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一碗菠菜肉糜粥,幾道清淡爽口的小菜就做好了,周姐幫著端到了三樓,怕粥冷掉,周姐還特地找出了一個保溫壺裝著。


    房間裏,蕭映夕還在睡,馬斯年進去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蕭映夕測體溫,和剛才一樣,沒有反複,馬斯年稍稍鬆了口氣,自己隨意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之後便一直守在蕭映夕的床前,是不是的盯著蕭映夕的體溫。


    三點多的時候,蕭映夕緩緩蘇醒,迷迷糊糊的睡了十幾個小時,隱約感覺到手背一疼,耳邊似乎還有一片嘈雜的哄鬧聲,身邊仿佛一直有人陪著。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入眼的便是單手撐著腦袋,閉著眼斜倚在床頭的馬斯年,蕭映夕一陣恍惚,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可當她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的確是她在桐城的住所,下一秒,蕭映夕有些不淡定了。


    睡了這麽久,口幹舌燥,嘴唇都有些起皮了,蕭映夕盯緊看了眼馬斯年,感覺他好像是睡著了,便偷偷摸摸的往另一邊的床沿移動。


    眼看著自己快到了床邊,蕭映夕掀開被子,剛要起身下床,身側便傳來了馬斯年的聲音。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說話間,一雙大手朝她這邊伸了過來,蕭映夕下意識的避開,可耳邊又傳來了馬斯年的聲音。


    “你發燒了,三十九度八,生病了為什麽不去醫院,要不是我過來找你,你現在恐怕都要燒壞腦子了。”


    說著,馬斯年的手已經碰到了蕭映夕的額頭,一絲涼意襲來,似乎澆熄了蕭映夕的煩躁。


    隨後,馬斯年長舒了一口氣,收迴了手,從床上站了起來,拄著手杖走到了蕭映夕那一邊,說道。


    “還好溫度降了下來,你去洗漱一下,一會兒出來吃飯,早飯中飯都錯過了,再不吃點東西,你的胃病又要犯了。”


    馬斯年一邊說著,一邊給蕭映夕拿了件外套披上,隨後便往臥室外走去,這時蕭映夕才反應過來,馬斯年這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你來做什麽?”


    快走到門口的馬斯年聽到質問,頓了頓,隨後轉身看向了蕭映夕,眼底是寵溺的柔光,嘴角微揚,滿是愛意的說道。


    “我一會兒和你解釋,你先去洗個臉過來吃飯,不管什麽事,都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是不是。”


    說完,馬斯年便離開了臥室。


    房門關上,蕭映夕一臉複雜的坐在床沿,不知道在想什麽,眼底時而閃過一絲悲傷,時而又是濃濃的眷戀。


    最後,蕭映夕隻覺得無比的煩躁,揉著淩亂的頭發走去了衛生間,等她洗漱完出來的時候,馬斯年已經把飯菜都端到了桌上,邊上還有一杯用熱水溫過的牛奶。


    “趕緊過來吃飯吧。”


    馬斯年見蕭映夕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動作,也不說話,便催促著。


    “先把飯吃了,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和我談,對不對。”


    馬斯年連哄帶騙的說道,蕭映夕聽了,撅了噘嘴,嘟嘟囔囔的嘀咕了句。


    “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


    嘴上這麽說著,腳卻往餐桌那走了去,看著一桌清淡的素食,蕭映夕微微蹙眉,她倒不是無肉不歡,就是想和馬斯年鬧別扭。


    隻見蕭映夕拿著勺子攪和了一下眼前那碗粥,然後又拿筷子挑著盤子裏的菜,嫌棄的說道。


    “怎麽這麽清淡?”


    “你剛退燒,不宜吃太油膩葷腥的東西,等你好了,我給你做你想吃的。”


    馬斯年又是哄著,可顯然沒什麽用,蕭映夕完全不領情的說道。


    “不需要。”


    說完,捧著麵前的那碗粥吃了起來。


    還是熟悉的味道,好像每次她胃不舒服的時候,馬斯年都會給她做一碗這樣清清淡淡的粥,香糯可口。


    蕭映夕許是真的餓了,剛才還一臉嫌棄,可不一會兒,麵前的幾道菜都見了底。


    等蕭映夕把碗放下後,馬斯年把那杯牛奶遞給了蕭映夕。


    “把牛奶喝了。”


    蕭映夕倒也沒有唱反調,乖乖的喝了,隻是喝完牛奶,她便起身冷漠的看著蕭映夕,說道。


    “馬斯年,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何在這裏了嗎?”


