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菜就端了上來,蕭映澤熟練的幫呂子悠剝了蝦殼,放在她麵前的盤子裏。


    呂子悠剛要說謝謝,抬頭,就看到黎曼姿也剝了個蝦放在了霍天碩的盤子裏,霍天碩非常自然的夾起來放進了嘴裏。


    看到這一幕,呂子悠微微蹙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裏奇怪,最後也就沒有在多想。


    一頓晚餐,吃得還算和諧,偶爾聊上幾句,但也都是客套奉承。


    吃過飯,蕭映澤和呂子悠便離開了餐廳,準備打道迴府。


    坐在車上,突然安靜了下來,呂子悠感覺到有些疲倦,安靜的靠在椅背上,看著車外繁華喧鬧的街景,忽然歎了口氣。


    “怎麽了?”


    一旁專注開車的蕭映澤聽到歎氣聲,轉身看了眼呂子悠,關切的問了句。


    呂子悠本想開口,可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便搖了搖頭說道。


    “沒什麽,有點累。”


    蕭映澤聽到後,溫柔的說了句。


    “那你休息會兒,到了我叫你。”


    說著,蕭映澤把車裏的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呂子悠重新靠迴了椅子上,緩緩的閉上了眼。


    從餐廳到他們的公寓差不多二十分鍾的車程,但蕭映澤卻花了快四十分鍾才到,此時的呂子悠早已睡熟,蕭映澤想了想,直接下車來到副駕駛,一把將呂子悠抱在了懷裏。


    可能這一天真的逛累了,又是玩卡丁車,又是逛街,在電影院還哭了好久,蕭映澤抱起呂子悠,她也不過是稍稍皺了皺眉,隨後頭一歪,找了個舒適的靠姿,又安靜的睡著了。


    看到這麽乖巧的呂子悠,蕭映澤的眼底暈滿了寵溺,然後抱著呂子悠上了樓。


    海市,原本蕭映夕和顧今墨從醫院迴來後約著中午一起吃飯,誰知兩個人迴來都補了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了,最後兩個人直接叫了餐,在房間了吃了晚飯。


    休息了一天一夜,顧今墨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隻是臉上的幾處淤青明顯的影響了他的俊俏。


    “你受傷的事,你爸媽知道了嗎?”


    蕭映夕吃完飯,最在那忽然想到,便隨口問了句。


    “別,千萬別讓我媽咪知道,不然她保證會飛到海市來找我。”


    一聽蕭映夕說的,顧今墨一個激靈,受傷的事他可是一個字都沒和家裏人透露,甚至來海市的事他爸媽估計還不知道呢。


    不過蕭映夕聽到顧今墨的迴答卻有些擔憂。


    “你這腦袋上的傷也不是一兩天能好的,等迴了華城,照樣瞞不住。”


    顧今墨一聽,顯然和蕭映夕不在同一個頻道,他頓時表情一變,問道。


    “洛洛,你這話什麽意思,你這是要迴華城了?”


    顧今墨可不想這麽早迴去,這好不容易蕭映夕答應做她女朋友了,而且自己還受著上,正好能享受一下被女朋友照顧的感覺,而且還是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他可不想這麽早迴去。


    但蕭映夕已經有了自己的安排,呂子悠都主動打電話了,所以生日宴她必須迴去,過了今晚,四天後就是呂子悠的生日,她在這邊最多還能待上三天。


    蕭映夕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過兩天要迴一趟洛城,悠悠姐生日,我答應她一定會出席,你現在受了傷,我看到時候你也迴華城吧,如果你不想讓你爸媽知道,你就迴公寓,我到時候讓小菊姐照顧你。”


    顧今墨聽蕭映夕要迴洛城,腦子裏立馬閃過一個想法,急忙說道。


    “洛洛,要不我跟你迴洛城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蕭映夕沒想到顧今墨會提出這個想法,明顯一愣,她還沒做好帶顧今墨迴去的準備,難不成到時候參加呂子悠的生日會把顧今墨一個人丟在酒店。


