道:“不過,生死簿已經轉移了地方。昨天我乘屋裏沒人便隱身進去找過。阿紅的妹妹那天告訴過我,藏生死簿的是第三個箱子,可現在裏麵是空的。


    我又翻遍了整個房間,也沒有找到。”


    “那可怎麽辦?”我從老爸的懷裏出來,一籌莫展的問。


    老爸卻朝我一笑:“眼下那女判官肯定是帶人在四處尋找我們。等會我倆再隱身去找阿紅商量。”


    看老爸倒是不緩不急的,說話還是那樣慢聲細語。他不會是一味的把注押在那個阿紅身上了吧?這步棋走的可是有點險。


    人心難測,人在不同的環境裏生活,心也會隨著生活環境而改變。老爸和阿紅已經那麽多年沒見過麵,誰知道她有沒有變?


    最讓我不敢接受的是她還一直跟在女判官後頭混。爺爺說過,變化最快最大的就是人。跟好人學好人,跟著狗就學咬人。棒槌在街頭站三年都會說話,何況人。


    反正我對那個阿紅不是很放心。


    “你隱身的時間能持續多久?”我忍不住問老爸。


    對這事我心裏沒底,感覺太難了。老爸本身就是鬼,而且又會隱身又會施法。連他都鬥不過那女判官搶不迴生死簿,我就更是鞭長莫及了。


    “三個小時左右。商量事情應該夠了。”老爸依然胸有成竹似得說。


    “那我們不如變成女的,混進她那些侍女群裏。再找機會去尋找豈不方便多了。就像在黃世仁的洗浴中心那樣。”我始終認為我們自己去才靠譜。


    “那個女判官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手下每一個人的臉都被她記得清清楚楚。包括燒飯打雜的丫頭。


    對付她,隻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要讓她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利用她身邊最親近的,她最信任的助手來做我們的眼睛。


    我知道你對阿紅不太放心。其實,我也擔心過。她畢竟是女判官身邊最得力的下屬,她們倆個又相處了上千年。


    但通過這次她敢冒死把我藏在房間裏,證明她還是顧念我倆的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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