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何其有幸,紅顏知己為一人【1更】


    這個問題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答案。


    她是知己,也是紅顏。


    他身邊,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


    從古至今,兩世未變。


    此刻,鬱夕珩隻能聽見他胸腔之中,心跳不斷增強的聲音。


    他早該想到的。


    難怪在這一世她與他見麵時,她會說出和無衣一樣的話。


    因為她本就是無衣,他的小軍師。


    “鬱先生?鬱先生!”秦導有些擔憂地叫了兩聲,“您還好吧?”


    從剛才開始,男人就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情緒中。


    司老師看沒看劇本,影響有那麽大?


    秦導十分摸不著頭腦。


    鬱夕珩漸漸迴神。


    他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但他還能穩定住情緒,麵上波瀾不驚。


    他朝著編劇微微地笑了笑:“謝謝,以後你有什麽忙需要幫,打名片上的電話。”


    編劇愣愣地看著被塞在她手上的名片,人有些懵。


    她這是幹了什麽,讓這位鬱先生說出了這樣的話?


    要知道現在可是有不少國際大家族都想和他合作。


    編劇神情恍惚,總感覺自己的人生在今天徹底達到了巔峰。


    **


    這個時候,司扶傾還在休息室裏。


    她並沒有卸妝,而是看著鏡中的“少年”,微微出神。


    門在這時被推開。


    司扶傾還未曾迴頭,淩亂的腳步聲響起,有人抱住了她。


    他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扣住她,將她整個人都圈進了懷中。


    司扶傾的身子震了震,聲音很小:“九哥?”


    鬱夕珩隻是抱著她,雙臂都在微微地顫抖。


    像是要確定她是否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半晌,他終於開口,笑:“小軍師。”


    這個稱唿一出口,司扶傾驀地感覺到有種限製從她身上脫離,如釋重負一般。


    她喉嚨滾了滾,聲音也有些艱難:“……你知道了。”


    “知道了。”鬱夕珩低聲說,“抱歉,我早該知道的。”


    “這有什麽好抱歉的。”司扶傾嘀咕了一聲,“都怪狗遊戲係統,非要讓我當男人。”


    並非是真的變性了,而是遊戲係統的強製性外觀。


    現在稱唿其為遊戲係統也並不合適。


    她忽然又感覺到脖頸間一燙。


    有水打著轉散開。


    這是淚。


    司扶傾猛地怔住了。


    胤皇那一世,她隻見過他流過一次眼淚。


    他拿著記錄了殉國名單的本子,沉默地流淚。


    為戰死的數十萬將士而流,為自己無法護他們周全而流。


    她那時想伸手緊緊擁抱他,告訴他一千五百年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可是那個時候,她沒有辦法。


    司扶傾慢慢地抬起手,迴過身來抱住他:“別哭啊,大夏五州還在,哭什麽。”


    這是他曾經說過的話。


    就像他自己說得那樣,胤皇再強,也不是神,是一個普通人。


    他也有七情六欲。


    隻是他身上的擔子太重,肩負的是大夏五州,更是千千萬萬將士們的信仰。


    他當然不能軟弱。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相擁著。


    仿佛已經倒了地老天荒的時光鏡頭。


    許久,鬱夕珩才抬起頭。


    他笑:“嗯,不哭,都不要哭。”


    大夏五州還在,人也都在。


    沒什麽好哭的。


    “那天不是因為夢見我走了才哭的吧?”是問句,他語氣卻是肯定的,“傾傾,你看到了我放在書房的畫。”


    否則以她的謹慎,也絕對不會將穿成了一隻鬼的事情主動通過衣服來透露給他。


    她早他一步認出了他。


    卻沒有如他預料的那般退卻,反而義無反顧地跑來找他。


    他的月亮,不僅會為他停留,還會背離一切向他奔來。


    司扶傾輕輕地嗯了一聲,眉挑起,不緊不慢道:“陛下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鬱夕珩凝視著她的容顏,歎息了一聲:“抱歉,是我不好,還是讓你難過了。”


    但他也同樣慶幸,他畫的畫被她看到了。


    否則他們還是會錯過。


    司扶傾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某位皇帝,你再道歉,我就要生氣了,我給你判刑你信不信!”