    顧今墨見蕭映夕猶豫,索性坐到她身旁抓著她的手懇求道。


    “洛洛,我沒別的意思,正好我也沒去過洛城,聽說洛城有很多很好玩的景點,正好可以去玩玩,你放心,我們這不才在一起,我不會要求見家長的。”


    蕭映夕也知道顧今墨沒什麽歪心思,隻是心裏總覺得有些別扭,她遲疑了一下,說道。


    “你讓我考慮考慮,行吧,這兩天你就在酒店好好休息。”


    蕭映夕這麽一說,顧今墨便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他也不逼蕭映夕,便站了起來說道。


    “好吧,那我先迴房間了,有什麽事叫我。”


    說完,顧今墨便離開了蕭映夕的房間。


    送走顧今墨後,蕭映夕又坐在了露台上,這些天,這個地方是她待得最久的地方,本想借著海風讓自己清醒清醒,可事實上隻要自己忘不掉,心就會一直混亂不堪。


    南雲城,晚上七點左右,機場上,一架國際航班緩緩降落,半個多小時後,一個金發男人匆匆走了出來。


    “格森醫生,這邊。”


    出口處,杜子峰一個小時前就已經來了,見到格森醫生的那一刻,他終於鬆了口氣。


    隨後,兩個人上了車,匆匆離開了機場。


    “斯年現在怎麽樣了?”


    “情況不是很好,這些天心髒疼痛的越來越頻繁了,藥物控製的時間也在縮短,昨晚給他喝了你寄來的藥,現在還昏睡著。”


    杜子峰一邊開著車,一邊把馬斯年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格森聽了,微微皺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


    “怎麽突然這麽嚴重?他最近情緒怎麽樣,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根據他多年對著病情的研究,格森試探的問道。


    杜子峰沉默了一會兒,欲言又止,事實上他對馬斯年,歐倩怡還有蕭映夕的事了解的並不是太多,但他能感覺到這段時間馬斯年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格森先生一看杜子峰吞吞吐吐的模樣,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急忙問道。


    “怎麽迴事?”


    這次,杜子峰倒是爽快的開了口。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位歐小姐你知道嗎?老板好像和她分手了。”


    “難怪,算了,這也是斯年自己的私事,等一會兒見麵再說吧。”


    半個小時,杜子峰和格森來到了馬斯年的別墅,除了樓上那間臥室,其他地方一片漆黑,下了車,兩個人匆匆進了別墅,直接上了二樓。


    臥室裏,馬斯年安靜的躺在床上,這個姿勢從昨晚他陷入昏睡後就一直沒變。


    如果不仔細看,一般人隻以為馬斯年隻是睡著了,可杜子峰和格森很清楚,現在的馬斯年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意識的狀態,除了能唿吸,有心跳,他根本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事物,就算是此時在他耳邊敲鑼打鼓,他都不會有一點反應。


    這是這些年格森對馬斯年這病情研究唯一能讓他永遠活下去的治療辦法,就是永遠的陷入昏睡中。


    馬斯年的這個基因變異最主要的病因就是隨著人的情緒起伏,會加劇病人心髒的衰竭,除非這個人無欲無求,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能做到真正的無欲無求呢。


    這種病的可怕就在於它不會讓人立刻死去,甚至病人能活多久完全取決於自己。


    馬斯年的這種情況,把他的心髒比作一個勻速旋轉的機器,隻要一直維持這樣的轉速,他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活到自然死亡。


    可一旦速度發生了變化,就等於破壞了原本的防護罩,變異基因就會侵襲,加速心髒的衰竭,這也是格森對馬斯年的身體跟蹤觀察多年得出的結果,而昨晚馬斯年喝的中藥,就等於讓馬斯年沒有任何情緒的睡著,心髒又恢複勻速跳動,變異基因就不會破壞。


