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隻是個普通人罷了,他除了報警還能把她怎麽樣?還能殺她不成?豹紋女子有恃無恐,她對蕭涼這麽居高臨下地睥睨她,隻覺得可笑!


    然而,不等豹紋女子繼續譏笑,伺機出手,她突然發現腰間小刀的佩鞘一空。


    “嗤——”


    果斷淩厲的破風聲。


    豹紋女子驚恐地瞳孔驟縮,她眸底倒映出的是蕭涼冷漠的臉。


    她驚慌地慢慢往下看,尖銳的小刀直接紮進她的胸口,殷紅的鮮血汩汩流淌出。


    極其諷刺。


    “你?”豹紋女子驚呆。麵前的蕭涼是她的任務目標,而且隻是個斯文的打工白領罷了,這男人,居然出手那麽狠辣果決,一招要置她於死地?


    蕭涼一把將小刀抽出,鮮血如同噴泉般順著刀口噴湧濺出,噴了一臉。


    “頭一迴用刀,沒經驗,我紮準點給你痛快。”蕭涼一邊說,再度掄起小刀,毫不猶豫地揚起手揮下。


    豹紋女子頭皮發麻,強烈的瀕死感襲來,她唇瓣顫抖下意識想要躍起閃避開,但以異常角度聳拉的腳踝,讓她什麽都做不了。


    “求你……”豹紋女子顫唇艱難啟齒。


    蕭涼不願和她廢話,動作沒有停滯。


    “求求你!”豹紋女子揚起充血的雙目,長翹的睫毛因為悲涼而顫動,楚楚可憐。


    蕭涼覺得好笑。


    這女人莫非死到臨頭還想憑借女性的優勢,打動自己?怎麽?用身體做砝碼,軟語相求?自己看起來像那麽*的油膩男?


    豹紋女子見蕭涼不為所動,更是絕望地咬住唇瓣,“你現在殺我,我避不開,但我死前還是求你,把我右邊兜裏的信,帶給長樂市中心醫院住院部715號床。”


    這算是遺言。


    蕭涼停手,冷冷端詳看起來沒有耍心機的豹紋女子。但人如果戲精起來,誰又能知道她流的是不是鱷魚的眼淚。


    “說人話!”


    很快,豹紋女子交代出來。


    她受雇於白閣,是賞金殺手。她算是半路出家,接了半生不熟的殺手工作,隻為了籌集住院親人的高額診療費。她從小相依為命的爺爺患有慢性絕症,隻有每天服用進口高額自費藥,才能勉力維持生命。


    一天十五萬的醫藥費,有錢就有親人的生命。親人能活多久,取決於她能賺多少錢。


    有時候,人命說來輕賤,身不由己。


    蕭涼看了看涕淚縱橫的豹紋女子,揚手給了她一刀。


    “嗤——”


    尖刀透過她的肩頭穿出,鮮血淋漓,滿地淌遍殷紅的血汙。


    豹紋女子沒有想到蕭涼居然冷血至此,她失聲痛罵,“你這混蛋!你怎麽不去做殺手!”


    蕭涼扯下她的衣擺,擦完沾血的刀身後嫌惡地將髒布料一丟,道,“是麽?你就這麽對待放你性命的恩人?這兩刀,和你之前追殺我的兩次抵消。”


    豹紋女子愣住。


    什麽?蕭涼打算放她一馬?那為什麽還穿透她的肩?


    失血過多,讓豹紋女子氣若遊絲,眼前發黑。現在的她,別說動彈,能勉力維持唿吸都是奇跡。她不免懷疑,蕭涼故意讓她大失血,就是為了一路上製住她。


    蕭涼一把將她拖起來,迴頭淡淡道,“你還有用處,我等你把背後白閣的事,詳細告訴我。而且,你得為我做事。”


    豹紋女子心中冷笑。


    為他做事?憑什麽?


    這人怕是個傻子。他以為放柔身段放過她,她就能背叛白閣,站在他隊列裏?就算這人為了招攬她,故意替她爺爺支付醫藥費,也別想讓她服從。畢竟,她是不可能違抗鼎鼎有名的白閣,她得自惜羽毛。


    然而,一天後,豹紋女子就恨不得自扇耳光,將蕭涼這家夥罵個十七八遍。


    這小子居然,陰她!


    ……


    蕭涼將豹紋女子拖進長樂市中心醫院,一路上也得知她名字叫殷莎莎。名字很乖巧,聽起來和她從事的行當非常相悖。


    殷莎莎從急救室裏出來後,神智恢複了幾分清明,但還是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她右腿被打上厚厚的石膏,整個人因為爆炸灼燒,也被包成粽子,連頭上都纏了好幾圈白紗布。


    如同木乃伊般的殷莎莎很乖巧地任由蕭涼陪在身側,她動了動唇,意思是想見爺爺。


    爺爺就在同一家醫院的住院部,長樂市是個小地方,大醫院那就一兩家,撞照麵也正常。


    蕭涼看了看淒涼到如同半身不遂的殷莎莎,放心地趁護士離開,將她放在輪椅裏,推進住院部715號。


    果然,裏麵躺著一位正在吊點滴的老人。


    短信發出,蕭涼喊張三來一趟。發完後,蕭涼走上前,看了看老人的現狀。


    整個見麵的時間裏,殷莎莎坐立不安,她急於探看門外,好像有人立馬會闖進來一般。


    “什麽?還要加錢?”殷莎莎一看到欠費賬單,整個人都更暈了些。


    進口抗生素,一針就是好幾萬,一天兩針。還不算上住院費護理費和每天服用的特效藥。


    巨大的支出像是巨山一般壓在殷莎莎的肩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護士小姐,能寬限幾天麽。”殷莎莎哀求。隻要等她康複,她能繼續接任務,她絕對會繼續接賞金任務,來為唯一的親人續命。


    當護士離開後,殷莎莎絕望地癱軟在輪椅上,神情悲涼。


    蕭涼將她的一切盡收眼底,但什麽也沒說。惡人就是惡人,如果每個身世悲慘的惡人都要同情,那自己九條命都不夠作的。


    “嘭!”


    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飛。


    “哐當!”整個住院房門飛起,重重摔落在地。


    殷莎莎嚇得眼皮子一跳,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人闖進一般,驚得身體緊繃。


    病床上,受到聲音刺激的老人,艱難地發出“嗬嗬”喉音,睜開渾濁失焦的老眼,想要坐起,


    門口闖進一名黑風衣男人。


    “是你?”殷莎莎驚恐地磕巴,之前淩厲狠辣的作風全都不見,像是受驚的小雞一般,努力辯解,“你和老大說,我遇到了情況,我需要時間!給我三天,我隻要三天!”


    “砰——”黑風衣男人二話不說,抄出消音袖槍對準殷莎莎就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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