    “好。”鬱夕珩失笑,“請姑娘千萬不要再給我判刑。”


    司扶傾眨了眨眼:“我要真給你判刑,你的臣子肯定會追殺我。”


    她撇過頭:“我也吃醋呢,我不是第一個知道你身份的人。”


    “他們是意外。”鬱夕珩淡淡地看了一眼腰間掛著的龍雀寶劍,“是龍雀太激動了。”


    “能理解。”司扶傾又摸了摸龍雀寶劍,“它可是貨真價實一千多年沒有見你了,很孤寂的。”


    像是聽懂了一般,龍雀寶劍又微微地震動了起來。


    散發著歡快的情緒。


    鬱夕珩聲線低下,笑了笑:“我同晏溫說,我不願意被你看見我死時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我,大概是最糟糕的。”


    時至今日,他已經在這個繁華的現代過了數個日日夜夜了。


    可上一世患上肺病後,死之前那種無力感,到現在依然籠罩著他,揮之不去。


    他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因病痛折磨而亡。


    是以,在他知道他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之後,他索性製定了最後絞殺蠻族的計劃。


    他的身體因此而徹底垮掉,但他總歸死得像個帝王。


    聽他說得這麽風輕雲淡,司扶傾缺抑製不住一波一波吞噬她的那種酸澀感。


    “怎麽會。”她輕聲說,“你可是大夏龍雀,曆史上最年輕的帝王,。”


    鬱夕珩稍稍揚眉,笑了笑:“原來,這是你當初沒說出來的話。”


    司扶傾一怔:“這你都記得?”


    “記得。”鬱夕珩抬起手,將她眼角的淚擦幹,低聲說,“很想知道你到底說什麽,隻是那時看你哭得厲害,我便沒有再追問了。”


    “原來不是哭得像個姑娘,本來就是個姑娘。”


    司扶傾強調:“那是遊戲係統的強製性外觀,我就是個姑娘。”


    “這麽說來,你是先見到的我。”鬱夕珩摸了摸她的頭,“後來你見了雁風還有淳淵他們。”


    “是哦。”司扶傾挑眉,“淳淵前輩還和我說,他向你提議殺了我。”


    鬱夕珩眉微擰:“他怎麽什麽都和你說。”


    “淳淵前輩也算是我師傅。”司扶傾托著下巴,笑眯眯,“他還說我和你王不見王,兩王相見必有一爭。”


    鬱夕珩沉默不語,但身上的氣勢卻越來越可怕。


    “不過後來他又說,他若能早看出來我是女兒身的話,就把你介紹給我。”司扶傾接著說,“但我拒絕了。”


    鬱夕珩微微地眯起眼眸。


    “喂,那個時候我可不知道你就是胤皇。”司扶傾瞅著他,“我這是在他和你之間選擇了你。”


    他身上的氣息一下子緩和了,點了點她的額頭:“那你現在兩個人都可以擁有了。”


    司扶傾遲疑了片刻:“但我很奇怪的是,我穿越迴去應該相當於時間悖論,明明這是你記憶裏的事情。”


    “如果我沒有穿越,豈不是不會發生?”


    “不是時間悖論,是時間閉環。”鬱夕珩若有所思,“你這一世見我之前,還沒有穿越,但你穿越是個既定的事實。”


    “所以我會遇見你,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司扶傾托著下巴:“也是,我不可能拒絕穿迴去見偶像的機會。”


    不是曆史被她改變了。


    而這本就是即將發生的未來。


    “那你見到我了,還有什麽想說的?”他聲音輕柔,像是循循善誘,“我就在你眼前,不在曆史書上。”


    他眼中帶著微微的笑意,像是要讓人徹底沉淪。


    司扶傾連猶豫都沒有,握拳:“精忠報國!”


    “……”


    空氣有片刻的沉默。


    司扶傾迴過神,輕咳了一聲:“可這真的是我的目的,誰又會知道……”


    “精忠報國?好誌氣。”鬱夕珩看著她,慢慢地俯下身,“倘若,我還要你以身相許呢?”


    他將她整個人都壓在床的一角,語調還是慣聽的清冷:“陛下之命,無衣,從嗎?”


    早上好~


    簡介那一段,它終於出來了。


    陛下:我人都在你麵前,你給我說這?


    傾傾: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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