    格森進來後,看了眼病床上的馬斯年,隨後從隨行的行李箱裏拿出一瓶藍色的液體,關入細長的注射器裏,然後一點點的推入馬斯年的身體裏。


    之後,格森先生看了看手表,然後便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安靜的等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約過了十多分鍾,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反應,眼皮輕輕抖動,然後緩緩睜開,之後,放在被子外麵的手稍稍抬起,但下一秒,又沉重的落了下來。


    格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床邊,看著意識已經清醒的馬斯年,按住了他還想抬起來的手,說道。


    “你剛醒來,可能會覺得全身無力,這是正常現象,你也別急,現在我給你做身體檢查。”


    說完,格森把剛才杜子峰搬上樓的三個行李箱打開,裏麵居然是一套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格森花了半個小時組裝好,插上電,隨後開始給馬斯年檢查身體。


    差不多一個小時候,格森的手裏,已經拿了十幾分檢查報告,看他的表情,似乎比剛來的時候要凝重的多。


    “是不是情況不太好,沒事,我早就想到了,沒什麽好隱瞞的。”


    躺在床上的馬斯年還有些虛弱,見格森看著手裏的那幾份報告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一直不肯開口,便自己先出了聲。


    格森聽到馬斯年的話後,來到了床邊,把那一疊報告放在了一旁,又緩了一會兒才開了口。


    “情況的確比我想象的嚴重得多,你現在的心髒年齡差不多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人的心髒,如果你的情緒繼續波動,隨時可能停止跳動。”


    說到這,格森又停頓了一下,彎腰拍了拍馬斯年的手,接著說道。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馬斯年看著格森,點了點頭,然後格森又開口說道。


    “現在我的研究中心那邊有個心髒供體,和你的各項指標都符合,而且那顆心髒非常的年輕,是一個年輕運動員的心髒,他出了車禍,腦死亡,簽了器官捐獻誌願書,現在隻要你點頭,我可以立刻安排手術,手術成功,你就還要五到八年的生存機會。”


    聽到這些,馬斯年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他聲音低沉的問道。


    “那如果我不做移植手術呢,我還能活多久。”


    格森和杜子峰都一愣,他們都知道,這些年,馬斯年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心髒供體,隻是心髒移植不像其他器官還能活體捐獻,所以這些年一直沒找到。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合適的供體,他們以為馬斯年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老板……”


    杜子峰有些激動,想要勸說,可馬斯年卻吃力的揮了揮手,然後看向了格森。


    格森遲疑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神色凝重的說道。


    “最多還能活一年,最少,隨時可能沒命,你最近的情緒太不穩定了。”


    聽到這話,馬斯年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恐懼和不舍,反而淡淡一笑,說了句。


    “是啊,我記得當初你和我說過,像我這種人,不能有感情,可惜這裏卻控製不了,我愛上了一個女孩。”


    馬斯年平靜的說著,因為格森給他注射了特效鎮定劑,現在他不會因為任何事有情緒波動,但這種鎮定劑對身體卻有著很大的損傷,會影響到病人的大腦神經,所以隻有在不得已的時候才能使用。


    格森聽到馬斯年的話,露出欣慰的表情,在他床邊坐下,像久未見麵的老友,平靜的交談著。


    “你看,我之前就說你不喜歡那位歐小姐,看來我沒猜錯,很好奇,被你喜歡上的女孩是什麽樣的,你給我的感覺一直是一個非常自控的男人,明知道自己的情況,卻還如此深陷,相信那位女士一定非常的有魅力。”


    格森不會像一般的醫生隻從病人的身體考慮,此時的他,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友,聊著彼此的感情。


    馬斯年此時撐了撐手,格森和杜子峰見狀,立刻過去將他扶著坐了起來。


    “子峰,麻煩給我倒杯水。”


    杜子峰立刻走去一旁倒了杯溫水遞給了馬斯年,馬斯年喝了一口,瞬間感覺喉嚨舒服了許多,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照片,指著照片上的蕭映夕說道。


    “她,漂亮嗎?”


    杜子峰一聽這話,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以前隻是猜測,可沒想到馬斯年會親口承認,難怪他不想待在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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