    馬斯年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靠坐著,微微抬頭,看著蕭映夕清冷的臉蛋,雖然有些失落,可嘴角還是揚起了一抹淺笑,溫柔寵溺的說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追求你,洛洛,我愛你,之前的我因為各種原因隻能隱藏對你的感情,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事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馬斯年態度格外的誠懇,生怕蕭映夕不信,每一個字都是發自真心。


    聽到這樣的告白,蕭映夕本該覺得感動,這不就是她期盼已久的嗎?可是一想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欺騙,她就無法視若無睹。


    隻見蕭映夕冷哼一聲,轉身背對著馬斯年,生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出賣了自己的情緒。


    “夠了,馬斯年,我說過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已經不愛你了,請你以後別再糾纏我。”


    說著,蕭映夕便朝著臥室走去,可此時馬斯年在身後說道。


    “洛洛,你真的徹底放下了嗎?那你為何不敢麵對我,我知道你氣我騙了你,可如果我們一直把時間浪費在生氣上,你以後就不後悔我們沒有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嗎?”


    麵對馬斯年的咄咄逼人,蕭映夕有些難以應對,在這個家,馬斯年一直都是他們三個人中氣場最強的那一個,如果麵對麵,蕭映夕真的怕自己露怯。


    可是如果她就這麽離開,這個男人怕是會一直留在桐城,她本就是為了避開馬斯年才這麽快來的桐城,難不成要和這個男人在桐城繼續糾纏不清嗎?


    思來想去,蕭映夕心一橫,猛地一轉身,可下一秒,剛建立起來的信心卻因為馬斯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身後而動搖了,甚至眼神慌亂的不敢於馬斯年對視。


    蕭映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可馬斯年見狀,也是往前走了兩步。


    蕭映夕沒轍,隻能高聲嗬斥。


    “夠了,馬斯年,你真當我除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嗎?我現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不愛你了,你聽懂了嗎?從今天開始,我蕭映夕再也不愛……唔……”


    話尚未說完,馬斯年已經霸道的將蕭映夕逼到了牆角,直接堵住了她的紅唇,把最後的字吞沒在這激烈的熱吻中。


    蕭映夕怎麽也沒想到馬斯年會忽然吻她,而且是那種如狂風暴雨般的熱吻,霸道蠻橫,根本和馬斯年平日裏溫潤如玉的氣質不一樣。


    蕭映夕隻覺得頭腦發蒙,甚至一開始都忘了抵抗,就這樣被馬斯年死死的抵在牆上,無處可逃。


    等蕭映夕迴神,想要用上一次製馬斯年的辦法對付他時,剛要去咬馬斯年的嘴唇,馬斯年就像是提前預知了一樣,巧妙的躲過了蕭映夕的偷襲,嘴唇往旁邊一閃,一個淺淺的吻落在了蕭映夕的耳畔。


    頓時,蕭映夕全身一哆嗦,感覺一股電流在她身體裏亂竄,整個人有些發酥,再無抵抗之力。


    見到蕭映夕如此大的反應,馬斯年先是有些驚訝,隨即嘴角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在蕭映夕的耳畔低沉輕語道。


    “洛洛,原來你這裏這麽敏感,你還敢說不愛我,洛洛,別再自欺欺人了。”


    話剛說完,馬斯年便又吻住了蕭映夕的耳垂,隻是在蕭映夕剛要推開之際,馬斯年再一次避開了她,唇瓣下移,一個個深情款款的吻落在蕭映夕修長的脖頸上,每吻一下,都如朝拜聖物般的虔誠。


    蕭映夕心底的方向在一點點的崩塌,怕是在貞烈的女人,遇到馬斯年這般高超的調情,也會敗下陣來吧,更何況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蕭映夕,毫無招架之力。


    可就在這時,蕭映夕的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年前在南雲城的那晚,這個男人不也是這樣對她,隻是那一次,耳邊聽到的都是些低俗不堪的話。


    忽的,蕭映夕眼眸一冷,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憤怒,她猛地推開了馬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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