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眼睛發出綠光的樣子非常恐怖。如果是練出來的新法術,怎麽反倒沒有之前的好。之前眼睛不用發光就可以變牌,現在每變一次還要發出綠光,時間久了難免不被人發現。賭場那麽多雙眼睛,危險係數太高。


    我覺得她這個法術沒練好,沒有師傅教就是不行。好像把記憶都練減弱了,許多事她都記不起來。就一個陳老板,哪裏還有另外一個陳老板跟我們合夥開賭場。她竟然問是誰?


    明天好好跟她講,叫她別再自己瞎練。這幾天跟黃世仁黏糊的過了頭,是不是又有新的計劃?


    也不跟我商量,她經常附體在我身上,可以感應得到我心裏在想什麽,竟然不在乎我的感受。


    感覺她跟我不貼心了。不會真被黃世仁俘虜了吧。這女人一動心,神仙也勸不迴頭。


    唉,先睡覺,明天再找她談談。上床鑽進被窩已經十二點,頭落枕頭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覺睡到自然醒,一看時間,十點零五分。立馬起床穿衣服。


    “老媽,怎麽不叫我?功課落下好幾節課的,到時又要加時加力的去趕。耽誤我找證據的時間。”見到廚房忙碌的老媽便嘟囔。


    “是證據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在老媽眼裏你的健康最重要,所以沒叫你。”老媽嘴裏說著話,手也一直沒閑著。


    話音剛落,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麵條就放到了餐桌上:“把它吃完,一口也不許剩。”


    “哇,好香啊,我去刷牙。”聞到雞湯的香味,我才感覺到餓。


    從衛生間出來,拿起筷子就夾了幾根龍須麵送進嘴裏,好鮮。剛吃了幾口,手機響了,是黑皮。


    “誌涵,能跟你見一麵嗎?”電話一通黑皮便說。


    “你在街心公園等我,幾分鍾我就到。”我迴答他。


    電話一掛,老媽怕我麵條不吃就走,慌忙吩咐我把麵吃完再去。


    公園裏的冬青樹被園林工剛修剪過,造型像工藝品球。鬆柏被修剪成波浪線,非常溫馨,感覺就像走在微波蕩漾的海邊,情緒也隨著自由漂浮放鬆。我太喜歡了。


    最喜歡還是八月的桂花,滿園金黃色,香味幽甜沁人心扉。坐在公園裏小息一下,頓覺神清氣爽,流連忘返。


    從小時候起,每到桂花一簇簇的開滿綠葉間的時候,放學後總喜歡在這公園裏小坐一會,享受桂花的香味。


    公園裏栽滿了桂花樹,瞥見黑皮坐在一顆蘑菇狀的桂花樹下抽煙。我朝他走過去。


    “黑皮哥,作晚沒熬夜嗎?起這麽早?”我坐到他旁邊問。平時他都是睡到吃午飯才起來。


    黑皮見到我連忙往長椅那邊挪了挪,然後把煙掐滅。他知道我不喜歡聞煙味。


    “心裏有事睡不著,昨晚你走後場子好沉,黃世仁又扒了八九千萬。誌涵,你表姐她……到底是站在哪一邊?”黑皮說到後麵有點吞吞吐吐。


    我一驚:“怎麽啦?”


    黑皮考慮片刻道:“昨晚黃世仁叫我和二歪子運錢,我氣不過打了110舉報了他。誰想到在半路交接貨時,你表姐出主意叫黃磊改道從岔路繞到小路走了。警察撲了個空,還把我和二歪子盤問了半天。


    幸虧110沒認出二歪子,如果來的要是城北派出所我們就要被帶走。上億萬啦,就讓黃世仁那家夥給運走了。這世道太不公平,老天竟然還不長眼,總讓他贏錢。有錢他就能買通關係,對我們是不利的,這你表姐應該清楚啊。”


    看樣子黑皮對這事很生氣,我想把警察已經盯上黃世仁的事告訴他,可這是公安內部機密不可外泄。所以,沒有得到陸敏凡的允許,我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她也許還沒想到這上頭去,女孩子,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等會我就去說她。”我敷衍黑皮。


    其實心裏也是有些氣憤,但不能在黑皮跟前表露,那樣就顯得我和瑰蓮不團結。


    便故意打岔:“這麽說,你不止打過這一次舉報電話嘍,做的好。可就是怕黃世仁會懷疑我們。運錢的路線隻有我們幾個知道。”


    黑皮不以為然:“賭場那麽多眼睛都看著呢,他知道是誰舉報的?你表姐昨晚居然上去幫他推莊,那錢一大半是她贏的。你不在老餘不敢推,她自告奮勇的上去了,所以才有那麽多人押錢。”


    “這表姐做得是太過分,黑皮哥你放心,我一定說她。”我繼續敷衍黑皮。


    瑰蓮也許是知道黃世仁的錢漏不掉才這麽做的。不過,黃世仁昨晚的錢一分也沒帶我分,她竟然跟沒那迴事一樣,就有點奇怪。


    這樣想並不是我想要那個錢,是因為她一摜都是護著我的,怎麽突然就能容忍黃世仁那麽做。他倆的仇可是比我與黃世仁的仇還深。


    瑰蓮到底在做什麽?


    “黃世仁在賭場能搞到錢,就把洗浴中心放棄了?”我記不得自己有沒有在黑皮跟前提過,黃世仁在洗浴中心賣毒品的事,便試探著問。


    黑皮大眼睛一挑:“怎麽可能?洗浴中心就是他接近上層人物,進行色行賄的場所,他根本舍不得丟。現在有你表姐他不常去那兒,以前他自己三天兩頭的在那裏跟女孩過夜。”


    我湊近他的耳朵低聲問:“聽說那裏還有人吸毒,真的假的?”


    黑皮:“地下水城不就是供那些人吸毒的嘛,每個房間都按裝了報警燈,每個報警燈又都鏈接著監控器,一有情況燈就閃。大堂經理就把吸毒的人從暗道帶走。”


    我去,黃世仁這家夥點子真多。


    我忍不住又問:“那些毒品是哪來的?不會是黃世仁賣的吧?”


    黑皮鼻子哼了一聲:“哼,在他的場所吸,不是他賣的還能有誰?誰敢在他的地盤賣,誰又敢帶進去吸?隻是抓不到證據而已。黃世仁很精,這些事他從來不親自去做,都是叫黃磊去。而黃磊也不慫,他又叫大堂經理去操作。他也想撇清關係,所以,那個大堂經理就在裏麵死賺錢。黃世仁知道也裝呆,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沒好處誰去幹。”


    我說:“那是,這年頭沒錢誰幫你賣命?那個大堂經理是他們家親戚吧?不然黃世仁會放心?”


    “黃磊同父異母的弟弟。那東西死貪。”黑皮語氣很藐視的說。


    “你對水城裏的事了解得挺透。”我笑著隨嘴說。


    他也笑道:“我老婆原先就在那裏上班。”


    噢,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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